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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章 长街朱楼繁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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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就好……我总日日念着你,怕你小小年纪照顾不好自己,”姒弄秋轻轻拍着她的背,“我要是知道你去了哪儿,怎么也得想办法给你送一床被褥。”

    琅书破涕为笑,“你们不是给我写了信?心意到了就好。”

    二人坐在院中叙话,琅书了解到了许多自己错过的事。

    楚清然师叔一直拖着结丹典仪不想办,有传言说他为了躲开典仪,自请去督办开灵矿事宜,好几年未回来了;莫忘山今年筑基得成,以二十八岁踏入筑基境的实力,被视作这一代首席弟子的不二人选;山门一开,弟子们可以报备过后自行去世间历练,周围的几座城池热闹非凡……

    说到这儿,姒弄秋提议道:“我们几人去金明城玩一天,如何,也好陪你散散心。”

    “好啊,我可算是闷坏了。”琅书欣然同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哥哥和秦兄、莫兄正在内城挑选法器,待我叫上翩翩,咱们就走。”

    琅书很快就将日常用具放在原有的位置,四仰八叉地埋在柔软的锦被里,望着幔帐上的丝绦,这才踏实了点。

    事到如今,仍有些不切实际的感觉,生怕这些都是一场梦。毕竟她盼着离开那座山,盼了七年。

    “琅书!你好不厚道,先来找旁人也不找我。”

    何翩翩的大嗓门隔着一道墙都能听见。

    琅书见她大大咧咧地闯进来,笑着说:“你这不是来了么?”

    “哼,小娘子出落得这么水嫩,在池子里泡了七年不成?”她扑过去捏着琅书的脸,搓得粉嘟嘟的才肯罢手。

    “就你贫嘴。”琅书不甘示弱地掐回去。

    她们都很有默契地不问琅书去了哪儿。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秘密,更何况这是门派中禁止提及的事情。

    “好了,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姒弄秋说着,替她插正簪子。

    “晚一些有什么不好,咱们姐妹三个夜游茶坊,吃茶去。”何翩翩拍拍手起身。

    琅书跟着坐起来。

    “我们也去内城吗?”

    “内城全是卖丹药和法器的,有什么好看,我们去外城!走走走!”

    何翩翩拉着她二人急匆匆地走,好似先前说晚些去的人不是她一样。

    山门处备有给弟子乘坐的车,拉车的马儿神俊雄健,趾高气昂打了个响鼻,甩甩柔顺的尾巴。

    “这是门派豢养的灵兽,跑得快,通人性,很快就能到。”姒弄秋为从没出过山门的琅书解释。

    细竹丝作顶帷,外面用避尘轻纱罩着,很是透气,三人坐在里面,没人瞧得见面容。等骏马跑起来,车子也不晃悠,人坐在冰丝锦垫上,稳当又凉爽。

    进了外城,朝天街一片繁荣,举目望去尽是画阁高楼,珠帘棱户。再往南走是旧缅桥街,开着漆器什物铺,金银铺,香药铺,珠子铺。

    琅书一路走一路瞧,姒弄秋以为她想买钗环首饰,“你要进去看看吗?”

    琅书摇头,问道:“那些铺子的门楣上为什么插白枝呀?”

    “那是……”

    琅书期盼着从她口中了解些习俗,就见何翩翩偷偷摆手。

    “嘘——别说,我看她是呆傻了,叫她自己猜去。”

    琅书捏拳头,“小何姑娘是不是想陪我练铁鞭啊?”

    “哎,好啦好啦,算我错了还不成么。不难猜的,你再看看就知道了。”

    琅书抱着满腹疑惑,奇怪于这人神神秘秘的想做些什么。过了桥进南斜街,椒香豆香扑鼻而来,百味齐全,沸腾的热油将食物最诱人的味道激发出来。

    这里没有装饰豪华的高楼,满街的繁华都在这多义铺里,也就是些普通人开设的售货小摊。

    “这儿时常卖些时果、脯腊,今天日子好,花样更多,可别吃得撑破肚皮。”何翩翩不忘调侃她一句。

    “你保准吃不过我就是了。”琅书自信地说着,跑去买冷元子吃,给她们二人也点了两碗。

    店家是对热情的夫妇,找来干净的浅棱碗给她们盛。

    冷元子适合在夏日吃来消暑,春日里用也畅快。妇人挑选饱满的黄豆炒熟去壳,用蜜糖拌匀了团成一颗颗,泡在冰水里。雪白的一碗元子撒上红艳艳的碎花瓣蜜饯,甜而不腻。

    “看到人间烟火,才觉得真正回来了。”琅书嘴里含着元子,口齿不清地感叹。

    听到行商在吆喝卖杏片枣圈,她心里好像有小猫爪子在挠,直接端起碗来喝。何翩翩看得直乐,“小琅书你慢些,小心吃不克化。晚上还能逛夜市,保准让你吃个够,城里卖的小食多着呢。”

    “不行,你们在这慢慢吃,我去找那个货郎。”

    琅书豪气地一抹嘴,跑去追人。

    “喂——你等一下呀!把杏片给我包一份。”她喊。

    货郎在喧嚣街道上回首,见到个眉目明净,肤皎若雪的姑娘,脸“腾”地就红了。

    “啊,好,姑娘……且稍等。”

    他低头去扯油纸,为她包杏片,明明是做习惯了的活计,却手里打滑险些洒出去。

    “哎,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狐妖,真有趣。”

    货郎听了连忙伸手摸头顶,果然是耳朵从帽里漏出来了,慌慌张张地压紧帽子。

    “只是做些小生意罢了……”他话不对题地胡乱应着,将纸包递给琅书。身后有小孩子扯他的筐子,一转身,那姑娘就不见了。

    他不知这是不是叫做怅然若失,但心里奇异地热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