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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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第二天，张嘉琪跟肖然一起去拜访彭永华导演，这也是她第二次见到这位著名导演。
这一次见面的地点是在彭导家里，来开门的是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女人，手臂上戴了防水袖套，腰上还围着一条印花围裙，女人看到是肖然就露出了和善的笑容，稍稍退开几步将他们让了进去。
“王嫂，这是我女朋友，”肖然向中年女人介绍，又扭头对张嘉琪说，“嘉琪，这是王嫂。”
“王嫂。”张嘉琪礼貌地点头致意，唇边带笑。
王嫂引着两人在沙发上坐下，笑吟吟地打量了一眼张嘉琪，满口赞道：“不错，真是不错。”
肖然和王嫂很是熟稔，他吸了一口气问：“好香啊！王嫂，你是不是在炖排骨莲藕汤？”
王嫂动作迅速地沏了两杯茶过来，笑容慈爱：“是啊，彭老师和我说你们要来，早上特意去买的，已经煲了两个多小时了。”
“太好了，王嫂的手艺可是比酒店里的大厨还要好，”肖然兴致勃勃地对张嘉琪说，“以前我总喜欢来这里蹭饭吃，最喜欢喝王嫂煲的汤了。”
王嫂笑着瞪了肖然一眼：“你小子就是嘴甜鼻子灵，喜欢就等会吃饭的时候多喝一点。”
“那是肯定的！”
“彭老师在楼上书房，”王嫂朝楼梯口指了指说，“谈了好一会了，你们先坐这喝杯茶，肖然照顾好你女朋友，我得去看着厨房里的汤。”
肖然冲她摆了摆手：“没事，王嫂你先去忙吧！”
张嘉琪也跟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王嫂走后，张嘉琪捧着茶杯望了望楼梯口，小声地问肖然：“你说，彭导在见谁呢？”
肖然缓缓喝了一口茶，声音淡淡的：“刚才外面停的那辆红色法拉利看到了吗？”
那辆车实在太惹眼了，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她飞快地点了点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那辆车是姜可人的，”他随口说道，“应该是和咱们一个目的来的。”
“什么？”
张嘉琪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一道娇俏的少女声，清脆悦耳。
“王嫂，是不是肖然来了？”
王嫂在厨房里应了一声。
张嘉琪一抬眸就看到了一个扎着两根长辫子的女孩，约莫十三四岁，蹦蹦跳跳地从楼梯上跑下来，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两个人，女孩直接扑进了肖然的怀里。
肖然也没有躲开，反而张开双臂揽住了女孩，脸上洋溢着暖暖的笑容。
原本张嘉琪和肖然挨得很近，看到女孩的动作，她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瑶瑶，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平时经常这样扑男孩吗？”肖然把人从自己怀里拉起来，又按着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问。
女孩想要挣脱他的手，无奈力气太小，只好乖乖坐在那里，扁了扁嘴道：“人家只扑过你一个人好不好！”
肖然重新坐回到张嘉琪身边，一只手从她被背后绕过去，揽在了她的纤腰上，目光仍旧落在那个女孩的身上：“那以后不能再这样了，女孩子要矜持一点。”
“我不要，”女孩哼了一声，瞥向他旁边的张嘉琪，“她就是你的新女朋友？”
“对，”肖然顿了顿，又纠正道，“不是新女朋友，说得好像我以前有过很多女朋友似的。”
女孩狡黠地笑了，骄傲地冲张嘉琪扬了扬下巴，乌黑的大眼睛娇俏灵动，一本正经地冲肖然下命令：“我才不管你有过多少女朋友，反正你以后只能娶我一个人。”
看这架势，是把自己当做情敌了，张嘉琪暗暗想。
不过，张嘉琪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被他们俩的对话给逗乐了，只捧着茶杯笑。
“你笑什么？”女孩不悦地蹙眉，瞪着张嘉琪说，“我刚出生的时候就认识肖然了，他还看过我没穿衣服的样子，难道他不应该娶我吗？”
不理会肖然警告的眼神，女孩翻了个白眼继续说：“等我长大了，他一定会把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女人统统都甩掉，只对我一个人好，对不对？”
说完，女孩转而捧着心深情凝望肖然，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彭璐瑶！”肖然的脸一沉，女孩就乖乖噤了声，大眼睛委屈地看着他。
“一口一个肖然，没大没小，”他不轻不重地训斥了一句，又偏过头跟张嘉琪解释，“这是彭老师的小女儿，从小就是调皮捣蛋鬼一个。”
张嘉琪被女孩的这一通话抢得微微一愣，倒不是不高兴，只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好，只微微颔首。
女孩嘟着嘴，正要反驳，就听见楼梯口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是女人高跟鞋踩在地砖上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彭导洪亮的嗓音。
“王嫂，帮我送一下客人。”
这是张嘉琪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见到姜可人，三十出头的年纪，保养得很好，皮肤白嫩，吹弹可破，仿佛二十出头的少女一般，黑底的印花大衣内搭纯色羊绒衫，尽显时尚感，紧身牛仔裤塑造出她完美的身材。
这位香港鸿兴经纪公司的一姐在娱乐圈里名声极好，平时对同门师兄妹多有照顾，故而备受尊崇。不仅如此，她还很有经济头脑，如今早已身家过亿，还创办了一个以她自己名字命名的慈善机构，在偏远山区建立希望小学，帮助了很多人。
张嘉琪一直很仰慕姜可人，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像她一样的人。
姜可人看到他们俩，只是微微怔了片刻，便露出了完美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姜小姐，这边请！”王嫂礼貌客气地弯着腰，领她走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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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可人走后，肖然带着张嘉琪上了二楼，敲开了彭导书房的门。
与整个房子的风格大不相同，书房的装修古色古香，空气中仿佛还有一丝淡淡的墨香。
“肖然，大色狼。”刚进门就听到有些奇怪的叫声，似乎并非人声。
张嘉琪疑惑地循声望去，果然在窗口的笼子里看到了一只鹦鹉，正在上蹿下跳，不禁弯了唇。
“一定是瑶瑶这丫头教的。”彭永华也笑了，指着书桌前的两张桃木椅，让他们坐下。
简单地相互介绍过后，彭永华对肖然说：“你去帮我看着瑶瑶，这丫头最近总是不着家，让她今天中午在家里吃饭，下午要下大雪，哪儿也不许去。”
肖然知道他是有意支开自己，想单独和张嘉琪谈话，有些担忧地转过头。
张嘉琪倒也不紧张，早有心理准备，就冲他微微笑了笑，示意他放心。
肖然走后，书房里就只剩下了彭导和张嘉琪两个人，哦，还有一只鸟。
“张小姐，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彭永华笑呵呵道，眯起眼睛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是啊，彭老师，”张嘉琪学着肖然对他的称呼，“上次宾朋满座，没想到您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张小姐这一次来和上一次可大不相同了啊！”彭永华十指交叉放在桌上，两个大拇指交错打着转儿，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习惯性动作。
上一次寿宴，张嘉琪是以肖然女伴的名义去参加的，当时面对众人的视线仍有些底气不足，如今虽然还是以肖然女朋友的名义来拜访，却是自信了许多，言辞恳切，笑容真诚。
彭永华的电影已经正式公开招募演员，这是他最为看重的一部作品，无论大小细节都力争完美。并且，这是一部女性题材的电影，女一号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就连姜可人这样的演员都亲自登门拜访，足以见得竞争之激烈。
交谈之中，彭导注视着张嘉琪的眼神里，渐渐蓄满了笑意。
最后，他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份资料，放在桌面上，手指轻轻压在资料的一角上说：“我很欣赏张小姐对演戏的执着和追求，也相信你的演艺道路一定会越来越宽。无论是大荧幕还是小荧幕，都需要怀着一颗真诚的心，一点一点地去塑造每一个角色。”
张嘉琪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他还有后话，便静静地等着。
“但是，”彭永华笑意不减，指尖点了点资料道，“拍一部电影，尤其尤其是一部成功的电影，靠得是一个团队的努力，不单单只是我导演一个人认可就可以的。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我希望张小姐能够仔细阅读，到时候来参加我们女主角的试镜。”
说完，彭永华将手中的资料推了过去，张嘉琪接过之后拿了起来。
忽然，那只鹦鹉再一次叫了起来：“女主角，奥斯卡最佳电影女主角。”
两人闻言均是一笑。
吃饭的时候，彭璐瑶对张嘉琪的态度好了很多，还亲昵地喊她“姐姐”，不停地追问她和肖然的八卦，直到彭导佯作发怒才悻悻然作罢，把小脑袋埋进了碗里去吃饭。
***
回去的路上，肖然问张嘉琪和彭导谈得怎么样。
“你这个老师啊，”她摸着下巴想了想措辞，“老谋深算，老奸巨猾，啊不，反正就是很会打太极，我估计啊，他对每一个上门的演员都是这一套说辞。”
肖然噗嗤一笑，偏头看了她一眼道：“你还真以为吃个饭就能把这个女一号拿下啊？”
张嘉琪撇了撇嘴，朝他耸了一下肩，摊手道：“我明年已经排了五部电视剧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抽出时间来拍电影呢！”
“这么多？”肖然吃惊道，“平均一部戏三个月的话……那你拿什么时间来陪我？”
“所以啊，我原本打算晚几年再拍电影的，”她扭头望向肖然，“如果这一次真的能把握住机会，明年就只好辛苦一点了，你一定不会因此而抛弃我的，对不对？”
说到后面，她已经换成了撒娇的口气，一张包子脸鼓得圆嘟嘟的，表情异常认真。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时间自由，可以常常去剧组看你，就怕那些记者又要开始写咱俩分手了。”肖然挑了挑眉道。
“嗯，我连标题都想好了，”张嘉琪捧着脸笑着说，“比如，张嘉琪分手后用高强度工作麻痹自己。”
随即，肖然也呵呵笑了起来。
“诶，你是怎么搞定那个小姑娘的？”张嘉琪忽然想起来问。
肖然摸了摸嘴唇，瞥了她一眼问：“真想知道？”
张嘉琪点头如捣蒜，眨着眼睛卖萌，一直只知道自家男朋友的撩妹技能等级很高，却没想到他能在这么短时间里说服彭璐瑶，并且让她主动向自己示好。
难道他是答应了什么“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
还是真的允诺她长大以后娶她？
“其实啊，”肖然勾唇轻笑，“瑶瑶一直很喜欢方宇飞。”
“方宇飞？”张嘉琪愣愣地问，“不是你吗？”
肖然伸出食指晃了晃：“她只是故意那样说的。”
想起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孩，不愧是大导演彭永华的女儿，或许是从小耳濡目染惯了，演起戏来那么逼真，差点连她都被骗了，张嘉琪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那你到底答应了她什么？”
“你猜？”
他不肯说，张嘉琪就伸手去挠他痒痒。
肖然一边躲一边开车，最后，只得求饶：“好了好了，我告诉你。”
她收了手，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清了清嗓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只是答应给她弄两张方宇飞的演唱会门票而已。”
“就这样？”
“就这样。”肖然顿了顿又说，“彭老师不让她一个人去看演唱会，所以，到时候还得我带着她去。”
方宇飞是当红炸子鸡，想要去看他的演唱会，可真的是“一票难求”啊！
想当初，张嘉琪年少时也曾为了看肖然的演唱会省吃俭用。
想到这里，她也就理解彭璐瑶为什么肯屈服了。
不过，是不是哪里有点问题？
第三十九章
第二天，张嘉琪跟肖然一起去拜访彭永华导演，这也是她第二次见到这位著名导演。
这一次见面的地点是在彭导家里，来开门的是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女人，手臂上戴了防水袖套，腰上还围着一条印花围裙，女人看到是肖然就露出了和善的笑容，稍稍退开几步将他们让了进去。
“王嫂，这是我女朋友，”肖然向中年女人介绍，又扭头对张嘉琪说，“嘉琪，这是王嫂。”
“王嫂。”张嘉琪礼貌地点头致意，唇边带笑。
王嫂引着两人在沙发上坐下，笑吟吟地打量了一眼张嘉琪，满口赞道：“不错，真是不错。”
肖然和王嫂很是熟稔，他吸了一口气问：“好香啊！王嫂，你是不是在炖排骨莲藕汤？”
王嫂动作迅速地沏了两杯茶过来，笑容慈爱：“是啊，彭老师和我说你们要来，早上特意去买的，已经煲了两个多小时了。”
“太好了，王嫂的手艺可是比酒店里的大厨还要好，”肖然兴致勃勃地对张嘉琪说，“以前我总喜欢来这里蹭饭吃，最喜欢喝王嫂煲的汤了。”
王嫂笑着瞪了肖然一眼：“你小子就是嘴甜鼻子灵，喜欢就等会吃饭的时候多喝一点。”
“那是肯定的！”
“彭老师在楼上书房，”王嫂朝楼梯口指了指说，“谈了好一会了，你们先坐这喝杯茶，肖然照顾好你女朋友，我得去看着厨房里的汤。”
肖然冲她摆了摆手：“没事，王嫂你先去忙吧！”
张嘉琪也跟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王嫂走后，张嘉琪捧着茶杯望了望楼梯口，小声地问肖然：“你说，彭导在见谁呢？”
肖然缓缓喝了一口茶，声音淡淡的：“刚才外面停的那辆红色法拉利看到了吗？”
那辆车实在太惹眼了，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她飞快地点了点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那辆车是姜可人的，”他随口说道，“应该是和咱们一个目的来的。”
“什么？”
张嘉琪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一道娇俏的少女声，清脆悦耳。
“王嫂，是不是肖然来了？”
王嫂在厨房里应了一声。
张嘉琪一抬眸就看到了一个扎着两根长辫子的女孩，约莫十三四岁，蹦蹦跳跳地从楼梯上跑下来，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两个人，女孩直接扑进了肖然的怀里。
肖然也没有躲开，反而张开双臂揽住了女孩，脸上洋溢着暖暖的笑容。
原本张嘉琪和肖然挨得很近，看到女孩的动作，她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瑶瑶，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平时经常这样扑男孩吗？”肖然把人从自己怀里拉起来，又按着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问。
女孩想要挣脱他的手，无奈力气太小，只好乖乖坐在那里，扁了扁嘴道：“人家只扑过你一个人好不好！”
肖然重新坐回到张嘉琪身边，一只手从她被背后绕过去，揽在了她的纤腰上，目光仍旧落在那个女孩的身上：“那以后不能再这样了，女孩子要矜持一点。”
“我不要，”女孩哼了一声，瞥向他旁边的张嘉琪，“她就是你的新女朋友？”
“对，”肖然顿了顿，又纠正道，“不是新女朋友，说得好像我以前有过很多女朋友似的。”
女孩狡黠地笑了，骄傲地冲张嘉琪扬了扬下巴，乌黑的大眼睛娇俏灵动，一本正经地冲肖然下命令：“我才不管你有过多少女朋友，反正你以后只能娶我一个人。”
看这架势，是把自己当做情敌了，张嘉琪暗暗想。
不过，张嘉琪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被他们俩的对话给逗乐了，只捧着茶杯笑。
“你笑什么？”女孩不悦地蹙眉，瞪着张嘉琪说，“我刚出生的时候就认识肖然了，他还看过我没穿衣服的样子，难道他不应该娶我吗？”
不理会肖然警告的眼神，女孩翻了个白眼继续说：“等我长大了，他一定会把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女人统统都甩掉，只对我一个人好，对不对？”
说完，女孩转而捧着心深情凝望肖然，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彭璐瑶！”肖然的脸一沉，女孩就乖乖噤了声，大眼睛委屈地看着他。
“一口一个肖然，没大没小，”他不轻不重地训斥了一句，又偏过头跟张嘉琪解释，“这是彭老师的小女儿，从小就是调皮捣蛋鬼一个。”
张嘉琪被女孩的这一通话抢得微微一愣，倒不是不高兴，只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好，只微微颔首。
女孩嘟着嘴，正要反驳，就听见楼梯口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是女人高跟鞋踩在地砖上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彭导洪亮的嗓音。
“王嫂，帮我送一下客人。”
这是张嘉琪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见到姜可人，三十出头的年纪，保养得很好，皮肤白嫩，吹弹可破，仿佛二十出头的少女一般，黑底的印花大衣内搭纯色羊绒衫，尽显时尚感，紧身牛仔裤塑造出她完美的身材。
这位香港鸿兴经纪公司的一姐在娱乐圈里名声极好，平时对同门师兄妹多有照顾，故而备受尊崇。不仅如此，她还很有经济头脑，如今早已身家过亿，还创办了一个以她自己名字命名的慈善机构，在偏远山区建立希望小学，帮助了很多人。
张嘉琪一直很仰慕姜可人，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像她一样的人。
姜可人看到他们俩，只是微微怔了片刻，便露出了完美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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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嘉琪疑惑地循声望去，果然在窗口的笼子里看到了一只鹦鹉，正在上蹿下跳，不禁弯了唇。
“一定是瑶瑶这丫头教的。”彭永华也笑了，指着书桌前的两张桃木椅，让他们坐下。
简单地相互介绍过后，彭永华对肖然说：“你去帮我看着瑶瑶，这丫头最近总是不着家，让她今天中午在家里吃饭，下午要下大雪，哪儿也不许去。”
肖然知道他是有意支开自己，想单独和张嘉琪谈话，有些担忧地转过头。
张嘉琪倒也不紧张，早有心理准备，就冲他微微笑了笑，示意他放心。
肖然走后，书房里就只剩下了彭导和张嘉琪两个人，哦，还有一只鸟。
“张小姐，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彭永华笑呵呵道，眯起眼睛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是啊，彭老师，”张嘉琪学着肖然对他的称呼，“上次宾朋满座，没想到您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张小姐这一次来和上一次可大不相同了啊！”彭永华十指交叉放在桌上，两个大拇指交错打着转儿，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习惯性动作。
上一次寿宴，张嘉琪是以肖然女伴的名义去参加的，当时面对众人的视线仍有些底气不足，如今虽然还是以肖然女朋友的名义来拜访，却是自信了许多，言辞恳切，笑容真诚。
彭永华的电影已经正式公开招募演员，这是他最为看重的一部作品，无论大小细节都力争完美。并且，这是一部女性题材的电影，女一号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就连姜可人这样的演员都亲自登门拜访，足以见得竞争之激烈。
交谈之中，彭导注视着张嘉琪的眼神里，渐渐蓄满了笑意。
最后，他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份资料，放在桌面上，手指轻轻压在资料的一角上说：“我很欣赏张小姐对演戏的执着和追求，也相信你的演艺道路一定会越来越宽。无论是大荧幕还是小荧幕，都需要怀着一颗真诚的心，一点一点地去塑造每一个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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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彭永华笑意不减，指尖点了点资料道，“拍一部电影，尤其尤其是一部成功的电影，靠得是一个团队的努力，不单单只是我导演一个人认可就可以的。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我希望张小姐能够仔细阅读，到时候来参加我们女主角的试镜。”
说完，彭永华将手中的资料推了过去，张嘉琪接过之后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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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闻言均是一笑。
吃饭的时候，彭璐瑶对张嘉琪的态度好了很多，还亲昵地喊她“姐姐”，不停地追问她和肖然的八卦，直到彭导佯作发怒才悻悻然作罢，把小脑袋埋进了碗里去吃饭。
***
回去的路上，肖然问张嘉琪和彭导谈得怎么样。
“你这个老师啊，”她摸着下巴想了想措辞，“老谋深算，老奸巨猾，啊不，反正就是很会打太极，我估计啊，他对每一个上门的演员都是这一套说辞。”
肖然噗嗤一笑，偏头看了她一眼道：“你还真以为吃个饭就能把这个女一号拿下啊？”
张嘉琪撇了撇嘴，朝他耸了一下肩，摊手道：“我明年已经排了五部电视剧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抽出时间来拍电影呢！”
“这么多？”肖然吃惊道，“平均一部戏三个月的话……那你拿什么时间来陪我？”
“所以啊，我原本打算晚几年再拍电影的，”她扭头望向肖然，“如果这一次真的能把握住机会，明年就只好辛苦一点了，你一定不会因此而抛弃我的，对不对？”
说到后面，她已经换成了撒娇的口气，一张包子脸鼓得圆嘟嘟的，表情异常认真。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时间自由，可以常常去剧组看你，就怕那些记者又要开始写咱俩分手了。”肖然挑了挑眉道。
“嗯，我连标题都想好了，”张嘉琪捧着脸笑着说，“比如，张嘉琪分手后用高强度工作麻痹自己。”
随即，肖然也呵呵笑了起来。
“诶，你是怎么搞定那个小姑娘的？”张嘉琪忽然想起来问。
肖然摸了摸嘴唇，瞥了她一眼问：“真想知道？”
张嘉琪点头如捣蒜，眨着眼睛卖萌，一直只知道自家男朋友的撩妹技能等级很高，却没想到他能在这么短时间里说服彭璐瑶，并且让她主动向自己示好。
难道他是答应了什么“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
还是真的允诺她长大以后娶她？
“其实啊，”肖然勾唇轻笑，“瑶瑶一直很喜欢方宇飞。”
“方宇飞？”张嘉琪愣愣地问，“不是你吗？”
肖然伸出食指晃了晃：“她只是故意那样说的。”
想起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孩，不愧是大导演彭永华的女儿，或许是从小耳濡目染惯了，演起戏来那么逼真，差点连她都被骗了，张嘉琪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那你到底答应了她什么？”
“你猜？”
他不肯说，张嘉琪就伸手去挠他痒痒。
肖然一边躲一边开车，最后，只得求饶：“好了好了，我告诉你。”
她收了手，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清了清嗓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只是答应给她弄两张方宇飞的演唱会门票而已。”
“就这样？”
“就这样。”肖然顿了顿又说，“彭老师不让她一个人去看演唱会，所以，到时候还得我带着她去。”
方宇飞是当红炸子鸡，想要去看他的演唱会，可真的是“一票难求”啊！
想当初，张嘉琪年少时也曾为了看肖然的演唱会省吃俭用。
想到这里，她也就理解彭璐瑶为什么肯屈服了。
不过，是不是哪里有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