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阁 > 惧内大丈夫 > 第十章

第十章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

一秒记住【钱人阁 www.qianrenge.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帮主,找到了,就在前头半山腰的地方,那儿有一座废弃的猎户。”开元前来禀报。

    “嗯。”关朽苍接获消息后,朝一旁的邹浪人道:“师父,您在此稍候,徒儿先去救回央央。”

    “哼!不用,我也去,一旦救下丫头,我立即带她回蟠苑。”

    “师父”关朽苍无奈道。

    “我也去,关朽苍你休想撇下我,独自在宝贝央儿面前邀功表现。”谷南西不甘落人后的嚷嚷。

    “真是小人之腹!”江盛损他。

    “你说什么?”谷南西恼怒。这几个人老爱与他作对,有什幺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南西别与他们计较了,咱们走。”邹浪人已飞身而去。

    “岳父,等等我。”谷南西追了去。

    “帮主,咱们也去。”开元说。

    不待他说完,关朽苍已施展轻功,他心急于邹未央的安危。

    一群人赶至猎户前,谷南西率先冲动的破门而入,关朽苍本想阻止却来不及。没先察看屋内的情形便闯入,着实犯了兵家大忌。

    他们闯人立刻惊动了乌鲁木等人,惊慌之余,乌鲁木抓过身旁被五花大绑的邹未央,一把亮晶晶的大刀立时就架在她颈上。

    邹未央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惊魂未定。“乌鲁木,把刀拿离我远一点。”她忍不住叫道。

    “等我在-的玉颈割上一刀后,自然会离-远远的。”当乌鲁木看清来人是谁后凶恶的说。关朽苍竟能这么快便找上他,他暗自心惊甚至双脚发软,但事到如今只有振作起来。

    “你就是乌鲁木?”邹浪人瞧见屋里共有三人,其中将刀架住丫头的应该是为首之人。

    “正是,你又是谁?”乌鲁木看向立于关朽苍身边的邹浪人。

    “爹!”不用等邹浪人应声,邹未央已然哭叫出声。爹居然也来了。

    “我原是要把-运至黑龙江卖入妓户,但-爹都来了就问候他老人家一声,要他别担心,到了黑龙江我们绝对会好好光顾-的生意,不会让-坐冷板凳的。”这些话乌鲁木其实是说给关朽苍听的。

    见关朽苍面色铁青,他既畅快却又感到脆战心惊。

    他立下重誓要报复,绝不让关朽苍称心如意的过日子,所以夺走他心爱的女人教他一辈子痛苦。而这娘们也活该受苦,就是因为她才害得他与齐东野落得这般下场,非给她苦头吃吃,方能一泄心中怨气,教她与关朽苍后悔不该得罪他,更不该逼得他走投无路。但此刻瞧见关朽苍怒容满面,不发一语却更令人心惊,他不由得打了寒颤。

    “放开她。”邹浪人怒说。

    “没那么简单。”一旁的齐东野说道。

    “我们好不容易将她弄来,目的没达成,我们不会罢休。”额尔也抽出刀向前站出。

    “爹,小苍蝇,快救我啊!”邹未央盯着颈上闪亮的刀光,紧张的吞咽口水。

    “你们究竟想怎么样?”邹浪人忍怒发问。

    乌鲁木狂笑:“我们不想怎么样?只想让阕朽苍痛不欲生。”他握刀的手又使了点力,让邹未央原本雪白的颈项迅速染上一条血红。

    “乌鲁木,你住手。”谷南西大喝。

    “你就是天府小王爷?”乌鲁木问。他们查过,他就是关朽苍的情敌。

    “既然知道我的身分,还敢胆大妄为,快放了我的宝贝央儿,否则我要我爹铲平你们黑龙江,让你们从此无法营生度日。”谷南西威胁的说。

    “到了这步田地咱们是豁出去了,还怕你的威胁不成。”乌鲁木说。

    “你们简直无法无天。”谷南西气极。

    “咱们再无法无天也不及关帮主只手遮天,说风是风说而是雨,可以整得别人死去活来。”乌鲁木以略带畏惧的眼神瞄向关朽苍。

    “放开央央。”这是关朽苍进门至今的第一句话,饱含怒气。

    乌鲁木三人马上靠在一块儿,乌鲁木架在邹未央颈项的刀甚至还有些发颤呢。

    “咱们不不放!”额尔被其它两人推出来发言。要不是真的走投无路兼咽不下这口气,他实在没有勇气与关朽苍为敌。

    “再说一遍。”关朽苍青筋暴跳。瞧见邹未央颈上的血迹,他怒不可遏。

    “你别以为大声咱们就怕你,这妞在咱们手中,你最好别轻举妄动。”乌鲁木颤抖着说。

    “合着你们是教咱们帮主教训得不够,这会儿想来送命!”开元道。

    “住口,姓关的欺人太甚,当日在野雁楼为了这妞将我痛殴一顿,让我颜面扫尽,事后我忍气吞声上门求和,愿意不计前嫌继续与你们盏帮做买卖,他不但不领情还把咱们轰了出去,说不耻也不屑与咱们做买卖,他的拒绝竟起了连锁反应,自此没有一家商号愿意与咱们做买卖,白花花的银两送上门求人赚,也都没人敢收下,此事传回黑龙江,大老板立刻派人指责咱们三人办事不力,丢尽黑龙江人的脸,要咱们在此自生自灭自我了结,而今日的这一切全是因这姓关的给逼上梁山的结果。”乌鲁木挟怨道。

    “笑话,咱们帮主不耻赚你们的钱,何罪之有?至于别人不屑与你们买卖,这干帮主什么事?自己不知检讨,还做出这种下三滥掳人的事。”开元不屑的说。

    “你——我杀了她。”乌鲁木教开元说得面色一阵青白,索性发起狠。

    “你敢!”关朽苍出言恫吓。

    “到了这步田地,咱们有什么不敢的。”

    “你们若敢动她分毫,就等于自掘坟墓。”

    果真教他们全都不由自主的轻颤。“你少吓唬人。”齐东野提起勇气说。

    “你们错了,帮主向来说一不二,要你们三更死,休想拖过五更天。”开元道。

    “敢情他自喻为阎王了。”鸟鲁木怒道。

    “你们此刻瞧咱们帮主的神情不也像是见着了阎王一般?”开元奚落。

    “你!”乌鲁木恼怒。

    “乌鲁木,你们再不放了我,当心我爹和师兄让你们好看。”邹未央再也受不了的大叫。

    “别吵!”乌鲁木朝她的肩用力击了一下。

    她痛得眼泪都要迸出,身子软了一半。

    “央央!”关朽苍既心疼又着急,愤怒得无法言喻。

    “恶棍,快放了我的宝贝央儿!”谷南西心急的吼叫。

    “除非关朽苍向咱们跪地求饶,否则你们等着收这娘们的尸首吧!”

    “你作梦,要咱们帮主跪地求饶,还不如你自己咬舌自尽算了。”开元怒道。

    “不这么做,这娘们就死定了,关朽苍,就看你怎幺做了。”乌鲁木将大刀在邹未央颈项使力,让她稍微凝固的血迹又湿濡起来。关朽苍对这娘们疼人心坎里,只要她除个脚就能教他脸绿了一半,标准是他的克星,更是他的弱点,有了她还怕他不就范。

    “要我师兄向你们这些兔息子下跪,你们承受得起吗?”邹未央气结的用力挣扎,几次差点惊险的让乌鲁木手上的刀朝她划过。

    这场面瞧得众人心惊胆战。

    “央央,别再挣扎了。”关朽苍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关朽苍,你跪下赔不是,否则后果自行负责。”乌鲁木恶言。

    关朽苍脸色大变,他欺近他们几分。

    “你站住。”乌鲁木见状惊慌的大叫。

    关朽苍愠容满面。“你不是要我跪地求饶,不到你跟前怎能满足你的快意。”他没有停下脚步,缓步欺近。

    “你真的肯下跪求饶?”乌鲁木喜形于色。“你也有向我下跪求饶的一天。”他得意忘形的大笑。

    “帮主——”开元愕然的要阻止。

    关朽苍扬手要他住日,看来真的有意这么做。

    所有人皆惊愕,关朽苍竟为了邹未央肯受此大辱。在场者没有不感动的,谷南西也感到震撼,至于邹浪人则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邹未央为之动容,小苍蝇他——

    关朽苍在离他们三步前停下身。

    邹未央心情激动,她深知只要是为了她,小苍蝇肯为她做任何事,但这回万万不可,这种屈辱她是宁死也不会让他承受的。“师兄,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别管我了。”邹未央激动的说。她不会让他为了她这么做,他是个大帮主啊!

    “你们倒是情深。”齐东野讥讽。

    “关朽苍,还不跪下!”乌鲁木忍不住催促。他已等不及要看高高在上的关大帮主受辱是何种光景。

    关朽苍朝他笑得毛骨悚然。甩开锦袍长-,作势便要跪下。

    邹未央倒抽口气。“不!”

    就在他即将着地的-那,他腿一曲一勾反将乌鲁木硬生生绊个狗吃屎,其它人见状一涌而上,首先将齐东野和额尔分别拿下。

    但乌鲁木反应也很迅速,立即拉着邹未央翻身滚至屋外。“关朽苍,你敢戏弄我,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他强弩之末般叫嚣,强拉着邹未央往崖边跑。

    关朽苍大惊失色,追了上去,一伙人更是随后赶至。

    乌鲁木在崖上停下,一脸凶残狰狞的狂笑。

    “乌鲁木,你想做什么?”关朽苍几乎窒息的见他将邹未央推到了峭壁的尖凸处,让她惊险的站在那儿,只要稍微一碰,随时都可能跌个粉身碎骨。

    “我要她死!”他又将邹未央推出了一。

    “啊”邹未央忍不住惊慌呼叫。她根本不敢往下看,那是万丈深渊哪!她的小命真要在令儿个玩完了。她大口喘气。

    “丫头!”邹浪人也是频频拭汗,紧张不已。

    “乌鲁木,你别乱来。”谷南西慌张愤怒的警告。

    “哼!”乌鲁木逗弄的推了邹未央一把,她的脚立刻滑了一下,身子晃荡差点摔了下去。

    “住手!”关朽苍怒吼。“关朽苍,害怕了吧?”乌鲁木十分得意。

    “你现在想怎幺样?”关朽苍此刻心中风起云涌。

    “你让我在族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成了族人耻笑的对象,让我有家归不得,你说我现在想怎幺样?”

    “乌鲁木,有话好说,关朽苍他不接你的买卖,我接,我负责让各商号接下你的生意,让你回去能交差。”谷南西安抚说。

    “真的?”乌鲁木面露喜色。

    “当然是真的,我堂堂一个小王爷,谁敢不买我的帐。”

    “好,就这么说定了。”乌鲁木抓着邹未央的手有些放松。

    “既然说定了,你还不放人。”谷南西催促。

    “就这幺放人,太便宜关朽苍了。”乌鲁木心有不甘。

    “你反悔了不成?”谷南西心惊的问。眼见风愈来愈大,宝贝央儿的处境也愈形危险,得赶紧由那疯子手中救下她才行。

    乌鲁木一阵犹豫,天空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响,霎时他与邹未央所站之处土石竟开始松动,乌鲁木身子较重,首当其冲的跌坠而下,而突如其来的景况也让邹未央不及高呼救命,身子便开始往下坠。“不——”

    众人吓破胆,关朽苍奋不顾身,一个剑式翻身横飞出去,藉由峭壁旁的凸石借力使力的一蹬,在半空中接住了邹未央,邹浪人见状立即扯下腰间系带迅速飞射出去,但关朽苍抱着邹未央坠势太急,关朽苍只来得及以脚勾住系带。由于两人实在太重,再加雨水蓦地倾盆而下,系带正在逐渐撕裂中。“小苍蝇,放开我,这样下去咱们俩都会摔得粉身碎骨。”邹未央绝望的要将关朽苍推离,好让他自己能得救,她不想累得他两人一块死。

    关朽苍摇摇头。“咱们俩不会一块死,-得好好活着。”他神情凄然。

    “不,你想做什么?”她惊慌的看着他以为一手抓住系带,将之绑在她的腰间。“不!你不能撒下我,不——”察觉他的目的后她大叫。

    “央央,永别了。”他哀绝的吻住了她的哭声,像是在诀别。邹未央不要这种结局,她拚命挣扎。“要死咱们一起死,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不要做寡妇。”她摇头哭喊。

    “央央”他无奈,他情愿自己死,也不愿意见她一道坠入深渊。

    他裒伤的瞥见系带撕裂的速度正在加快,该是松手的时候了。“别了!”他依依不舍的松开紧抱她的手。

    “不——”眼见他就这么坠入万丈深渊,整个断崖峭壁只传来她声嘶力竭的惨叫哭喊。

    “放开我,放开我!”邹未央神情悲愤的站在崖上,努力的挣开谷南西拉住她的手。

    “宝贝央儿,别这样,关朽苍已经死了。”谷南西难过的阻止她下崖去寻人。

    “不,他不会死的,他不会-下我一个人的。”她快要崩溃了。她绝不相信他会死,她要去找他,说不定他正等着她出现救他。

    “底下是万丈深渊,没有人可以活命。”他要她认清事实。从那么高的地方跌落别说活命,只怕是难以全尸了。他自叹比不上关朽苍,在紧急时刻关朽苍能牺牲自己选择让宝贝央儿活下,他不晓得在相同的情况下他是否也有勇气做这样的抉择?

    “无论如何,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她泪容满面。

    “但深渊下面全是毒蛇猛兽,-怎么找人?也许人还没有找到,-已教那些个猛兽畜牲们生吞下肚了。”他心痛的说。

    “我绝不认命,我再说一次,他不会死的,他会活着回来。”

    “对,帮主福大命大,绝对死不了,夫人,咱们兄弟陪您下去找,不找回帮主,就与帮主一同陪葬在底下。”开元抹泪,有义气的说。

    “嗯,咱们走!”邹未央含泪就要走。

    “你们都疯了,岳父,您快阻止他们。”谷南西着急的向一旁表情木然的邹浪人求救。

    “让他们去吧!”邹浪人至令仍不相信朽苍会这么做,他救回了女儿却失去了爱徒,这样的心情他五味杂陈,忍着只差没有老泪纵横。朽苍是真心真意爱丫头的,他如何狠得下心要丫头别去寻他,就如丫头所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流下老泪。

    “谢谢爹。”邹未央感激的说。爹明白她非去不可的决心,若寻不回小苍蝇,她也活不下去了。

    “慢着,我不许-去!”谷南西再次遏阻的拉住她的身子,气恼的朝邹浪人叫道:“岳父,您怎能答应让她去冒险。”难道岳父也疯了不成?

    “我没有理由阻挡她去。”邹浪人垂泪低叹。如果能够,他不会再阻挠他们的婚事,毕竟女儿的幸福是最重要的,能找到如此爱她的人多么可贵,而他自私的竟想以女儿做为报恩的工具,但这觉悟似乎迟了,可惜朽苍他

    “有,当然有理由,她这么做根本毫无意义,徒然下去送死罢了,关朽苍他早死了。”谷南西不住大吼。“你敢再说一次帮主死了,咱们兄弟就将你碎尸万段。”开元忿忿的说。

    谷南西不理会他,径自激动的朝邹未央道:“别失去了理智,关朽苍有几分存活的机会-心里有数,别下去冒险了,那丝毫没有意义。”

    “错了,之于我意义重大,他答应过要娶我的,他不能够就这么死了。”她悲从中来。他竟放松了手,只因要让她独活,竟这么残忍的让她目睹他的消失,他怎么如此狠心啊!她情愿与他共赴黄泉,他为何不明白。

    “别傻了,失去他还有我呢,我一样能够给-幸福。”他真诚的道出。他不在乎她与关朽苍的那一段,他喜欢她,更何况关朽苍已死,她正需要他的照顾。

    “姓谷的,你好卑鄙,竟想趁虚而入。”开元不满的大叫。这家伙竟趁帮主生死未卜之际想拐走夫人,他誓死要帮忙帮主守住夫人,绝不能让这不知耻的家伙得逞。

    “这怎能算是趁虚而入,岳父早将宝贝央儿许配于我,她本来就将是我的夫人。”

    “住口!听好,谷南西,我知道你喜欢我,但不管爹怎幺决定或者师兄是否死了,我都不会嫁给-,因为我的心里只有他,打小至令也只爱他一个,而你最好别再拦着我,耽误我救人的时间,让开,开元,咱们走!”这次她以不容阻挠的态势推开了谷南西,不论多危险,她都要亲自下崖去找关朽苍。

    “是的,夫人。”开元感动的跟随。夫人真不枉帮主舍命相救啊!帮主若是地下有知——呸!帮主不会死的,自己真是有够笨。他连忙自己掌嘴。

    谷南西怔了半晌。宝贝央儿是对他一丝情意也没有,他的自作多情依旧是落了空。

    瞧她正一步步蹒跚艰难的往崖下爬,他竟没有勇气再阻止。

    “岳父,我——”他转向邹浪人。

    “去吧!”邹浪人挥挥手。这些年轻人,唉!他摇头苦叹。

    “嗯。”谷南西不放心邹未央此去的安全,挣扎之下还是跟了上去,谁教他谁都不喜欢,偏爱上一个对他没好感的女人。

    关朽苍全身剧痛的睁开双眼,不知昏迷多久了,他睁眼瞧着眼前的景象,怎么所有的东西全倒过来了?难不成,他把脑子摔坏了?他努力摇摇昏眩的头,仍觉得昏昏沉沉,无法确定自己怎么了?

    他努力回想他掉落的情形,依稀记得他不舍的松开央央的手后,整个身子在空中翻腾,接着,他似乎受到冲击顿了几下,耳里听到一阵阵的衣衫撕裂声,没多久他便无知觉了。

    他明白了,此刻他正倒挂在树枝上,他定眼瞧个仔细,没错,是这株异常高大的树救了他。

    这株大树比周边树木高出许多,幸运的被最顶端的枝干给勾着了,幸亏是衣衫勾着,若是整个身子插上,后果不堪设想,他不禁为自己松了口气,现在他除了全身擦伤外,应该没什么大碍才是,但衣衫被树枝扯得破烂不堪,只剩下裤带还吃力的勾住树枝,唉!他不禁庆幸平日他就讲究衣料要坚固耐用,否则经过这么大的冲力,寻常的衣料哪耐得住,早在撕裂之下将他摔个尸骨无存。

    这会儿虽是有惊无险的保下命来,但他被倒挂在树梢却也无力脱身,要是平常,他翻个身就可轻跃着地。此刻的他元气大伤,一点力也使不上,当真是比坐困愁城还凄惨。

    不仅如此,他还得担心有饿死之虞,而这之中若有什么飞禽野兽经过,他立即成了-们上好的猎物。

    唉!谁来救救他!

    “师兄帮主”

    他是不是听错了,好似有人在唤他?

    但不可能啊,在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呼唤他,而且夹杂着央央的声音?

    他一定是摔昏头了,产生了幻觉?

    他摇摇头,但不敢太用力,怕裤带撑不住让他掉了下去,再掉一次只怕他这辈子别想有力气再爬起来了。

    “小苍蝇——”

    他震了一下,这声“小苍蝇”不是央央,真的是央央,她一定是没有放弃寻他来了。

    “帮主——”

    是开元,而且声音愈来愈近。“央央!开元!”他兴奋的大叫。他有救了。

    一会儿后,邹未央喜极而泣的看着关朽苍狼狈的被倒挂在树梢上。“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呜哇”她抱着树干泣不成声。

    倒挂在树梢上的关朽苍也有种重生的喜悦,尤其能活着再见到她,他也有些不能自己。“央央,-先救我下来再抱着我哭也不迟。”他忍不住吼叫,难道她抱着大树就满足了。

    “哦,我马上就救你下来。”乍见他还活着,一时高兴的竟忘了要先救他下来。

    “帮主,属下来了。”开元运用轻功爬上树端,将他安全的送至地面。

    邹未央一见他安全着地,抱着他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痛哭。“当时,你怎么可以狠心丢下我——”她一面怨怼,一面泪如泉涌。

    关朽苍苦笑的让她哭个够。当时他的脑海里只希望央央能平安活下,至于自己——唉!只要央央能活着他就别无所求了。

    “帮主,您能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开元也非常高兴,但哭得很难看。

    “嗯,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咱们找了您三天三夜啦,多亏夫人她坚持,瞧,她为了找您,吃了不少苦头,摔了不少跤,连猛兽都遇上啦,但她都没放弃,坚持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您,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给咱们找到您了!”这中间的辛苦想来都觉得鼻酸,经过这回,他对夫人刮目相看,并且决心效忠于她,她的毅力以及对帮主的爱着实让人敬佩。

    关朽苍瞧见她一身狼狈,与他此刻的模样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非常感动的抱紧她。“央央,谢谢。”

    “我深信,如果跌落深渊的是我,你也会这么做的,况且你是为了我才”她控制不住,又泪如雨下。

    “唉!别说了,瞧,我不是没事了吗?”他努力张开双臂要让她放心,他最受不了她的泪水,他不怕人摔死就怕教她的泪水给淹死。

    她吸吸鼻子,抽噎了两声才笑出声。

    见她破涕为笑,他松口气,怎么大难不死情况还是没变,她的一举一动还是吃得他死死的。唉!恐怕这辈子是改变不了了。

    他瞥见了一旁默不作声的谷南西。“你也来了。”他有些讶异谷南西会这么好心跟着来找他。

    “哼!要不是担心我宝贝央儿的安危,我才懒得管你的死活。”他别过头。其实他见关朽苍还能完好无缺活着的这项奇迹,既惊又喜。好个命大的家伙!

    “牛皮糖就是有口无心,寻你这一路上,他帮了不少忙,救了我好几回呢,要是没有他,我早教野兽叼走了,也没法子与你相会。”她实话实说。她真的很感谢谷南西多次相救,经过这次他算是她的恩人了。

    “那真的要谢谢你了。”关朽苍由衷的说。

    “谢什么,我救的是宝贝央儿,又不是你。”谷南西不屑的撇嘴。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谢你。”救他事小,但多次救了央央他可不能不道谢。央央可是比他的性命还重要啊!

    “哼!”谷南西仍是如此响应他。关朽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福泽便是抱得美人归,瞧他们俩生死相依的模样,他是没指望-!

    一年之后,邹未央挺着七个月大的肚子。

    “小苍蝇,你死去哪儿了?我要喝酸梅汤吃红枣糕,另外先给我端杯茶来,不要太热,也不许太冷,顺道拿本书来,我无聊死了,对了,对了,天有点凉,给我拿件外袍,要白色的那一件喔,不下不,还是淡蓝的好,别拿错了!”邹未央作成作福交代了一串。

    只见关朽苍英雄气短,疲于奔命的一一完成她有如皇太后般的命令。

    算起来他还真苦命,自从娶了她之后,日理万机之余所有的时间全花在伺候她,他倒也认命习以为常,只是外人见他除了“冷面霸主”的封号仍骇人不改外,还多了项称呼,那就是“惧内小丈夫”!

    但关朽苍他自己呢,可不这么觉得。他说有个娇悍娘子在侧,他是个做任何事都甘之如饴的“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