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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六章花水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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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小灵迷迷糊糊地把人这种要命的灵物骂了一百遍,此刻伏在徐泮身上,侧着脑袋枕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犹如撞钟的强健心跳,连动一动的劲儿都没有。

    徐泮还在一口口地喘着气,胸膛上下起伏似波涛,手下一下下抚摸这于小灵的后背。

    他知她是在忍着的,他也晓得,女子头一回都是疼得厉害。他怜惜地抚摸着她的后背,见她乖巧地趴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心里软成一滩。

    二人这样一个躺着,一个伏着,歇息了半刻钟,徐泮听到那刚喂饱的猛虎,又要抬头朝他吼叫。

    再叫也没有了,他委实舍不得再把他的小姑娘欺负地哭出来。

    “灵儿”徐泮摸了摸于小灵被汗水打湿的鬓发,轻声喊她,却见不知何时,她已累得完全昏睡过去了。

    徐泮失笑,心疼地替她挽了鬓角,指腹婆娑着她红透的耳边。

    他的小姑娘,真的是他的小姑娘了。

    徐泮觉得这一场挥汗如雨果真似旁人说的,食髓知味。大概天底下最美的滋味不过如此了吧,难怪那么多人沉醉其中

    徐泮抚着于小灵的后背,暗自思索自己是不是有些快了,可他想想,又实在不忍她眼泪汪汪地又哭又喘。

    徐泮不过略微回想了一下,体内又躁动不安起来。于是他连忙敛了心思,不敢再想,双手护着于小灵缓缓坐了起来,轻柔地将她抱坐在怀里。

    香腮若桃,红霞满天,羽睫上隐有露珠悬挂,湿答答的细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小嘴红的透彻,想起那股特有的香甜,徐泮喉头又干得发紧了。

    他叹了口气,有意识地想去按下嘶吼的猛虎,可无济于事,只好无奈地抱住了熟睡的人下了床,往专门引了温泉的浴房去了。

    这些房间俱都连在一处,想来最初建造的时候,便是考虑到了屋主人此时的需求。

    离开之前,徐泮朝屋外示意了一句,暖橘温杏听了,连忙准备进来收拾。

    方才的事,两个丫鬟早听得面红耳赤了,偏偏又不能走远,还要在此处候命,直到床榻的摇晃和娇喘停了下来,两个丫鬟才松了口气。

    徐泮略一出声,她二人便轻手轻脚地进去收拾了。

    内室散发着靡靡之气,两个丫鬟瞧见散乱的衣裳和被褥,羞得抬不起头来。

    浴房隐有水声传来,二人不敢过去,收拾完床铺,替徐泮和于小灵各找了一套干净衣裳,放在床沿,轻手轻脚地下去了。

    浴房里,徐泮抱着于小灵坐在水下的石沿上。

    散着腾腾热气的水在二人肢体间穿梭。

    徐泮手置精致的雕花水瓢,一瓢一瓢舀着水,轻轻地冲在于小灵的身上。

    不知是不是温泉包围的缘故,累到睡着的于小灵,将那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了去,眉间柔美浮现,浑身舒展开来。

    徐泮探头抵上她的额,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他一手揽着她,一手捏了水瓢替她冲洗,这个水瓢不过是徐泮随手从一旁的柜子里摸出来的。待他仔细瞧了才发现,水瓢上雕的花纹,竟是男女亲昵之场景,不由地,便让他回想起了方才的情形:云雾缭绕,娇喘连连,柔弱无骨的手臂攀附着他,承欢的身下犹如泉涌

    水声潺潺,这番清洗了半个时辰,徐泮才替于小灵绞了头发,抱着她回去了。

    第二日于小灵醒的时候,已至卯正时分。

    她枕在徐泮手臂之上,睁开眼,瞧见徐泮还闭目睡着,还以为时辰尚早,要往枕下去寻徐泮的怀表,略一动身,徐泮便睁了眼。

    “不过卯正,再歇会吧。”徐泮柔声道。

    “卯正了?你不是”于小灵开口道,略一开口,竟是一副嘶哑的嗓音。

    他二人俱都怔住,于小灵咽了口吐沫,又说了一句:“怎么回事?”

    又是一片嘶哑。

    这嗓子哑得厉害,吐了几个字还有些许干疼,于小灵疑惑地皱了眉头,却被大手覆上了脖颈。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徐泮却是知道的,她昨夜半昏半醒之间,那一声声哭喊,可都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传进了他的体内的。

    他一手搂了她的后背,一手替她轻揉喉部,说道:“别说话了,回头让灶上给你炖一锅冰糖雪梨。”

    他说着话,于小灵认真回忆了一下为何会如此,隐隐约约好像想起了一星半点。

    耳边响起谁哭着喊着的叫声,那缠缠绵绵的婉转调调于小灵简直不能相信,那是自己

    她又咽了一口吐沫,面庞渐渐有些发烫。

    徐泮看在眼里,一颗心轻快地跳动起来,他把她往自己怀里紧了紧,低声问道:“那处可还疼?”

    他一说,于小灵便想起了腿间的疼,现下也没好多少,仍旧火辣辣的,她老实回道:“疼呢。”

    她说完顿了一下,又问道:“你呢?还疼吗?”

    徐泮挑着眉头疑惑的看向她,又听她说道:“我从前瞧着人家那般快活,还以为是什么好事情~却没想到轮到咱们身上~跟千刀万剐差不多了。”

    她这一番惊世奇言,当真让徐泮目瞪口呆。

    他看着她疑惑不解的面孔,心里明白过来,想笑又不敢笑,更不敢同她说,自己一点都不痛,反而快活得好似神仙。

    他要是这样说了,恐怕有将快活建立在她的痛苦上的嫌疑,不不,不是嫌疑,是事实。

    徐泮轻轻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只帮他缕了缕,身后的青丝。

    “哦,对了,你不是要去比武吗?这会儿都晚了。”于小灵忽然想到这个,提醒了徐泮。

    徐泮听了,忽的笑了一声:“不去了,让他冻着吧!”

    北风呼呼地刮过。一直等到了卯正一刻,都没瞧见徐泮一个身影,姜从清气得脸色发青,搓着手,径直跑到了徐泮下榻的芙柳轩。

    傅平将他拦在了门外:“六爷,伯爷和夫人还没起身呢,您先回去暖暖吧。回头伯爷起身了,属下再过去通报。”

    姜从清闻言大怒,要知道他为了今早比武,昨夜可是连一点旁的想念头都不敢有,早早地歇了,而今早又早早起了身活络筋骨。

    姜从清气得直跺脚,可又不能当真闯进去拿刀砍徐泮,只得气鼓鼓地骂了徐泮一顿,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