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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把姒许交出来求首订(1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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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管家方达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有些措手不及。

    陆雅姜的孩子没了,落了水,惊了胎,然后生出来,心脏衰竭就这么没了。

    他一把老骨头,浮生过半,也不得不感慨一句,世事无常,生娃有风险,小三要慎重啊!

    姒许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这消息的。

    方既南当时并没有及时告知姒许,怎么说呢,虽然一直让他窝火的陆雅姜那两块肉没了,按道理来说,他是应该高兴的。可,怎么着那两块肉也是无辜的,这骤然没了,不一定是件好事,他还担心老爷子拿乔小题大做,将来拿这事堵颜淮文的嘴。

    这事说是意外,可论起来,也不是个偶然。若说是个偶然,可也不是个简单的意外。

    SHARY醒来的时候,姒许正在一边削着一个苹果。她惯不会削皮,手脚不算灵巧的那种,这种细致活儿,没一样做得来。这跟她的性子有关,有时候太粗太火爆,就总少了些耐心。

    姒许喜欢把苹果削成一块,一块。通常祛皮太厚,一个苹果削下来,缩小了二分之一。

    “我这是,在医院?”SHARY醒来之后,扫了扫四周,就肯定了自己的所在地。

    她清楚地记得晚饭后,肚子绞痛的厉害,本打算靠在沙发上缓缓,也不知怎么的,后面就昏厥了过去。如今一早在医院醒来,想来是姒许把她送来了医院。

    “你要吃点儿什么?刚做完手术,也不能吃太多。”姒许道。

    “喝点儿水吧,你扶我起来。我想坐着。”SHARY道。

    姒许放下那削得不成样的瘦苹果,给SHARY倒了杯水,扶着SHARY坐起来的时候,双手直接夹在SHARY胳肢窝,撸着她上半身往上挪,力道不够,整个人就扑在SHARY身上。

    SHARY闷哼一声,姒许不好意思地忙道歉:“对不起啊,我刚刚是不是YA到你了?”

    姒许没有照顾过人,所有显得笨手笨脚的。

    “没事没事,也没有碰疼我。你把CHUANG摇高一点儿。”SHARY道。

    “好,我这就去摇。哎,你吃个苹果吧,这是我削的。”姒许也不会觉得自己削不好,而不好意思,直接把片成一块一块大小不均的苹果,递给SHARY,然后又笨拙地去摇床。

    伺候好了SHARY,姒许轻呼了口气,重新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阿许,你这削苹果的功力见长啊,越削越有技术了。”SHARY手术后的精神看起来不错,还有功夫打趣姒许。

    姒许笑了笑:“其实我最讨厌削苹果了,不过,是削给你吃,我乐意。”

    “那个,阿许,我……”SHARY吞吞吐吐的,姒许抬眉对视了她一眼,知道了她要说什么。

    “你怀孕的事儿,为什么不告诉我?”姒许直接问。

    SHARY咬了咬唇,淡淡地说:“告诉你,告诉你什么。”

    “至少要告诉我,你怀孕了。这次是食物中毒,医生说你是误食了含有避孕效果的重金属,我猜,这东西,应该不是你故意吃的吧?”

    以姒许对SHARY的了解,如果SHARY不打算要这个孩子,早在怀孕初期就会去人流,而且不声不响,谁也不会说。而不是在接近三个月的时候,误食什么重金属食物中毒。

    “我怀孕了吗?”SHARY苦笑,像在问姒许,又像在问自己。

    “孩子已经没了。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姒许沉默好一会儿,才说。

    SHARY摇摇头:“没了也好,以后我也落得轻松。”

    “医生说你怀孕三个多月,是那天酒醉的晚上有的吗?那天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

    SHARY却极力否认:“没有。那天晚上,就是一般的醉酒,其他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姒许盯着SHARY的一举一动,她避开的目光投在握着水杯的手指上,姒许暗暗叹了口气:“你出事之后,我就去找过陆雅姜了,她说那天晚上,她叫人给我灌了杯秘药。”

    SHARY瞪大了眼。

    她知道那不是一场简单的醉酒,但没想到,陆雅姜在中间插了一脚。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吗?”

    姒许等着SHARY开口。

    似乎是很漫长的等待之后,SHARY才缓缓地说:“孩子是那天晚上有的,我们四个醉得如一滩烂泥。如果有人给你灌了东西,也不排除我们也跟着被灌了东西。叶迢,路兆存,说来可笑,我并不知道那天晚上是谁?或者他们两个都是?”

    “SHARY。”姒许除了喊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SHARY眨眨眼,逼退眼中的泪意:“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你说我难道应该拿着孩子的头发,去跟叶迢,路兆存做比对?然后才知道哪个人是他的父亲?”

    姒许不知道说什么,现在这时候说什么都是空的。

    “阿许,我拜托你,这件事情不要跟他们两个提起。求你了。”SHARY吸了吸鼻子,做了决定。

    “你放心,我不会跟他们说的。”姒许保证。

    那天晚上的记忆,她实在太模糊,姒许想不起,但正如SHARY所说,一定是有人搞鬼的。别让她逮到这个人,否则,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对那人做什么。

    此一生,她最好的朋友,有着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你去看了没有,孩子到底是什么情况?”SHARY很快就记起姒许也似乎怀孕那事儿。

    姒许挑了挑眉:“我们家亲戚上个星期才走,你说我怀没怀?”

    “那我不是看你拿着平板在查初期症状么,所以有些怀疑。”SHARY就是因为这样才加深了对姒许怀孕的误会。

    姒许笑着解释:“我查,是因为我觉得你怀孕了。本来不还不肯定,最后你居然连你自己的验孕棒都奉献出来给我,那就使我不得不肯定了。”

    “我说你那天说话,句句都听着别扭,原来都是在试探我。”SHARY笑了笑,问:

    “陆雅姜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今天上午方既南说,孩子早产了,是两个男孩子,生出来心脏衰竭,死了。”姒许说得云淡风轻,但还是透着丝丝惋惜。

    可惜了那两孩子。

    “怎么会这样?昨天还好好,今天就早产?阿许,不会是你找陆雅姜,找出了麻烦吧。”

    姒许清了清嗓子,想着怎么说,最后也觉得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直接就道:“我以为你的事,是陆雅姜干的。所以带了把水果刀去唬唬她,结果她全说了。后来方既南追过来,她就假装失衡,掉进了水塘里。达叔送你去医院,我们离开的时候,陆雅姜还好好的。你手术出来,就接到方园那边的电话,说是惊了胎早产。晚上孩子刚出来还一切正常,后面就突然心脏不好,眨眼就没了。”

    事情即便是姒许说得这么轻描淡写,但依姒许的脾气,定然也不会这么简单。陆雅姜的孩子没了,这可是大事!

    不管姒许中间有没有对陆雅姜做什么,但结果都是她的孩子没了,若是平安落地,这左右也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能让老爷子松口,把陆雅姜接近客宅,就可以了解到,老爷子方朝宗是多重视这两孩子。如今孩子没了,多多少少都跟姒许脱不了干系。

    这事儿,有点儿捅大了。

    SHARY蹙起了眉:“方既南呢?他怎么说?”

    “他说,陆雅姜的孩子不是他的。老爷子让陆雅姜进方园,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方家的种。不过是借坡下驴,顺水推舟一下,让方既南领进了门。”

    “那他有说,孩子是谁的吗?”SHARY表示并不意外听到这个消息,她相信方既南那厮的手段,不傻,但最重要的是,他对姒许可是死心踏地。

    想到这里,姒许忍俊不禁:“他说他有怀疑的对象,老爷子。”

    听姒许这么一说,SHARY也跟着笑了。

    这还真敢想。

    “我说,你要是说是方律钧的,我还真信,说是那方老头的。我还真不信。”姒许笑着说。

    “方律钧?你倒是提醒了我,去查查这两个人的往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觉得你们四房是被人盯上了。”

    “盯上就盯上吧,方家家大业大,哪有不盯上的道理。”

    “等陆雅姜醒来,阿许,你回方园估计会有大麻烦。我觉得老爷子,这次不会这么简单地就睁一只闭一只眼。”SHARY分析道。

    姒许耸耸肩,她现在很多事情也看开了:“无所谓,他爱咋地就咋地。我现在没心思去计较这么多了。”

    “那方既南说的,你信吗?”

    “信,当然信!”姒许贼贼一笑。

    ——

    陆雅姜孩子惊胎早产,又眨眼死了的事,昨天晚上就传遍了方园的大大小小角落。

    各房人物几乎一早就在讨论同一件事。向来爱凑热闹的三伯母何吻琼,一早就去2号别墅拜访二房的聂芝香。

    聂芝香方既珍母女正在饭后,吃着解暑的水果点心,见三伯母何吻琼来,两人对视一眼,立即笑脸相迎。老爷子方朝宗二子方振春,当年讨的就是琼洲本地小门小户普通人家的女儿做老婆,胆小怕事,但又偏偏爱往前凑。

    聂芝香最看不惯她这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所以总喜欢在她面前拿架子。三伯母何吻琼也不介意,左右几房只要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她是最常走动的一个。她与方振春没有生孩子,老公当时死得早,也没给她留下一儿半女。当年,她也曾想过像大房吴兰那样领养个女孩子,将来向四房借个种。孩子生下来之后,就归到三房她名下。

    可最终想了想,还是绝了这心思。

    孩子到底还是亲生的好。

    “三弟妹来了啊?来来来,坐,吃点儿水果。既珍,赶紧把那天从法国空运过来的葡萄拿过来,让你三婶婶尝尝。”聂芝香招呼着何吻琼进来,又让女儿去端水果。

    这热情劲头,有点儿过。

    三伯母何吻琼也是个人精呀,脸上堆笑:“我不过就是过来转转,二嫂,你忙个什么呢?既珍这些年,真是越长越水灵了。”

    一说到女儿,聂芝香是骄傲的。她这个女儿,出生正经八百儿不说,而且从小就特别听话乖巧,学业成绩就都没让她操心过。方既珍从小就学钢琴,如今刚过二十出头,已经被美国一所知名的音乐学院录取,听说再过段日子就要出国留学了。

    若说三伯母何吻琼,一生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就是没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你别夸她,夸多了,她容易得意忘形。三弟妹今天来是什么事呢?”聂芝香问。

    三伯母何吻琼笑了笑,提道:“我早上听说,客宅那边的生了,是两个男孩。可刚生下来不久,就没了。这也够糟心窝子了。”

    她就知道何吻琼过来,准说这事儿。

    也不奇怪就接着说:“两男孩怎么了?别说是没活下来,就是活下来,你以为这家业还能留给这外面养的孩子?客宅那位,估计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办法,人么,就是个命。没个命,怎么都斗不过天!”

    聂芝香这话听着特别刺耳,不知道是在说客宅那两位,还是在讽刺眼前的何吻琼。

    何吻琼讪讪一笑:“我也是听说,客宅那位惊胎落水,是姒丫头的手笔,就不知道是真是假?你说,平时看着这丫头,就是任性了点儿,怎么还整出这事来了?

    “说实话,要放别人家,我肯定要说几句。做人做事不能太狠,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可是这姒丫头,我还是佩服的。瞧瞧她那手段,那做事的态度,话说回来,自己男人在外面拈花惹草,还把一身骚腥带回家里来,放哪个女人身上就痛快。你能痛快?她能等到这时候动手,也不容易了?难道将来真把两孩子生下来,跟自己儿子争家业?”聂芝香笑道。

    “理是这个理儿,不过,我瞧着姒丫头不会下这样的手。”何吻琼看人还是有个七分准,毕竟在这方园待了这么久,形形色色见过的人也多了。倒觉得那姒许,是个真性情,是这方园活得最自在不过的一抹艳色。想她,就活不出那样儿。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事难说着。我现在倒是好奇,老爷子那边会怎么办?这陆雅姜的背景可不简单,听说在军政界还有个可靠的舅舅,家里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姒丫头估计有苦头吃了。”

    方既珍拿着装水果的盘子,从后厨房里出来,就听到自己老妈这么说,不过她可不太赞同:“那倒未必,我四表嫂那个人,可从来就不是个吃亏的主儿。我就不信,这事儿她想不到。”

    “你别有事没事就替姒丫头说话,我可不准你学她。”聂芝香觉得姒许父母早丧,是失了教养的。大学毕业后,就没干过什么正事。

    姒氏那产业,全靠她那个助理和四房的人管着,她成天到晚不是闹这出,就是闹那出。总之,就没怎么安生过。

    “我觉得四表嫂人挺好的。不像某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她这个人有什么说什么,比那个戏子好多了。听说那个戏子的孩子没了,我还挺替她高兴的。”方既珍是真替她高兴。不为别的,她就是单纯的欣赏姒许那样的个性,行为处事。

    看着就爽,干起来就热血沸腾。活得多有滋味。

    “高兴?她现在哪还高兴得起来,要是陆家那边手脚快,估计今天就会派人过来,要个说法。你忘记那天,陆雅姜进门了,那可是百来人的精兵,个个扛着枪送进来的,还在方园大门开了枪。可没说,给老爷子留点儿脸。”

    那天陆雅姜进门,可一直是方园的谈资。说来,这也是给她们敲了个警钟,其他房的人,要想动陆雅姜还得掂量掂量了份量。

    “二嫂啊,现在客宅那两孩子没了,也不知道大嫂那边怎么想?”何吻琼忽然又想到了大房那边的情况。

    方既珍这倒是来兴趣了:“当然就更高兴了。吴既媛那人,你别看表面上温柔贤淑,别人说什么做什么的,可也不是软柿子,现在四表嫂做出这么档子事,那个戏子的孩子又没了,她不也赶着乐啊。”

    “她高兴个什么,这两孩子又碍不着她什么事。”聂芝香道。

    “呀,妈,三婶婶,你们难道没看出来,吴既媛,喜欢四表哥。你们是不知道啊,每次这吴既媛下班的时候,都要从6号别墅绕过去。一见到四表哥呢,眼珠子就贴在上面下来。还有啊,还有啊,她还在公司也借着机会跟四表哥套近乎呢。不过呢,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是没戏啰!”方既珍偏偏头,一脸可惜。

    三伯母何吻琼也顿有所觉:“既珍,还真是这么回事。”

    “那大房那边,大嫂是不用着急了。这女追男隔层纱。”聂芝香接道。

    “可我,也不喜欢吴既媛,那客宅戏子吧,是看得出来的假。这吴既媛吧,就是看不出来的假。别整天看着跟圣女似的无欲无求,无欲无求会盯上别人的丈夫。再有家里的安排,可他也是别人的丈夫。我都不知道四表嫂怎么想的,也不防防她。妈,你说,这吴既媛会不会趁这会子,趁虚而入啊。”一边说着,既珍一边剥了颗葡萄塞自己嘴里。

    聂芝香和何吻琼愣了一下,聂芝香轻打了一下既珍的头:“年纪轻轻的,少管这些闲事。这些事用不着你操心!好好读你的书!”

    “哦。”既珍吐了吐舌头。

    ——

    医院,某VIP病房。

    陆雅姜手术后,第二天上午也醒了。

    郑青莲昨晚听儿子说,陆雅姜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就歇了心思。当晚回去,前前后后一想,就越想越来气。

    第二天一大早,就打算来找陆雅姜问个清楚。

    陆雅姜一醒来,见着自己准婆婆,脸色小可怜一般挂着虚伪的笑:“妈,你在啊,我,我的孩子呢?妈,我的孩子呢?”

    到底还是做了母亲,这孩子不仅仅是自己在方园立足脚根的砝码,而且还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也是第一次怀孕,而且怀的还是双胞胎,男孩,这种幸运可不是人人都盼得来的福气。

    郑青莲扯着嘴,莫测高深地笑了:“你别急么,孩子好着呢。为了确认孩子的身份,刚出生,就去做DNA比对去了。等检测报告出来,你这在方园以后,就十拿九稳了。”

    陆雅姜这么一听,傻了。她没听说,孩子一出生就拿去做DNA检测的,那得多……

    关键是这两孩子,还是……

    想到这里,脸色就更白更白了。

    郑青莲在心里一阵冷笑:敢在我面前唬我!也不去撒泡尿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得行!早知道,就应该一怀上就去做羊水刺穿,先把孩子认准了再办事。真是气得她昨夜通宵失眠啊,居然拿她当枪使!好你一个陆雅姜,今天倒要看看那让她那野男人是谁!

    “妈,妈,孩子才那么小,怎么能够抽血做DNA呢。妈,你快去把孩子抱回来,我舍不得啊。这太残忍了。”这说着,就哭起来。

    那个伤心啊,不知道,还真是她是心疼孩子呢。其实不过是怕自己的丑事漏陷!

    “雅姜啊,这做个DNA,并不一定要抽血,只要剪下一点儿胎发就行了。你就别担心了。真金不怕火炼,只要是既南的孩子,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这里到底是方家么,不比一般人家,当年既南被接进方园的时候,不也一样做了DNA比对么?”郑青莲笑米米地劝。

    陆雅姜见平时轻易一怂恿,就闷头冲的郑青莲使唤不动了,就更加急了,拔了吊水,就要下床:“妈,我还是不忍心啊,那才是刚出生的孩子!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真舍不得!妈,你让我去看看孩子吧!”

    郑青莲面带深意地按着她:“别急别急,我都叫你别急了。孩子做完比对,就会抱过来。到时够你看的。雅姜,你别这么紧张,没事的。除非,孩子不是既南的,你心虚所以不敢做DNA比对。”

    “不会,不会,孩子当然是既南的。我只是舍不得。妈,你让我去去吧。”陆雅姜这是彻底急了,她原以为,事情会向原来所想的那样顺利,但没想到还验DNA。

    不过转眼一想,她也不怕了,左右都是方家的种。老爷子方朝宗,不就是因为确认了这点儿,才让她进来。

    “那,我就不去了。我等着孩子给抱过来。妈,孩子长得怎么样啊?”

    而对陆雅姜徒然骤变的态度,郑青莲微愣了一下,笑着道:“长得像你,不过不太像既南。都说像他叔,又说像他爷爷。”

    “那妈,你觉得是像叔多一点儿,还是像爷爷多一点儿?”陆雅姜心满意足地问。

    “这就要看你是跟他叔生的,还是跟他爷爷生的。”郑青莲皮笑肉不笑地说。

    陆雅姜惊了,怎么郑青莲就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平时这老女人挺好把握的,今天转变怎么那么大。难道是……

    “妈,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得有些不明白?”

    “不明白?你明白着吧,把我当枪使呢!”郑青莲也不打算继续周旋了,索性摊牌直接说吧。

    “妈,现在孩子都生下来了,说这么多有什么意思。我们可是一条线上的,有了孩子,那姒许还能在你面蹿多久?”

    “陆雅姜,孩子生下来,就不会有意外了?你老实跟我说,这两孩子到底是谁的?”郑青莲被她那轻飘飘的语气给激怒了,抓着她的手就问。

    “就是……就是既南的孩子,孩子就是既南的,你让我说是谁的?”陆雅姜死活咬定那孩子是方既南。孩子的生父,曾经告诉过她,不能把他说出来。老爷子要脸,就算孩子不是方既南亲生的,只要确认是方家的种,老爷子就会让方既南吃下这个哑巴亏。

    只要将来她和孩子在四房站稳了脚,他就机会将四房连根拔起,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不说,等这DNA出来,就真相大白了。陆雅姜,实话告诉你,你的两个孩子早产,生下来心脏衰竭,昨天晚上出生没多久就去了!”

    “不可能!不可能!啊!不可能!郑青莲,你骗我!啊,啊啊!”

    看着陆雅姜得知孩子没了,那疯狂尖叫的表情,郑青莲得意急了,总算是出了这些日子的一口恶气!

    敢利用她!笑话!

    “我骗你做什么!这就是事实啊!人在做,天在看,你呀,这是报应!”郑青莲这话让陆雅姜彻底失常了。

    “啊!啊!啊!不可能!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不救我的孩子?为什么!”

    陆雅姜猩红着眼,也不顾自己刚动了手术,扑上郑青莲的身子,就一把狂抓。这吓到了郑青莲,她猛地推开陆雅姜,也不再刺激她,只道:“孩子早产,生下来心脏就不好,能不死么?什么救不救!根本就来不及手术!你这也是活该,谁叫你把主意打在我儿子身上!”

    “早产?哈哈哈?姒许!姒许!要不你,我的孩子怎么会早产!他们也不会死!姒许!我要你给他们偿命!”

    郑青莲骇得咽了咽口水:“对对对,你去找姒许。要不是那死丫头,拿把刀吓你,你能早产么?你可别来找我!我以为那两孩子是既南,对你多好啊!可你却骗我!我可没对你做什么!”

    “姒许,姒许,姒许!我要你给他们偿命!姒许!”陆雅姜扒在床上嚎,郑青莲觉得已经没啥意思了,跑也似地离开了陆雅姜的病房。

    一出病房,郑青莲就拍着胸脯,呼着气:“特么的,吓死我了!疯女人!”

    缓缓,郑青莲刚折身准备离开医院呢,就在医院的大厅碰到几个着装整饬的人,看着特别眼熟,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走在后头一身JUN装的,身形偏胖的人,显然地位是这几人里最高的,她微眯眼定睛一看,这才想起来,这是陆雅姜那舅舅,颜淮文!

    这时候,颜淮文亲自过来,想来是陆雅姜的事被陆家那边知道了!

    她抿了抿嘴,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总之那姒家丫头,有一顿好果子吃了!

    ——

    陆雅姜是被颜淮文接出了院。

    两孩子没了之后,人就被颜家人给接走了。

    SHARY还要在医院休养一段时间,姒氏的事,一时之间就都扔到了姒许肩上。

    陪护了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之后,SHARY就催着姒许回去,好好睡一觉。

    “你别在这里折腾了,医院有安排专门的陪护,你留在这里也帮不到什么忙。还是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吧,陆雅姜那事儿,现在左右都不会跟你脱了干系,你还有场硬仗要打,最好,是跟方既南商量商量。”

    皇帝不急,太监急。说得大概就是姒许现如今这状态。

    她倒是很轻松:“能把我怎么着?”

    SHARY笑了笑,只道:“是不能把你怎么着。可却能把姒氏怎么着。这姒氏现在可还在老爷子手里捏着,虽然表面上管事儿的是方既南,撑实权的,还是老爷子。”

    “谁要是敢拿这事儿,动姒氏,我跟谁急!”姒许爆脾气又来了。

    “你先回去吧,这事别撇下方既南。”SHARY反复叮嘱姒许。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呢。

    SHARY想到的,方既南也想到了,敲了敲门就从病房外面进来。

    他昨天也在医院待了一YE,回头安排顾北弦那小子给他做了几件事,然后就等着SHARY醒过来,接姒许跟他一起回去呢。

    “你怎么来了?”姒许见到他,就高兴不起来。

    “阿许,夏助理,也是我的朋友么。不过,最重要的是,我都一晚上没见你了,想得慌。”方既南皮着脸道。

    姒许咬了咬牙,这厮当着SHARY的面又犯浑了!

    “方既南,你怎么说话的?”

    方既南努努嘴:“我这说实话,也不行么?阿许,夏助理这里有人照顾,咱现在回去呗。”

    “回去?你想好跟老爷子怎么说了吗?”姒许问。

    “还没想好,不过,得咱俩一起。你要是一个人,我怕你斗不过那千年老怪。”方既南这话说得特逗。

    SHARY按着伤口,咯咯笑出声。

    姒许也跟着咧了咧嘴,却还装着不高兴的样子:“你那小情人,怎么办?”

    “我管她啊,又不是我女人。孩子都不是我的!阿许啊,回去你可得站我这边啊。”

    “去!”

    SHARY也笑够了:“好了,你们早点儿回去,陆雅姜的娘家人可不好对付。如果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夏助理,你放心,谁敢动阿许,我特么就跟谁干!”方既南握了握拳头,那模样挺憨傻的。

    SHARY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阿许真幸运!

    ——

    下午四时左右,方园石牌坊的大门,又迎来整饬的一队人马。

    这动静比上次陆雅姜进门都大,一下子就惊动了方园所有人。

    老管家方达跟上次一样,一双老眼,就瞧出了那是训练有素的精兵蛋子!

    左右两排直接套着黑色保安服的精兵,荷着枪。中间开着一辆军用的越野吉普,后跟一辆加长林肯。

    林肯的车门打开,四个兵蛋子,两两成一组,一边抬着一口黑漆小棺材从上面下来。两口黑漆漆的小棺材在琼洲半岛的烈日下,发着耀眼的黑光,跟黑珍珠似的,特别攫人眼珠子。

    因为是小棺材,黑漆鎏金,看久了就特别瘆人!

    老管家方达,大概也知道是这两口小棺材里面装了什么!看来,这陆雅姜的娘家人,动作还真快,孩子死了的第二天下午,就抬着棺材来了。

    这太晦气!

    想着老爷子,该会多生气啊!

    “老管家,我今天来,不为别的,就是来你们方家讨个说法。你去把方老爷子请出来,我要找他好好说道说道。”颜淮文从吉普车上下来,就直接朝老管家方达喊话。

    老管家方达总得挡挡,虽然这事确实得老爷子出面,但你不能叫我去请人,就去请人。这是作为方家的一种血性,说白了,就是体面。

    “颜参谋,这有事不能好好说么,抬着这棺材上门可不太吉利。你今天兴师动众的来,是出了什么事?”

    颜淮文见方达还给自己打着太极呢,也不急:“什么事?就在这三个多月前,我好好的把自己亲甥女,交给你们方家,如果弄成什么样?老管家,你少打马虎眼!”

    老管家方达笑了笑:“怎么了,这是?不是好好的一个人来,一个人又被你接了回去。”

    “一个人被我接了回去?你这是说笑吧,这两孩子都没了!你说是好好的来,怎么好好的回去!”颜淮文怒了,不带这样赖账的。

    “哟,这来的时候是三个人吗?还是两个人?明明进门的是一个人啊?我虽然老眼昏花的,可几个人还是看得清楚。”方达道,他也是当过兵的,兵痞那套,他也精着。

    “方达!你少在这里耍嘴皮子!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交待,我就把你这方园的人,都给突突了!”

    老管家方达可不是吓大的,正要对上,可老爷子还是关键时刻出场了。

    “颜参谋,你带着两口棺材上门,带枪又带人的,是真要打算跟我们方家为敌么?”老爷子方朝宗,拄着拐杖,沉着脸就问。

    特么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参谋,横第一次,还打算横第二次!

    他朝老管家方达打了个眼色,顿时比颜淮文多了一倍的人马,也带着枪,甚至有几个还背着炮一样的家伙什儿,出现了。

    颜淮文见这阵仗,之前的理直气壮,登时也消了个大半!

    他是不是又被雅姜那丫头,给忽悠大发了。

    “方老爷子,我今天不要别的,你就把那姒家丫头交出来!我只要她一个人!交出她,我们两家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颜淮文这口气还挺大的,只要姒许一个人!姒许好歹也是他方家的四少奶奶,你说交就交啊!

    “那颜参谋,你给给说说,我这个孙媳妇,到底做了什么,惹着你了?”老爷子方朝宗微眯着眼问。不管姒丫头是不是做了什么,单冲她是方家人,他就得护着!

    “做了什么!你让她出来自己说!”一提到姒许,颜淮文就火大来着。

    他听自己的甥女说,就是因为这姒许拿刀要杀她,最后把她推落了水,孩子才早产落地,一出生心脏没发育好就死了。那可是两条人命啊!他雅姜再做得不是,可这两孩子是无辜的!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