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阁 > 崇祯:重征天下 >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彻查税亩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彻查税亩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天神诀梦醒细无声神级幸运星惊悚乐园娱乐圈最强霸主农女贵娇我的大侠系统奸臣【犬夜叉】白月光与朱砂痣

一秒记住【钱人阁 www.qianrenge.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 )刘鸿训见周延儒在朝堂之上公然驳斥自己,当即动怒,冷冷地道:“周大人非要这么类比,倒也未尝不可。众所周知,叶依附于枝,枝繁才能叶茂,枝叶俱全,树木才能生长。民田投献于藩王或官绅,时间久远,原因不一,岂能一刀切之?若真如此,则枝叶俱失,树亦寿命不永矣。”

    周延儒则不慌不忙地笑道:“刘阁老之言,未免失之偏颇。陛下,臣以为,投献虽积弊已久,偷税数额触目惊心,但并非所有藩王、所有官绅都行此下作之事,大多数藩王和官绅还是一心为国、奉公守法的,各位大人是也不是?”

    这句话得极巧妙。其实投献偷税可绝不是个别现象,而是几乎所有藩王和大部分官绅都或多或少地涉及此弊。但若是承认,那不就等于下一个好王爷、一个好官都没有,朝廷就更该彻查了。因此包括刘鸿训在内的众臣也只得默然不语,算是默认了。

    周延儒接着道:“既然只是个别,仍以大树作喻,就好比是无数树枝中有一枝生了病,枝上树叶所受的阳光雨露无法惠及全树,乃至单枝疯长。陛下,臣颇好园艺,听闻刘阁老也精于此道。敢问刘阁老,乱生之枝桠,是否应该尽早裁剪,以利树木生长?”

    刘鸿训登时语塞,他可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的比喻,竟然被周延儒机敏地抓住漏洞,反将自己一军。

    周延儒又狡猾地道:“臣以为陈赞化所奏未免言过其实。为以正视听,陛下应下旨彻查藩田、官绅田,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以绝物议。”

    这招叫以退为进,先给这些藩王和官绅戴顶高帽,表面上还是要维护他们的面子,可实际上还是要查。如果这样还是不让查,那就只能明心中有鬼了。众臣对此心知肚明,但苦于无法辩驳,竟然再无人敢吭声。

    朱由检立即抓住机会拍板道:“既然众卿没有意见,朕就准陈赞化所奏第一条。朕看可以由易入难,先从藩王查起,藩田毕竟还是少数嘛。”

    这下群臣就更不出话来了,皇帝这等于是主动让了一步,把涉及面最广的官绅田投献问题给搁置了。再不识趣,可就要触怒龙颜了,再这仍然算是宗室之内的事,外臣也不好过多干预。

    于是除刘鸿训外的阁臣也大多表态同意。要最老奸巨猾的还得算是温体仁,这次他是打定了主意做个幕后主使,竟然从头至尾一言不发。

    朱由检见状大喜道:“既然各位意见一致,那就立刻拟旨调查藩田,写好了朕马上用印。对了,陈赞化的第二条是怎么?”

    周延儒也显然是有备而来,胸有成竹地道:“陛下,刘阁老所言固然有道理,但各省皆有徭役,为何某些行省的税额就格外低?就以浙江为例,全省气候温暖,雨水充沛,水稻一年二熟,又无特殊徭役,税粮定额却仅为二十税一。而且各府亦不尽然,杭州府土地最多最肥沃,每岁纳粮却在各府中排在最末,且年年征不够足额,又是甚至连定额的七成都不够,岂非咄咄怪事?”

    陈赞化也趁机插言道:“臣曾任太湖县知县,深知其中之弊。官府征粮,并不挨家挨户上门去征,而是包给若干大户。大户向各户代为征粮后,再集中缴纳官府。然而这些大户往往欺上瞒下,对下面足额甚至超额征收,对官府却抵赖征不上粮,只交七八成,年年皆是如此,竟成惯例。臣以为此弊甚深,不可不除,然未几调任京师,恐怕那里至今仍是如此吧!”

    这时周延儒的党羽、户部郎中张延拱也添油加醋地道:“大抵越是富庶之地,坐拥数十顷、上百顷甚至千顷以上的大户越多,所需纳粮的数额也就越多。为了达到少纳粮的目的,这些人往往无所不用其极,官府亦拿他们没有办法,甚或官府中本身就有吏员收受贿赂,自然也不肯对他们深究。

    “时间久了,欠征竟成定例,然后在新定例的基础上继续欠征,遂成各地税率相差甚远之局。浙江还不是最严重的,像湖广地区素为鱼米之乡,税亩二亿二千万余亩,为浙江数倍,然则税额不相上下。臣以为即使朝廷不为多征,出于公平起见,也该彻查各地税亩,重定税额。否则即成鞭打快牛,更助长抵赖之风。”

    其实田赋中的猫腻由来已久,哪个大臣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周延儒和张延拱所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这也算是通行多年、已经得到默认的“潜规则”。官僚阶层本身就是“潜规则”的受益者,二百多年来已经习以为常,此时突然有人提出要清查整顿这种现象,他们当然极不情愿。欲想反驳,但这本来就是“潜规则”,根本上不得台面,一时间竟无人敢于出言与周延儒等人辩驳。

    朱由检也早就想对明朝的田赋制度动大手术了,但苦于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现在正好借题发挥,问户部尚书王在晋道:“王尚书主管户部,周延儒、陈赞化、张延拱所言可是有的?”

    王在晋苦笑着答道:“回陛下,确实如此。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户部虽早知各省税赋不均不尽合理,然难以深入地方彻查,能因循旧例,勉强完成当年田赋征收已属难得。”

    朱由检听罢立即拂袖而起道:“田赋乃是朝廷至重之事,怎能是一笔糊涂账?陈赞化奏折所言有理,应当立即彻查,重新核定各地税额。至于具体如何彻查,由内阁和户部商议出一个具体办法来,速报朕批阅。另外,赋役中还有何积弊,众卿但有知之者一并奏来。朕不愿做个昏庸之主,望众卿也不要做昏庸之臣。有意误国乱政者,朕绝不宽恕!退朝!”

    直到返回养心殿,朱由检的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平复。他看得出来,虽然群臣在朝堂之上没敢公然反对彻查投献和税额,但这件事推行起来必然阻力极大,绝不是能一蹴而就的。可是朝廷的财政困难又必须立即得到缓解,这该如何是好?

    他满脑袋官司地呆坐了半个时辰,突然想起自己回宫之后只顾忙于朝政,还没顾得上和几位后妃团聚,赶紧匆匆洗了把脸,直奔皇后蕊儿所在的坤宁宫而来。就是心里再烦,也不能冷落了自己心爱的人啊。

    养心殿与坤宁宫近在咫尺,朱由检想给蕊儿来个惊喜,便命宫女不许通禀,自己蹑手蹑脚地走进正殿,停在东暖阁门口,想偷看蕊儿现在正在做些什么。却听里面有话和啜泣的声音,朱由检莫名其妙,忙凝神细听。

    只听蕊儿温婉地道:“好啦,不要难过了。万岁前段时间为战事襙劳,可能对这方面也确实没有心思。你也是有点笨,跟了万岁这么久,他的脾气禀性你还不知道?他就是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别看心里痒痒,却不敢主动一些儿。骊妃、圆妃她们,哪个不是如此?他不主动,你就不会主动么,听德妃,当年你可是和万岁共浴过的呀!”

    另一个女声则抽抽搭搭地道:“皇后娘娘,奴婢…奴婢不敢!”

    朱由检登时恍然大悟,这不是梅剑么?联想到前日在蓟州梅剑要伺候自己安歇,却被自己拒绝,他的心猛地狂跳起来。

    其实自从穿越到这个时空,梅兰竹菊四姐妹差不多是朱由检最早结识的人。她们虽然是魏忠贤用来*朱由检的“定时炸弹”,但本身却心地善良,朱由检早打消了对她们的顾虑。几年来无论是辅助蕊儿管理王府,还是在宫中七处直接负责具体事务,四姐妹都做得非常好,蕊儿也几次暗示朱由检,应该给她们一个好的归宿,包括伊伊亦是如此。

    但朱由检现在已经有了一后四妃,大享齐人之福,四姐妹虽然貌若仙,他还真是不敢再动这方面的念头。因此只得干咳一声,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笑道:“你们在聊什么?”

    蕊儿和梅剑吃了一惊,忙给朱由检见礼,梅剑更是慌得手足无措。蕊儿笑着让她退下,朱由检关上房门,猛地把蕊儿搂在怀中就要狼吻。吓得蕊儿花容失色,声娇嗔道:“万岁,这大白的,仔细让宫女们听见笑话!等到掌灯后,沐浴了再安歇也不迟呀!”

    朱由检却不管不顾地继续发动进攻,蕊儿只得娇喘着断断续续地道:“万岁…先等等,人家还有正事要和万岁商量呢!”

    “这不是正事么?还有什么要紧的正事?”朱由检嘿嘿奸笑道。

    “哎呀!”蕊儿用粉拳轻捶朱由检的胸膛道,“人家不是总也没有身孕嘛,现在玉怜姐和美凤都有孩子了,人家心里着急呀!蕊儿常听太后,潭柘寺香火旺盛,有求必应,梦宜师太佛法精深。现在鞑子退走了,万岁也该放松放松,能否陪蕊儿去潭柘寺礼佛求子,顺便出京观赏雪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