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阁 > 白首太玄经 > 第三百七十九章 孔老问责多苦笑

第三百七十九章 孔老问责多苦笑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钱人阁 www.qianrenge.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只见七个杀字所过之处,无人能敌,更有甚者连一声惊呼都做不到,就被杀字轰为齑粉。高座龙位之上的李元钦面露惊恐,大叫着“尔敢!不要!”可依然阻止不了七杀碑文的肆虐。待杀气临体,立即身形爆裂,喷洒出漫天血雾,连个屁都放不出来。旁边柳元宗亦是瞳孔紧缩,奋起平身之力,以图抵挡七杀碑文的虐杀,可他抵挡的了么?

    先不说这七杀碑文是不是张献忠所作、蕴不蕴含所谓的帝王之气、能不能诗成金龙。就说赵玄以扇灵全部元气书写,就已经相当于一个半圣的全力一击。再加上云纹龙牙折骨扇的力量,以及其中的鬼谷秘境,三者合一,莫说半圣,就是亚圣、圣人,都不一定能抵挡的住。

    更何况“柳元宗”这半圣当得还“有名无实”!

    在七大杀字的肆虐下,柳元宗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怒吼,就紧随李元钦之后,化作漫天血雾。那些血气并不下落,冥冥之中似有一股力量,引着它们进入七杀碑内,叫七杀碑越发血腥妖异。

    短短片刻后,场面顿时被肃清一空,漫天血雾皆被吸入七杀碑内,七个杀字也各自回归原位。

    就在这时,忽然七杀碑上一阵波澜闪过,扇灵身着一袭红袍出现,冷冷地注视着赵玄。

    那眼中,满是杀戮!

    赵玄一声苦笑,道:“道友现在要杀我了么?”他早就知道,甚至扇灵之前的都知道,七杀碑文一出,内中之灵,七情皆去,六亲不认。凡在七杀碑领域,违背七杀碑文者,尽诛之!

    也就是因此。他昨夜才会问扇灵会不会怪他。

    可若是不如此、不借助扇灵之力,他即便写出七杀碑文。也没把握将柳元宗诛杀、没把握灭掉朝廷,所以他不得不这样做。

    只见对面扇灵身上血气一阵翻滚,良久,充满杀气的目光忽然一顿,后退一步,隐没入石碑之内。

    同一时间,漫天杀气全部消散,七个杀气组成的杀字也紧随其后。依附在七杀碑北面那七个杀字上。

    赵玄见此终于松了一口气,若扇灵真的对他出手,那扇灵从今往后恐怕真的只能做七杀碑灵。

    好在他没有出手,好在还有机会……

    就在这时,忽然一点灵光出现在空中,出现之后,不做半分停留,急速向远处掠去。

    赵玄此时正在庆幸,待反应过来,已经追之不及。可没想到。忽然一只大手出现在灵光去路前,倏地一下,将灵光握在掌中。那灵光不住跳跃。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对方手掌心。就见一名老者突兀出现,站在远处,说道:“道长今日此举,着实有些过了。”正是孔老阁主!

    孔老阁主是仅有的知道赵玄身份的部分人之一,自赵玄一出妖界,回到京城,就开始关注着他。今日见赵玄忽然上朝,就知他定然会在朝堂上闹出事端。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大!

    满朝文武尽皆身死,谁来治理天下?

    而且……

    看着高立在空地中的七杀碑文。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不是没有想要阻止过赵玄,至少要留下一部分人。可等他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七杀碑文出世之后,连他都不敢进入杀字范围内,这让他如何能够阻止?

    来到赵玄身前,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两人对视片刻,赵玄忽然笑道:“诛杀柳元宗,难道不也是孔老阁主之意?”似乎对孔老阁主的到来没有半分诧异。

    孔老阁主苦笑道:“柳元宗确实该杀,若非如此,老夫也不会一直隐身旁观,直到道长发力,还打算助道长一二。可没想到,道长竟然以一篇碑文,杀尽此间所有人,皇帝、百官、甚至连太监都没有留下……昔日一别,道长如今的杀气有些重了。”

    赵玄摇摇头道:“此间之人是我所杀,又非我所杀。若非他们不仁不义、不礼不智、不忠不孝,又怎会被七杀碑文所灭?”

    孔老阁主脸上苦笑之色更甚:“说是这么说,可这天下之间,除了圣人,有谁能够做到忠孝两全,仁义礼智信皆佳?就说这百官,不过是被柳元宗蛊惑,若只诛柳元宗这首恶,日后未必不能改过自新,成为国家栋梁。可眼下被道长一句‘皇帝百官都如狗,总是刀下觳觫材’尽皆灭去,这天下今后该由谁去治理?还有那些太监……不孝有三,事谓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家贫亲老,不为禄仕,二不孝也;不娶无子,绝先祖祀,三不孝也。太监以成阉人,道长让他们如何‘尽孝’?尤其是道长诗中‘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四句,有这碑文在一日,天下就无人能够称帝、无人能够称王。否则天下之大,只要犯了七杀之罪,就会被这七杀碑文击杀,除非圣人再世,不然还能有谁,再有能力去治理百姓?”

    赵玄听到这里忽然笑了,笑得极为畅快。确实,有这七杀碑文在,凡接近七杀碑文百丈,人尽该杀。就如现在,孔老阁主都不得不跟七杀碑保持一定距离。毕竟如果真的说起来,这天下之人,没有谁从来未犯过错的。什么仁、义、礼、智、信,总有会违背的时候。所以就连赵玄,站在这七杀碑前,都险些被攻击。还是扇灵尚存一丝灵智,或者他修道的缘故,才逃过一劫。可这七杀碑管得可不仅仅是百丈!而是天下!

    普天之下,日后再敢称王称帝者,除非打出生之后,就没做过半点错事,不然躲到天边,都会被七杀碑感应,然后轰杀至渣。且七杀碑杀的人越多,其中杀气越大,威力也就越强。除非圣人出世,以大毅力将七杀碑推到,不然这个世界,人族再也出不了帝皇!

    可这又能怎么样呢?赵玄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面对孔老阁主的责问,他走上前去,笑道:“贫道曾闻上古之时,三皇未出、五帝未显,人族凡遇大事,皆众人商议,投票表决。今时为何偏偏要一个皇帝?况且,圣人之治,莫过于无为,天下百姓自给自足、自得其乐,何须要他人治理?”

    孔老阁主张了张嘴,苦笑叹息:“道长之道,老夫现在不想反驳,但道长有没有想过,一个国家的形成,必然有国主、有百官、有民众。现在莫说帝皇,就算是文武百官,若在这七杀碑文下,但凡有一丝私心,也会被攻击……”

    “这不正好,文武百官,天下为公,何愁国家不大治?”

    “可道长有没有想过,水至清则无鱼,这官场……总归会有些污垢。若无一利可图,谁人还愿为官?谁人还愿治世?”

    “圣人啊……孔老阁主的意思贫道明白,无外乎治世之道,所需人才甚多,故不仅要知人善用,还需学会藏污纳垢。毕竟人人都有长处,人人都有短处。夫刚略之人,不能理微,故论其大体,则宏略而高远;历纤理微,则宕往而疏越。亢厉之人,不能回挠,其论法直,则括据而公正;说变通,则否戾而不入。宽恕之人,不能速捷,论仁义,则宏详而长雅;趋时务,则迟后而不及。好奇之人,横逆而求异,造权谲,则倜傥而瑰壮;案清道,则诡常而恢迂。又才有九品,一曰德行,以立道本;二曰理才,以研事机;三曰政才,以经治体;四曰学才,以综典文;五曰武才,以御军旅;六曰农才,以教耕稼;七曰工才,以作器用;八曰商才,以兴国利;九曰辩才,以长讽议。故商鞅长于理法,不可以从教化;苏、张长于驰辞,不可以结盟誓;白起长于攻取,不可以广众;子胥长于图敌,不可以谋身;尾生长于守信,不可以应变;王嘉长于遇明君,不可以事暗主;许子将长于明臧否,不可以养人物;贫道长于养性,不可以临危难。此乃帝王之术,用人之本,治世之道,贫道自然也晓得。”

    “既然如此,道长又何必立此碑文?”孔老阁主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他本以为赵玄不通国事,今日之举,完全是盛怒之下,肆意妄为,没考虑半点后果。可听了赵玄方才一段言论,他顿知是自己想错了,赵玄今日的所作所为,怕不是有什么深意。

    只见赵玄却摇摇头,幽幽地道:“孔老阁主可听说过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破而后立?”孔老阁主一呆,摇摇头道:“眼下这种情况,破确实破了,可老夫却看不清,该如何再立!”

    事实已经摆在这里,七杀碑文在一日,这天地之间就不可能有帝王,还如何再立?

    除非赵玄能把七杀碑推到,可这可能吗?

    先不说他有没有这能力,就算是有,他立的东西,他会亲自再把它推翻?

    怎么可能!

    莫说是孔老阁主自己不相信,就算是说出去,天下也不相信!

    只可惜孔老阁主想来想去都想漏了一点:赵玄已经说过,这天下之间,没必要非要有个皇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