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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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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不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带着十分的醉意,桑曜宇漫无目的在街上行走,心痛无以复加。他不懂,四年多来的恩爱怎会毁于一旦?江映霞说变就变,连一点心理准备的时间都没有给他,就处了他死刑,是他不那吗?

    人生苦短,既然循规蹈矩的生活不能走,何妨解放自己,窝在pub一整个晚上,他要享受新新人类的生活,让嘈杂的音乐与无止境的尖叫声布满整个耳朵,让浓烈的威士忌一杯又一杯的控制自己整个灵魂,再无多余的心思想到江映霞。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苦闷的酒其实不会醉人,愈多的酒入喉,只会让他愈加清醒。

    走出不知名的pub,迎着夜晚的冷风,他打了个寒颤。踩着瞒珊的步伐,他的身形十分不稳,差点撞上一个人。

    “混帐,走路不看路,撞到人连声道歉没说就想走啊!”被擦撞的路人甲脾气火爆,加上酒精作祟,直揪着桑耀宇的领子,差点一拳就打过去,幸好他身旁的朋友及时拉着。

    “算了,他喝醉了。你看他打扮的一副斯文的样子,一定是故意的。”朋友好心的劝架。

    “骗肖!斯文喝酒就可以乱来吗?藉酒装疯,没酒量还学人家喝,我最看不惯这种人。”抡起拳头,路人甲对着桑暇宇俊秀的脸庞准确的一拳揍下,将他原本歪斜的身子打歪倒在地上。

    仅仅闷哼一声,桑曜宇感觉到一股痛楚,嘴角似乎有热热的液体流出,但是身体上的磨难却让他原本紧绷的情绪松驰下来,说来病态,这是今晚的第一次,他有股解放的快感。

    柔软如布娃娃般没啥反应的桑曜宇咯咯笑了,他边笑边直起身子,可惜站的样子还是歪七扭八。

    “兄弟,打得好,我就是欠打。想不想再打一次?”

    “喂,你疯了!”路人甲的朋友看不下去,忙将他拉至一旁,顺便让路人甲的火气消退。“想死不要犯到我们头上,大牛的力气真的很大,万一你被他打死了,我们可负担不起责任。”

    他一边说,大牛还不忘摆出健美先生的pose,展现强健的体魄。

    “别担心!”他大手一挥,语气中豪情万千“我不用你们负责任,仅管出手打我吧!”

    “大牛,我看这个仍有病,哪有人被打了还喊爽,他铁定秀逗了。”眼见桑曜字的表现异于常人,旁人也不禁害怕。

    “他欠扁,我为什么要客气?”

    “住手,不准打人!”不远处传来一个女生的惊呼声与小跑步声不断的逼近“还不快住手,你们以为你们在做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敢打伤人,当心我叫警察。”

    “阿牛,快走吧!万一人家真的找警察来,我们可吃不完兜着走。”

    “哼!算你走运。下次走路小心一点,不要再惹到我。”总算大牛还听劝,狠狠的抛下桑曜宇离去。

    避家雩赶忙冲上前去,一把扶坐起被推落在地的桑曜宇,望着他脸上带着红肿的伤痕,心中不由得升起痛楚。

    “桑大哥,好端端的怎么会去惹到那些人?为什么不小心一点?还跟别人打架,你根本就不是那块料嘛!看,都受伤了,想掩饰都很难耶!回到家后桑伯父和桑伯母一定很担心的。”拿出手帕轻柔的擦拭他脸上的沙料,管家雩叨叨絮絮的念着,虽然她语带责备,实则是关心不已。

    但受伤者全然的冷静,没有痛呼哀号,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暂时他还参让肉体的痛感麻痹心上的缺口,身体受伤了有啥关系,再疼的伤口也会有痊愈的一天,连痕迹都不留,可是心里的伤呢?一道由他最爱的女人所刻划出来的伤口

    不!只是曾经“最爱”已经过去了、完了、结束了、gameover!他一心一意的结果竟是如此下场,连带的自己对女人的信任一失,他再也不相信天底下有痴情的女子,原来书本上描述的果真骗人,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凄美只是在欺骗人罢了!

    “桑大哥?!”管家雩试探的叫了他,却没有得到回应“糟糕连话不会说,难不成方才被人打笨了?我看不赶快找医生是不行的,老天爷,这附近的公共电话在哪?怎么没有一个见义勇为的人呢?”她眼中当真有两泡泪水,要是再找不到救兵,恐怕要决堤了。

    “管管,不用麻烦了。”桑曜宇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十分的意兴兰珊。“我很好。”

    见他能开口说话,应该无大恙,管家雩心口一松,又恢复原来的淘气。“谢天谢地,万一你出事了,我还是惟一的目击者,到时候警方说不定会怀疑到我头上,还好你没事。”

    “你还真的是惟一的目击者。”桑曜宇若有所思的说“你知道吗?今天我见到江映霞了,她和一个很帅气的男人在一起。”

    他的口气竟然像个旁观者般的无所谓,侃侃而谈的叙,没有火爆的热度也缺乏义愤膺的情绪,让管家雩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这不是她熟知的桑曜宇,他的个性一向温柔,内心如同阳光般的明亮,当他牵动嘴角露出微笑时,世界仿佛都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他不应该有如此愤世嫉俗的行逞,她开始揣测,难道他知道了?

    身处有冰点的边缘,管家雩将气氛弄轻松,故意调侃桑耀琼“哦!看到她和帅哥在一起所以嫉妒。小心眼的家伙,明明就是很平常的事情嘛!你自己也知道,宣传手段无所不在呀!新人如她者想要熬出头最快的方式就是靠排闻,很多公司会安排一些大牌明制造话题。还说你会体谅她,说不定是你一时情绪太激动,所以看错了”她的声音愈来愈小声,原本就是她看到的过程,现在要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连自己都觉得心虚,更不可能说服别人。

    “真没想到连你也要欺骗我。”桑曜宇冰冷的眼神扫过她,满满的责备像是锐利的刀锋划向她的心口。

    “我没有。”她虚弱的回答。

    “难道你上次告诉我的事情都是假的?是你有意捏造?我也希望可以不相信我自己的眼睛,我也希望她有苦衷,可是她亲口毁了我的梦。管管,不需谎话呵!我已经容不下太多的谎言,如果连你自都欺骗我,我到哪里找一个说真心话的人呢?”没有听进去她的话,他继续咄咄逼人的质问。

    “桑大哥”说不出安慰的话,管家雩真心的感到痛楚,由他的语气中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他受伤的程度如此严重,虽说男人一向对所有物抱持极端的占有欲,可是对桑耀宇而言,一向是将江映霞的喜怒置于己身之上,那个帅气的男子跟江映霞之间到底做了什么?他又看到什么?

    “真可笑,我看到她和一个男人自宾馆中步出,她甚至当着我的面和别人拥吻,将我当成空气般视若无赌。你知道,我可以当场让她难看,却蠢得哀求她回心转意,你说,天底下有像我这么笨的呆子吗?”

    他鼻子冷冷的哼了一声“我问她我做错了什么,我告诉她我愿意改,她在我心中永远排在第一个,可是,她嫌我穷,说等我熬出头她都老了;她说她现在就要过好日子,一秒也不下去。只要有钱就好吗?我和她之间四年来的点点滴滴都比不上,shit!”趁着酒气不消,余怒犹在,桑曜宇一口气将所有的不满如数发泄。

    “桑大哥,也许她只是你年轻时候的迷思,并不真的适合你。自己要想开一点,藉酒浇愁没有用,会伤害你自己,又让别人担心,没有任何帮助,再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的条件好、人又长得不赖,处处都有女孩子心甘情愿的喜欢你,何必单恋一枝花!”

    “管管,你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恋吗?现在我的五脏六腑就好像被掏空了,再也没有填充其间,你懂吗?”

    虽然同情桑耀宇的遭遇,对江映霞所做的一切她也深有同感的义愤膺,可是事情毕竟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要如何体会被亲密爱人“背叛”的感觉?她颇伤脑筋。

    觉得自己满口废话,虽然管家雩的心中也很替他难过,可是她却有释然的感觉,毕竟现在就发现总比将来结婚后才明白好多了,此刻她的脑袋中只有单纯的想法。

    “我不懂,但我知道当我十岁时,我最心爱的小黄死了,我也很难过,我甚至以为从那时起我不会再喜欢别的小狈。可是时间终究可以让一切的事情冲淡,你也可以自梦境中走出。”

    “你也很同情我吧?我却一点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我已经想通了,你放心,我才不会笨得想不开。”说完话,桑曜宇踩着颠颠倒倒的步伐转身离去,不再搭理被他撇在身后的管家雩,至于她劝慰的话真是老天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

    潇洒的话容易说,可是刻骨铭心的爱情难忘怀,走在旧日熟悉的街道上,桑曜宇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人场昔的种种,江映霞一张俏丽的脸庞在不经意间又爬上他的心头,忘记她要花多久的时间?

    浑浑噩噩像行尸走肉的他将全部的心思放在“努力遗忘”上,其实一颗心还是停留在江映霞留下来的创伤中,没有停止的时刻,面对工作,他既无心也无力再多关心。

    “桑曜宇、曜宇!”蔡斯晨叫唤了好几声才得到回应。

    “找我吗?”他有些茫然的应道。

    “一个人发什么愣?莫非又跟你的漂亮女友有关系?我就知道女人太漂亮就会出问题,历史上有很多例子嘛!我观察好几天了,你一直心不在焉。我们在工作耶,一不小心会出事的,你不把命当命看呀!”蔡斯晨好意的劝说。

    要是我真的出事,恐怕映霞她也不在乎吧!桑曜宇在心中对自己说,每当提起她,他的伤口就有一分撕裂的感觉,唉!她在不在乎又如何,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有事的话可以提出来大家讨论讨论嘛!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难过,当心得内伤。”他的关心总是隐含在嬉笑怒骂中。

    “我很好!”桑曜宇婉拒同事的好意,硬是装作坚强。

    “好吧,不说就算了,大男人还像个娘们般扭捏。”蔡斯晨故意装出逗笑的表情“我和客户要去工地现场看看,你要是不行的话,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和客户去。”

    “我和你一起去吧!”

    由于是环保公司,也由于承包的工程是污水处理,理所当然所有的机器设备都摆设在地下,再在地面上搭着木板,供往来的人们走动。污水处理的机器一向庞大,被安置于离地面约三至四层楼的深度。

    桑曜宇一个人静静的走在前方,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后头的蔡斯晨和业主的对话。没有集中注意力,当他有惊无险的踩过一个带着裂痕的木板后,木板的缺口更加的扩大,但还稳稳的架在地面上,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危机方才险些降临在自己身上。

    可是幸运女神似乎只眷顾他一人,原本走在后头的蔡斯晨就没有他的好运了。专注在与业主的谈话上,不小心之下,蔡斯晨大脚一踏踩破了木板,角那间整个人就往下掉,直落落的坠下。

    现场的人都傻了眼,直到如巨响般的一声“砰”的响起,他已然跌落在离地面约有三、四层楼的地底,整个人趴在机器上,身子不停的颤抖抽搐,然后就只见他像个稻草人一动也不动,只有鲜血不停的往外冒,证明他生命依然存在的迹象。

    “有人摔下去了!”随着一声声的惊呼叫喊,现场登时一片嘈杂混乱。

    只有桑曜宇像木头人般的僵直在现场,他无法反应,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生。明明是可以阻止的一场悲剧,只要他的心有一半放在工作上,今天蔡斯晨就不会出事了。

    “快找医生!快叫救护车!”现场一片的慌乱中,他总算找回理智,开始指挥大家行动。

    不敢移动蔡斯晨,怕他身上有骨折的痛楚,一旦被移动反而受到更大的伤害,所以桑曜宇也只好干着急,不停的来回踱步等着医护人员的到来。他无助的望着天,如果天有灵,该死的人是他呀!为何要让蔡斯晨受此重创?倘若蔡斯晨当真从此不醒,他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

    千呼万唤下,救护车栅来迟,桑曜宇仿佛等得头都发白了。好不容易将蔡斯晨自地底救出来,一张血的脸马上出现在众人的抽气声中,浑身是血的他看起来怵目惊心。

    经过初步的研判,蔡斯晨不但脸颊有面目全非的破碎,连肋骨也断了好几根,只剩下微弱的呼吸与心跳,情况并不乐观。然后急救人员排开看热闹的人群,火速的朝医院的方向前进,只怕耽误了时间。

    桑曜宇也急急的跟着救护车来到医院,看着蔡斯晨在医护人员的簇拥下被推进手术室。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历经三个小时的煎熬,桑曜宇看着手术室的红灯一直亮着,心没有一刻得到休憩。

    终于桑曜宇再也没有办法一个人承受心里面腌山倒海的压力,此刻他需要一个可以分忧解劳的伙伴,他需要一个可以在非常时期给他力量的同伴,他需要一双最最温暖的手。

    站在公共电话前面,他拨了一个自己最熟悉的电话号码,等着那一声熟透的声音响起

    很快的,管家雩的身躯出现在急诊室的门口。满头大汗的她,气喘吁吁,她方才用手爬过的短发正乱乱的四分五裂,她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眼神警戒的搜寻桑曜宇的踪影。

    怎么会在医院?他生病了吗?还是受伤了?想到他全身沾满血的可怕情景就让她想吐,早知道工地是很危险的工作场所,为何他偏偏不相信,死硬要接受挑战?好了,真的出事吧!

    接到桑曜宇的电话后,她只有一股急疯的想法,连头发都来不及梳理,匆匆的换了衣服就往外冲。翻遍整个医院,都没有桑曜宇的人影,她只差没有冲进男厕所找人了。

    避家雩终于在手室角落的一张椅子上发现了一脸颓然的他,身上没有绷带,脸上没有伤口,看得见的地方似乎无恙,她紧绷的一颗心像上紧的发条突然被松开,顿感手软脚软。瘫坐在他身旁,管家雩有气无力的打招呼“嘿!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第一次知道医院里有这么多人,所以很慢才找到你,很困难哦!”桑曜宇只是点点头,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

    “接到你的电话害我吓一跳,医院耶!多吓人的字眼,害我三魂立时掉了七魄。从小你就是健康宝宝,哪有时间到此报到,幸好你没事,否则我就算是九命怪猫,可能也活不久哦!”避家雩自顾自的说话,她没有因为受到冷落而生气,有什么好气呢,她谢谢老天都来不及了。见到桑曜宇没事,她的心早就得到快活,此时就算他有天大的错都情有可原,更何况桑曜宇只是语焉不详。

    在一片雪白色的妆点下,医院给人的感觉一向冷冰冰,桑曜宇的心中原也带寒意,可是她的出现让他的心窝有股暖流经过,冻结的血液再度流通,四肢百骸恢复知觉,管家雩就像和煦的小太阳,只要你需要她,总会适时的感受到的存在,让人永远不孤单。

    “好了,我说了一大堆的废话,你可以告诉我到底谁生病了?”她清澈的目光看着他,让人无所遁形。

    “我的不小心害了一个人。”他开口承认自己的错误。

    看来是工地的安全设施出了问题,知道事情发生的大概后,管家雩没有多问,只是紧紧握着他冰冷的双手,将温暖与力量传送给桑曜宇。此时再多的问题只会让他心中更加难受,而她一点都不想如此做,想说的的候他自然会提的。

    终于手术室的红灯熄灭首先出来的是医生,医生的脸色十分凝重。桑曜宇突然觉得怯步,他怕听到不好的消息,他怕蔡斯时已然撒手人寰,一时之间他踌躇不前。

    避家雩直接代他开口问:“医生,他病人还好吧?”语气中是不确定的迟疑。

    医生停顿了半晌才点点头“还好,不过他的下巴骨头断了三截,肋骨也断了好几根,所幸都没有刺肺中。”

    “那他还会有生命危险吗?管家雩又问。

    “只要没有发生细菌感染的话,目前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她略略松口气,只要人没死,一切都还有希望。她再进一步的追问:“他的情形有可能造成什么后果吗?”

    “这一点我没有办法现在回答,病人身上有多处伤痕,需要与其他部门会诊,我们必须等病人的身体状况再好点才能再第二次手术,到时候就知道该是健的项目包括哪些。”医生颔首,不愿再多说话。

    “我们可以进去看他吗?”桑曜宇终于迸出一句话。

    “可以,只不过必须等他麻醉的葯效退了。”

    蔡斯晨脸色惨白的躺在病床上,映对白色的病房和白色的床单,让整个室内的感觉更加凄凉。

    他感觉到身上有不舒服的痛楚,让自己睡不安稳,缓缓的睁开双眼,人目所见是一张灸急的脸庞。

    “嘿!你醒了!”管家雩首先注意到蔡斯晨的眼睛由颤动而后睁开,她的声音中有一股喜悦。

    一时之间蔡斯晨还以为自己来到天堂,位带着浅浅笑靥和有着秀丽容颜的天使正对他说话。她的面容如此亲切,声音如此优雅,组合在一起完美得让他有些痴了。

    “喂!你能不能说话?你记不记得发生什么事?桑大哥,他可能摔坏了头脑,怎么办?”见他一脸的呆滞,她不禁有些急了。

    “蔡斯晨,小蔡,你还好吗?”桑曜宇看着好友的不语,也不禁有些焦虑。

    是因为桑曜宇的声音吧,还有身上如烧灼般的疼痛让蔡斯晨意识到他离天堂还很远,也让他记起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原来他命大,摔落三四层楼的高度居然没去见阎王,显见平时有时,虽然丢了半条命,可人家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相信他的春天快要来临。

    春天也许正是眼前的天使吧

    张天口想说话,可是痛苦让俘的脸呈现龇牙咧嘴的没稽表情,到让管家雩突地笑出声。

    “小姐,你很没有同情心耶!”他抱怨。

    她一时之间忍俊不住,爽朗的笑声自她微弯的双唇中逸出“对不起,可是你的表情也太有趣了,对不对,桑大哥?”

    见到蔡斯晨全然清醒,桑曜宇原本纠结的心才开始平稳下来,他看着好友,满怀关切之情。“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要不要请医生过来?”

    “不用了,曜宇,让你担心了。可是你知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正好是个大灾星,阎罗王和撒旦商量的结果是没人敢收我,你放心吧!”虽然在病中,蔡斯晨依然不减其顽皮的个性。

    “你还笑得出来,我都快被你吓死了。对不起,是我不好,若是我多注意一点,今天你就不会躺在医院里受罪,我一定会帮你争取到最好的医疗,你放心。”桑曜宇保证。

    “知道对不起我就好,要我原谅你也行,不如介绍你身旁的美女让我认识,我一定不生你的气。她不会是你的新女朋友吧?”

    “她就是我常常提起的管管,管家雩。这位是我的同事蔡斯晨。”桑曜宇介绍彼此认识。

    “很高兴认识(你)!”

    两个人异口声的说出一样的话语然后又一起大笑,冲淡了不少病房中原有的悲情。

    经过医生的诊断后,蔡斯晨的伤口需要经过几次的手术才能将全身受损的骨头重新架构好,脸上虽然不会留下明显的疤痕,但前胸却无法避免的会留下大大小小的“拉练”而且一时天气有所变化,他电会因此感到不舒服,简直就像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害他一直不停的大叹“未老先衰”

    然而斯晨却表现出乐观且无所谓的模样,甚至可以将倏关他生命存亡的事故拿来自嘲,依旧谈笑风生,没有让乌云遮住他的人生。一场事故让他更明白生命的意义,让他从此更珍惜现有的一切。

    因为这次意外事件而转为阴鸷的反而是桑曜宇,文质彬彬不见了,他惯常的和煦笑容不见了,他正面积极的想法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冷漠的他。

    “有时候我会以为是你受伤了,而不是我。”躺在病床上,蔡斯晨调侃着桑曜宇“你的脸色比我像病人。”

    “是吗?”他问。

    每天来探望蔡斯晨是桑曜宇必做的工作,他觉得自己有义务。不论工作到多晚,他也一样会到病房坐坐,顺便看看蔡斯晨有没有任何的需要。

    “又不是你害我住院,你干么老想不开?每天顾着陪我这佣病人,女朋友都不要啦!去去去,我需要长期复健,又不是一时三刻会好的,你用不着天天来报到。”久病床前无孝子,你倒是与众不同。”蔡斯晨没好气的说。

    看到好友一张阴郁的脸色,他可没有半点好心情,还不如让他那位充满活力的“漂亮妹妹”来,也许他的“女朋友?你指哪一个?"桑曜宇还是淡淡的回“少来,明明就只有一千零一个,还问我哪一个,我说的是如花似玉的大明星江映霞,我都生病这么久,你居然都不带她来让我看看,安抚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太狠了。”

    “我和她吹了。”桑曜宇依旧面无表情。

    “不会吧引你如水泥的脑袋难不成开窍了,果真如此,天底下的女子也该对我们这世界上最后的痴情男同声一叹,暗恨从此再了不相信爱情的天长地久哦!”他夸张的说。

    “仍然好像一点也不惊讶嘛!”

    蔡斯晨拍拍他的肩,正色的说:“老实说她真的不适合你,她太活泼外向,你一定无法克制她的行为。虽然你说对她一往情深,可人家也对你挖心剖腹吗?你就是太正直,还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像你一样,笨啊!”桑曜字耸耸,没想到所有的人都知道江映霞终将不属于他,只有他一个人兀自作着美梦,不过,梦终究有清醒的时候,现在就是梦醒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