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四章 ：社会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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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奥斯卡盛会当晚，封盈恺去赴了女皇的约，错过了弧光公司电影获奖后的庆祝晚宴，于是在转天特意将海柔尔约出来，为她补上这一次。
饭店选在海洋之滨，眼前就能看到绮丽迷人的黄金沙滩与蔚蓝大海，迎面就可闻到咸湿的海风。饭店的餐桌全部露天，沿着海岸线排列，由镂了几何图形花格的木墙柱支撑着瓦顶，与大自然协调在一起。节奏热烈的克丘亚地方音乐，充分显示着当地人民火热的激情。
身穿牛仔制服的烤肉师傅举着热气腾腾的烤肉在客桌间穿梭，当场将片下的肉放在陶制器皿的食盘里呈上。
克丘亚风格的烤肉制作手法粗犷，只经过最简单的腌制，保留着肉质本身的原汁原味，架在炭木的明火中慢烤，油脂兹兹作响，直到烤成金褐色。此时入口，外皮酥脆，内里的肉质却还保持着鲜嫩多汁，在转动中又染上炭香，丰富了美味的层次。
装在仿古陶锅里是海鲜杂烩，所有的食材都是刚刚从海水里捕捞上来的，经过果油、烟熏的香草与奶酪混合，肉质鲜美，口感弹牙。
再配上泡沫充盈的特调，清爽的酸味之后，是强烈的酒劲，洗涤了味蕾，令人通体舒爽。
海柔尔美美地喝下一大碗鲜汤，捻起一块煎烤的果片：“啊，真是美味，这才是人生啊。”
封盈恺好笑地看着她的吃相：“昨晚我们的电影拿到三项奥斯卡，我以为你们一定好好的庆祝过了。”
海柔尔摆摆手：“你也说那是庆祝，哪有可能好好吃东西，全都在折腾了。”
封盈恺耸耸肩：“我以为你会喜欢这种氛围，会很有成就感。”
“但事实证明，我更喜欢吃饱喝足。”海柔尔俏皮一笑。
封盈恺举起酒杯：“恭喜你，第一部电影就得到了奥斯卡。”
“嗯哼，这绝对不是最后一部！”海柔尔也举杯，一饮而尽。
“最近工作怎么样？”封盈恺换了话题。
海柔尔神采飞扬：“非常顺利，我的工作是在外购部审剧本和个人影片，因为签了两个不错的本子，现在已经做到主管级了，同一批入公司的没有人比我升得快。”
封盈恺继续旁敲侧击：“同事们都处得好吗？”
海柔尔不假思索地点头：“是啊，上司很公正，也乐于指导新人，同事们都很和善，经常相互帮助。”
“海兹，前两天霍顿给我看了一个东西，我认为应该让你知道。”封盈恺取出上网本，打开工作邮箱，调出一份邮件，然后将光屏推到海柔尔面前。
海柔尔一看，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封盈恺收起了笑容，表情严肃：“这是一封匿名信，是风行驻外分会，也就是你工作的地方的经理传给霍顿，霍顿又传给我的。”
“这全是污蔑！”海柔尔气呼呼地道。
“我知道，所以才会拿给你看。”封盈恺点了点光屏，“我想你知道原因。”
海柔尔低着头，声音有点涩：“谢谢你，我知道是谁写的，我会远离这个人的。”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次不是匿名信，而是更严重的陷害呢？”封盈恺点醒。
“我会提高警惕，不给人这个机会。”海柔尔的眼底泛起火光。
“海兹，这不是第一次了。”封盈恺无情地揭开更深的内涵。
海柔尔一听脸色变得很难看，而封盈恺难得的严肃表情让她心里一阵委屈。
封盈恺却又逼进一步：“而且，年初述职会上有员工互评，你知道你在这一环的得分吗？”
看着那鲜红的不及格，海柔尔不平：“为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好？”
“海兹做得很好。”封盈恺毫不犹豫地肯定。
好不容易压下先前不悦的海柔尔爆发了，怒道：“所以，他们觉得我做得太好，抢了他们的功劳，把他们都比下去了，于是就集体针对我？”
封盈恺沉默不语。
海柔尔看着他的神情，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不准备处罚这些人，而是认为我做错了？”
封盈恺淡淡地道：“我会因此降低对他们人格的评价，进而影响他们的升迁和是否委以重任，或者在以后以其他理由辞退，但我不会像你希望的那样把这件事摆在台面上对簿公堂严肃处理。”
海柔尔带着反抗的眼色：“为什么？”
封盈恺显出些微心疼神色：“海兹，不是所有的事都像法律条文一样非错即对，一定要争出个结果，在真正的处理上，总有个叫人情的东西存在。”
海柔尔张口欲辩。
封盈恺打断她：“不要不服气，你觉得沙穆尔怎么样？”他问的是弧光驻外分部主持工作的新任经理。
“人很好，也很有本事，教了我不少东西。”海柔尔皱着眉。
“他也是从基层一步步升上来的，以前做职员明每次业绩都很突出，同时职工互评里的得分也不低。”封盈恺静静地看着她。
海柔尔错愕。
“找到差距了吗？”封盈恺的目光深沉，带着一丝复杂。
海柔尔低下头去。
看到她安静下来，封盈恺缓和了语气，轻声道：“海兹，你是个很优秀的员工，任劳任怨吃苦耐劳，也很有能力。不过工作是需要多人来配合的，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你觉得呢？”
海柔尔眼中还有几分迷茫。
封盈恺拍了拍她的肩膀，循循善诱：“海兹，你很聪明，所以你一定能做到，让一起工作的同事接纳你，而不是排斥你，对不对？”
海柔尔若有所思。
封盈恺笑着看海柔尔思索，贺拉斯家族的人都是直脾气，海柔尔性格好胜、热衷于胜负竞争，容易忽略周围的事物。如果像安瑟烈那样入军部，有女皇重用，自然可以一往无前，但是如果想另换条路，就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了。希望她这一次能够上点心，以后能走得更好。
在克丘亚星区短暂停留后，封盈恺就马不停蹄地向华纳星区赶去。虽然并非不放心杜风晨，但毕竟是自己的产业，总是要有点责任心的。
在前往华纳星区的路上，封盈恺已经在根据各种新闻报道、情报和与杜风晨的通话了解了目前的形势。
华纳星区的金属材料产业一直被以亚斯图星区为首的四大家族垄断，他们垄断的方式很简单，就是牢牢把握了一个渠道优势。
对出产矿石的商家，他们低价收购，因为如果不卖给垄断集团就没有渠道出手，如果远远地卖去远离垄断集团的地方，时间成本，运输成本更不划算。
对于需要使用矿石的生产企业也同样，垄断集团将低价收购的原石高价卖给他们，这些企业如果不从垄断集团买也同样面临无合适的原料可进的地步。
想打破这个垄断，就要给那些原本别无选择的商家提供一个新的渠道。
对此封盈恺与杜风晨做了非常周详的前期准备，先是按照设定“发现”了几个矿星，又按照设定拉拢到了一些对垄断集团不满的矿主、下游生产企业做盟友，此外还有寐骁那里提供了一些可以联盟的商家，组成了一个实力不容小觑的攻守同盟。
同盟以鑫晟公司的成立为信号开始行动，由同盟里的矿区将矿石以低于垄断集团的价格卖给同盟中的生产企业，由于同盟数量不小，这样的交易对这片星区整个行业都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很多不在同盟中的生产企业看到可以从另一个渠道获得更便宜的原材，也加入进来。
于是，同盟的势力越来越大，影响力越来越强。
垄断集团自然不会对此坐视不理，集团中的昂利家族开始出动，大肆收购同盟抛售的矿石。但封盈恺对垄断集团有足够的了解，可以很大程度上辨别出谁是昂利家族派来抢购的，虽然后面昂利家族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开始使用更隐蔽的方式，但是他们收了矿石无处销售，只能砸在手里，而同盟的原矿出产却是源源不断，对垄断集团的冲击势头一点也没有减弱。
封盈恺对同盟现在的表现很满意，同时也为杜风晨在努力工作，自己却四处闲逛有点小小的愧疚，在与杜风晨的通讯中自然不忘大力恭维。
杜风晨半似无奈地冷冷看了他一眼：“好了，如果你只有这些废话的话，那就到了地方再找我吧。”
封盈恺振振有辞：“其实，只有这些话可说的日子才最值得珍惜呢。”他眸光微沉，“现在昂利家族的收购行动没有阻止我们的脚步，肯定不会善罢干休，他们很快就会改变策略采取其他方式对付我们。”
微微思考之后，杜风晨语气平淡的说：“无论是什么手段，我都不会怕。”
“你有没有想过，在我们之前，为什么所有的矿区和生产企业都受制于垄断集团，而不去自发买卖？”封盈恺意有所指。
杜风晨一下子就回过味儿了：“你想说什么？”
封盈恺无意卖什么关子：“我想说，他们的手段很可能不仅仅是经济行为，还有更激烈的。”说完他微微一顿，再一次叮嘱，“所以，出门一定要带好护卫队。”他现在对极光之星那次袭击真是记忆犹新。
华纳星区伊米尔星，昂利家族领地。
昂利家主梅迪夫人脸色不悦：“怎么样？有没有矿区同意？”
属下人一个劲地赔着小心：“家主，实在没有办法，我们的人一过去就被轰了出来，他们根本不跟我们谈，只是一个劲的叫骂，道兰还差点被泼了一身污水，这些贱民真是太野蛮了。”昂利家族试图与加入了同盟矿主谈高价收购，分裂鑫晟同盟，可是同盟里的那些矿主根本不理睬他们。
梅迪夫人闻言气恼地叫道：“怎么可能？他们的同盟就这么坚固？一点办法也没有？”
属下表情忐忑：“我们正在找……”
“家主！不好了！”又一手闯进来，寺声疾呼，“刚刚接到消息，修因星等13个矿区联合罢工，要求提高收购价格。”
“怎么回事？”梅迪夫人眼里射出阴冷的光。
属下低头解释：“他们不知怎么听到了您派道兰去接触鑫晟同盟的矿区的事，说您厚此薄彼，反对您的您反而去优待，他们要求您一视同仁。否则，他们也去加入鑫晟同盟。”
昂利家族会有什么应对方法，早被封盈恺预料到，安排杜风晨早早派人到那些尚未加入同盟的矿区中。不用去谋什么身份，也不用潜伏多深，只要以路人身份，经过有预谋的煽动，就可以让那些没加入同盟的矿区向垄断集团抗议。
梅迪夫人脸色难看，训责道：“消息怎么会走露？”
“家主熄怒！一定是鑫晟同盟那里搞的鬼！”
梅迪夫人却是有苦说不出。
昂利家族自然不可能给所有矿区都加价，如果加价，那就代表在这一局里，他们就已经败了。
想到这里，她眉间的阴郁越加浓厚：“咱们现在的资金还能再支持多久？”
几个属下互相交换了一下目光，其中一个动作拘谨地上前：“情况不乐观……家主，要不咱们向亚斯图先生救援吧？”
“不行。”梅迪夫人断然回绝，如果上面交待的这点事都办不好，怎么体现她的价值，稳固自己的地位。
由于对昂利家族的失望，选择加入鑫晟同盟的商家越来越多，同盟抛售的原石越来越多，昂利家族却有些支持不住了。再这样不知什么时候是头的耗下去，恐怕没有撼动同盟，反而是昂利家族自己要产业链停滞宣告破产了。
属下微微弯腰谄媚道：“家主，要不，还是像以前一样吧？以前咱也不是没收拾过不听话的商家。”
梅迪夫人眼神越发暗沉：“什么时候动手比较好？”
属下人狞笑道：“听说鑫晟所属商会的会长即将到达华纳，就是这个时候。”
梅迪夫人原本愤怒的面孔渐渐平息下来，恢复了一贯的冷漠高傲：“好，那就老规矩，交给你去办。”
“家主放心吧。”
因为在奥斯卡盛会当晚，封盈恺去赴了女皇的约，错过了弧光公司电影获奖后的庆祝晚宴，于是在转天特意将海柔尔约出来，为她补上这一次。
饭店选在海洋之滨，眼前就能看到绮丽迷人的黄金沙滩与蔚蓝大海，迎面就可闻到咸湿的海风。饭店的餐桌全部露天，沿着海岸线排列，由镂了几何图形花格的木墙柱支撑着瓦顶，与大自然协调在一起。节奏热烈的克丘亚地方音乐，充分显示着当地人民火热的激情。
身穿牛仔制服的烤肉师傅举着热气腾腾的烤肉在客桌间穿梭，当场将片下的肉放在陶制器皿的食盘里呈上。
克丘亚风格的烤肉制作手法粗犷，只经过最简单的腌制，保留着肉质本身的原汁原味，架在炭木的明火中慢烤，油脂兹兹作响，直到烤成金褐色。此时入口，外皮酥脆，内里的肉质却还保持着鲜嫩多汁，在转动中又染上炭香，丰富了美味的层次。
装在仿古陶锅里是海鲜杂烩，所有的食材都是刚刚从海水里捕捞上来的，经过果油、烟熏的香草与奶酪混合，肉质鲜美，口感弹牙。
再配上泡沫充盈的特调，清爽的酸味之后，是强烈的酒劲，洗涤了味蕾，令人通体舒爽。
海柔尔美美地喝下一大碗鲜汤，捻起一块煎烤的果片：“啊，真是美味，这才是人生啊。”
封盈恺好笑地看着她的吃相：“昨晚我们的电影拿到三项奥斯卡，我以为你们一定好好的庆祝过了。”
海柔尔摆摆手：“你也说那是庆祝，哪有可能好好吃东西，全都在折腾了。”
封盈恺耸耸肩：“我以为你会喜欢这种氛围，会很有成就感。”
“但事实证明，我更喜欢吃饱喝足。”海柔尔俏皮一笑。
封盈恺举起酒杯：“恭喜你，第一部电影就得到了奥斯卡。”
“嗯哼，这绝对不是最后一部！”海柔尔也举杯，一饮而尽。
“最近工作怎么样？”封盈恺换了话题。
海柔尔神采飞扬：“非常顺利，我的工作是在外购部审剧本和个人影片，因为签了两个不错的本子，现在已经做到主管级了，同一批入公司的没有人比我升得快。”
封盈恺继续旁敲侧击：“同事们都处得好吗？”
海柔尔不假思索地点头：“是啊，上司很公正，也乐于指导新人，同事们都很和善，经常相互帮助。”
“海兹，前两天霍顿给我看了一个东西，我认为应该让你知道。”封盈恺取出上网本，打开工作邮箱，调出一份邮件，然后将光屏推到海柔尔面前。
海柔尔一看，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封盈恺收起了笑容，表情严肃：“这是一封匿名信，是风行驻外分会，也就是你工作的地方的经理传给霍顿，霍顿又传给我的。”
“这全是污蔑！”海柔尔气呼呼地道。
“我知道，所以才会拿给你看。”封盈恺点了点光屏，“我想你知道原因。”
海柔尔低着头，声音有点涩：“谢谢你，我知道是谁写的，我会远离这个人的。”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次不是匿名信，而是更严重的陷害呢？”封盈恺点醒。
“我会提高警惕，不给人这个机会。”海柔尔的眼底泛起火光。
“海兹，这不是第一次了。”封盈恺无情地揭开更深的内涵。
海柔尔一听脸色变得很难看，而封盈恺难得的严肃表情让她心里一阵委屈。
封盈恺却又逼进一步：“而且，年初述职会上有员工互评，你知道你在这一环的得分吗？”
看着那鲜红的不及格，海柔尔不平：“为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好？”
“海兹做得很好。”封盈恺毫不犹豫地肯定。
好不容易压下先前不悦的海柔尔爆发了，怒道：“所以，他们觉得我做得太好，抢了他们的功劳，把他们都比下去了，于是就集体针对我？”
封盈恺沉默不语。
海柔尔看着他的神情，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不准备处罚这些人，而是认为我做错了？”
封盈恺淡淡地道：“我会因此降低对他们人格的评价，进而影响他们的升迁和是否委以重任，或者在以后以其他理由辞退，但我不会像你希望的那样把这件事摆在台面上对簿公堂严肃处理。”
海柔尔带着反抗的眼色：“为什么？”
封盈恺显出些微心疼神色：“海兹，不是所有的事都像法律条文一样非错即对，一定要争出个结果，在真正的处理上，总有个叫人情的东西存在。”
海柔尔张口欲辩。
封盈恺打断她：“不要不服气，你觉得沙穆尔怎么样？”他问的是弧光驻外分部主持工作的新任经理。
“人很好，也很有本事，教了我不少东西。”海柔尔皱着眉。
“他也是从基层一步步升上来的，以前做职员明每次业绩都很突出，同时职工互评里的得分也不低。”封盈恺静静地看着她。
海柔尔错愕。
“找到差距了吗？”封盈恺的目光深沉，带着一丝复杂。
海柔尔低下头去。
看到她安静下来，封盈恺缓和了语气，轻声道：“海兹，你是个很优秀的员工，任劳任怨吃苦耐劳，也很有能力。不过工作是需要多人来配合的，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你觉得呢？”
海柔尔眼中还有几分迷茫。
封盈恺拍了拍她的肩膀，循循善诱：“海兹，你很聪明，所以你一定能做到，让一起工作的同事接纳你，而不是排斥你，对不对？”
海柔尔若有所思。
封盈恺笑着看海柔尔思索，贺拉斯家族的人都是直脾气，海柔尔性格好胜、热衷于胜负竞争，容易忽略周围的事物。如果像安瑟烈那样入军部，有女皇重用，自然可以一往无前，但是如果想另换条路，就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了。希望她这一次能够上点心，以后能走得更好。
在克丘亚星区短暂停留后，封盈恺就马不停蹄地向华纳星区赶去。虽然并非不放心杜风晨，但毕竟是自己的产业，总是要有点责任心的。
在前往华纳星区的路上，封盈恺已经在根据各种新闻报道、情报和与杜风晨的通话了解了目前的形势。
华纳星区的金属材料产业一直被以亚斯图星区为首的四大家族垄断，他们垄断的方式很简单，就是牢牢把握了一个渠道优势。
对出产矿石的商家，他们低价收购，因为如果不卖给垄断集团就没有渠道出手，如果远远地卖去远离垄断集团的地方，时间成本，运输成本更不划算。
对于需要使用矿石的生产企业也同样，垄断集团将低价收购的原石高价卖给他们，这些企业如果不从垄断集团买也同样面临无合适的原料可进的地步。
想打破这个垄断，就要给那些原本别无选择的商家提供一个新的渠道。
对此封盈恺与杜风晨做了非常周详的前期准备，先是按照设定“发现”了几个矿星，又按照设定拉拢到了一些对垄断集团不满的矿主、下游生产企业做盟友，此外还有寐骁那里提供了一些可以联盟的商家，组成了一个实力不容小觑的攻守同盟。
同盟以鑫晟公司的成立为信号开始行动，由同盟里的矿区将矿石以低于垄断集团的价格卖给同盟中的生产企业，由于同盟数量不小，这样的交易对这片星区整个行业都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很多不在同盟中的生产企业看到可以从另一个渠道获得更便宜的原材，也加入进来。
于是，同盟的势力越来越大，影响力越来越强。
垄断集团自然不会对此坐视不理，集团中的昂利家族开始出动，大肆收购同盟抛售的矿石。但封盈恺对垄断集团有足够的了解，可以很大程度上辨别出谁是昂利家族派来抢购的，虽然后面昂利家族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开始使用更隐蔽的方式，但是他们收了矿石无处销售，只能砸在手里，而同盟的原矿出产却是源源不断，对垄断集团的冲击势头一点也没有减弱。
封盈恺对同盟现在的表现很满意，同时也为杜风晨在努力工作，自己却四处闲逛有点小小的愧疚，在与杜风晨的通讯中自然不忘大力恭维。
杜风晨半似无奈地冷冷看了他一眼：“好了，如果你只有这些废话的话，那就到了地方再找我吧。”
封盈恺振振有辞：“其实，只有这些话可说的日子才最值得珍惜呢。”他眸光微沉，“现在昂利家族的收购行动没有阻止我们的脚步，肯定不会善罢干休，他们很快就会改变策略采取其他方式对付我们。”
微微思考之后，杜风晨语气平淡的说：“无论是什么手段，我都不会怕。”
“你有没有想过，在我们之前，为什么所有的矿区和生产企业都受制于垄断集团，而不去自发买卖？”封盈恺意有所指。
杜风晨一下子就回过味儿了：“你想说什么？”
封盈恺无意卖什么关子：“我想说，他们的手段很可能不仅仅是经济行为，还有更激烈的。”说完他微微一顿，再一次叮嘱，“所以，出门一定要带好护卫队。”他现在对极光之星那次袭击真是记忆犹新。
华纳星区伊米尔星，昂利家族领地。
昂利家主梅迪夫人脸色不悦：“怎么样？有没有矿区同意？”
属下人一个劲地赔着小心：“家主，实在没有办法，我们的人一过去就被轰了出来，他们根本不跟我们谈，只是一个劲的叫骂，道兰还差点被泼了一身污水，这些贱民真是太野蛮了。”昂利家族试图与加入了同盟矿主谈高价收购，分裂鑫晟同盟，可是同盟里的那些矿主根本不理睬他们。
梅迪夫人闻言气恼地叫道：“怎么可能？他们的同盟就这么坚固？一点办法也没有？”
属下表情忐忑：“我们正在找……”
“家主！不好了！”又一手闯进来，寺声疾呼，“刚刚接到消息，修因星等13个矿区联合罢工，要求提高收购价格。”
“怎么回事？”梅迪夫人眼里射出阴冷的光。
属下低头解释：“他们不知怎么听到了您派道兰去接触鑫晟同盟的矿区的事，说您厚此薄彼，反对您的您反而去优待，他们要求您一视同仁。否则，他们也去加入鑫晟同盟。”
昂利家族会有什么应对方法，早被封盈恺预料到，安排杜风晨早早派人到那些尚未加入同盟的矿区中。不用去谋什么身份，也不用潜伏多深，只要以路人身份，经过有预谋的煽动，就可以让那些没加入同盟的矿区向垄断集团抗议。
梅迪夫人脸色难看，训责道：“消息怎么会走露？”
“家主熄怒！一定是鑫晟同盟那里搞的鬼！”
梅迪夫人却是有苦说不出。
昂利家族自然不可能给所有矿区都加价，如果加价，那就代表在这一局里，他们就已经败了。
想到这里，她眉间的阴郁越加浓厚：“咱们现在的资金还能再支持多久？”
几个属下互相交换了一下目光，其中一个动作拘谨地上前：“情况不乐观……家主，要不咱们向亚斯图先生救援吧？”
“不行。”梅迪夫人断然回绝，如果上面交待的这点事都办不好，怎么体现她的价值，稳固自己的地位。
由于对昂利家族的失望，选择加入鑫晟同盟的商家越来越多，同盟抛售的原石越来越多，昂利家族却有些支持不住了。再这样不知什么时候是头的耗下去，恐怕没有撼动同盟，反而是昂利家族自己要产业链停滞宣告破产了。
属下微微弯腰谄媚道：“家主，要不，还是像以前一样吧？以前咱也不是没收拾过不听话的商家。”
梅迪夫人眼神越发暗沉：“什么时候动手比较好？”
属下人狞笑道：“听说鑫晟所属商会的会长即将到达华纳，就是这个时候。”
梅迪夫人原本愤怒的面孔渐渐平息下来，恢复了一贯的冷漠高傲：“好，那就老规矩，交给你去办。”
“家主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