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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惊魂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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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若梅单独住了一间房。晚饭后洗了澡,换上了在自己看来算是最时髦的衣服,上身一件梅红色的紧身外套,下身一条藏青色筒裙。行前刚被染过的暗红色的过肩长发自然散披,散发着高级洗涤剂的幽幽暗香。鹅蛋形的脸上,眉清目秀,五官轮廓分明,一米六几修长而丰润身材,该凸的地方凸了,该凹的也凹了,着实性感,楚楚动人。文若梅站在房间的穿衣镜前左瞧右看,满意地微笑着。

    有人说,女子无才应有色。没有文化不怕,家庭条件差不怕,只要有几分姿色也能过上好生活。上者嫁他一个有钱的老板、一个有权的官,自己没有工作衣食也照样无忧无虑。次者如混迹于高级宾馆、娱乐场所的漂亮妹,只要放得开,乘年轻时狠挣他几把,然后再从良找个老实的男入嫁过去,生活也不会有多大问题。再次者就去当上几年包二奶,也能挣他几十万。

    文若梅细想那句“女子无才应有色”也觉得有些道理。倪莫慧、何小丽姿色好,同样和自己一样下了岗,一个嫁了个有钱的老板钱正生,当起了老板娘;另一个嫁了个有权的官儿贺长生,不但成了一个官太太,而且自己也能当上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次者就不说了。就眼前的孙小月、刘文玲来说,也是两个下岗妹,姿色一般,当属再次者,也乘年轻在这里捞钱了。

    兰草和妹妹文若竹属另类。兰姐的老公秦正联虽然也是一个当官的,手上没有多大权,或者是官场不得意,没有多大出息,才把老婆的生活弄得这么狼狈。若竹如果不嫁了个二婚的江德,恐怕现在的生活也不一定好过。江德虽然也是个老板,但品德好,和钱正生不一样。自己呢?自己算哪类?一类不类,不伦不类。都说我长得好很美,可有什么用呢?婚姻不幸,离又没离脱。空生一个好身材,想放开又放不开,直落得下岗至今连个正儿八经的工作都找不到。唉……命苦。

    文若梅叹息了一阵,吹干了头发走出房间。孙小月串门去了,文若梅关了电视,走进洗漱间开始搓洗自己和孙小月换下来的衣服。屋内太静,文若梅又憧憬起了未来的前景:这里的工作好不好找?找一个什么样的工作呢?苦点累点的活儿没关系,只要工资高点,每月最好能有一千多元,八九百也将就。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就去租个一间房,也比这里方便。得赶快去挣钱啊,攒他一个万儿八千的就回秦平看看儿子和父母,如果工作好,收入高,又稳定,就把们都接过来生活。与那赌鬼离了后,就在这边找一个,钱不一定很多,只要人本份老实,痛我爱我的就好。最好是个头高一点帅一点的,知情知趣的……文若梅突然觉得身体有些燥热,下面热乎乎的。不知羞!才出来两天就想男人了?

    第二天,刘文玲的包租先生来了,她没有时间来孙小月这边陪文若梅。上午,文若梅由孙小月陪着上了一趟街,到K市的几个著名的风景区转了转。孙小月人挺大方,花了三百多元为文若梅买了一套削价的时装。文若梅推辞不掉,最后只好接受了。

    随后,孙小月带着文若梅跑了几天工作,好找的工作收入太低,一个月只开四五百元,还不如就在泰平打零工。收入高的工作文若梅又做不了。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文若梅的工作还未找到,只好继续在孙小月这里住下。文若梅闲不住,每天将房子打扫得整洁如新,买菜做饭洗衣,俨然一个称职的家庭保姆。

    孙小月平时也只是单身一个,家务事并不多,空闲时候孙小月和刘文玲约她打牌消遣,她又不愿参加,因为囊中羞涩。这日子过得太冷清。她时常独自想家,想儿子,想父母,想若竹,想兰草几个好姐妹,真后悔当初草率从事,贸然南下。她真想马上就回泰平,又不甘心就这么空手回去,总得挣点吧,哪怕一个月有个六七百元的收入,除去开支能剩下一个三四百元也好啊。何况来一趟也不容易,两张机票也要二千多元。

    那天下午文若梅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孙小月的“老先生”突然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老先生自己打开院子的门,突然看见院子里有位年轻漂亮的女子坐在藤椅上眯着眼睛晒太阳,以为走错了门,正准备退出院子时,孙小月从屋里走出来笑了,招招手,轻轻一声呼喊:“没错……就是这里。”

    老先生也笑了:“我还以为走错了门呢。”

    老先生经过文若梅的身边又仔细地盯了一眼,走进屋内问孙小月:“外面的那位小姐……她是谁呀?”

    “她是我姐。”

    “哦,你姐比你还漂亮!” 老先生一副嘻皮笑脸。

    “你……你是不是又想吃着碗里望着锅里哟。” 孙小月似乎有了一丝深深的醋意。

    “哪里话,我怎么敢?”老先生说完进了屋。

    文若梅终于醒了,她听见屋里闹哄哄的,赶紧走了进去,小月马上作了介绍。老先生非常热情地握住文若梅的手,另一手又在她的手上轻轻地拍了拍,用一种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道:“若梅小姐……真像一朵梅花,好漂亮啦……在我这里住下,你也不用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啦……”文若梅赶紧说了一声“谢谢” 就抽回了自己的手。那老先生又对同来那个青年作了介绍:“这位是我侄儿,名叫港生。还望若梅小姐以后多多照顾啦……” 港生立即站起来,向文若梅鞠了一躬,并彬彬有礼地说道:“我初来乍到,以后,还要仰仗俩位姐姐多多关照啦……”

    当天晚上,四个人到街上吃了一顿海鲜,然后又走一家豪华的舞厅唱歌。大家兴趣盎然,只有文若梅一个人默不作声地坐在一边。港生见状忙请她跳舞,文若梅说不会跳。港生说没关系他可以教,文若梅只好跟他去了舞池。

    那港生一开始还比较老实,跳了一曲后就露出了原形,搂着文若梅说:“若梅小姐,你好漂亮啦……” 说完那右手就不安份地在文若梅的屁股上摸了两把。文若梅拉开他的手,只老实了两分钟,港生又将手慢慢地贴在她的胸脯上,见反应并不强烈,以为女方愿意,胆子大了些,一只手竟然伸到了下面放肆地摸了两下。“实在对不起……我有点累了,不想再跳了。” 说完走出了舞池。

    看看时间已晚,孙小月提议回家休息,四个人要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别墅区。

    文若梅真的有点累,躺到床上不大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浅睡的朦胧间,突然觉得好像有个人轻轻地走进了房间,文若梅想睁眼又睁不开,不大一会儿,脸和唇被人亲上了,一个身体压上来,很快地抱住了自己。“谁?”文若梅一惊,一挣扎,眼睛终于睁开, 又“啪”一声打开了床头灯,那港生正滚在床的一边。

    “你怎么进来的?”文若梅怒喝着。

    “我有钥匙啦。若梅小姐,你太美了,就像一朵盛开的红梅花……上午,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我冒昧地进了你的房间,你也不要生气啦。我和老先生是生意上的合伙人,我在香港那边才离了婚。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在这里买一套房子,我们正式结婚,会比你妹妹强的啦。”

    “请你给我出去!不然我就要喊人了。”文若梅大声地怒斥着。

    “你声音小点啦……免得坏了你妹的好事情。我们好说好商量。你跑广东,不就是想挣几个钱吗?你说要多少?我马上给你开张支票啦!” 港生说完真的从口袋掏出了一张支票和一支签字笔。

    “我什么都不想要!你给我滚出去!”

    “只要你嫁给我,我保证……你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啦。即使你不答应与我结婚也没关系,我可以耐心地等待啦。但今天晚上你得答应我,我们在一起。” 港生涎着脸皮又靠上来,强行抱住了她。

    脸又被亲了两口,文若梅使劲推不开,急得满头大汗“你到底出不出去?我真的要喊了!”

    “你喊也没有用,这都是他们安排的啦。”港生开始气喘嘘嘘地强行抚摸文若梅的乳房和大腿。

    “啊……”文若梅这才真正地大吃了一惊。她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今夜的自己犹如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纵然任你扑腾折断翅膀,哀叫断了喉咙,恐怕也难逃出这黑暗的夜晚……文若梅平静了,她哀求着,“你先别动手,听我说几句。说完了,你再用强也不迟啊。”港生一听觉得有道理,真的松开了一双手,“好。我听你说。”

    “大哥,我们俩要好,也不再乎今晚这一夜。我家里确实条件很差,生活很苦,是想找个有钱人,何况你是这么的年轻,这么的帅。我为什么不可以嫁给你呢?说心里话,肯定愿意。要嫁,你也得明媒正娶。也得征求一下父母的意见。你看这样好不好?明天上午我就打电话给我父母,让他们也来广东先看看你。我想就你这么的条件,他们肯定高兴。你得先把房子买好,他们来了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只要他们来了,我们就立即结婚。既然迟早要做夫妻,何必用强,何必再乎今天这一个晚上?如果今晚你非要强迫我逼我,我就马上碰死在这个房间里。到时出了人命案,恐怕你也跑不脱。”

    港生总算冷静下来,他笑着说:“那我就等几天啦。明天我就去办房子和买家俱,给你买点首饰,另外再给你和你父母买几套衣服。我现在就走,你不会反悔,跑了吧?”

    “你放心,我人生地不熟的,加上身上只有几十块钱,我还能往儿跑?你放心地回去睡觉吧,明天我陪你去买房子。”

    “那好吧,我去睡了,你也要好好地休息,明天一早我喊你起床啦!”

    文若梅强装着一脸的笑容,主动温柔地在那港生脸上亲了一口,“去吧,早点睡,我迟早都是你的人!”

    “那就晚安啦!”

    “晚安!”

    港生终于依依不舍地走出房间并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文若梅再也不敢睡下了,她决定今夜立即逃出去。她轻轻地下了床,反锁了房门,随后她又关了灯,穿好衣服,从衣柜里拿出旅行包,很快地收捡好自己的行李,然后坐在椅子上,伸出左手腕对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点微弱的光线,眼睛不停地看着手表。文若梅倦曲在黑暗的房间里,就像一只已被猎人打伤而又侥幸逃脱的野兔子,惊恐万状,浑身擅抖着,大气不敢出小气不敢进,她感到好害怕好害怕……

    深夜两点,估计屋内的人都睡熟了,文若梅憋着呼吸将皮鞋装进旅行包,脚上只穿着一双布袜子,极度紧张地摸索着轻轻地打开了房门,穿过客厅打开了大门,然后又轻手轻脚悄悄地穿过院子,极度恐惧地轻轻打开了院子的那扇铁门。出了院子,文若梅终于深深地松了一口气,随即就像一个小偷似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还在惜梅酒楼向兰草回忆往事的文若梅说完停了一下,满脸露出不堪回首的忧伤,“兰姐,这件事让我一想起来就太害怕了,也一直没有对任何人讲过。兰姐,你别皱眉头,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父母和儿子的事,也没丢兰姐的脸。你要相信我。”

    “那后来呢?你是怎么回来的?”

    “才出虎窝又落入狼口。唉……”文若梅抿了一口茶,深深一声叹息,又讲起了随后发生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