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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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染从没有梦到过岑衍,从四年前决定离开的那一刻起,她就告诉自己不会再对岑衍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和念想。

    但在漓岛那晚,姜婳说,她曾在梦中叫过四哥,还掉了眼泪。

    而现在……

    她做梦了,第一次有意识地清晰地梦到了岑衍。

    梦中她还是十九岁那个无忧无虑,爱岑衍爱得轰动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的时染,七夕那天她去他公司找他,死缠烂打要让他陪她吃晚餐。

    可他太忙,她只能窝在沙发里玩手机或是看杂志打发时间等他,等着等着便睡着了,睡眼迷蒙醒来时看到的便是那张心心念念的脸。

    她脱口而出一声四哥。

    而他,正拿着他的西装准备盖在她身上。

    他的神色是一贯的寡淡从来都让人猜不透,可那一刻,时染心跳忽然就漏了拍,心生悸动,咬了下唇,她飞快起身在他脸上亲了下。

    她还得意傲娇地对他说:“四哥,亲了你,我就会对你负责的哦。”

    实则心跳得极为狂乱,脸上温度也悄然升高。

    而此时此刻……

    夜间寒风吹过,脑中混沌散去,时染终是梦醒,思绪和清明回归,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也清晰感知,男人俊漠的脸亦在眼前放大。

    极近的距离,足以催生暧昧。

    睨了眼他的手,时染弯唇浅笑:“抱歉,睡相不太好,谢谢岑四哥了。”

    言外之意,她已经醒了,不会再摔倒,可以松手了。

    火光跳跃,照亮着她恍人心神的侧脸,同时倒映在岑衍深眸里。

    “叫我什么?”他淡淡地问,像是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只是双眸始终不动声色地盯着她。

    一缕秀发落了下来,贴在肌肤上有点儿痒。

    时染神色自若地捋了捋别到耳后,闻言眼皮随意撩起,露出澄澈双眸,漫不经心的嗓音干净极了:“哦,四哥啊,叫错人了。”

    叫错人了。

    她说得淡静,完全没有心虚亦或是慌乱的表现。

    是真的。

    “嗯。”岑衍应道,嗓音很轻。

    没有再看她,他转过身面对火光。

    话题被两人就此轻描淡写带过。

    既如此,时染自不会再重新提及,甩掉那个不该出现的梦,看了眼时间,离她闭眼过了两个小时,差不多就是她往日勉强入眠又醒来的时间。

    想了想,她提议:“岑四哥,我不是很困,换你睡会儿吧,每两小时我们换一次,这样能保证有休息时间恢复体力,不拖累彼此,你觉得呢?”

    再睡她也不会再睡着,而她不想让除姜婳之外的人知道她的严重失眠,只能如此,所以她故意加了那句不拖累彼此。

    岑衍背对着她。

    背脊一贯的挺拔,薄唇紧抿成了直线,眼眸像是蘸了墨汁般暗得可怕。

    “好。”他沉声回应,没有拒绝。

    岑衍闭上了眼,但他没有睡着。

    多年的习惯使然,哪怕是睡眠状态他的警觉性也极高,何况他不放心时染,同意换着睡不过是想让她心里能舒服些,等两小时一到,他便“主动”醒来换她。

    时染试图努力让自己再入眠,然而始终无法做到,又不想被发现,所以也只能假寐,到点再换岑衍。

    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

    却不知,却是她自己再一次“主动”送上了破绽。

    岑衍发现了,她的睡眠有问题。

    除了第一次是真的睡着,之后的两次她都是假装,本以为是因为排斥他的原因,可隐约间他想到了在漓岛那次她短暂的睡眠情况。

    火光幽幽,周遭寂静。

    岑衍半垂着眸不动声色地看着时染,克制隐忍地看了很久。

    天刚亮时两人便决定早早起身行动。

    将树枝彻底熄灭,拿上补给包,两人先去了昨晚发现的小溪边简单洗漱。

    水很凉,打在脸上让人格外的清醒。

    洗完,时染眼前多了一瓶矿泉水,是补给包里的,昨晚谁也没动。

    “喝点水。”替她拧开盖子,岑衍不由分说递到她手中。

    时染没有拒绝,她确实有些渴了。

    喝了两口,意识到什么,她无声地递到男人面前。

    但岑衍没要。

    “不用,不渴,”言简意赅地说了句,将记在脑中的简单地图收起,他辨别了下方向,伸手指向某处,“我们往那走。”

    “嗯。”时染低低应了声,见他不要便没有强求。

    盖上瓶盖,她抬脚。

    不料站着的那块石头太滑,一时没注意,她的身体直直朝前摔去。

    “啊……”

    眼看着就要……

    一只遒劲有力的手臂及时地牢牢将她搂住。

    她直接撞进了男人胸膛里。

    柔软撞上坚硬,掌心下是强而有力的心跳,鼻息间则是熟悉的男性清冽气息萦绕,他的呼吸炙热,洒在她头顶。

    亲密无间。

    久违的亲密,亲密的……让岑衍不愿放手,希望时间能慢些,或是停在这里。

    但不行。

    至少现在根本不行。

    心底深处那股渴望如火焰一般熊熊燃烧,克制了又克制,最终,岑衍还是将她松开,用波澜不惊的语调淡淡地说:“没事了,小心些。”

    松开,温暖不再。

    时染站稳,唇角牵出笑:“谢谢岑四哥。”

    一来一往对话淡淡,仿佛对彼此而言只不过是他顺手帮了把,而她真心地道谢。

    仅此而已。

    唯一不同的是,似乎没有了虚情假意和假装。

    “走吧。”

    “好。”

    岑衍特意等她先走,直到她到了完全安全地带才迈开长腿走至她身旁。

    哪怕没有特意注意,但时染也渐渐发现,他对野外生存似乎很有经验,无论是昨晚的身手敏捷,还是今天能及时找到且分辨出能吃的野果,亦或是其他。

    就好像……曾经接受过相关训练。

    但这样的念头也不过转瞬即逝便被时染抛到了耳后,一来她不会记住和他的相关,二来他们时间紧迫容不得她想一丁点儿其他。

    何况,他们开始了和“敌人”的相遇。

    首先遇到的是一对似在争吵的男女搭档,粗粗扫了眼,时染计上心头,下意识看了身旁男人一眼,就见他朝自己点了点头。

    于是,她先出去,假装偶遇和两人说话询问女生发生了什么,而后岑衍趁其不备从背后出现抓住男生的手按下他的手表按钮。

    等女生发现已是来不及,因为时染也趁机将她手抓住按下了按钮。

    轻松“干掉”。

    两人是一对很可爱的双胞胎姐弟,男生微红着脸看了时染好几眼,小声说:“你耍诈……”

    时染被他的模样逗乐,眨眨眼,故作得意狡黠地笑:“对啊,兵不厌诈哦。”

    男生的脸更红了。

    双胞胎姐姐瞧见,一点也不客气地哈哈大笑嘲笑自己的蠢萌弟弟,不想眼角余光却在这时瞥见岑衍难看漠然的脸色,是看着她弟弟的。

    但更明显,是对时染的。

    那眼神……

    浸.淫小说多年,她一眼就瞧明白了那分明是强烈占有欲在作祟。

    原来是见不得喜欢的姑娘对其他男人笑,吃醋嫉妒呢。

    啧。

    爱情呀,真叫人伤神哟。

    之后时染和岑衍陆陆续续又遇见了其他好几个敌人,有轻而易举就能干掉的,也有得费一番功夫的,但不论是哪一种,两人似乎都合作默契。

    不用言说的默契。

    但时染始终都不曾放在心上,更没有在意。

    到下午时分,两人终于又找到了一个补给包,食物和水都充足,其他必需品也都有,只是只有一个单人帐篷和两个睡袋。

    岑衍默不作声地其中一个睡袋拿出来放在了最开始的补给包里,意思很明确,她睡帐篷,他晚上就睡在外面,不用和昨晚一样换。

    没有说一个字,但他神色和动作无一不是不容置喙的强势。

    时染没有拒绝。

    只是两人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今晚的温度会创新低,时染睡在睡袋里又有帐篷挡着,帐篷外还有燃烧的树枝自是感觉不到。

    虽然这个野外生存明面上时间是三天,但实际上他们进山林时就算第一天,所以等于真正的截止时间是在第三天下午结束前。

    所以第三天天才微微亮时,时染和岑衍便抓紧时间上路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解决了好几个实力强劲的敌人后,两人终于找到了代表胜利的旗帜。

    好巧不巧,时染又遇到了梅桐桐。

    梅桐桐没想到旗帜竟然会被时染拿到,她明明按下了时染的手表按钮让她出局的,怎么会呢?

    “你作弊!你才不是赢家,明明退出了,你没资格拿,把旗给我!”她恨恨地脱口而出。

    时染已经很久没有生气过了。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是被梅桐桐气笑了。

    唇畔随意地掀起几分浅薄弧度,凉漠笑意溢出,她看着气急败坏的梅桐桐,轻慢倨傲地开腔:“我参加这个挑战,你说我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只是玩玩要我趁早回家,我凭能力找到旗帜,你又说我作弊没资格,你挺难伺候啊。”

    她连梅桐桐的名字都不愿叫。

    梅桐桐听出她话里的嘲弄,顿时面红耳赤。

    “你……”

    时染晃了晃手里的旗,眼皮懒懒掀起瞧着梅桐桐:“想要啊?值五万呢。”

    梅桐桐气得脸色沉了下去。

    “给我!我比你需要!”她没好气地喊道。

    时染冷艳地勾了勾唇,像是随意聊天一般慢慢地说:“其实我这个人吧,就是你说的,娇滴滴的什么也不会的高高在上大小姐,也看不上这奖金,可是呢……”

    她顿了顿,视线悄然扫过某处,最后在梅桐桐似乎更愤怒的情况下轻笑出了声:“还有一点,我想告诉你。”

    “什么?”被她的笑惊艳住,梅桐桐不由自主脱口而出,但说完便后悔了。

    于是,她的脸色更难看了。

    时染瞧见,漫不经心悠悠道:“就是我这人,心眼小啊,报复心还很重的,惹了我的人多半都要被我收拾,说起来我很久没收拾过人了。”

    被她的气场吓住,梅桐桐有些慌了,但她还是强撑着。

    视线扫过岑衍,灵光一动,她急急喊道:“你……你听到了吧?她这人不安好心,太欺负人了,你和她搭档最后什么也得不到的,不如……”

    “欺负了人自然要付出代价。”岑衍极为淡漠地说。

    梅桐桐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你……你们想干什么?!”她惊慌失措,下意识往后退。

    时染漫不经心地睨着她,吐词清晰:“不想干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你推我下去,那就让你也呆在洞底感受感受。”

    对上她凉漫的眼神,梅桐桐竟是身体僵住动不了。

    时染走到了之前就发现的俱乐部在旗帜下准备的最后一个洞,拿掉上面的遮挡物,她哼笑:“自己跳下去,还是我推你下去,嗯?”

    梅桐桐脸彻底白了,毫无血色,她费了力气转身想跑,不曾想一转身,岑衍拦在身后。

    她瞳孔重重一缩。

    “我……”

    “我呆了多久你就呆多久,很公平,”时染睨她,“但你若再废话一句惹到我,一句加一小时,呆到天黑。”

    梅桐桐最终在洞底呆了三个多小时才被俱乐部的人“抱歉”地救出,最后她是哭着离开的。

    时染和岑衍组成的搭档成了第一名赢家。

    但五万奖金时染没要,只要了成为俱乐部终身免费会员的奖励,她在俱乐部的官网上看过,对他们俱乐部的极限项目很感兴趣。

    宋然作为俱乐部的门面担当和发言人,肩负和时染交流的责任,办妥了她的会员身份后,又按流程带她去医院检查了下身体。

    时染本想拒绝,但宋然不让,说是参加野外生存的人他们都会安排一次简单检查身体,看看在山林里有没有受什么伤以示负责。

    最终时染还是去了。

    好在检查出来什么问题也没有,和俱乐部的工作人员说了声后她便打算回江城。

    余光瞥见那件她忘了还的男人外套,没有多想,她拜托工作人员帮她转交,没曾想工作人员临时来了电话,于是指了指某个方向告诉她岑衍在那后便跑到了一边。

    时染只得自己归还。

    照着指示,她找到岑衍在的房间正要敲门,却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