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响油鳝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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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结倭族、谋刺同门，其实在青帮中并无触犯戒律，不过我大哥黄金荣日前曾定下规矩，在上海滩我们青帮只能在英国人、法国人中间周旋，日本人是绝对不能合作的。
青帮执法堂惩罚措施中共有五个级别：一是，打棍，二是，除名，三是，三刀六洞或九刀十八个眼，四是，种荷花，五是，钉‘活门神’。”
陆元盛眼神郑重，收起挂在嘴角的笑容。
“而大哥黄金荣曾经定下基调，如果勾结日本人，那就是种荷花，如果再加上谋刺同门，那就罪加一等，当是第五级别：钉“活门神。”
“你问这个做什么？”
陆元盛盯着何尚，搞不清楚何尚为何突然询问这个问题。
何尚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陆元盛近前说道。
“苏毅巡捕长你是知道的，他呢，有一块玉牌，是他母亲在清源妙道真君庙为他祈福求的。”
“怎么？”陆元盛眼神狐疑，不知何尚突然转移话题的缘由，追问道。
“我呢，曾经跟苏巡捕长约定过赌斗一局，赌注就是那块玉牌，所以我对那玉牌印象深刻。”
“四天前，南林截杀的时候，苏巡捕长在假死昏迷时那块玉牌消失了。”
“昨天夜里，那千叶可奈味袭杀我被我反杀，我在那人身上翻找玉牌却并未找到。”
“我们都认为，是千叶可奈味拿走了玉牌，作为杀害苏毅的信物。”
“但是今天...”
说到这里的何尚停顿了一下，走到门口的位置贴在门上谨慎的听向门外的动静。
“但是什么？”
陆元盛疑惑何尚的动作，好奇的继续准问。
仔细聆听，见外面没有动静的何尚走到陆元盛身边：“但是就在刚刚，张大帅来找你的时候，我在张大帅的腰间发现了苏毅的玉牌。”
听到这句话的陆元盛眼睛睁大，以他的聪慧自然猜到了何尚话中的意思。
“陆先生，你说为什么在千叶可奈味手里的玉牌会出现在张大帅手里。”
何尚眉毛挑动：“会不会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元盛挥手示意打断，也不说话，手掌扶着额头按压太阳穴。
“阿尚，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用继续说下去了，这件事我会禀告大哥两人商量，一定会给苏毅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那我就告辞了，陆先生。”
何尚也不看陆元盛什么表情，径直的走向门口离去。
......
傍晚
英租界七重天餐馆。
七重天餐馆是一家主打本帮菜的老字号餐馆，本名何家本帮菜馆，其餐馆的菜品档次分为七种，且每种档次都饭菜都味道可人，来往的食客都根据自身的经济实力宴请客人。
因此食客每一次高升发财的时候，也因为自身的经济实力和地位调高菜品的档次，经济实力和地位越高菜的档次越高。
当然现在的上海每次高升和发财都像登天一样，口碑传播开来的吃客就将七档菜品唤作七重天，何家本帮菜的老板得知这称呼后也不生气，索性就改名作七重天。
诺大的三层楼面上挂着几个灯笼，诺大的招牌上书写篆刻着七重天三个鎏金大字，据说是上一任上海市长亲自提笔的。
此时的何尚坐在二楼邻窗包房位置，面前的餐桌上十二个菜肴刚刚上好，正是七重天的最高档次：七重天，绝对破费的很。
苏毅落座在何尚的对面包裹的严严实实，面容上眉头紧锁，两人都未动筷。
今早一大早何尚就被苏毅敲门声吵醒，说是一定要请何尚吃顿饭，一是为了弥补之前答应何尚的夜宵，二是何尚反杀千叶可奈味，算是给苏毅报了仇。
何尚在老正兴的糖醋排骨、红房子的罐焖牛肉、七重天的响油鳝丝、王宝和的大闸蟹努力抉择，最终选择了其中选择了七重天的响油鳝丝。
男人嘛，滋补肾经最重要。
“你跟陆先生说过了？我还活着的事陆先生没有透露吧。”
说话间苏毅扯了扯头上的兜帽小声问道。
“放心，陆先生没透露你还活着的事，他还让我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继续任职巡捕长呢。”
何尚夹了一口面前的鳝丝放进嘴里，感叹鳝丝肉质的美味。
“我就不回去了，虽是巡捕长，任职青帮手下本不是我本意，我就打算留在猪笼城寨了，也挺好的。”
苏毅感叹了一声，自顾自的喝了一杯白酒：“用你那天的话说，当个包租公挺好的。”
“不回去了？”
何尚对苏毅的回应感到意外，心想这苏毅看来是陷入包租婆的温柔乡了。
也是，现在这般模样的包租婆，就连何尚也对那晚烛光下的容貌都有些意动，更何况苏毅。
就是怎么也想不到二十年后的苏毅和包租婆会变成那副模样，一个好色嗜酒，一个脾气暴躁。
苏毅只是重重点头没有回应，终于动起来筷子，想要夹起面前的菜肴，毕竟这一顿饭可是花了苏毅15个大洋，接近一个月的薪水。
“苏大哥，我告诉你件事，但是答应我别激动。”
何尚此时放下手上的筷子，目光郑重，决定将今天见到的和猜测的告诉苏毅。
“你说。”
见到何尚这幅模样的苏毅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也停下了筷子，盯着何尚。
“我今天去见陆先生碰到了张万霖。”
“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我在张万霖腰间发现了你那遗失的玉牌。”
说这话的何尚眼神紧盯着苏毅，看着他的反应。
苏毅先是愣了一下，放下筷子随后开口道：“你的意思，是张大帅...”
话还没说完就被何尚挥手打断。
“苏大哥，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明白了。”苏毅埋着头，拿起手中的筷子在各个菜盘子上来回挪动，迟迟没有下筷，随后放下了筷子。
“那你问过陆先生那边什么意思？”
“陆先生走的时候告诉我，他会禀告黄金荣，他们两人商量，最后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何尚拿起手中酒杯对着苏毅敬酒一饮而下，火辣的酒气在喉结打转吞入腹中。
“他们三大亨鼠狼一窝，能有什么答案。”
苏毅嗔笑一声，抄起酒壶直接对嘴大喝一口随后对着何尚举起酒壶。
“不说这些，不说这些，太过扫兴，来来来，吃菜喝酒吃菜喝酒。”
“勾结倭族、谋刺同门，其实在青帮中并无触犯戒律，不过我大哥黄金荣日前曾定下规矩，在上海滩我们青帮只能在英国人、法国人中间周旋，日本人是绝对不能合作的。
青帮执法堂惩罚措施中共有五个级别：一是，打棍，二是，除名，三是，三刀六洞或九刀十八个眼，四是，种荷花，五是，钉‘活门神’。”
陆元盛眼神郑重，收起挂在嘴角的笑容。
“而大哥黄金荣曾经定下基调，如果勾结日本人，那就是种荷花，如果再加上谋刺同门，那就罪加一等，当是第五级别：钉“活门神。”
“你问这个做什么？”
陆元盛盯着何尚，搞不清楚何尚为何突然询问这个问题。
何尚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陆元盛近前说道。
“苏毅巡捕长你是知道的，他呢，有一块玉牌，是他母亲在清源妙道真君庙为他祈福求的。”
“怎么？”陆元盛眼神狐疑，不知何尚突然转移话题的缘由，追问道。
“我呢，曾经跟苏巡捕长约定过赌斗一局，赌注就是那块玉牌，所以我对那玉牌印象深刻。”
“四天前，南林截杀的时候，苏巡捕长在假死昏迷时那块玉牌消失了。”
“昨天夜里，那千叶可奈味袭杀我被我反杀，我在那人身上翻找玉牌却并未找到。”
“我们都认为，是千叶可奈味拿走了玉牌，作为杀害苏毅的信物。”
“但是今天...”
说到这里的何尚停顿了一下，走到门口的位置贴在门上谨慎的听向门外的动静。
“但是什么？”
陆元盛疑惑何尚的动作，好奇的继续准问。
仔细聆听，见外面没有动静的何尚走到陆元盛身边：“但是就在刚刚，张大帅来找你的时候，我在张大帅的腰间发现了苏毅的玉牌。”
听到这句话的陆元盛眼睛睁大，以他的聪慧自然猜到了何尚话中的意思。
“陆先生，你说为什么在千叶可奈味手里的玉牌会出现在张大帅手里。”
何尚眉毛挑动：“会不会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元盛挥手示意打断，也不说话，手掌扶着额头按压太阳穴。
“阿尚，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用继续说下去了，这件事我会禀告大哥两人商量，一定会给苏毅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那我就告辞了，陆先生。”
何尚也不看陆元盛什么表情，径直的走向门口离去。
......
傍晚
英租界七重天餐馆。
七重天餐馆是一家主打本帮菜的老字号餐馆，本名何家本帮菜馆，其餐馆的菜品档次分为七种，且每种档次都饭菜都味道可人，来往的食客都根据自身的经济实力宴请客人。
因此食客每一次高升发财的时候，也因为自身的经济实力和地位调高菜品的档次，经济实力和地位越高菜的档次越高。
当然现在的上海每次高升和发财都像登天一样，口碑传播开来的吃客就将七档菜品唤作七重天，何家本帮菜的老板得知这称呼后也不生气，索性就改名作七重天。
诺大的三层楼面上挂着几个灯笼，诺大的招牌上书写篆刻着七重天三个鎏金大字，据说是上一任上海市长亲自提笔的。
此时的何尚坐在二楼邻窗包房位置，面前的餐桌上十二个菜肴刚刚上好，正是七重天的最高档次：七重天，绝对破费的很。
苏毅落座在何尚的对面包裹的严严实实，面容上眉头紧锁，两人都未动筷。
今早一大早何尚就被苏毅敲门声吵醒，说是一定要请何尚吃顿饭，一是为了弥补之前答应何尚的夜宵，二是何尚反杀千叶可奈味，算是给苏毅报了仇。
何尚在老正兴的糖醋排骨、红房子的罐焖牛肉、七重天的响油鳝丝、王宝和的大闸蟹努力抉择，最终选择了其中选择了七重天的响油鳝丝。
男人嘛，滋补肾经最重要。
“你跟陆先生说过了？我还活着的事陆先生没有透露吧。”
说话间苏毅扯了扯头上的兜帽小声问道。
“放心，陆先生没透露你还活着的事，他还让我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继续任职巡捕长呢。”
何尚夹了一口面前的鳝丝放进嘴里，感叹鳝丝肉质的美味。
“我就不回去了，虽是巡捕长，任职青帮手下本不是我本意，我就打算留在猪笼城寨了，也挺好的。”
苏毅感叹了一声，自顾自的喝了一杯白酒：“用你那天的话说，当个包租公挺好的。”
“不回去了？”
何尚对苏毅的回应感到意外，心想这苏毅看来是陷入包租婆的温柔乡了。
也是，现在这般模样的包租婆，就连何尚也对那晚烛光下的容貌都有些意动，更何况苏毅。
就是怎么也想不到二十年后的苏毅和包租婆会变成那副模样，一个好色嗜酒，一个脾气暴躁。
苏毅只是重重点头没有回应，终于动起来筷子，想要夹起面前的菜肴，毕竟这一顿饭可是花了苏毅15个大洋，接近一个月的薪水。
“苏大哥，我告诉你件事，但是答应我别激动。”
何尚此时放下手上的筷子，目光郑重，决定将今天见到的和猜测的告诉苏毅。
“你说。”
见到何尚这幅模样的苏毅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也停下了筷子，盯着何尚。
“我今天去见陆先生碰到了张万霖。”
“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我在张万霖腰间发现了你那遗失的玉牌。”
说这话的何尚眼神紧盯着苏毅，看着他的反应。
苏毅先是愣了一下，放下筷子随后开口道：“你的意思，是张大帅...”
话还没说完就被何尚挥手打断。
“苏大哥，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明白了。”苏毅埋着头，拿起手中的筷子在各个菜盘子上来回挪动，迟迟没有下筷，随后放下了筷子。
“那你问过陆先生那边什么意思？”
“陆先生走的时候告诉我，他会禀告黄金荣，他们两人商量，最后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何尚拿起手中酒杯对着苏毅敬酒一饮而下，火辣的酒气在喉结打转吞入腹中。
“他们三大亨鼠狼一窝，能有什么答案。”
苏毅嗔笑一声，抄起酒壶直接对嘴大喝一口随后对着何尚举起酒壶。
“不说这些，不说这些，太过扫兴，来来来，吃菜喝酒吃菜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