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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你在想什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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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莫名其妙的一个人啊!

    九尾微微抬起下巴,眯着眼睛,十分的嫌弃鄙夷看着在他面前的两只鬼,就像看两只弱小的蝼蚁,要不是他的老友没有办法上天,他早就已经把鬼车带上去医治了,怎么会至于在这里,至今仍然昏迷不醒?

    简直是败坏了他“天下神医”之名!

    子莫愤愤地上前,用力推了九尾一把,不平地道:“狐狸,你凭什么拦着?他们两夫妻好不容易见一面,你就别碍眼了!”

    被推了一把的九尾晃了一下身子,像朵含苞的鲜花,轻轻扭了一下脖子,莞尔一笑道:“你说他们是夫妻,我不承认!话说——之前你不是还很自信地说自己才是正牌夫君吗?这么容易就摆倒在女人裙下,你的骨头真软!”

    “嘿!我的骨头哪里软了?”子莫挽了挽衣袖,瞪着大眼睛,可是他这个瘦弱的样子完全没有震慑力,像插大蒜装象,有些滑稽。

    “行了!九尾大人,我尊你神医圣手,你说不见,好,我可以不见鬼车,但是请你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

    九尾冷冷地看着我,突然冷笑一声道:“呵!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眉头一皱,怒火的苗子已经冒上来了,要是碰见说也说不听的人,干脆动手就好了!

    我不耐烦地急问:“那你想怎么样?”

    九尾正经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凡是女人,都离里面的那个男人远点,否则,我干脆就让他永远不要醒过来好了,省的他总是陷他人于不义,陷自己于不义!”

    “废话,鬼兄怎么可能陷他人不义,陷自己不义?”子莫插了一句。

    “你懂什么?这种事他经常干!要不是那个女人,要不是什么娘子,他才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像从前那样,在山上喝酒下棋,吹箫奏乐,过着怡然的日子,这才是仙家的生活!”九尾面红耳赤的争辩着。

    我道:“要是你想过回仙家的生活,那你就离开吧!你能救他,我自然也有办法救他!”

    “你一弱女子,哪儿来的主意?只会是包袱……”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抡起拳头,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别人怎么说我没关系,我可以装聋作哑,可是污蔑和看不起,只凭自己的那一点小九九,有什么资格教训别人?这种人,就只能是打他一顿了!

    在地狱里的一年可不是白待的!

    地狱可不比阴间,是厉气汇聚的场所,每一只鬼都凶神恶煞,就算是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单单每天不长眼找上门的恶鬼,就已经足够练一练的了,加上有时易川的指导……

    子莫在一旁见了,不由得惊叹道:“这个步伐好像易川,易兄的啊!”

    我猛然想起,我竟忘了告诉子莫易川转世的事!

    “嘁!突然这一下是凶猛,可是脑子里想什么?动作迟钝了知不知道!”

    九尾邪邪一笑,突然从他的下身飞出来一只雪白的狐狸尾巴,毛茸茸的,甚是可爱!

    可是,可爱的东西往往是危险的。

    尾巴像毒蛇一样,紧紧缠绕着我的腰,那软绵绵的毛发随风摆动,像是无尽的嘲笑,作为胜利者的姿态,妖娆地甩来甩去。

    “放开她!”

    子莫大喊一声,扑上去和九尾抱做一团,两人相互挣扎着,手脚并用,可都是小打小闹,并没有下死手,空下来还要拌两句嘴。

    “子莫……”我想说我没事,不用他这样着急。

    可是他不听,一口咬在九尾的肩膀上。

    九尾不甘示弱,在他的胸口啃了一口。

    “……”

    这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他们都看不惯对方,为什么还愿意待在一起那么久?

    还容不得想明白,一直躲在衣服里面的梦魇探头探脑,趁机跑了出来,觉得没人可以束缚它了,开心地飞来飞去,然后它回头就盯上了我。

    竟然把它抓起来当成球一样玩弄,简直不可原谅!

    而那两个大男人还抱在一起,止不住的拌嘴……

    梦魇离我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它的不怀好意,奈何腰间的狐狸尾巴就是不松,反而随着那边主人的愤怒越来越紧。

    不过,这只梦魇一看就是涉世未深,以前人们说起梦魇来,都说他们喜欢在梦里吃人,这只倒好,大白天跑出来上身,被发现了还不快点跑,被抓后也不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它好!

    “泥巴团,你就不怕再栽在我手里,被捏起来?你要过来,我肯定再次把你搓成泥团!”

    梦魇一听,怒火中烧,气呼呼地在空中转圈,白茫茫的汤池子里,只有它一个小黑点飞来飞去。

    忽然,它感觉到空中有一种叫“梦”的气息,是它血液里就喜欢的东西。

    梦魇激动起来,苍蝇似的飞来飞去,忽然,它盯住了里面的药池子,猛地飞向里面。

    鬼车在那里!

    我想跟着它,可是腰间还有一狐狸尾巴框住,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张口就是一口。

    “啊!”九尾即使忍住了尾部的剧痛,立刻收回了尾巴。趁这时,我马上跑进药池子里。

    一进入药池子,就看见一个赤膊的男子,静静地在池子里,平静的池子水波不兴,茫茫白雾浮起,淡淡的药香萦绕在鼻底,朦朦胧胧的轮廓,他的背影萧瑟,曾经与我谈笑风生的他,此时静静地沉浸在自己的梦里。

    “鬼车……”

    我蹲下来,轻轻触碰他的发丝,软软的,分不清是他的麝香味道还是药香,混在一起,有很奇异的效果。

    从他的发丝往下滑,他的肩胛骨有两道陈旧的伤痕,很大的疤,很是令人唏嘘,幸亏结了厚厚的痂!

    以及水池子下面的风光……该看的都已经看过了。

    梦魇呢?

    茫然张望,就看见角落里有个瑟瑟发抖的影子,定睛一看,梦魇没有地方可以躲,怕得缩在角落。

    “怎么了?”

    梦魇回答不了我,飞到鬼车头顶盘旋,慢慢停在他的头上。

    我跑过去,想把它摘下来,突然被吸住了似的,伸手就收不回来了,一股力把我推到池子里,梦魇一吹,软软的倒在了鬼车怀里。

    ……

    麝香的味道飘近,我一惊,突然坐起来,这才发现我是在昏暗的房间里,墙上一幅画吸引了我,好一个端庄的女子!

    随意的云鬓梳妆,戴着一朵小小的曼珠沙华,柳眉大眼,尤其是双眼,像是可以道诉心肠似的,红唇微抿,又好像是在笑……乍一看是个美人胚子子,仔细一看,却是倾国倾城的绝色之人。

    落款有字:“吾妻青儿。”

    我就知道……

    麝香味道近了,我躲进暗处,这时,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推门而进,站在那副画面前就挪不开眼睛了,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

    撩开帘子一看,衣冠楚楚的是鬼车。只不过他的气质不是邪魅,一身洁白长衣,是仙气啊!

    突然门口响起女人的声音,有些胆怯,可是又佯装淡定地敲门道:“大帝,晚饭做好了!”

    鬼车微微一笑,回头道:“称呼还是还不过来吗?没关系,总有时间改过来的,进来!看看这幅画!”

    闻声,门口的女子慢慢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身边,他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腰肢,亲昵地吻了吻她的发丝,惊喜地道:“娘子,是你亲自下厨的?”

    “嗯……一股味闻出来了?”

    “我喜欢!”

    心有些拧巴,我已经不敢看他们之间是如何亲昵的,只是听一听声音,都不堪入耳,简直就是折磨啊!

    猜得到,梦魇把我带进了他的梦里,可是,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它怕什么?

    在他的梦里,也许我什么也不是,他有他心心念念的娘子,而我的出现,恐怕也只是让他吃一惊吧!

    这时,鬼车道:“过去等我一会儿,我马上过来!”

    “嗯。”

    随后,门一关,鬼车缓缓走向我躲着的地方,我惊恐地往里面塞,可是并没有地方可以躲,马上他就要看见我了!

    “鬼……”

    “娘子?”他见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你不是出去了吗?”

    “什么?”我茫然地看着他。

    “好了,那就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他道。

    “嗯。”

    我的心惊肉跳并没有入他的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淡定地走到案台前,修长的手指提起笔,好看的划了一个弧度,在一张纸上写下:“簌簌起浅露,桃面已嫣然。”

    “何意?”

    “还没想好后两句,娘子的建议呢?”

    “簌簌起浅露,桃面已嫣然……是女子吧?我想不出来,还是交给你吧!”

    我冷脸转身离开,鬼车忽然道:“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我问:“哪里不一样?”

    “似曾相识,可是这种感觉却……罢了,就当做是我想错了吧!”他敷衍地说道,随手收起刚刚题下的两句。

    这种回应也太轻巧了吧?我笑笑,悄然离开。

    他在想什么?

    他的梦里,只有他的娘子,还有一片陌生的土地,我忽然搞不懂他了,他口口声声说要重新开始,可是成亲前却又说了那么一番话,什么叫让他休了我他会考虑?

    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忘了他的娘子,而我是他娘子的代替品这样呢?

    这想法真是悲凉,我真是嫉妒那个素未谋面的青儿啊!占据了一个男人的心上千年,让他的心这么难以再进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