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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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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这长喜,才二十多岁的人,生的皮白肉净,完全是一副邻家大哥哥的模样,无毒无害无副作用。以前只是粗使的太监,后来因为卓凌见其人生性灵便,面相又生得好,便特意嘱咐了长顺将他调至御前伺候。

    自从长喜到了御前伺候,卓凌每日里都被他逗得开怀大笑,渐渐地便对他多了几分信任。因长顺年纪大了,卓凌有心体恤,宫内的大小事宜便交由长喜处置。为了出宫办差方便,卓凌还特意赏了长喜一枚可以自由出入宫的令牌。

    后来长喜多次主动请缨要跟随长顺一起贴身伺候卓凌,却都被长顺一一婉言拒绝了。虽然如此,长喜仿佛看得很开似的,从不懊恼,依然全心全意的伺候着卓凌,只是不能近身伺候罢了。

    卓凌见长喜这般宠辱不惊,倒也很是喜欢,闲暇之余便跟长顺说起长喜的事情,希望长喜代替长顺伺候自己,长顺老了,该偷空歇息就偷空歇息吧。长顺却拉了一张老脸恼了,说是皇上嫌弃他老了不中用了,而且长喜出宫前的身份还没有查明白,卓凌只好作罢。

    刚才在凉亭里,长喜忽然喊叫着说自己肚子疼,要去出恭。卓凌并不将这些小事情放在心里,只道长喜是真正吃坏了东西拉肚子。长顺也只是暗骂一声:小畜生,伺候皇上用膳呢,竟说出这些大不敬的话来,难道不怕死了吗。

    “蓝衣是个好女子,只是可惜了……”卓凌用食指来回触摸着木桌子,言语里是淡淡的惋惜。

    叶梅虽然胸内有了些醋意,但也知道何必跟死人争风吃醋,便笑道:“谁说不是呢,皇上不是当时还赏了她一壶御酒嘛。若是末年某月,我自知死期将至,而皇上也送了我这么一壶佳酿,我必感激涕零万死不辞!”

    听了这话,卓凌完全迷糊了,不解道:“梅儿说什么呢?朕什么时候赏过蓝衣御酒了?”

    这会轮到张远道紧张了,只见他苍白的双手来回抖着:“皇上,您可是差了人特意送过来的啊!就是蓝衣进入大理寺的那一天。”

    卓凌越发迷糊了:“蓝衣进入大理寺的那一日,朕早上心烦意乱,无心政事,傍晚时分见一切并无大碍,便差人接了梅儿入宫对饮,什么时候给蓝衣送过御酒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大家都渐渐明白了过来。当日那御酒不过是有心之人假借皇上之名罢了。

    “送酒的是?”卓凌忽然起身,仿佛明白了什么似得,急匆匆喊道,“长顺,快传朕旨意,封锁宫内各个宫门,严禁任何人自由出入!”

    长顺慌忙答了一声:“是!”便飞奔而去了。余下其他人面面相觑。

    事情到了这一步,除了张夫人和柔儿一脸懵懂,其他人心内已经有了个大概。长喜刚才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在君王用膳的时候请命出恭,只怕不仅仅是出恭那么简单。看来这长喜的身份也不仅仅是宫内太监这么简单。

    此时此刻,卓凌唯一庆幸的是,当时听了长顺之言,并未任命长喜贴身伺候。若是长喜知道了自己女儿家的真实身份,只怕大周的天下将会乱成一锅粥。

    卓凌等众人心里着急,只能枯坐。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长顺喘着粗气跑了过来:“皇上,长喜已被擒住,老奴怕打草惊蛇,惊动了长喜同党,便擒了他囚禁在西南偏殿了。那里人烟甚少,长喜被擒住的消息也不会泄露出去。”

    卓凌匆匆起身向西南偏殿奔去,一行人屏气凝神,紧紧跟在卓凌身后。

    叶梅忽然想起以前在电视剧上老看到坏人咬舌自尽,忧心忡忡道:“长顺公公,你来之前可做了妥善安置?咱们快快赶过去吧,别让这小子再咬舌自尽一了百了了!”

    长顺道:“梅姑娘放心,老奴来之前专门找了白布条子勒在了他嘴里。”卓凌和叶梅都颇为赞赏长顺此举,不由得暗自点头。

    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赶去了西南偏殿。

    但见长喜年轻的脸上全是汗珠,嘴里一根白布条子将他的上下牙关分了开来,绕过身后的柱子打了个结紧紧挽在上面。虽然被五花大绑在了偏殿的柱子上,却还是费尽心思想要逃脱,双手双脚不停的来回摆动着。

    “别挣扎了,此时此刻你已经是插翅难飞了!”长顺低吼了一声。

    长喜见卓凌来了,挣扎的越发欢腾了。

    “松了他的绑,解开他嘴上的白布,让他说话!”卓凌不怒自威,一声令下,长顺解了长喜嘴里的白布,松了他的绑。

    “皇上,饶了奴才吧,求您念在奴才以前侍奉您的份儿上放过奴才吧……”长喜扑过来紧紧抱住卓凌的双腿,泪涕并流,“奴才知道错了,奴才知道错了……”

    卓凌淡淡道:“既然知道错了,就说说你的幕/后主子是谁?”

    长喜忽然怔住了,松开抱着卓凌双腿的手,软软瘫倒在地,嘴里喃喃自语道:“我的主子?我的主子?”然后又疯疯癫癫道,“我的主子就是您啊,就是您的皇上……我多么希望我的主子就是您啊!每每午夜梦回,我都希望重新投胎做人,希望自己的主子就是您啊,皇上……”

    张远道冷冷道:“长喜公公,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此刻就告诉皇上,当日是谁派你来给蓝衣送酒的?”

    长喜匍匐在地,瞪着张远道不说话,眼神里尽是防备。

    “你放心,凡是知道的都说出来,有朕给你做主呢,你怕什么呢?”

    “皇上……,皇上您不知,奴才十二岁入宫的时候有一位青梅竹马的邻家妹妹,跟奴才一样也是出身微寒。奴才本是不想入宫做太监的,您不知道,做太监有多苦……”长喜说着又耸动着肩膀哭了起来。

    长顺厉声喝道:“有多苦!我也是做太监好些年的人,怎么不知?!”

    长喜不理众人,又断断续续道:“奴才和邻家妹妹本想着去达官贵人的府上做下人,可是进去才几日,我那小妹便被当朝大员□□。当时……当时小妹女儿家不堪如此□□,咬着牙关要自我了结,可那人却拿了我的命去要挟她,为了我活命,她便忍辱偷生……后来便做了那人的小妾,整日里却要跟府里的一众妻妾争宠,活的真的不容易……然后有一日,那人来找我,问我愿不愿意去宫里伺候皇上,顺便……顺便帮他刺探些消息,我为了邻家小妹能得主人宠爱,有朝一日活出个样子来,便净身入了宫……”一口气说了好些话,长喜垂着头连连呼吸着。

    卓凌和叶梅几人终于明白了。这长喜虽然也是个情种,但行事却颇不长脑子,因此才被坏人利用至此,若不是事情败露,真心不知道他能潜伏到什么时候。

    “那朝廷大元是谁?”张远道向来嫉恶如仇,急匆匆追问道。

    “我不敢说,邻家小妹还在他府上做小妾,我……”长喜缩头缩脑道。

    叶梅笑了,长喜的故事很是值得寻味。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若她是长喜的那个邻家小妹,如此情深义重,即便被破了身又如何,若是两人真心相爱,天大地大还是可以一起远走高飞的。再者,若是真心爱一个人,又如何舍得看他为自己牺牲那么多?一个男人净了身就跟废人一样,谁舍得自己心爱之人遭此劫难?

    由此看来,说不定长喜的邻家小妹自己贪慕富贵温柔乡,跟那坏人合计了,有意拿这些苦肉计给长喜做戏看呢,最终的目的还不是希望长喜能进宫做内应?

    “长喜,或许你的意中人并没有那么爱你。若她真的爱你,万不可能为了自己活命让你这般生死不如。”叶梅伸手环住卓凌的胳膊,慢慢将头靠在卓凌肩膀上,清澈的眸子里尽是深情,“我知道的,如果真爱一个人,那么这个人的一切都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卓凌被叶梅这几句话感染,伸出一只手来紧紧拥着叶梅:“是的。长喜,朕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意中人才这般吞吞吐吐的,只是即便你不说朕也有办法查个水落石出!”卓凌忽然没有了继续问下去的意思,拉了叶梅的手扭头就走。

    “皇上,别走!奴才说,奴才说还不行吗?”长喜全身抖得如筛糠一般,“我知道事情败露之日便是奴才的死期,奴才不怕死!奴才入宫伺候的这几年,皇上一直待奴才很好,奴才感恩不尽!皇上,柳尚书……柳尚书为人奸诈,实在不堪为朝中大臣……”

    这几句话已经说得很分明,那幕/后主使便是柳尚书无疑。

    卓凌抬眼示意长顺将长喜扶回去歇息,却不料这长喜牙关一咬,嘴里的黑血入注般涌了出来。

    “不好,皇上,长喜咬舌自尽了!”长顺慢慢拨开长喜的嘴唇,半截血红色的舌头掉在了地上。

    柔儿和张夫人吓得连连后退。

    卓凌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好生安葬长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