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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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渝很想知道他不在的时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使得他老子被糊了一脸的椰子汁，那场面有些惨不忍睹，于是他们直接被赶了出去。
事后当事人都是闭口不言，于是这就成了一个不解之谜。
韩放看上去也没什么异常，使乔渝暂时性忽略掉这个问题，只是心里还涌着一团疑惑。
今天韩放忽然想吃火锅，于是乔渝就准备食材，临了准备出门的时候，看着躺在沙发上正懒洋洋在看节目的韩放，忽然问道：“要不要一起出去？”
韩放抬眼朝他看去。
后者眼里闪烁着一种期望，他的模样近些日子都是柔软下了许多，外界给他的传言在韩放眼里压根就是图实不符，似乎乔渝只在他面前这样，小心翼翼般的低微，努力的维护着他想要的幸福，就像现在这样的风平浪静。
那么维持着假象，一定很辛苦吧。
韩放敛下眼把遥控器往旁边随手一扔，遥控器落到了沙发里没有一丝的声响，韩放唇微启，一个不着调的好字就淡淡的吐了出来，与此同时乔渝眼微亮。
乔渝微含着笑在他耳边道：“我不清楚你爱吃什么，回头买过来是你不喜欢的就不好了。”
那都是放屁。
他对韩放的喜好是如数家珍，只差没摸清出他放的屁是什么味道了。
韩放可有可无的点点头，跟着乔渝拿了钥匙出门，外头阳光暖洋的撒在身上，韩放不自禁抬头眯眼那晴空万里的天气，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一阵与世隔绝的恍惚感，低笑了一下，觉得那情绪有些莫名的奇怪。
乔渝看着他的举动有些不明所以，低问道：“怎么了。”
韩放转头盯着乔渝，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乔渝生着一张亲切的脸，凉薄到了骨子里，笑吟吟地时候无端的惹人惧怕，就像是一条伺机躲在暗处随时可能给你致命一击的蛇类。
只是当面对他的时候，那些阴暗都被掩盖的好似从未有过，只是一味的宠溺低微下的姿态。
他待在这样的一个人身边有多久了呢？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数过日子了，越数越焦急，就越是无法按捺下来忍耐，就像是在河上沉浮着的一艘小船。
韩放总觉得这艘船随时会翻。
他看着乔渝那略微苍白的面容，忽然想，到时候等着他的会是什么呢。
然而现在只是扯出了一抹闲散的笑，看着那惹他生厌的眉眼随意道：“我在想那么好的天气，很适合出去玩玩。”
韩放忽然提起这茬，乔渝才蓦然想到，貌似韩放已经很久没出去玩过了，大多数都是待在家里玩玩游戏或者看看电视，偶尔睡个下午觉，就过去了那么一整天。
乔渝想着这几天干脆空出时间来带韩放去别的地方玩玩，其实也有别的方法，那就是让韩放去跟别的人玩，但他又怎么肯，醉生梦死的那种玩法嘛，找个女人喝酒？
还是说找个男人？
光是那么一想，乔渝的眼底就阴沉下来，只是当韩放若有若无的朝他无意间瞥过来时，又被收敛的干干净净，一副笑意盈盈的看过去，眼底的阴沉当看到这个人的时候都被转化成无言的温柔。
等到了超市，去挑调料的时候，乔渝顺手拿起一个端详了会儿道，“你胃不好，麻辣的就不要了。”
韩放站在那儿脸上毫无表情，眼底冷冷淡淡。
乔渝一顿道：“你想怎么吃？”
连带着手上的调料都不自觉地紧上了几分。
韩放被他这么一问像是回神了似地，眼皮一掀看着他那略有些小心翼翼的模样，停顿了下道：“我在走神，别管我。”
“……”乔渝把拿着的调料放回去，一面寻思着韩放胃不好，又想着夏天吃太上火的也不好，就准备弄海鲜料的火锅。
于是来到了海鲜区，走近没几步，韩放忽然眉头一皱往后一退，乔渝脚步一停不解的转头看他，就看见韩放神色极为痛苦的皱着眉。
“……怎么了？”
“腥，臭。”韩放不假思索的吐出两个字，“你去买，我去别的地方逛一会儿。”
乔渝看他立马要走的样子，连忙问道：“那你想吃什么？”
苍劲有力的随便两个大字当头砸下，乔渝一个人推着购物车站在原地，有些落叶萧瑟的模样，缓缓低头看了眼购物车里的海鲜调料，有些后悔选择了海鲜火锅，不然这样他还可以跟韩放愉快的购物一番。
乔渝虽然比韩放有生活常识一些，但厨房的生活小知识上面就有些略微，指定了一条鱼以后，那个人拎着刀问，“切不切？”
乔渝看着活蹦乱跳被死死按紧了的鱼，忽然想到了韩放评价的俩字，腥，臭。
当然是要开膛剖腹料理干净了。
他不假思索的说，“切。”
于是那一条鱼被切成了一块一块的。
小乔就有些惊呆的站在了原地，居然是这种切法，在那利落的刀法下，鱼的身体一刀利索的下去十分痛快的分了家。
果然是他见识浅薄。
乔渝叹了口气，拎起那鱼去看别的食材。
最后是在食肉区找着韩放的。
“阿放。”
从背后蓦然传来那么一声，韩放下意识的捏紧手心，转身朝乔渝看去。
乔渝看他神色不对的模样，敛眼轻声问道：“怎么了？”
“刚刚有人过来撞了我一下，我正准备找他麻烦，你忽然喊了我一声，我没留神他就没影了。”那话里话外半真半假，含着几分抱怨的意思。
乔渝想到刚才的确有个穿黑衣服看不清脸的人从韩放身前经过，把刚刚升起的几丝怀疑给掩了回去，韩放嘴巴一撇，眉头不耐微蹙，把手上拿的东西都放到购物车里，乔渝低头一看，全是肉。
果然是无肉不欢，一眼看过去就是几盒羊肉跟腊肠。
“买好就去付账吧。”
一想到桌子上不是海鲜就是肉，连个绿色蔬菜来点缀的都没有，乔少就觉得十分不美观，一方面还想让他家挑食的韩放多吃几口菜补充补充它的维生素。
于是提议道：“我去买点菜。”
韩放随意的点点头让乔渝自由发挥。
考虑到韩放吃菜，只喜欢吃菜叶不怎么吃根，乔渝就买了些生菜，下锅煮煮更入味，再不济摆着看也是一道风景。
出了超市门口的时候，韩放若有所思的回头望了眼。
明天下午三点半，盛峪咖啡厅，303。
韩放想到那经过他时在他耳边抛下这话的男人，眉头紧锁。
会是谁呢。
乔渝状似不经意道，“在想什么呢？”
眼神紧缩着这个人，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观察的细微入神。
韩放吐口气，看着乔渝手上提着的袋子，“我有点饿。”
这大概是一副很温馨的场面，一个人低着头像是有些不快烦躁的模样，旁边的那个人眼神温柔宠溺的看着他，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还能听见那柔柔的低语，“家里好像还剩下一些苹果，回家你可以先吃点……”
嗯，看上去真的挺美好的样子。
乔渝没想到韩放吃个海鲜也能拉肚子。
这点估计他俩都没想到。
韩放蹲厕所托着腮想，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痛痛快快吃个麻辣。
乔渝敲了敲厕所的玻璃门，“阿放，药泡好了。”
韩放肚子不舒服连带着看乔渝也没舒爽到哪里去。
“我现在不想理你。”
乔渝沉默了会儿，“那也得把药喝了。”
“拉完再说。”
乔渝没辙，只能应一声好，把药放桌子上。
可直到药凉了韩放也没碰一下。
好在上了几次厕所就安稳下来了，到早上乔渝本来想叫韩放起来吃早餐，但想到他夜起了好几趟，就下楼把早餐热在锅里，留了个便利贴提醒他记得吃。
临走上班前到底没忍住，在韩放脸上轻柔的落下一吻。
乔渝不知道自个儿前脚走出去把门关上，后脚韩放就睁开眼。
他抹了抹脸翻身接着睡。
都快中午了的时候，韩放才起床下楼，一眼瞥见桌子上的便利贴，拿过来看了会儿，冷笑着捏成团丢垃圾桶里。
乔渝中午回来就直奔楼上，果然看见那个人趴在床上在玩psp，头发因为睡乱了的缘故，不服帖的毛躁起来，乔渝一看见他就自动柔和下眉眼，去卫生间拿了把梳子帮韩放把头发梳理整齐，一面问道：“中午想吃什么。”
“不想吃。”韩放懒洋洋地答道，“刚吃完早餐。”
乔渝嗯了声，还想接着问什么的时候，韩放忽然喊道：“乔渝。”
他一愣，有些习惯不来韩放乍然那么一喊。
韩放的眼神依然盯着屏幕，“我下午要出去。”
韩放突然这么一报备，乔渝有些习惯不来，又听见这人接着说：“晚上不用等我吃饭。”
这就透露出他的意思了。
一不打算跟乔渝说他要干什么，二也暗示不需要他陪同。
乔渝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会儿，凑近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好。”
韩放的手不自觉一颤，眼神仍然看着屏幕。
乔渝偏头吻住他的侧脸，察觉到这个人一瞬间的僵硬后，乔渝不紧不慢的补充道：“记得在外面玩的开心点，别饿到了。”
“……嗯。”
乔渝眼一暗，唇却微弯。
下午三点半。
韩放两点半出的门。
跟着他的人就看韩放把车开到一小吃店的门口，坐在里面静静吃了会儿关东煮。
咋，乔少中午没包饭嘛。
最后被甩掉的时候是一脸的蒙蔽。
也就看着对方提着剩下的关东煮，上车开着跟了一段路，七绕八拐的最后消失在了一个拐弯角。
只能打电话如实回禀了。
出乎意料，乔渝像是预料之中，没什么反应，一句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
乔渝静静地看着手上的手机。
韩放话的意思很明显，他需要一下午的自由。
他闭上眼沉思了一会儿，手指在桌上轻扣，忽然一顿，睁开眼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果然，他还是放不开这个人呢。
即使只是松开那么一小点的距离，那也不可以。
三点半。
韩放吃完了最后一串关东煮。
盛峪咖啡厅格调高档，气氛适宜，找安静自在的最佳场所，韩放觉得要是里面再来排书那跟图书馆也没什么差别了。
二楼的位置是有阻隔略带有私密性的，然而周遭是透明的，只是位置相隔的很远，使得交谈声并不能被完全听清。
韩放准时到了地方，然而见到了不怎么想见的人。
“白瑞意。”韩放瞳孔微缩，掉头就走。
“我记得我们以前来过这。”
白瑞意在他身后低语，韩放脚步一顿。
韩放冷冷道：“我记得，这里的咖啡又贵又难喝。”
“嗯，你只来了一次，还是我请的。”
“请我喝了那么难喝的东西现在还好意思讲出来。”韩放慢慢转身，冷眼盯着白瑞意，“你大费周章约我出来，难道是想让我请回去。”
他肯费一番工夫过来，是因为那人还说了一句话。
把你失去的都奉还给你。
白瑞意瘦了不少，样子疲惫，缓缓朝韩放走去，眼神深邃。
韩放盯着他看了会儿，低声道：“白瑞意，你没剃胡须。”
白瑞意嘴唇微动，“我忘了。”
从医院出来到家里，他脑子里反复都是这个人的身影，最终下了一个决定，然后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这个人，结果没想到想他想的忘了剃胡须。
真的是……
韩放道：“你别过来。”
白瑞意的脚步卡在那里不前不后。
他说，“我嫌弃。”
白瑞意静默片刻，突然笑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过。”
“其实有。”韩放也跟着笑了，“违心的跟你在这儿聊天，没有直接把你揍的爬不起来，这就是我的变化。”
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都生动了不少，让人惦念。
“你讨厌我，我知道。”白瑞意看着韩放不屑的嗤笑了一声，接着道，“我今天请你过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的。”
阳光从玻璃窗折射进来，咖啡厅里播放着轻柔的音乐，韩放的眼神落到那缕阳光上。
白瑞意往前走了一步。
“要是我把我现在从你这里得到的在还给你的话，你可不可以少讨厌我一点？”
韩放抬眼看他。
白瑞意含笑望着他，眼温润又含着种复杂。
韩放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你以为有那么容易，家里会允许你犯傻？”
白瑞意的嗓子有些低哑，“不允许，可没关系。”
韩放啧了声，忽然觉着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你如果是这样的话，家族应该会放弃你寻找下一个……”
“没关系。”
韩放往后略仰，白瑞意几步急切的踏到他的眼前，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我把欠你的还给你，我们可不可以……”
“白瑞意。”韩放打断他。
韩放盯着他道，“做了让人瞧不起的事情就别后悔，这样会让人更瞧不起你。”
乔渝很想知道他不在的时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使得他老子被糊了一脸的椰子汁，那场面有些惨不忍睹，于是他们直接被赶了出去。
事后当事人都是闭口不言，于是这就成了一个不解之谜。
韩放看上去也没什么异常，使乔渝暂时性忽略掉这个问题，只是心里还涌着一团疑惑。
今天韩放忽然想吃火锅，于是乔渝就准备食材，临了准备出门的时候，看着躺在沙发上正懒洋洋在看节目的韩放，忽然问道：“要不要一起出去？”
韩放抬眼朝他看去。
后者眼里闪烁着一种期望，他的模样近些日子都是柔软下了许多，外界给他的传言在韩放眼里压根就是图实不符，似乎乔渝只在他面前这样，小心翼翼般的低微，努力的维护着他想要的幸福，就像现在这样的风平浪静。
那么维持着假象，一定很辛苦吧。
韩放敛下眼把遥控器往旁边随手一扔，遥控器落到了沙发里没有一丝的声响，韩放唇微启，一个不着调的好字就淡淡的吐了出来，与此同时乔渝眼微亮。
乔渝微含着笑在他耳边道：“我不清楚你爱吃什么，回头买过来是你不喜欢的就不好了。”
那都是放屁。
他对韩放的喜好是如数家珍，只差没摸清出他放的屁是什么味道了。
韩放可有可无的点点头，跟着乔渝拿了钥匙出门，外头阳光暖洋的撒在身上，韩放不自禁抬头眯眼那晴空万里的天气，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一阵与世隔绝的恍惚感，低笑了一下，觉得那情绪有些莫名的奇怪。
乔渝看着他的举动有些不明所以，低问道：“怎么了。”
韩放转头盯着乔渝，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乔渝生着一张亲切的脸，凉薄到了骨子里，笑吟吟地时候无端的惹人惧怕，就像是一条伺机躲在暗处随时可能给你致命一击的蛇类。
只是当面对他的时候，那些阴暗都被掩盖的好似从未有过，只是一味的宠溺低微下的姿态。
他待在这样的一个人身边有多久了呢？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数过日子了，越数越焦急，就越是无法按捺下来忍耐，就像是在河上沉浮着的一艘小船。
韩放总觉得这艘船随时会翻。
他看着乔渝那略微苍白的面容，忽然想，到时候等着他的会是什么呢。
然而现在只是扯出了一抹闲散的笑，看着那惹他生厌的眉眼随意道：“我在想那么好的天气，很适合出去玩玩。”
韩放忽然提起这茬，乔渝才蓦然想到，貌似韩放已经很久没出去玩过了，大多数都是待在家里玩玩游戏或者看看电视，偶尔睡个下午觉，就过去了那么一整天。
乔渝想着这几天干脆空出时间来带韩放去别的地方玩玩，其实也有别的方法，那就是让韩放去跟别的人玩，但他又怎么肯，醉生梦死的那种玩法嘛，找个女人喝酒？
还是说找个男人？
光是那么一想，乔渝的眼底就阴沉下来，只是当韩放若有若无的朝他无意间瞥过来时，又被收敛的干干净净，一副笑意盈盈的看过去，眼底的阴沉当看到这个人的时候都被转化成无言的温柔。
等到了超市，去挑调料的时候，乔渝顺手拿起一个端详了会儿道，“你胃不好，麻辣的就不要了。”
韩放站在那儿脸上毫无表情，眼底冷冷淡淡。
乔渝一顿道：“你想怎么吃？”
连带着手上的调料都不自觉地紧上了几分。
韩放被他这么一问像是回神了似地，眼皮一掀看着他那略有些小心翼翼的模样，停顿了下道：“我在走神，别管我。”
“……”乔渝把拿着的调料放回去，一面寻思着韩放胃不好，又想着夏天吃太上火的也不好，就准备弄海鲜料的火锅。
于是来到了海鲜区，走近没几步，韩放忽然眉头一皱往后一退，乔渝脚步一停不解的转头看他，就看见韩放神色极为痛苦的皱着眉。
“……怎么了？”
“腥，臭。”韩放不假思索的吐出两个字，“你去买，我去别的地方逛一会儿。”
乔渝看他立马要走的样子，连忙问道：“那你想吃什么？”
苍劲有力的随便两个大字当头砸下，乔渝一个人推着购物车站在原地，有些落叶萧瑟的模样，缓缓低头看了眼购物车里的海鲜调料，有些后悔选择了海鲜火锅，不然这样他还可以跟韩放愉快的购物一番。
乔渝虽然比韩放有生活常识一些，但厨房的生活小知识上面就有些略微，指定了一条鱼以后，那个人拎着刀问，“切不切？”
乔渝看着活蹦乱跳被死死按紧了的鱼，忽然想到了韩放评价的俩字，腥，臭。
当然是要开膛剖腹料理干净了。
他不假思索的说，“切。”
于是那一条鱼被切成了一块一块的。
小乔就有些惊呆的站在了原地，居然是这种切法，在那利落的刀法下，鱼的身体一刀利索的下去十分痛快的分了家。
果然是他见识浅薄。
乔渝叹了口气，拎起那鱼去看别的食材。
最后是在食肉区找着韩放的。
“阿放。”
从背后蓦然传来那么一声，韩放下意识的捏紧手心，转身朝乔渝看去。
乔渝看他神色不对的模样，敛眼轻声问道：“怎么了？”
“刚刚有人过来撞了我一下，我正准备找他麻烦，你忽然喊了我一声，我没留神他就没影了。”那话里话外半真半假，含着几分抱怨的意思。
乔渝想到刚才的确有个穿黑衣服看不清脸的人从韩放身前经过，把刚刚升起的几丝怀疑给掩了回去，韩放嘴巴一撇，眉头不耐微蹙，把手上拿的东西都放到购物车里，乔渝低头一看，全是肉。
果然是无肉不欢，一眼看过去就是几盒羊肉跟腊肠。
“买好就去付账吧。”
一想到桌子上不是海鲜就是肉，连个绿色蔬菜来点缀的都没有，乔少就觉得十分不美观，一方面还想让他家挑食的韩放多吃几口菜补充补充它的维生素。
于是提议道：“我去买点菜。”
韩放随意的点点头让乔渝自由发挥。
考虑到韩放吃菜，只喜欢吃菜叶不怎么吃根，乔渝就买了些生菜，下锅煮煮更入味，再不济摆着看也是一道风景。
出了超市门口的时候，韩放若有所思的回头望了眼。
明天下午三点半，盛峪咖啡厅，303。
韩放想到那经过他时在他耳边抛下这话的男人，眉头紧锁。
会是谁呢。
乔渝状似不经意道，“在想什么呢？”
眼神紧缩着这个人，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观察的细微入神。
韩放吐口气，看着乔渝手上提着的袋子，“我有点饿。”
这大概是一副很温馨的场面，一个人低着头像是有些不快烦躁的模样，旁边的那个人眼神温柔宠溺的看着他，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还能听见那柔柔的低语，“家里好像还剩下一些苹果，回家你可以先吃点……”
嗯，看上去真的挺美好的样子。
乔渝没想到韩放吃个海鲜也能拉肚子。
这点估计他俩都没想到。
韩放蹲厕所托着腮想，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痛痛快快吃个麻辣。
乔渝敲了敲厕所的玻璃门，“阿放，药泡好了。”
韩放肚子不舒服连带着看乔渝也没舒爽到哪里去。
“我现在不想理你。”
乔渝沉默了会儿，“那也得把药喝了。”
“拉完再说。”
乔渝没辙，只能应一声好，把药放桌子上。
可直到药凉了韩放也没碰一下。
好在上了几次厕所就安稳下来了，到早上乔渝本来想叫韩放起来吃早餐，但想到他夜起了好几趟，就下楼把早餐热在锅里，留了个便利贴提醒他记得吃。
临走上班前到底没忍住，在韩放脸上轻柔的落下一吻。
乔渝不知道自个儿前脚走出去把门关上，后脚韩放就睁开眼。
他抹了抹脸翻身接着睡。
都快中午了的时候，韩放才起床下楼，一眼瞥见桌子上的便利贴，拿过来看了会儿，冷笑着捏成团丢垃圾桶里。
乔渝中午回来就直奔楼上，果然看见那个人趴在床上在玩psp，头发因为睡乱了的缘故，不服帖的毛躁起来，乔渝一看见他就自动柔和下眉眼，去卫生间拿了把梳子帮韩放把头发梳理整齐，一面问道：“中午想吃什么。”
“不想吃。”韩放懒洋洋地答道，“刚吃完早餐。”
乔渝嗯了声，还想接着问什么的时候，韩放忽然喊道：“乔渝。”
他一愣，有些习惯不来韩放乍然那么一喊。
韩放的眼神依然盯着屏幕，“我下午要出去。”
韩放突然这么一报备，乔渝有些习惯不来，又听见这人接着说：“晚上不用等我吃饭。”
这就透露出他的意思了。
一不打算跟乔渝说他要干什么，二也暗示不需要他陪同。
乔渝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会儿，凑近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好。”
韩放的手不自觉一颤，眼神仍然看着屏幕。
乔渝偏头吻住他的侧脸，察觉到这个人一瞬间的僵硬后，乔渝不紧不慢的补充道：“记得在外面玩的开心点，别饿到了。”
“……嗯。”
乔渝眼一暗，唇却微弯。
下午三点半。
韩放两点半出的门。
跟着他的人就看韩放把车开到一小吃店的门口，坐在里面静静吃了会儿关东煮。
咋，乔少中午没包饭嘛。
最后被甩掉的时候是一脸的蒙蔽。
也就看着对方提着剩下的关东煮，上车开着跟了一段路，七绕八拐的最后消失在了一个拐弯角。
只能打电话如实回禀了。
出乎意料，乔渝像是预料之中，没什么反应，一句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
乔渝静静地看着手上的手机。
韩放话的意思很明显，他需要一下午的自由。
他闭上眼沉思了一会儿，手指在桌上轻扣，忽然一顿，睁开眼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果然，他还是放不开这个人呢。
即使只是松开那么一小点的距离，那也不可以。
三点半。
韩放吃完了最后一串关东煮。
盛峪咖啡厅格调高档，气氛适宜，找安静自在的最佳场所，韩放觉得要是里面再来排书那跟图书馆也没什么差别了。
二楼的位置是有阻隔略带有私密性的，然而周遭是透明的，只是位置相隔的很远，使得交谈声并不能被完全听清。
韩放准时到了地方，然而见到了不怎么想见的人。
“白瑞意。”韩放瞳孔微缩，掉头就走。
“我记得我们以前来过这。”
白瑞意在他身后低语，韩放脚步一顿。
韩放冷冷道：“我记得，这里的咖啡又贵又难喝。”
“嗯，你只来了一次，还是我请的。”
“请我喝了那么难喝的东西现在还好意思讲出来。”韩放慢慢转身，冷眼盯着白瑞意，“你大费周章约我出来，难道是想让我请回去。”
他肯费一番工夫过来，是因为那人还说了一句话。
把你失去的都奉还给你。
白瑞意瘦了不少，样子疲惫，缓缓朝韩放走去，眼神深邃。
韩放盯着他看了会儿，低声道：“白瑞意，你没剃胡须。”
白瑞意嘴唇微动，“我忘了。”
从医院出来到家里，他脑子里反复都是这个人的身影，最终下了一个决定，然后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这个人，结果没想到想他想的忘了剃胡须。
真的是……
韩放道：“你别过来。”
白瑞意的脚步卡在那里不前不后。
他说，“我嫌弃。”
白瑞意静默片刻，突然笑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过。”
“其实有。”韩放也跟着笑了，“违心的跟你在这儿聊天，没有直接把你揍的爬不起来，这就是我的变化。”
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都生动了不少，让人惦念。
“你讨厌我，我知道。”白瑞意看着韩放不屑的嗤笑了一声，接着道，“我今天请你过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的。”
阳光从玻璃窗折射进来，咖啡厅里播放着轻柔的音乐，韩放的眼神落到那缕阳光上。
白瑞意往前走了一步。
“要是我把我现在从你这里得到的在还给你的话，你可不可以少讨厌我一点？”
韩放抬眼看他。
白瑞意含笑望着他，眼温润又含着种复杂。
韩放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你以为有那么容易，家里会允许你犯傻？”
白瑞意的嗓子有些低哑，“不允许，可没关系。”
韩放啧了声，忽然觉着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你如果是这样的话，家族应该会放弃你寻找下一个……”
“没关系。”
韩放往后略仰，白瑞意几步急切的踏到他的眼前，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我把欠你的还给你，我们可不可以……”
“白瑞意。”韩放打断他。
韩放盯着他道，“做了让人瞧不起的事情就别后悔，这样会让人更瞧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