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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四章 风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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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晚些又如何,要真来不及在宵禁前回去,贤弟留在这里过夜便是了!”端王不以为然道。

    “过夜?似乎不太妥当吧?”景轩有些迟疑。

    “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不妥当的?”端王显然发觉景轩要离开的态度并不坚决,看向了嫣然,“贤弟要是就这么走了,拂的可不只是愚兄的面子。”

    嫣然会意,但没有说话,只是轻拉景轩袖子注视着他。那欲语还休的风情,那美目中泛起的盈盈水光,无不令人心神荡漾,怎么可能忍心就此离去。

    “既然沈兄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不敢扫沈兄的面子,今天无论如何得陪沈兄喝得尽兴才是。”景轩笑了一声,重新坐下。

    “贤弟恐怕不是为了愚兄才留下的啊,哈哈。”端王笑着端起酒,又敬了景轩一杯。

    入夜之后,画舫便返回教坊的码头停靠。教坊里果然比白日热闹了许多,一片灯火辉煌、欢声笑语。不过画舫上依然十分清净,想必端王一开始就把整条画舫包下了。

    夜渐渐深了,景轩再次起身告辞,不过还没等端王出声挽留,他的身体便已经因为酒意上涌摇晃了一下,嫣然连忙扶住了他。

    端王便道:“看来贤弟是醉了,嫣然你还不扶他去房间休息。”

    嫣然应了一声,便扶着景轩往外走,皇甫靖跟着走了出去。端王自己也有些醉意,吩咐了仆人收拾之后便搂着素素的腰往另一个方向走。

    景轩的确是醉了,走路摇摇晃晃地几次要倒下去。嫣然虽然扶着他,但毕竟是女子,力气不济,几乎被他带倒。皇甫靖就跟在他们身后,却如同没看见一般,半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最后还是端王的侍卫见了,追上来扶住景轩。

    到了卧房前,嫣然扶着景轩进门,皇甫靖则习惯性地站到了门口。

    端王的那个侍卫对皇甫靖说道:“这位兄弟,你跟着吴……吴公子一整天了,不如也找个房间休息一下。沈爷早已吩咐了,吴公子是贵客,让我等加倍小心,这里上上下下已经被我们围得如同铁桶一般,用不着兄弟守夜。”

    “多谢。”皇甫靖微微颔首,算是致谢,只是没有半点要挪步的意思。那侍卫还想开口,不过最后没有多说什么。

    他们说话时房门还开着,听到这些话的景轩有些感概。正如他以前所知道的,皇甫靖心里没有什么君臣纲常之类的概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尤为看重“责任”这两个字。即便他并不把景轩视作自己的主公,但如果保护景轩是他的责任,那么他便会一丝不苟地做到最好。这大概也是舒为笑教导的结果。

    想到这里景轩觉得他有些妒忌舒为笑。对皇甫靖来说,这世上没有人比舒为笑有更大的影响力。倘若景轩自己重生的时间能再提前,他一定会在舒为笑之前找到皇甫,亲自□,呃不,教导皇甫靖的过程想必会非常愉快。

    而当景轩撞在一个柔软东西上时他忽然反应过来,软玉温香在怀的此刻,他脑子里一直想的却是一个男人,这辈子大概真是,没救了。

    嫣然半拖半抱地把景轩扶到床上,便去先梳洗了。虽然是在船上,但这卧房布置的十分精巧,由屏风分隔成几个空间,且半点都不显局促。嫣然摘下头上的簪环,散下了一头乌发,洗漱完毕回来时,不由一惊。

    景轩正坐在桌边为自己倒茶,目光清明,神态自若,哪有一丝喝醉的样子:“姑娘既然梳洗好了,我们不如聊聊。”

    “无论公子想聊些什么,嫣然自当奉陪。”嫣然脸上立刻又挂上了妩媚的笑容,款款走到景轩身边,手抚上了他的肩:“只是公子已经和嫣然聊了一下午了,不觉烦腻么?”

    “和美人聊多久都不会让人厌烦的。”景轩注视着手中的茶杯似乎没有注意嫣然不安分的手,“而且,下午我与嫣然聊的是诗词歌赋,此时此刻,我却想和赵若梅姑娘聊聊其他的。”

    听到“赵若梅”三个字,嫣然脸上挂着的笑容终于消失了。

    第二日一直到日上三竿,卧房的门终于打开了,嫣然款款走出,她换了件桃红色长裙,眼角眉梢俱是春意,举手投足更添风情。不过当她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时楞了一下。

    皇甫靖正靠着墙闭目养神,看上去竟是一整夜都守在了这里。或许是嫣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间太久,他睁开了眼睛。

    嫣然被那冰冷锐利的目光惊得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就恢复了镇静,甚至眼波流转,含嗔带怒地瞥了他一眼。只是这个媚眼如同抛给了瞎子看一般,没有得到半点反应,皇甫靖又闭上了眼睛。

    嫣然也不在意,扭着杨柳腰离开。片刻之后便领着手捧洗漱用具的婢女回来,再后面跟着一串端早膳的。四色糕点、四色粥品,十二样小菜,装在各式小瓷碟中,显得格外精致。婢女摆完桌,连同嫣然一道都被屏退,连个布菜的都没有留。

    而在她们离开房间之后,一直闭目养神,仿佛对进进出出的人毫无感觉到皇甫靖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走进了房间。嫣然看着他走进去,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但是不敢多做停留。

    景轩正坐在圆桌旁用早膳,衣冠整齐,看上去神采奕奕。而皇甫靖轻车熟路地拿起放在一旁备用的碗筷,坐到了景轩对面。

    “今天的胭脂鹅脯和栗子糕不错。”景轩夹了一块鹅脯到皇甫靖的碗里,而皇甫靖也一点都跟他不客气。

    作为贴身侍卫,倒酒布菜的活皇甫靖不是没有做过,不过他对这些非本职工作的态度一向是“绝不积极主动”。要他布菜可以,夹什么,夹多少,要像军令一样简洁明了。虽然景轩觉得这也是一种情趣,但如果每顿饭都这么吃未免太累了一点,所以一起吃饭的时候,反倒是景轩替他夹菜的时候多一些。

    用完早膳,景轩端着一盏茶细细品着,皇甫靖不喜欢饮茶,便端坐在对面。虽然与皇甫靖相处大部分时间都是这般“相对无言”状态,不过今日的气氛似乎有些微妙的不同,至少景轩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么?”终于景轩放下了茶盏,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该问什么?”皇甫靖看向景轩,表情不解。

    “算了。”虽然知道十有□是这个答案,景轩还是在心里叹了口气,起身往外走,皇甫靖则像往常一样跟了上去。

    皇甫靖在有些方面敏锐得惊人,有些方面又迟钝得惊人。入楚这一路上,连一路旁观的陆羽都明白了景轩的心意,而皇甫靖恐怕只是把景轩当作了想招揽他的上司,或者说是行为奇怪的的上司,连感情的边都没挨上,更何况是“吃醋”这种高级情感。

    文火慢煮,大约就奔着明君贤臣方向煮过去了;至于硬磕,呵呵,且不说武功的问题,上辈子血淋淋的事实已经表明除了两败俱伤之外不会有其他结果。

    瞻前顾后,患得患失,景轩想不到有一天他也会有这般的犹豫,而这种犹豫不决无疑是景轩的理智无法容忍的。于是,景轩忽然停下了脚步,决定做一个决断。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端午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