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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沙耶加“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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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路上积雪完全溶化,草木开始发出新芽,在这样的春天到访的时刻里,我悄悄透过电视看到好几次常在节目上活跃的广美。

    最早是在深夜节目里偶而看到的。

    我很高兴看到参与深夜综艺节目或连续剧演出的广美神气活现的样子,可以常听到她拉大嗓门的嬉闹声。看到广美从事裸体以外的工作,我也就放心了。

    (照这状况继续加油吧!我会在暗中支持你的!)说到我,最近可是交了一个很帅的男友喔。在打工的花店认识的,一起工作的时候越走越近的。他是大我两岁,同一所大学的学长,我为他纯朴又温和的人品而着迷。

    他来过我家,跟我父母吃过好几次饭,他也把我介绍给他双亲认识,我们跟彼此的家人都相处的很好。

    (我迟早会跟这个人结婚吧……)虽然说这样子一点刺激感都没有,每天过的也只是送走平平凡凡的日子,但对我而言,这样子就已经十分幸福了。

    平静的春天过去,不知不觉来到初夏的五月天。有一次我跟男友一起去爱爱宾馆开房间,竟看到无法置信的事情。男友好玩地转开电视成人频道助兴,突然间我看到画面上出现熟悉的脸孔。

    (这是……广美!?)被吓到的我脑里一片空白,映入眼底的下流画面是被男优爱抚着,发出超夸张叫床声的广美,以及被马赛克遮住的重要部位大特写。

    我感到脉搏噗通噗通地跳着,彷佛体内鸣金击鼓般地震动。由于电视太吸引我,反而对男友的调情什么反应也没有,随便他怎么碰我都好。因我的冷淡而收起小鸡鸡败“性”而归的他,钻进棉被倒头就睡着了,等我把广美的A片看完时,才发现抓紧棉被的手心都是汗水。

    好像很爽地舔着男演员性器官的姿势、蒙着眼睛被电动假鸟玩到爽歪歪,这是我好朋友娇喘的模样……上下两个嘴巴被两个男人的火柴棒塞住的广美娇小身躯,看起来更形渺小。

    (为什么要拍这个?广美在干什么呀?咦,广美……她上次不是还说不会去拍A片的吗?难道又什么都不跟我说了……)“我的芒果很爽耶,啊…啊嗯……啊!”

    影片中的广美,只是一个沈溺性爱的下流女子而已。

    (不要给我去拍A片啦……)由于冲击太大,广美的A片播完后,我躺在床上全身动都无法动一下。

    不同女优的A片上演了,有好几个男的轮番上阵,把女优脸上喷得到处都是精液,而女优却露出满心欢喜的笑容。

    (为什么会觉得高兴呀?你被喷满脸有什么好爽的?)我数落着电视上没看过的女人。后来想到这房间也充满了A片画面中那种肮脏的气氛,我一刻也呆不下去,只想马上离开这里。

    (太脏了!太脏了!太脏了!)我穿起衣服提着包包,也不管熟睡着的他,就走出了爱爱宾馆。

    爱爱宾馆的山路,由于没有路灯照耀,夜里陷入一片漆黑。没有路过的车灯帮忙,只有月与星光指引我的前路。

    (为什么明明有打算结婚的男朋友了,广美还要去当AV女优?只为了梦想成为女演员,这样也好吗?广美的男友知道了吗?)走在山路上的我一心一意想着这些事,脑里反覆播映刚才广美A片的画面。虽然不想去回忆那些,偏偏画面不断自动出现。

    (停止吧!我不想看那种东西!)不知不觉中,一台车子贴近我身旁,以步行的缓慢速度跟着我走,我虽然有发现却不去管它。车窗慢慢摇了下来,是一群男生吵杂的声音,以及开得很大声的音乐。

    “嗨,美眉~你在干嘛?一个人走在这种地方很危险的唷!”

    我什么也不回答,完全无视他们继续往前走。

    “跟男朋友在爱爱宾馆吵架了吗?那样的话我们陪你玩好吗?来喝点酒,忘掉讨厌的事情吧!”

    “脸很可爱嘛!会有坏人尾随你唷!让我们送你一程吧~”

    坐在车上好像有三个男人,我假装听不见,一味地往前走。

    “嗄~那不是河井吗?对耶!对啦对啦,是河井沙耶加啦!你啊,跟山濑广美是好朋友吧?那家伙去拍A片了喔,因为是好朋友有让你知道吧!”

    从那时起,那群男生就一起兴奋了起来。

    “咦?连这乡下地方也会诞生AV女优耶!喔唷~真的耶,好厉害呢~”

    “但是却叫做“美广”啊,山濑的本名是山濑广美,所以美广是艺名!”

    “美广?我有看过她的A片唷,不久前才借来看过的!哇~是真的耶,在这种乡下地方可上头条新闻了~”

    “怎么样河井,我们也算是朋友吧?这次一起喝一杯吧!”

    “好嘛,来喝啦~如果真的跟我们喝,下次你去拍A片时,还要拜托我跟你演不是吗?”

    “有可能喔~你好像会那种做爱的技巧吧?还是专业级的呢!专业啊,水啦~光想到就令人兴奋了呢!”

    车子里面,男人们的声音比音乐还要大声,气氛也炒热了起来。

    “啊!河井,你跟山濑是好朋友的话,那你也很淫荡罗?那跟我们做啦!”

    (哼,可恶,这群笨蛋,去死一死算了~)我一味往前走,还是不理他们。

    “来做快乐的事情吧!河井你喜欢爱爱吗?这里刚好是荒郊野外,可以打野炮唷~”

    我加快步伐,开始跑了起来,但因为穿着高跟鞋,跑不快。

    “烧~~蛋机咧(稍等一下)唷!”

    那些男的催油门加速,车子绕过奔跑的我,在我面前堵住了去路。

    “就算你再会跑,马上就追到你了唷!”

    会用这么温柔的语调,感觉是干坏事的前兆,使我不寒而栗。

    (糟了……)那三个男的从容不迫地下车,我左顾右盼,找寻逃跑的路线。但是周遭一片漆黑,要跑往那边比较好我也不知道。

    (怎么办、怎么办……)我甩掉高跟鞋,往男友住的那间爱爱宾馆跑去。但说时迟那时快,一下子就被追上了。我的手腕被很强的力量抓住,硬被押到路旁的树林中。

    那三个男人对死命抵抗的我猛扑过来,一个人从后面扣住我的上半身,另一个人很猴急地把我的衣服扒开,还有一个竟然用手机的相机把这情况拍了下来。

    我这时候才知道男生的力气有多强,不管我多用力扭动手脚想抵抗,那些男的一点也不惧怕。

    (糟、糟糕了,可恶,住手!有谁在吗?拜托!不管谁都好快点过来!)我受到这突如其来的惊吓,瞬间什么话都喊不出来,脱我衣服的那个男人的手,一边慢慢欺负我还一边在笑。

    “山濑在A片里面也是这样演耶!你跟山濑的反应一模一样,表情做的真好呢~让我更兴奋了!”

    那男的把我喜爱的卡其色针织衫脱下来时,还故意学A片慢慢地进行,把钮扣一个、一个地慢慢解开。

    “耶~我好像变成摄影师呢!真有看头,喂~再多脱一点。”

    手机的相机继续无情地拍着我,手机男边比对手机画面跟实际场景边兴奋着,在我周围绕来绕去,慢慢地找角度拍摄。

    “如果也你去拍A片,这么可爱一定会大大轰动的喔!这个,我先放在网路上流传了~看这边,视线请朝向镜头!来,说cheese!眼睛要看这边喔~”

    手机男自以为是,故意用撒娇的语调说这种低级恶心的话。

    “住手!”

    我终于喊出声音了,在上半身被压制,连手腕都动不了的情况下,还是使尽全身的力气慌张地挣扎摆脱。然而,好运并没有降临。

    “喂,你动什么动呀!就当作你是那种女孩子,照他说的那样子去做不行吗?我说啊,河井沙耶加的身体到底长什么样子的呢?我来当医生帮你诊察看看好了!”

    我正想大声斥责时,他突然又转了180度,变成撒娇的语调。简直是在模仿AV男优演A片似地,熟练地从我上半身开始脱到下半身。接着,从我胸罩上面开始,用强到我会痛的力量乱揉我的胸部。

    “河井呀,胸部意外的大唷,穿着衣服还看不出来嘛。喔,触感也是最棒的呢~”

    “喂~你还真像男优哩。我们是三个人耶,我也要当男优。”

    一直在我身后压制住我的男的这么一说,他们便依序交换位置,不管是那个男的都很用力搓揉我胸部到很痛。

    “好耶好耶,从头到尾都要拍唷~看这里,给我一个有感觉一点的表情。”

    “够了,住手……拜托你们……”

    我的体力已经用尽,只能发出弱小的声音。那声音却让那些男人更加目露凶光,脱下我的牛仔裤。我只剩下内裤了。

    忽然开始起风,我因恐怖而僵直的身体打了个寒颤。

    “嘿嘿,游戏到此为止,接下来好戏正式上演了!”

    其中一个人拔下裤腰带,拉下拉链把牛仔裤脱了。

    “就是说啊,期待粉久了呢~河井小姐,我们会让你很舒服的喔!”

    其他男人也开始跟着脱起裤子,我趁他忙着脱裤子,没注意而松开我的手的时候,赶快转头往树林深处奔去。

    那些男人还来不及穿起内裤,把内裤抓在手上就追过来,像是在追捕猎物似地逐步逼近,眼中透出不要让猎物给逃了的凶光。

    (不要过来!怎么办,要怎么做才好?这样下去会被抓到吗?)“好耶~这种充满恐怖的脸!”

    “看起来真像A片呢~”

    “首先,先让我们来爽一下吧!”

    露出下半身的三个男人,以我嘴边为目标,兴致高昂地挺起硬起来的火柴棒往我这边接近。一公尺、三十公分、五公分……。我看到了三根像凶器般的肉棒,为了逃脱那三根凶器,我往后退了一下。那一瞬间,我的身体忽然失去支撑。

    (!?)我的头与身体多处受到强力撞击,一路滚下山崖。由于剧烈疼痛,我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但还是有意识。

    “糟糕,怎么办?”

    “不知道,我们什么都没做喔……”

    “快逃吧!”

    上头传来那些男人焦急的对话声,接着,逃跑的脚步声渐渐变小。

    (得救了……)我慢慢爬起上半身,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沾满了泥土与枯叶的身上到处都有好多擦伤。其中一只脚的脚踝处还有长达五公分的割伤,正流着鲜血。为了止血我忍痛用力压住伤口,一动也不动地维持同样的姿势好一阵子。

    然而三更半夜一个人在漆黑的树林中是件很恐怖的事情,如果又有坏人来了该怎么办?我不安地思索着下一步。

    我决定先回去男友住的那间爱爱宾馆。我翻落的悬崖约有五~六公尺高,虽然坡度很陡,但有盘根错节的树根与斜长的树干,还有办法可以攀爬上去。爬上去后,在附近找到被脱下时弄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凄惨地沾满污泥与枯叶散落在地上。一看见这幅光景,脑海里不自觉地闪过刚才的恶梦,我吓到无法移动脚步,用力甩着头,希望赶走恶梦。

    我小心翼翼抱着勉强拼凑起来的衣服,以及那些男的可能还在外头的警戒心走出树林。半夜的山路果然连一台路过的车子都没有,我忍着脚痛,一跛一跛地走向男友在的那间厚德路。

    “喔咿~”

    前面好像有男人的叫声。

    (!!)我赶紧掉头往后走,那男的竟然往我的方向跑来。我已经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一想到这次就要被强奸了,我的脚突然没力,当场崩跌在地上。

    “喂!!”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侵犯我、不要侵犯我……)我两手摀住耳朵,身体缩成一团,但他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拉过去。我瞬间发疯似地用双手乱拨,“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沙耶加!是我啦,沙耶加!”

    原来是男友,我松了口气,全身肌肉也跟着放松下来。但刚才太过紧张引发的“过度换气症候群(hyperventilation syndrome,HVS)”却让我苦不堪言。男友紧紧地抱着我。

    “怎么了?沙耶加,发生什么事了?”

    面对只穿着内裤,全身都是擦伤的我,他再也无法隐藏惊慌失措的情绪。我什么也没回答,保持蹲坐的姿势依偎在他怀里,反覆地深呼吸,从他身上隐约闻到了打工的花店里的香气。这是他的味道,他身上沾有各种花朵甜美的芬芳。

    “……好恐怖……”

    我小声喃喃地说。他听到后将我抱得更紧。

    “沙耶加,我们马上去医院!”,他对我说。

    大概他看到我全身脏脏的样子就知道一切了吧,但我却在他臂弯里摇了摇头。

    “可是,沙耶加……”

    “因为他们什么都没得逞……”

    “原来……啊、好佳在……好佳在,好佳在……。对不起,沙耶加,我早点睡醒的话就……对不起……”

    他很用力紧紧抱住我。

    原来发现我不见了的他,一直在爱爱宾馆四周来回找我,才会在黑暗中,发现了走路一跛一跛的我。

    隔天去医院,脚踝处的割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之后给医生看了撞伤跟挫伤的部分。在脚伤痊癒之前,我暂时向学校与打工的花店请假。虽然还走得动,但不管去哪儿都没心情。

    一直窝在家里,闭门不出的我,每天被相同的恶梦缠住。刚开始只是一般的梦境,但后来场景忽然改变,又重演那一天的情况。我在树林中往下俯看,看到了渐渐逼近来的三个男人。再仔细一看,还多出了一个人。

    (男的吗?)不,那家伙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而且还似曾相识。那个女的拿着大型摄影机,但脸被机器挡住而看不到脸。

    (谁?是谁?)大型的摄影机慢慢往我这边靠近,而正在拍摄快要被强暴的我的那个人,竟然是广美。

    接着场景又变了。

    我跟男友在看电视,画面是阴暗的森林。

    (在拍什么呀?这个……)我跟他盯着电视画面,看到几个男人像在包围什么似地移动。

    “好耶好耶~再做得更激烈一点!”

    向男人喊话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彷佛像掌镜的导演般吆喝着那些人。

    摄影画面开始放大。

    (!?)映入眼帘的是被脱到全裸的我,满身污泥的身体,正被野兽般的男人们侵犯。

    坐在身旁的男友看了后,他的视线动也不动地盯着电视画面。

    “插进去,插进去啦~!”

    那女人用高亢的音调煽动着男人,还带着一种独特的笑声。

    是广美!

    在广美的一声令下,其中一个男人想要强行插入我的性器官。

    “不要~~~!”

    我不想被男友看到如此不堪的丑态,我冲过去用全身遮住电视机的画面。但他竟用惊人的力量把我推开,打算要看画面。我拼死紧紧抱住电视不放。

    (不要、不要、我不要~!)梦中的我紧闭着眼睛。

    我突然睁开眼睛,从梦中回到现实世界。天还没亮,我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

    (还好……是梦。又作了奇怪的梦……不要再作了。广美……真的是很令人生气,那个女人,不可原谅!)之后我又作了好几次相同的梦,这一切都要怪广美。每次醒来后,都怕再作恶梦而不敢睡觉。我无论在肉体上或精神上都饱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