钱人阁 > 娇宠王妃 > 第114章

第114章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

一秒记住【钱人阁 www.qianrenge.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沈妱怎么都没想到徐琰居然已经醒了,登时大惊,挣扎着就想缩回手,却抵不过徐琰的力道,硬生生被他带到了腰下。

    徐琰睁开一只眼睛,隐约有火苗窜动。

    昨夜站在雪中看着昏黄烛光时的感动尚在,只是那时夜色太深,徐琰怕惊扰了沈妱的好梦,是以硬生生的忍住了旖旎情思。可如今两人歇息后正是精力旺盛,他又是从梦里被沈妱逗醒,更不可能放过到了嘴边的肉汤。

    清晨的娇妻浑身都透着慵懒,有种娇弱无力的美妙,徐琰不必翻身压她,只要一收手臂,就能将她圈进怀里,紧紧相贴。

    锦被里温暖柔滑,两人相拥时身体愈发温热,直至发烫。

    徐琰身体力行的教会了沈妱一个道理——清晨醒来的时候最好赶紧穿衣裳下地洗漱,否则惹火上身,吃亏的只是她自己。

    譬如此时,她坐在浴池之中,温热的水漫过肌肤,水波摇动时掠过肌肤,仿佛他在抵达云端后轻柔的抚摸,温热的余韵叫人眷恋。

    然而胸前那些恼人的红痕却没法拿水掩盖,零落布在柔腻的肌肤上,仿佛在白瓷外染了层薄薄的胭脂,格外旖旎。

    她忍不住扭头瞪了满脸餍足的徐琰一眼,“还说我是属小狗的,殿下才是!”

    “是么?”徐琰想了想,一把将她揽过去,激起水花外溅,嘴唇已经贴上了吻痕。他温故知新,轻轻舔了舔,抬眉笑着看她,“就因为这样?”

    沈妱大窘,低头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下。

    这样的厮磨叫人眷恋不舍,待两人穿好衣裳出门时,已近午时了。

    沈妱折腾了一上午,腹中早已饥饿,一面叫人赶紧传饭,一面又让石楠拿来糕点,暂且垫垫肚子。好在冬日里衣裳穿得多,寻一件立领的中衣系好了盘扣,那些红痕便通通被隐藏掉,总算没叫她太过尴尬。

    饭后散步赏雪,连着两日积累的雪已有近三寸之厚,天上的积云尚未散去,整个京城居在白茫茫的天地之间,没有了沸腾跳跃的鸟雀,显得格外清净。

    昨天的一切起伏惊心尽皆被埋在雪下,徐琰饭后无事,便叫人备了马匹,与沈妱一人一骑,连顾安都不带,要往城外去赏雪。

    虽说天气尚且寒冷,但是有徐琰搜罗来的绒毯做成贴身中衣穿着,却半点也不惧寒冷。

    沈妱既然打算骑马冒风而行,便简装素粉,头发拿金环束在肩头,发间耳畔都没戴什么钗簪饰物。身上穿锦绣双蝶钿花短衫,下半身着一袭北地传来的胡裤,登上小羊皮靴,精干利落,正宜骑马登山。

    石楠毕竟怕她吹风受寒,硬是让她在外头罩了一件银红洒金的织锦羽缎斗篷,又拿锦袋子装了手炉,苦口婆心的劝沈妱,让她千万注意身子,别为了贪玩染上风寒。

    沈妱心里有数,她倒也不是很头脑发热的逞能,知道石楠的心意,只好将手炉收着,同徐琰一起纵马出城。

    ——徐琰向来不爱拘束沈妱,有空时便带她出去游玩,虽然碍于身份,没得皇命时不能游玩天下,京城周边几十里的风景却已赏玩了不少。这样的自由几乎羡煞京城中一众新妇,崔太妃那里得了风声,虽然也唠叨过几次,到底也没能奈何。

    要说冬日赏雪,徐琰最爱去的还是那座佛音寺,不止因那里下雪后的风光极好,更因其中有位叫静能的僧人极擅操琴,如此深雪覆山、禽鸟俱绝的日子里坐在松下听琴,实在是一件极妙的事情。

    两个人一路踏雪疾驰,倒得佛音寺外,正有山僧扫雪清路,十分安然闲适的模样。

    徐琰随性之人,也不去找那住持,只管带了沈妱走进后院禅房,去寻那静能和尚。

    静能显然也习惯了徐琰这样的作风,如此深雪之日,早已备好了琴,当下沿着寺里蜿蜒的石径走到后山,扫去松下巨石上的积雪,静能抚琴,徐琰和沈妱在附近的厅中赏雪听琴。

    一曲既罢,余韵悠然。

    空旷的天地间不见尘埃杂物,只有琴声袅袅远去,叫人心神净明。

    此时已是后晌,因为天气尚且阴沉,更显得天色昏暗。

    徐琰与沈妱俱是尽兴,尤其沈妱更为惊叹——

    她在庐陵时虽说也常听音律,却多是丝竹管弦之音,最妙的一曲琴音也是在竹林里听一位老者抚琴,固然有高山流水之慨,却不像现在这样天时人和,被僧人的一曲琴音带得神魂俱荡,于这佛寺之中更见神识。

    仿佛能在一曲之间,历尽生灭。

    回到禅院之中,已是申时将尽。冬日里天气短,到此时已是昏暗,山路上又是深雪覆路,即便徐琰不畏踏雪而行,也怕沈妱出个岔子,便在佛音寺中住下,正好吃一次素斋。

    次日在钟声中醒来时,寺中僧人早已做完了早课,徐琰和沈妱在各个殿中转了一圈,又往后山闲游一阵,回到大雄宝殿时,竟意料之外的碰见了乐阳长公主。

    乐阳长公主眉目和善,向来都往佛寺里跑得勤快,见着徐琰和沈妱时,她倒是现出了意外之色,“深雪拜佛,不料五弟也在这里,倒真是巧。”她笑盈盈的看着沈妱,“听说端王妃前一阵子抱恙在身,如今瞧着,应是大好了吧?”

    “劳长公主记挂,已经无碍。”沈妱脸不红心不跳。

    乐阳长公主便又看向徐琰,“五弟挑这个时候来寺里,是有什么事情么?”

    这话就问得蹊跷了,徐琰已经得过惠平帝的嘱咐,便不动声色的道:“皇姐来这里拜佛,难道也是有事情?”

    “五弟说话可真是有趣。”她慢慢的往精舍里走,仿佛忆起旧事,“五弟今年二十出头了吧?小时候的事情可都记得么?”

    “记得以前调皮,皇姐曾教训过我。”徐琰难得的愿意闲聊。

    乐阳长公主便是一笑,“皇姐也是为你好,不过那时候你养在皇兄的府上,咱们相处的时间不多,倒是皇兄,一向对你照顾有加。”

    大雪过后,佛音寺中愈发清净,就连徐琰这样待人冷厉淡漠的人都仿佛静下了心。他随着乐阳长公主往精舍走,也是闲谈,“皇兄待我……”他故意一顿,“小时候确实很好。”

    这句话就惹人多想了,乐阳长公主就势道:“皇兄现在也待你很好,优渥尊荣,恩宠无双,信任有加。这样自在闲适的日子,怕是能羡煞旁人。”

    “皇姐这是在笑话我太清闲了?”徐琰侧目看他。

    都是皇室中人,又都知道惠平帝多疑的性子,乐阳长公主的眼眸底下到底不再是一片平静无波。她笑盈盈的看向徐琰,“五弟还是这个性子,闲不住吧?其实以五弟的才能,许多事情办出来,实在不是首辅能够企及的。”

    徐琰便哈哈一笑,“皇姐说笑了,生在帝王之家,只管安心享福就是。”

    说罢不再多言,带着沈妱穿过侧边的小圆门,自回去歇息。

    两人原本打算今日就回府去的,可经了乐阳长公主这一出,徐琰却决定多待一待。

    果不其然,午后散步的时候,两人又碰见了乐阳长公主。

    长公主还是那副模样,笑盈盈的看着徐琰,“倒是极少见五弟在佛寺待这样久。”

    “听佛静心,皇姐不也一样么?”

    “我是礼佛惯了,五弟难道是有烦心事?”

    徐琰一笑不答,目光投向庄严佛像,若有忧虑。

    禅院清幽整洁,寻个竹椅坐着,能轻易消磨一整天的时光。沈妱虽不明白徐琰的打算,却还是安静的陪着,见徐琰递个眼色,便过去同长公主闲聊,说了好半天的话,长公主脸上总有忧色,沈妱便关怀了一句。

    乐阳长公主瞧了徐琰一眼,“只是想起一些旧事才会伤神,五弟恐怕知道。今儿是一位故人的生辰,恐怕这世上已经没几个人记得了。”

    徐琰眉心一跳,静了许久才低声道:“也未必。”

    天色依旧阴沉沉的,乐阳长公主又静了半晌,才叹道:“都是骨肉兄弟,谁的心不是肉做的呢。十几年里无人问津,谁能不心疼。”她仿佛又觉得不妥,转头看向徐琰,“五弟一向跟皇兄亲近,我这也是情难自禁,还请见谅。”

    徐琰早已嗅到她这探问的气息,当下只是无奈一笑,“都是父皇的孩子,皇姐多虑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各自转过头去。

    乐阳长公主仿佛一件心事落定,坐了片刻便立起身来,“当年五弟年纪尚有,许多事情还不明白。你一向公道端正,行事都有自己的考量和分寸,有些事情,不该一直被蒙蔽。”说罢,便独自走了。

    沈妱听了半天,最初觉得云里雾里,到如今总算猜出了他们的话题。

    跟徐琰回到禅房的时候之后,徐琰一直都是寥落的模样,沈妱觉得奇怪,低声问道:“殿下跟长公主,打的是什么哑谜?”

    “是关于昭明太子的事情。”徐琰以目示意,仿佛是在说窗外有人,“那件事发生时我年纪尚小,皇姐叫我自己去查事情始末,不该一直被蒙蔽。”

    这种说法和往常的差别太大,沈妱立马意会,低声道:“可是……殿下就不怕皇上……”

    “皇兄么?”徐琰哂笑,“反正魏王之事后,他已起了疑心。兄弟骨肉,在皇位面前又算什么呢。”

    毕竟不敢表现得太刻意,他叹了口气,“咱们这就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