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阁 > 红楼之宠后之路 > 第84章 0084

第84章 0084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

一秒记住【钱人阁 www.qianrenge.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nb贾敦再醒来后,冯玉儿很担忧她的身子。

    &nb贾敦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只是表面上厉害而已。”

    &nb冯玉儿说道:“这次是女儿让你难做了。”

    &nb“哪里是你的事,我那娘家本身就瞧不上我,嫡母对我比你二姨三姨也来的多一分恨意,现在断了也好。”

    &nb“娘,这次父亲表现很让人意外。”

    &nb贾敦叹了一口气:“男人,总是最注重子嗣传承的,这次虽然意外,也是在情理之中。”

    &nb冯玉儿突然问贾敦:“娘,你还想要孩子吗?”

    &nb贾敦目光微微皱眉:“婉瑜儿你的意思是?”

    &nb冯玉儿点点头,说道:“收养一个吧!”

    &nb贾敦立刻否决了:“不必这样。”

    &nb冯玉儿说道:“我这不是为了父亲,而是想着培养一个得力的娘家人,父亲是靠不住了。眼下我和……他一切都好,这过上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事?”

    &nb“婉瑜儿,你……”

    &nb冯玉儿一直记得自己小产时,天上神仙插手的事,若是秦可卿不能投胎,她是不是以后生不出孩子来?

    &nb没有子嗣的太子妃和皇后,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就是只靠着三姨一家,但到底非直系亲人。还有也需要进行外戚平衡,若是她一直站稳脚跟,外戚势必做大,冯玉儿也不能任由三姨父一家子尾大不掉,有个‘亲国舅’他们也能记清楚自己的身份。

    &nb“一定要挑个好的。”

    &nb“婉瑜儿,你决定了?”

    &nb冯玉儿重重点了点头。

    &nb冯玉儿和贾敦一提出来,冯继忠岂会不答应,更何况,他也真的很惦记冯家香火传承问题。

    &nb不过人选,贾敦和冯继忠起了分歧,冯继忠自然想到他的冯家乡亲们,贾敦却不同意,这冯家族人可没一个好人,而且,真亲人离得近,孩子也养不熟。贾敦提议是去积善堂寻个不记事的孩子。

    &nb与此同时,未来太子岳父冯家要过继嗣子的事传了出去,不少人都心动起来,这其中还包括三姨一家,三姨有三个孩子,最小的孩子六岁,如果能被过继,那和冯家更亲近了,而且儿子也会前程远大。

    &nb然而,她还没有写信过去,冯玉儿拍板下,冯家夫妇从积善堂抱了个孩子过来,这孩子才一岁,积善堂堂主说是个秀才之子,秀才一死,他家娘子产后失调,人也没了,还是旁边邻居发现养了这孩子几日,然后因为家里也穷,所以将孩子抱去了积善堂,免得孩子给饿死。

    &nb孩子大名还没取,等养了三岁才考虑,因为谁也不知道能不能养活,取大名在民间有会折福气之说,取个贱命还能更好养活。

    &nb这孩子的小名取了,叫阿奴。和晋朝丞相谢安一个乳名。

    &nb***

    &nb经历过一场风波,冯家在行将嫁女之时,又多添丁之喜,冯继忠也算老来得子,冯继忠也终于有了点笑脸。

    &nb少不得远近亲朋好友都要过来祝贺一番。

    &nb徒元徽得了消息,也很给面子派人送礼过来了。

    &nb这让整个苏州府诸多官员心思也活络起来,对冯家更加看重,只是贾史王薛和冯家最亲近的家族,就薛家派人送了礼过来,大家都暗自打听,贾敦被娘家人害得小产一事并不是秘密,所以心里也完全明白,冯家和荣国公一家彻底闹开,老死不相往来了。

    &nb第二日,徒元徽竟然亲自登门了。这又让人不得不羡慕冯家了,和岳父一家闹开,还有女婿撑着,谁也不能小瞧冯家。

    &nb冯继忠得了禀报,诚惶诚恐地跑到外头迎接,又将徒元徽迎进了正堂,一个劲地道:“太子爷拨冗光临,下官心有惭愧。”

    &nb“冯大人不必这般客气,”徒元徽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椅子,示意冯继忠坐过去,道:“你我翁婿,哪来什么惭不惭愧。”

    &nb“是。”冯继忠鼓了半天勇气,才壮了胆子坐到另一边,心中直打鼓,也不知太子爷突然登门,到底是为了何事?

    &nb“不知令千金何在?”徒元徽见周围也没外人了,有些心不在焉地问,今日他本该回京,可真准备走了,又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昨儿个半夜醒来,他才琢磨过来,原来是心里舍不得那人,故此决定舍近求远,绕到苏州府一趟,只为再瞧瞧冯玉儿,以解今后几日的相思之苦。

    &nb“小女这会子正在服侍她母亲。”冯继忠算是明白了,这位醉翁之意是在婉瑜儿,虽不敢拦着不让见,冯继忠心中却大不以为然,觉得虽是未婚夫妻,没成礼前便这般随意相见,实在有些不合礼法。

    &nb“嗯,”徒元徽点头表示赞许,“看来冯氏倒是个乖巧孝顺的,”随后便起身道:“冯夫人卧病在床,孤作为晚生后辈,自是拜望一番,不知冯大人以为合适否?”

    &nb这样自然是不合适,哪有女婿跑怀了孕的丈母娘屋瞧病的,然而冯继忠瞧着徒元徽老神在在的模样,以及他头上那太子爷的光环,便是不合适,也只能勉强合适了。

    &nb冯继忠正想着派人先去通禀一声,好让女儿赶紧回避一下,却不料徒元徽似早看出他心思,不慌不忙地开口道:“不如冯大人现在便领孤过去,便视孤为自家子侄,无需什么客气。”

    &nb对于这么死乞白赖的“自家子侄”,冯继忠这老实人毫无办法,翁婿二人一前一后往贾敦院子走,半道上何姑姑远远过来,少不得上前和徒元徽见礼。

    &nb何姑姑故意笑问,“听周侍卫说太子爷过来了,您这是顺道回京?”

    &nb徒元徽很是坦然说道:“正是,恰好听说冯家添丁,孤便过来道贺一番。”

    &nb“太子爷辛苦了!”何姑姑完全明白太子这是真会睁眼说瞎话,从金陵回京不走东阳,反而特地拐回苏州府,这道可多“顺”了不少里路。

    &nb只此时徒元徽思美心切,不耐烦和何姑姑多做纠缠,朝她点点头,便示意冯继忠继续头前带路。

    &nb何姑姑目送徒元徽远远走了。

    &nb冯玉儿乖乖地坐到贾敦床边,逗着这个一岁还不会说什么话的弟弟。

    &nb“娘这精神头瞧着比回来时可好多了。”

    &nb贾敦细细打量着女儿的俏丽面容,感叹道:“一转眼,我女儿便要出嫁了。”

    &nb“娘,这孩子希望是个伶俐的。”冯玉儿看着怀着的孩子,长得还真是挺不错的。

    &nb“婉瑜儿放心,我会看着他不许他闹事,你爹别的不行,学问是没问题的,不然也不会在不足弱冠就中了进士,有他盯着孩子的课业,日后也必然让他得个功名好进仕途,”

    &nb“嗯,好。”

    &nb冯玉儿一笑,将头轻轻搭在贾敦肩上。

    &nb“前些日子我偶然从敏姨妈楚听见一件事。”

    &nb“什么事儿?”

    &nb“敏姨妈听荣国公说,我和外祖母长得特别相似,荣国公那日来苏州迎我从京城回来,回去后喝了一晚上的酒。”贾敏之后就说,因为她和外祖母长得像,让贾代善见人思人,说这个无非是瞧着冯家和贾家闹开,想要修补修补,告诉贾代善对她的亲外祖母还是有感情的。

    &nb然而再怎么说,也是没用的。

    &nb不过,冯玉儿忽然有些好奇这个所谓的外祖母。

    &nb“娘,外祖母到底是怎样的人?”

    &nb“娘记不得了,”贾敦眼神中现出几分凄凉,“她去世的时候,我还不记事,只听说,她竟是连尸骨都寻不到了。”

    &nb说到这里,她心中也有些伤怀。

    &nb忽然之间,贾敦想起来一事,道:“还记得十岁左右时,曾经有个女人偷偷进到贾府来瞧我,她跟我说,我那位生母其实来历不凡,让我长点心。”

    &nb贾敦叹道:“那女人说,我现在是唯一一个有百玉国血缘的后嗣了。”

    &nb“百玉国?”

    &nb贾敦点点头。

    &nb冯玉儿思忖,倒是应该好好查查这百玉国是哪来的。

    &nb“我当时听了,还是少不得打听了下,大着胆子去问老爷,老爷却骂了我,然后关了我很久,自此我就再也不敢问了。”

    &nb“后面我小心打听,百玉国是边陲小国,是被我的外祖父所灭,当初老爷也从军,想来是国破之时,我母亲被掳,被人献给了老爷吧!”

    &nb“只是后来,仆妇都说,我的生母只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后来便做了通房,当年因为生我才难产死的。”

    &nb冯玉儿一听,皱起眉头来:“这中间有问题,小国公主被俘,几乎都是充入宫廷或者赏赐给大将做姬妾,贾代善得了百玉国的公主也不至于有什么秘密,让人都再也不敢提?”

    &nb“确实如此,但是此事既然不说,那便有其他秘密,婉瑜儿还是莫要追究了,万一这秘密闹出事来,对你还不知是好还是坏。”

    &nb冯玉儿点点头,虽然不准备主动去查,但是心里是将事情记下了。

    &nb“夫人,太子爷驾临!”

    &nb冯玉儿听得一惊,瞧了瞧贾敦,赶紧跑去掀开门帘,果然,一眼瞧见徒元徽袖着手站在外面。

    &nb冯玉儿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徒元徽带着笑意看着她。

    &nb徒元徽并没有进来,到底是岳母的房间,他还是守礼的,只在屋外问候了贾敦两句,然后就走了。

    &nb等招呼完了,徒元徽回去前面。

    &nb就是只是见了一面,徒元徽心里头也高兴了。

    &nb日子一晃过去,徒元徽回京,冯玉儿也在苏州备嫁。

    &nb□□陵功德碑历经十日的精心修缮,已然完好如初,徒元徽回京复命,得了弘圣帝当众一顿夸奖。

    &nb徒元徽自是谦虚一番,没几日,又将自已在金陵接见各级官员和贤达名绅,都一一说了清楚,同时与官民共话时政所得到的不同见解,以及各种不和建议集结成册,呈于了弘圣帝。

    &nb弘圣帝又大加赞赏,觉得儿子没白去一趟金陵,正事忙完,便要絮絮闲话。

    &nb“忍不住还是去了趟苏州府了?”

    &nb徒元徽并不隐瞒,说道:“儿臣回京之时,的确顺路去了一趟苏州府。”

    &nb“顺路?”弘圣帝有些好笑,从金陵去一趟苏州府,再折经金陵回京,倒真是顺啊,不过他也是打年轻时过来的,自然理解儿子的心情,看来这冯氏还算得徒元徽的意,弘圣帝颇觉欣慰。

    &nb“说来也巧,儿臣到金陵之时,贾家正为冯夫人的生母移灵,儿臣巧遇了冯继忠,与他也算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所以临离开前,特意又去了趟苏州府。”徒元徽画蛇添足地补了一句。

    &nb“原来如此。”弘圣帝心中好笑,合着徒元徽只是为了去见老丈人,

    &nb“父皇,儿臣有个不情之请,”徒元徽突然少见地有些犹豫,“不知……”

    &nb弘圣帝望着他,“有什么话便直说,需要对朕也这般吞吞吐吐?”

    &nb徒元徽难得有些拿不定主意的表情,最后似乎鼓足了勇气,直接跪到弘圣帝的御案前,道:“儿臣想请皇封。”

    &nb“请封?”弘圣帝好笑地问。

    &nb“儿臣知道,冯氏家世不高,所以至今不少官员仍背地里冷嘲热讽,说太子妃出身低贱,不堪为储君之妻,儿臣并无所谓,然这宫中本就是势利之地,儿臣着实担心冯氏日后艰难。”

    &nb“这媳妇还没进门,你倒开始替她打算了,”弘圣帝敛住笑容,“元徽,难道是想替冯继忠求官,这回倒不怕给自己惹来非议了?”

    &nb“父皇误会了,”徒元徽回道:“冯大人在苏州府已向儿臣表明心迹,他自觉才输学浅,早想辞官归隐,还打算日后以教书为业。”

    &nb弘圣帝一听,若有所思:“太子,他冯继忠乃朕的臣子,是升是降当由朕来作主,不许你胡乱帮着瞎出主意,定是你怕日后惹出钱家那样的麻烦,索性直接将你岳父哄回家去!”

    &nb徒元徽没想到弘圣帝会这么想,连忙说道:“儿臣冤枉,这辞官之事,真不是儿臣想的主意!”此话是真话,冯继忠得了嗣子,真心和他这么说的。

    &nb“话扯远了,”弘圣帝抬眼问道:“到底要为谁请封?”

    &nb“皇上想必知道,儿臣岳母出身荣国公府,乃贾代善庶长女。”

    &nb弘圣帝点了点头,“自是听说了些。”

    &nb“冯夫人生母早逝,自幼又不为史氏夫人所喜,”徒元徽猛地停下,“此是贾府私事,儿臣不好过多置评,不过儿臣倒听过一些传言,说是冯夫人生母白氏夫人,乃百玉国战败后,被掳到中原的明月公主。”

    &nb“还有这么一说?”弘圣帝也有些诧异,百玉国被灭之时他还未出生,后来还是从史书和一些先帝的来往奏函中,对这个南方边陲小国有了些大略认知,百玉国的国君夜郎自大,居然对本朝发起战争,后来是贾代善之父贾源老将军带着子弟兵一举将其歼灭,还将国君的首级献给了先帝。

    &nb“儿臣也是将信将疑,回宫后特意查了些宫中存档,”徒元徽笑道:“果然有正史记载,那位明月长公主灭国被掳,被赏赐给荣国公府,但是随后便下落不明了。”

    &nb“好巧不巧,百玉国的国姓便是白。”

    &nb“你想让朕给她恢复公主名号?”弘圣帝笑得直摇头,“没有这个道理,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她都是别国公主,并且还曾与我朝敌对,这事要是办出来,朕怕要闹笑话的。”

    &nb徒元徽忙回道:“所谓公主都是前尘往事,现在纠结也无裨益,只儿臣在想,冯氏身为太子妃,母族不显便罢了,只是若被人拿着她外祖母乃贾门妾侍,再说她出身不良,冯氏这老实丫头,少不得背地里又得哭上几场。”

    &nb“所以你要替那死了的争诰赠?”

    &nb“前些日子……荣国公夫人致使儿臣岳母小产,冯家再想要嫡子再无可能……儿臣将事弹压住了,然而还是总想补偿一下。”

    &nb弘圣帝一听还有这事,便点点头。

    &nb他又一向疼这儿子,如今瞧他绕了半天口舌,不过是为死人讨个名声,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何况,从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毕竟冯家出了个未来的国母,给其外祖母一个诰赠,也体现出孝悌之义,索性大笔一挥,真就颁下了旨意。

    &nb徒元徽捧了圣旨,也不麻烦弘圣帝派人,请命让林文烨前往京城荣国府宣旨。

    &nb这圣旨来了可是大事,贾代善一面派人禀报内院的史氏,一面嘱咐人摆案焚香,叫来家下大小聚集老宅正厅听旨。

    &nb一听到仆人报圣旨到了,史氏头一个便想到,史氏脸色就大变,惟恐太子查明冯婉瑜是秦家收养,来治她一个侮辱皇室的罪名,

    &nb刚至正厅门口,史氏便见两个儿媳妇打扮光鲜跑了过来,见到婆婆脸色,二人吓得赶紧退后了一步。

    &nb史氏打量着两人,冷冷地训道:“咱家好些年没接过圣旨,这可是皇上的恩宠,你等身为世家之妇,怎么总差了一点端庄稳重,落落大方呢,王氏,你还是大家出身,如今竟一副小家子气。”

    &nb王氏遭了一顿抢白,哪敢顶嘴,她可是嫁入国公府,第一次能接圣旨。

    &nb林文烨倒是客气,坐在边上悠哉游哉地喝着茶,待贾政上来请。

    &nb“是,是,林大人有劳了!这圣旨是好……还是……”

    &nb“政兄,放心,若是坏事,来得就不是我了,而是宫里头的太监。”

    &nb贾政松了一口气。

    &nb到了正堂,贾政回到贾代善身后,低声在他耳边道:“父亲放心,不是坏事。”

    &nb林文烨看了看地上跪着的贾家众人,宣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荣国公贾代善,修身克己,以天下为家,乃国之栋梁贤才,贾公故平妻白氏,虽为王国遗女,却严守妇道,淑谨惠敏,不幸早亡,今特赐其正二品诰命封赠,以其节烈之义,以颂扬孝义家风。”

    &nb整个贾府的人皆愣住了。

    &nb贾代善半天都没抬起头来,直到林文烨走到他跟前,弯下腰笑道:“国公爷,皇上体恤功臣,连您故世多年的故人都得了封,可见皇恩浩荡,知道你心思起伏,正感念激动,不过这旨意还是赶紧接了吧!”

    &nb“白氏她……”贾代善偷眼瞧瞧身边强忍着的史氏,嗫嚅了半天,竟一时迟疑该不该接这个旨意。

    &nb“莫非国公爷心中有何不满?”林文烨面上的笑意开始有些变了,“既如此,下官也不敢勉强,那便请回圣旨了!”

    &nb这时贾代善觉得背后有人捅了捅他,只听到贾政低声道:“父亲快些接旨!”

    &nb“臣,谢主隆恩!”贾代善总算回过神来,赶紧向上磕了三个头,双手接过了圣旨。

    &nb随后全家大小皆山呼万岁。

    &nb林文烨以晚辈自居,上前扶起贾代善道:“皇上之意,想必国公爷身为重臣,最能体会,贾家几代创下的功业,自当泽及子孙,而孝义家风,更当彰显不殆,皇上和太子都曾夸赞,国公爷德才兼备,最识大体,切勿让贵人们失望啊!”

    &nb贾代善对林文烨拱了拱手,道:“林大人,皇上如何知道,臣那通……不……平妻白氏之事。”

    &nb林文烨笑了笑,说道:“国公爷,白氏夫人是百玉国的明月公主,虽然是亡国公主,但出身到底尊贵,哪里能做妾呢?太子爷的意思,冯家失了子嗣,令夫人也颇为不慈,污蔑自己的亲外孙女,太子爷也不想在大婚关口问罪,但也合该补偿补偿,这白氏人也死了,诰命也低你正妻一级,也是给荣国公你面子了。”

    &nb贾代善脸上顿是变了,只能点点头。

    &nb这一头两人说着话,却没想到那边史氏刚被扶起身,腿一软,便差点摔到地上,惊得旁边众人皆大叫了起来。

    &nb心慌之下,贾代善想上去扶,无奈旁边还站着东宫的人,只好回身对贾政道:“还不扶太太回屋,想是她如今惦记起与白氏夫人的姐姐深情,一时有些激动。”

    &nb林文烨只坐壁上观,待见众人簇拥了史氏离开,才道:“下官临来之时,听太子爷的意思,白氏夫人的牌位未能归于正位,如今圣旨下来,你们还是尽快动手吧!”

    &nb贾代善只能点头,这可是圣旨,而且,林文烨也提了,这是史氏自作的,她害了贾敦小产,还污了外孙女名声。

    &nb林文烨走后,此时史氏的屋里,已然是闹得一团乱。

    &nb待贾代善走到门口,朝里一望,只见地上一片狼藉,仆妇们一个个躲在屋角不敢出声,王氏和张氏也吓得头快低到了地下。

    &nb“太太如何了?”贾代善问史氏一个被吓得退到门外的贴身丫鬟。

    &nb丫鬟往里看了看正在床上哼哼的史氏,颤着嗓子小声道:“太太一回来,便把屋里摆着的釉彩百花景泰蓝瓶给摔了,后来两位奶奶上去劝,都被太太骂哭,太太又扔了不少物什,最后连身上穿的凤冠霞帔都给撕了,结果拔头上金步摇的时候,扯到了头发,把夫人手心都划破了。”

    &nb贾代善直摇头,心里也不想进,只这会子史氏正在气头上,若是瞧不见自己在身旁,回头必不肯甘休。

    &nb“老爷来啦,”史氏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从床上扭过头来,道:“可是带了休书?成,臣妇给那死鬼让道!”

    &nb“你这又何苦呢,”贾代善摆摆手,让屋里其他人出去,张氏和王氏对望了一下,赶紧溜之大吉。

    &nb“姓白的女人竟是阴魂不散,”史氏哭道:“我到你们贾家,侍奉上人,抚育儿女,为何今日要落得这个下场,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亡国女,只靠着姿色迷惑男人。”

    &nb贾代善免不得老脸一红。

    &nb“我不服!”史氏坐起身来,“老爷您要替我做主,现在白明月她外孙女还不是太子妃,她就做了妻子得了二品诰命,是不是等她外孙女做了皇后,最后会让那白明月爬到了我头上来?”

    &nb“休得胡言!这事是你自作的!若非你辱骂皇室,皇家会这么来敲打你?此次你没有被论罪,还是太子爷要大婚,还有荣国公一家多年的战功面上,不然你就只是个死字!”

    &nb史氏一怔,手脚口都不住颤抖。

    &nb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nb“国公爷果然人情练达,成了,妾身也不是那等无知妇人,如今您家中出了一位当太子妃的外孙女,能帮着贾府门楣大显,您自然要偏着那头!”

    &nb“我的太太呀,”贾代善摇头:“如今木已成舟,老夫还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不过是一个二品诰命的封赠,于你并无妨碍。”

    &nb“没有妨碍?”史氏哭得很凄惨:“妾身御封一品诰命夫人,如今皇家一张圣旨,贾府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正二品诰命,你还有个平妻,这勋贵之家,哪个有平妻的,你让外面人怎么瞧我,我回娘家还要不要脸面?”

    &nb“好了,以后再有加封,我上折子推了去。你也别闹了,惹得老夫心烦。”

    &nb说完,贾代善就走了。

    &nb而史氏立刻将眼泪抹了,但是心里头更恨冯家了。

    &nb十二月初一,冯玉儿由冯家夫妇及东宫随员陪和,登上官船往京城开拔而去,随行还有太子妃的妆奁,而送嫁人等中,贾政还是特别得徒元徽钦点,以太子妃舅舅身份陪和进京。

    &nb一路舟车劳顿不提,十二月初五,冯玉儿等抵达京城,住进了徒元徽专为冯家夫妇准备的宅院,以用作冯玉儿出阁之间的暂居之地。

    &nb定居京城的贾如意得了信,自是急匆匆带着孩子们赶过来,要给冯玉儿送嫁。

    &nb贾敦瞧见妹妹自也是高兴,看了冯阿奴,说道:“大姐姐这样也好,刚送走一位,便又来了一位,你以后只管享福了。”

    &nb两个人说说笑笑,自然也提到了贾敦的娘白氏夫人受封赠之事。

    &nb贾敦一时感念不已:“都是太子爷体恤冯家,连婉瑜儿的外祖母都惦记到了。”

    &nb“我和你们说啊,前几日老爷带着全家回了京,我们两口子到荣国府去拜见,您瞧怎么着?”贾如意想想当时情景就想笑,“老爷一见到咱们,完全一副经了霜打的模样,等后来我说要去瞧太太,却被老爷一把拦了,说不许去见,这在以往可不常有。”

    &nb“怎么说?”冯玉儿极有兴致地问。

    &nb“这贾府从来是夫人当家,咱们回娘家不去见太太,那老女人可不得一蹦三尺高,这一回倒是老爷阻着不让去,”贾如意凑近了冯家母女道:“后来赦二奶奶悄悄和我说,太太这是被老爷给禁足了,太太的奴才也都被收拾了。”

    &nb贾敦不语。

    &nb贾如意说道:“我瞧着这样最好,大姐姐你这么个结局,若是没有婉瑜儿,你少不得就是个死字。”

    &nb贾敦叹了口气:“以后我和他家不再有任何干系。”

    &nb贾如意很同意说道:“正该如此。”

    &nb“还有一事,二姐姐也有消息了。”

    &nb贾敦不由问道:“吉祥?”

    &nb贾如意有些伤怀,说道:“二姐姐人竟然没了三年,我们现在都才收到消息。”

    &nb“怎么回事?”

    &nb贾如意说道:“我派人偷偷过去打听了,二姐姐竟然是被姑爷打得起不来床,然后二姐姐毒死了一家子,只剩下一个女儿小英,我在想将人送过来养着,那孩子在边城过得很不好,一直被虐待!”

    &nb“这也是那位害的,明明二姐夫虽然是个二品总兵,但打死过前头的太太,她还是让二姐姐嫁过去……”

    &nb贾敦也沉默了,吉祥嫁人的时候,她就不和贾家走动了,因为她被训斥了,在婆家也过得艰难,没想到,吉祥的日子比她还难过。

    &nb“小英过来,我也过来看看。”

    &nb贾如意点点头。

    &nb那孩子确实是个可怜的,嫡出的大姑娘,到了朱家族里,一直被人漠视,谁都能欺负她。

    &nb————

    &nb十二初九,冯玉儿的妆奁便被送进了东宫,其实这里头除了皇家所赐的仪币,也就是冯玉儿的嫁妆,一半冯家自己和林家和周家还有同在官场中的送的添妆,一半是徒元徽自掏腰包,让何姑姑帮着置办的。

    &nb冯继忠夫妇曾坚决拒绝,倒是何姑姑说得有道理,“知道您二位心疼自个儿闺女,怕孩子嫁过去后落了夫婿一个把柄,说是连嫁妆都是夫家给备的,可冯大人两袖清风,难不成要逼着您二位卖房子卖地,你们可还有个孩子要养的。”

    &nb自知财力有限,其实冯继忠真打算好了,要卖掉老家几亩地,倒是给白德恒拦了,只说皇家婚事不可与庶民相提并论,若太过拘泥小节,反惹了太子爷不悦。

    &nb因此,冯家最后虽算是尽了全力,可妆奁中有一半还是女婿给办的,少不得心中冯继忠夫妻觉得有些亏欠女儿。

    &nb这嫁妆也异常好看,至少完全超过了几位皇子妃加入皇家的嫁妆。

    &nb嫁妆送进了东宫,大婚之日随即便到。

    &nb当日天刚蒙蒙亮,步军统领便率人开始清理了自宫门到冯玉儿家的道路,又在两旁遮起了帏幔。

    &nb而此时的乾阳殿上,徒元徽着大婚礼服向弘圣帝行三跪九叩之礼,又去生母孝敦皇后的生前居所拜谒,算是禀报过了。

    &nb而宫外头,銮仪卫抬了红缎围的八抬彩轿,由内务府总管徒元升率领属官二十人、护军参领程方率领护军四十人,前往冯家暂住的宅院迎娶新人。

    &nb而何姑姑率内务府内管领妻等八名担任随侍女官,分别在冯玉儿家与东宫敬候。

    &nb天色渐暗之时,吉时降临,銮仪卫的彩轿被抬进了冯宅正堂。

    &nb不一时,冯玉儿着太子妃大妆缓缓步出,由何姑姑和杏月、云秋服侍上了红轿,轿帘一下,八名銮仪卫太监听令抬起,由十六盏灯笼、二十把火炬为前导,随侍女官分行两旁,鱼贯而出。

    &nb府外这时仪仗已然陈列,见彩轿既出,徒元升和程方分别率属官与护军上了马,前呼后拥地,一行人浩浩荡荡往东宫而去。

    &nb而此时东宫之外早已有东宫总管小德子携众人等候,不一时,所有护卫人等下马,仪仗撤出,众人步行随彩轿入东宫。

    &nb直至来到太子寝殿外,何姑姑扶了头上蒙着红盖头的冯玉儿下得轿来,并引她入了寝殿,而徒元徽随后也被引进寝殿。

    &nb拉下来便是合卺仪式,何姑姑请徒元徽揭下太子妃盖头,上合卺酒请两位新人饮下,待太子夫妇在众人吉祥话中饮完交杯酒,这便算是礼成,随后何姑姑带着女官们都退了下去。

    &nb这只是娶妻进门,第二日第三日还有祭祖册太子妃等一切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