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阁 > 重生一黑道冷妃 > 第二十章 生死相随!

第二十章 生死相随!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钱人阁 www.qianrenge.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章节名:第二十章生死相随!

    金戈铁马,战旗飘飞。i^

    此时沥粤的城镇已然变成了一片厮杀场地。当沥楚枫带兵前来抵抗的时候,当看到月弦的旗帜四处飞扬,怒火沸腾。

    犹记得当年月弦挥军南下,给了沥粤一个致命的打击,导致这几年来,沥粤不论是经济或是朝政都略显萎靡。国仇家恨一时间全部聚集在他的心中,身后三十万大军,全部是在陵墓内操练许久,而且各个都骁勇善战。

    此刻两方军队会面,纷纷退后山谷五十里,各自准备着。

    营帐内,沥楚枫看着面前的羊皮地形图,分析着接下来作战的部署,眉心一直紧蹙,不曾放松。

    不知道为何,这一次他总是觉得有不对的地方,分明对方的军队在他们未到的时候,骁勇善战,势如破竹。

    可却在相遇的时候,突然退兵,偃旗息鼓,这让他不得不警惕,其中是否有什么阴谋。

    “王爷,我们此刻位于这里,正是山谷的腹地之处,而敌军在上方,若是我们不能尽快突围,恐怕不妥。”赵卫一身戎装,站在沥楚枫的身侧,看着地形图分析着。

    地图上的红色三角处,正是他们此刻的位置,两个山峰之中的一块平原腹地,他自然知道如今的地势对他们来说有害无利,但是当时带兵而来的时候,探子回报敌军分明在一处城池内,岂止当他们一路进发,刚刚来到途径山谷,却遇到了那百万雄师。

    不得已才驻扎此地,若想突破这样的劣势,他们必须尽快与敌军周旋。

    “赵卫,你派人去打探一下,这四周的地形结构,看看有没有任何能够突围的破口,快去快回。”沥楚枫面色凝重,这一出腹地,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噩梦。

    “是。”

    赵卫退下,沥楚枫与几名大将继续留在营帐中,两军开战在即,他一定要在这一次反败为胜。

    五十里外,同样恢弘的营帐内,顶着凌电的面容坐在首位的龙凌,嘴角泛起了邪佞的笑,沥粤军队的到来,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老大,什么时候动手?他们现在完全被我们包围。”说话的凌竹,同样火热的看着龙凌,三国之见的平衡,势必要在这一次的大战中被打乱,而他们也是第一次参与到这么重要的作战中,自然不能让自家老大失望。

    而且这次带来的百万大军,全部是当年老皇帝留给老大的军队,而只有拥有龙珏和凤珏的人才能调用这一只骁勇的大军,老大做到了。

    “今晚动手。你们四个从四面包围腹地,朕去会一会沥粤的常胜将军!”说着龙凌抖动了一下战袍,这一站在所难免,对他来说也是势在必得。

    是夜,漆黑如墨染的天空,连一颗星辰都不见踪迹,仿佛压抑的难以呼吸,原本平静的山峰山谷内,由于两军驻扎,变得热闹了起来。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草丛中响起,但若不是仔细聆听,或者是武功绝顶的人,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发现。

    而此刻沥楚枫的营帐内,突然传来一声高昂的长调:“报 ̄”

    “说!”即便夜晚来临,沥楚枫也没有任何懈怠,仍旧手里拿着地图左右思量,而外面的奏报引起了他的注意。

    “王爷,探子来报,敌军主帅出现在前方十里处。”身着盔甲的士兵,额头上明显带着汗水,可见匆忙。

    闻言沥楚枫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似乎很是诧异:“什么?”

    这两军交战不杀使节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可是士兵的汇报对象却是对方的主帅,这深夜主帅出现在他们的营地之处,所为何事?

    顿时沥楚枫机警的立刻派人备战,而自己也整理盔甲,掀开帐幔走了出去。

    站在营帐前方,门前两边分别点燃着数十只篝火,将空地照的犹如白日,而仅仅片刻后,前方一个人影显现,信步而来。

    沥楚枫仅仅盯着前面的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这是对方的奸计,一动不动,直到那人来到面前,才看清楚。

    上下打量来人,身着一身黑袍,而并非是月弦的服饰,体型挺拔,双目如炬的正看着自己。

    而当对方出现在腹地的时候,顿时四面八方用上近五十名士兵,手持长矛,在来人的身侧两边随着他的前行而移动。

    “你是?”沥楚枫并未见过凌电,而当看到来人并不是任何一个月弦熟悉的面孔时候,不免心生疑惑。

    ‘凌电’嘴角带着淡笑,就这么看着沥楚枫,“久闻沥粤常胜将军威名,今日一见,果然…”

    说话的凌电似乎对身边紧张举着长矛的士兵视而不见,只是看着沥楚枫淡笑而语,丝毫不在意身边剑拔弩张的气氛。

    “阁下既然单刀单枪的来,难道不能报上名字?”沥楚枫也同样灼灼的看着对面的凌电,常胜将军的威名也的确不做假。

    闻言龙凌随着几声大笑而震荡,随后拂面揭开了面皮,继而说道:“哈哈哈,将军以为如何!”

    藏头露尾的确不是龙凌的作风,他既然敢来,自是做了充足的准备,毫不在意的撕开自己的伪装,露出那张天怒人怨的俊脸。

    而这也成功让沥楚枫目瞪口呆,龙凌他是见过的,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会变成了敌军的主帅。

    “你…龙凌?”似是不敢相信,沥楚枫看着龙凌忍不住问出。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而此刻的沥楚枫双手在身侧紧绷,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想明白了,如果说龙凌是敌军的主帅,那么对面的百万大军绝对不是月弦,而是龙宴的。

    突然想到了什么,沥楚枫瞪着龙凌:“龙凌,你好计谋!”因为他想到了如今沥粤半数的队伍已经去了攻打月弦的路上,即便现在去通风报信,也为时已晚。

    这一边当初混淆所有人的视听,让人误以为是月弦的军队,而沥粤对月弦的回击也看似合理,结果却没想到龙凌一箭双雕,不但将沥粤拉下水,还同时挑起了沥粤与月弦的战争。

    “兵不厌诈,常胜将军不会没听过吧!”龙凌对于沥楚枫的话,显然无所谓的笑了笑。

    “来人,布阵!”

    一声令下,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沥楚枫说完就急速后退,而顿时再次从两边窜出无数名士兵,将龙凌团团围住。

    擒贼擒王,既然他龙凌敢单独来敌营,那他就要他有来无回。

    被团团围住的龙凌,鹰眸只是犀利的看着士兵排列队形,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待片刻后,至少几百名士兵就将龙凌一个人围在中间,从上而下的看去,两边的战士排列成了鱼鳞阵,分别自左右两边对龙凌夹击。

    这队形是他操练许久,也是沥楚枫曾经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的秘诀,此刻拿出来对付龙凌,自是要不成功便成仁。

    而鱼鳞阵正是秉持中间突破的原则,所有士兵全部拿着长矛对准了龙凌,脚步虚移,变幻莫测。

    在沥楚枫看来,阵中央的龙凌,即便是武功再高强,但是对于这样的排兵列阵,若是不能掌握窍门,也只有死路一条。

    鱼鳞阵的弱点恰好在尾部,而龙凌自是看不见,他今天必定要拿下龙凌,擒贼擒王,失去了首领的军队那也只是一盘散沙。

    相较于沥楚枫的紧绷和怒气,龙凌即便已经被包围,仍旧显得风轻云淡,看着手执长矛的士兵越来越逼近,每个人身边似乎都形成一张网,没有任何突破的地方,龙凌也不甚在意。

    “常胜将军的鱼鳞阵,的确不同凡响!”站在中央的龙凌,夹杂着内力的嗓音响彻山谷,而圈外的沥楚枫闻言再次大惊。

    这鱼鳞阵可以说是他的拿手好戏,曾经不知多少次在战场上因此而胜利,却在此刻被龙凌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怎么能不怕。

    就好似明明手到擒来的东西,却在你刚刚接手的时候,不翼而飞一样。

    “攻!”再也等不下去,沥楚枫恢弘的嗓音喊出命令,霎时风起云涌般,士兵在龙凌的身边开始了缠斗。

    不时变换的队形,时而被卷起的飞沙,远处看去只见一纵的士兵不停变换,而里面的人也没了声音。

    已然过去了半个时辰,站在圈外的沥楚枫再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嘴角终于放松的扯了扯,他就说凭借他一个人想要闯出他的列阵,根本就是痴人说笑。

    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沥楚枫瞬也不瞬的看着阵圈,不禁心里对龙凌有了一些钦佩,看着一批一批的士兵加入到阵圈中,沥楚枫紧握的双拳也沁出了汗水。

    就在此刻,突然一声厉吼,沥楚枫眼看着让自己信心大增的阵圈竟然在瞬间爆开,所有的士兵像是落叶一般,四散开来,无一例外所有人的长矛全部拦腰折断,扬起一片飞沙。

    当飞沙落定,缓缓一个人影显露出来,不见一丝狼狈,仍旧是来时的那般自在惬意,此刻更甚。

    那可是将近千人甚至更多的士兵排列而成的阵圈,为何在一个时辰后,却突然犹如散沙溃不成军。

    “你…”就这么呆愣的看着龙凌越走越近的步伐,沥楚枫甚至忘记了戒备。

    “鱼鳞阵?也不过如此,常胜将军不如看看朕的队伍,感觉如何!”狂妄的话音落下,龙凌振臂一挥,只听两旁所有营帐窸窣的声音响起,霎时间整个沥粤所在的腹地,被数以万计甚至望不到尾的军队包围。

    所有人身着与龙凌一模一样的黑色长衫,气势恢宏,只在刹那,山谷沥粤所在的腹地沦陷。

    沥楚枫根本就没有想到,龙凌此举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而他的军队则趁机将腹地全部包围,是他自己大意了。

    “杀!”沥楚枫再也顾不得惊讶或者是恐惧,如今大军来袭,只能在这一块腹地中拼死拼活,祈求能冲出包围。

    三十万大军对战百万雄师,三国大战就此开启。

    ……

    昏暗的房间内,从窗外透进点点明亮,可以看出地上躺着一个人,双眼蒙着黑布,双手反绑在身后,似乎是昏迷。

    忽然地上的人抽动了一下,随后蒙着黑布的双眸看的出转动不已,嘴里也轻轻呼出一口气,却在下一刻察觉到身上的不对劲时候,晃动了两下,猛地从地上坐起。

    起身后,只能侧耳听着身边的响动,似乎屋内不只他一人,“是谁?”他分明记得自己本是去了操场,想调动军队的,可是后来却发现不但军队不见,就连自己手握的兵符都是假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被人绑着身子。%&*";

    问过之后,努力回想,猛然间想到他似乎正在和属下商议的时候,只感觉一身头晕目眩,而脖颈处的剧烈疼痛更是让他没了意识。

    该死的,他被人暗算了。

    想着就努力的扭动着身上的绳索,凭借他的内力,想要震碎着绳索简直是轻而易举,可是却在动了两下之后,身躯大震,他…他的内力不见了。

    “到底是谁?敢做还不敢当吗?放开本太子!”月流迎在得知自己的内力不见了的时候,再没有了冷静,他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呵呵。”原本静谧的房间,在月流迎怒吼声后,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谁,到底是谁?”

    “四弟,感觉如何!”话音落下,月流迎只感觉自己的面上一轻,黑色的布巾滑落,片刻不适应之后,缓缓睁开眼,就看到前面一张椅子上落座的正是自己的大哥,月流觞。

    说不惊讶是假的,更何况是在这样的情况,月流迎皱眉看着月流觞:“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月流觞随意的靠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令牌,嘲讽的看着月流迎说道:“干什么?在你夺走本宫的太子之位的时候,就没有想到过本宫会干什么吗?”

    眯眼看着月流觞的动作,在看清楚他手里拿着的令牌时候,顿时怒了:“大哥,果然是你换了我的令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月流觞斜睨着坐在地上的月流迎,此刻再没有兄友弟恭的情节,就像是看着陌生人一般:“那你又为什么抢了本宫的太子呢!”

    “大哥,你在说什么?我从来都没有想要抢过太子,是父皇…”

    “住嘴!”月流觞猛地拍在了太师椅的扶手上,紧盯着月流觞继续说道:“如果不是你和父皇狼狈为奸,欺瞒本宫这么久,本宫怎么会毫无准备的就拉下来,月流迎你心计很深呢!”

    已经被嫉恨冲昏头的月流觞,全然不顾兄弟情份,说话也不留情面。

    “大哥,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知道的,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难道我们兄弟是假的吗?父皇做的决定,谁又能改变呢!”

    月流觞讽刺的说道:“没有想过,不代表不想要。怎样,被自己一直信赖的人暗中插刀感觉如何!”他这样做,的确是恨意十足,他一直相信自己的几个兄弟,也一直以他们之间和睦的关系为荣,想来三国皇室中,其他两国内乱不止,何曾像他们一样,不争不抢。

    结果他却错估了自己,当他被父皇一纸令下从太子之位拽下来的时候,他就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看着自己一直相信的兄弟,笑容满面的接掌了他的位置和荣耀,谁能不恨。

    月流迎阴柔的脸蛋,不可置信般呢喃:“大哥,你这是在报复我,你是怪我抢了你的太子…”

    “不然呢!你说你不想要太子之位,可当初父皇下旨的时候,本宫可是没见你有任何推拒,反而欣然接受了。怎么样,五十万大军一夜消失,没有想到吧!”

    “大哥!为什么,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内力全无?”接连三个问题,月流迎已然不能相信自己一直信赖和尊敬的大哥,会因为一个皇位就这样对他,他从来都没说过,也没告诉过任何人,他不想做皇帝,一点都不想。

    可是父皇的圣意已决,他根本就无力改变,也没有人知道他曾经与父皇为此事争辩多次,他一直都知道,太子之位对自己大哥的重要性,他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决定,可当面对这样令他突然陌生的大哥时候,他迷茫了,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从小到大,可以说他一直是夹缝中求生存,皇宫内院,妃嫔众多,难免因为争宠就会扯上各宫皇子,他的母妃美貌惊人,曾经在宠冠后宫,结果却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到如今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杀害了他的母妃。

    从那之后,父皇对他不管不顾,大哥本就是太子,同时还有皇后撑腰,老五的母妃一直备受宠爱,得到父皇的关注自然是更多的。

    而他从来没想过去争抢过什么,只想若是能这样在皇宫里面安然生存,就是不错的了,对大哥和老五,他都是打从心底当成兄弟的,不论他们各自的母妃曾经如何争宠,但都已经是过去,他们之间的血缘亲情也绝对真实的。

    却没想到三国大会之后,突然一天父皇来找他,对他说的一番话,触动了他平静许久的心。

    父皇说,其实这么多年对他的不管不顾,是对他最好的保护。他说已经对不起母妃,不能在让自己有任何伤害。

    对此他是吃惊的,也是不敢相信的,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足以证明父皇的话,而他接下了太子之位,也是因为苦求无果后,不得已而为之,却不曾想自己的兄弟不相信他。

    似乎对月流迎极力掩盖悲伤的样子十分不屑,月流觞继续说道:“为什么?本宫还想要问你为什么呢!接下来你只管在这里待着就好,没要你的命,本宫已经开恩了。”

    说完之后,正要起身离去的月流觞,却在听到门外传来的一声厉呵时候,猛地皱眉。

    “不行!他留不得!”

    声音落下,房门也直接被穆青打开,随后入内的人,更是让月流迎忍不住弹下男儿泪,皇后,大哥,原来你们早就设计好了。

    皇后一身华贵的妇人装扮,即便撤去了凤袍,但那股子凌厉的气势仍旧看的出不是一般妇人该有的。

    “母后,你怎么来了?”月流觞看着皇后的突然出现,心中不禁警铃大作,他从来都知道母后是个有野心的人,虽然这一次兵符是因她的帮助而得到,但是月流觞对她仍旧有一丝戒备。

    “觞儿,他留不得!”皇后看似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月流觞,而眼底却闪过一丝阴狠。

    “母后,这件事我自由决断,你还是别插手了。”对于皇后的命令,月流觞毫不掩饰的反感,那一种命令的语气,让他听起来很是刺耳。

    皇后闻言厉眸扫向月流觞,“愚蠢!”

    似乎对皇后的话十分厌恶,月流觞毫不避讳的直接回绝:“母后还是回宫吧,若是被父皇发现,恐怕是不好。”

    “月流觞,别忘了本宫是你的母后!”

    “正因为没忘,才会为母后着想,来人,送皇后回宫!”不给皇后再次说话的机会,月流觞直接喊着门外的穆青等人。

    眼看着自己的儿子竟然露出了厌恶的神色,皇后侧目看向了地上一脸灰败的月流迎,在月流觞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突然五指如钩就奔着月流迎的脖子抓去。

    别看皇后一介女子,甚至还是后宫之首,但是自己的父亲身为三朝元老,更是曾经挥毫的大将军,皇后的武功也承袭了自己的爹爹,身手了得。

    闻声月流迎看着对自己下杀手的皇后,仿似女子一般阴柔的面孔竟然泛起了笑意,如果就这样死了,也不错,至少不用再面对这些勾心斗角,甚至是兄弟之间的背叛。

    而当月流觞察觉的时候,目瞪欲裂的拼尽了全力去阻止皇后的动作,却仍旧晚了一步,当他的手握住皇后的手腕时候,月流迎的脖子已经被皇后抓在手里,甚至从地上拽了起来,看不出皇后的功力深厚的同样让月流觞心惊。

    此前由于月流觞的小人之心,特意给月流迎服下了散功的药物,至此如今的月流迎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任人拿捏。

    “母后,放开他!”月流觞紧紧捏着皇后的手腕,同时恶狠狠的盯着皇后说道。

    却没想他的动作愈发加重了皇后的力气,“觞儿,无毒不丈夫!”

    “放开他!”眼看月流迎的脸色已经趋于紫色,月流觞更是焦心,他虽然气愤,虽然嫉恨,但是从来不曾想过要杀了月流迎,十几年的兄弟情分,当真不是作假。

    手腕被月流觞越捏越紧,男子与女子之间的力气相差自古就是不公平的,更何况月流觞的手上还加注了内力,更让皇后到最后一刻,不得不松了手。

    而月流迎也像是破败的娃娃一样,瘫软在地上,进气稀少。

    随后,月流觞也甩开了皇后的手腕,甚至大力的将皇后甩了一个趔趄。

    “月流觞,你越来越大胆了!”皇后稳住身形,咬牙切齿的看着月流觞,此刻的母子两人,丝毫不见任何感情,就好似战场上非要厮杀决斗的敌人一般。

    “四弟,你怎么样?”月流觞对皇后的话充耳不闻,而是单膝跪地搀扶起月流迎的身子,右手拖在他的后背处,缓缓注入了内力。

    月流迎摇头,不言不语,只是看着月流觞的眼神,恢复到一如从前的恭敬,他就知道,这是他的兄弟,不会看着他死。

    “母后,这里不是皇宫,我也不是你的傀儡,想做什么想说什么,有自有决断,母后还是别插手的好。”

    “很好月流觞。本宫真是作孽才生了你这么一个愚蠢的儿子,你翅膀硬了,本宫管不了你了。”

    “呵呵,母后真会说笑话,你不就是因为作孽才会让父皇冷淡无视你这么多年吗?而我就是你作孽后得到的下场。”月流觞看着分明是自己母亲的女人,眼底没有一丝情感。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以及月流觞慢慢变红的脸颊,都充分表明皇后此刻的愤怒,“月流觞,本宫没有你这个儿子。”

    月流觞身子没有任何移动,仍旧一直扶着月流迎,一字一顿的说着:“我真希望我不是你的儿子!”

    “你…”皇后略带颤抖的伸出食指,指着面前凉薄的男子,不敢相信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如此忌恨。

    “穆青,送皇后回宫。”

    始终恪守本分守在门口的穆青,再次推门而入,伸手示意请皇后离开。

    “月流觞,这样对本宫,你会后悔的。”狠狠的瞪了一眼月流觞,皇后拂袖离去。说到底都是自己的儿子,即便他恨他怨,皇后也不是铁石心肠,难过是一定的。

    只是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嫌隙竟然这么深,深到为了维护他人,不惜对自己疾言厉色,这是她的悲哀。

    “娘娘,别生气了,王爷他也是着急。”陪着皇后一同出宫的老嬷嬷,跟随在皇后的身边劝解着。

    此时仿佛卸下了一身武装的皇后,拧眉叹息:“容嬷嬷,本宫做错了吗?”

    “皇后,王爷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老身说句不好听的,这么多年你也的确是忽略他太多了。”看得出这位容嬷嬷与皇后的关系不错,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任何阿谀奉承,尽是忠言逆耳。

    皇后站定,看着容嬷嬷:“嬷嬷,本宫都是为了他。”

    “老身知道,可是王爷他并不知道。”

    皇后离开,房间内的月流觞也放开了顺过气的月流迎,脸色再次冷淡下来,作势就要出门。

    “大哥…”

    月流觞略带刚硬的背影站定,没有任何动作,“何事?”

    月流迎似乎做了什么决定般,垂头片刻,再次抬眸的时候,里面光彩绽放:“大哥,我从来没有想抢你的位置,当初父皇将太子之位交给我的时候,我拒绝过,可是你该知道,父皇的决定我无法违抗,我…”

    “多说无益。”话音落下月流觞作势要走,却再次被叫住。

    “大哥,求你,听我说完。”

    看到月流觞止步,月流迎继续开口:“我没有办法,只能接下了这个位置,我一直都知道,太子头衔对你的重要性,我也不曾想过将来要替代你。是真的,如果一切能够重来,我想我还是会这样做,只不过我会告诉你,我做这一切都只是想等着将来,还你一个安定的月弦。”

    月流觞听到此处,说不震惊是假的,在他丢了权利之后,他再没有推心置腹的与他交流过,现在听到他这样说,虽然震惊,但是难免不会怀疑这是月流迎的缓兵之计,继而开口:“人生没有重来。”

    大步迈出房门,却忽略了身后那一丝诡异的动静,房门随后关闭,阻隔了一切,也让后来的月流觞悔恨一生。

    而月流迎则在关门之后,抖动着身子,在身上扯下了一块布巾…

    ……

    龙宴国

    龙凌的离宫,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有凌黑像模像样的装着龙凌的样子坐镇,还有凌电从旁辅助,已然多日也无人发现有任何不妥。

    此刻大牢外,一个身影驻足半天,似乎考虑着要不要进去,踌躇了片刻,深吸一口气,还是拿出了令牌在侍卫打开门后,缓步入内。

    一步步走向最里面的房间,越走近,心跳越快,直到站在了牢房门口,看着里面狼狈的男人时候,还是忍不住心疼了一下,这个男人本该是高高在上享受生活的王爷,却因为一步错,而导致了现如今的惨状,他其实也有责任的。

    “二王爷…”金凤轻声开口,仿佛害怕吓到里面的人一样。

    仍旧被吊在墙壁上的龙泽,右眼处深深凹陷下去,黑色的空洞看起来有些骇人,身上衣服破烂不堪,可看到不少伤口化脓以及结痂。

    来人正是曾经背叛了龙凌的凌墨,后来入宫假扮无情的金凤,三年过去,他也不曾离开过,留在皇宫,只为了眼前的男子。

    自然他要感谢当今皇上对他的宽恕,以及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为他求情,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但做错过一次,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滚出去!”苟延残喘的龙泽,在昏暗不见天日的牢房苟活了多年,除去一身伤痛以及谁人都无法抹去的恨意,再无其他。

    打开牢房入内,看着自己一心托付的男子变成这副模样,金凤垂眸掩盖了不忍,这一切是该有个了结了。

    “王爷,别来无恙。”多少年没见了,即便他与他身处同样的皇宫,却忍着思念直到如今。

    “滚!你也来看本王的笑话吗?”激动之下的龙泽,不惜晃动着身体,铁链与墙壁之间发出叮当的碰撞声,在大牢内久久回音,甚是骇人。

    而金凤似乎不在意,一直掩盖在衣袖下的手,抖动一下,将一只酒壶和两只酒杯显露出来,顺手放在了桌上。

    看了看墙壁上的锁着龙泽身子的铁链,竟然从怀里拿出了一把铜钥匙,走上前作势要为其打开。

    见此龙泽终于露出了小脸:“果然还是你最懂本王,快一点。”看着金凤为他打开铁链的动作,不禁着急的催促。

    长久以来被这样安置在牢房内,在铁链脱落身体的时候,龙泽不受控制的滑座在地上,双腿根本无法用力,已然失去了知觉。

    “王爷,还好吗?”似乎打从金凤进来开始,说话的语气一直都是温柔相对,完全没有一个男子该有的气魄。

    “扶本王起来!”被关了这么久,龙泽说话的嗓音早就已经喑哑,而话音落下,金凤居然直接打横抱起了龙泽。

    动作小心且温柔的将他放在了一边的床榻上,满眼爱怜。

    “你怎么才来,知不知道本王这么多年都经历了什么?啊?”浑身发出恶臭,但是看着金凤仍旧开口责骂,没有一点自觉,也不曾怀疑过,为何一别三年金凤会突然出现。

    “王爷,我给你上药。”一直都是轻声细语的金凤,将龙泽安置在床上,同时脱去了他一身恶臭的衣物,不曾露出半点嫌弃。

    而闻言龙泽却费力的挥手,“不必,快带本王离开,离开后再说。”只要他能离开,龙凌加注在他身上的一切,他一定会加倍的讨回来。

    “不着急,皇上不在宫内。”紧接着金凤就说出了让龙泽兴奋不已的话,顾不得其他,颤抖的双手拉住金凤,带着欣喜的问道:“他不在?他居然不在皇宫?你确定?”

    “是的,王爷,忍着点,我先帮你上药。”而在龙泽兴奋之际,金凤早已褪去了他身上的衣物,从怀中拿出一个简便的药包,开始为他疗伤。

    其实自从桃月宴回到皇宫之后,龙凌就再没有对龙泽施刑,大有任其自生自灭的念头,而龙泽在最后一次用刑之后,一直空置了许久,不少伤口已然结痂,但仍旧有一些烙伤化脓。

    牢门外长久来一直负责给龙泽喂饭不让其自杀的狱卒,见此也恶寒了半天,忍不住退了下去,这一切四王爷早就安排好了,他自然不用害怕他们会逃跑。

    “快,你快去为本王招兵,这一次本王一定要将皇位夺过来,本王要让他失去那个贱人之后,再次失去皇位。哈哈哈哈!”仿佛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坐上龙椅的那一天,说完忍不住就开始疯狂大笑。

    闻此金凤也抿唇:“皇后已经回来了,还给皇上生了一对双胞胎呢。”

    殊不知这样的话,却让龙泽如疯狂了一般,毫无力气的手按住金凤的双肩:“你说什么?那个贱人回来了?”

    “嗯。”

    得到回答,龙泽怔愣了片刻,一口黄牙紧咬,为什么老天对他这么好,给了他这么多恩赐,竟然让那个女人回来,还有了孩子。

    “嘶,你轻一点!”心情跌宕起伏的龙泽,身上传来刺痛,开口就呵斥金凤。

    将龙泽身上的伤都处理的差不多,门外的狱卒不知何时将一桶热水放在了牢门口,而金凤提着水拿着布巾,开始为龙泽擦拭身子。

    “这些等着出去做就可以了,赶紧带本王出去。”早已经等不及了的龙泽,再次催促着金凤,奈何金凤只是笑了笑说道,“王爷莫急,很快的。”

    即便心中着急苦闷,却因行动不便,不得不听了金凤的话,如今他身边的人全部被龙凌处决了,多年来的经营全部毁于一旦,好在最后还有面前的人没有抛弃他,龙泽始终相信自己,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这些年你都在哪里?”看着金凤细致的伺候自己,龙泽终于放下了身段,语气也软化了不少。

    金凤扯动嘴角回答:“一直在皇宫。”

    “什么?那为何现在才来?你故意的吗?”龙泽一把抓住金凤手里为自己擦拭身子的布巾,猛地甩在地上,恶声的问着。

    他以为这么多年他也是东躲西藏,却没想到竟然也在皇宫,而自己忍受了这么久,他才出现,不可饶恕。

    捡起布巾,在水中揉搓了几下,再次为他擦着,继而说道:“王爷,别气了,是我的错。”

    “哼。”也许是明白自己如今只能依靠金凤,冷冷的哼了一声,再没说其他。

    原本脏污不堪的龙泽,在金凤的伺候下,片刻仿佛又恢复到了从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前提是忽略那双已经萎缩得不成样子的双腿。

    身上不着寸缕,金凤让龙泽躺在床上,自己只是坐在床边,含情脉脉的看着男子,终是一个忍不住,大手抚上了龙泽的面黄肌瘦的脸庞。

    “干什么?”龙泽显然对于金凤的动作很是反感,语气不佳开口同时也挥开了他的手掌。

    “王爷,你知道吗?当年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这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说着金凤就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而龙泽更是诧异的看着这个曾经自己是他的入幕之宾的男子,有些不解:“你想说什么?”

    陈年旧事对于龙泽来说,已然如同前日死,他现在一心想着出去报复龙凌,根本就不愿再这里多待一刻,可惜力不从心。

    金凤继续手里的动作,从龙泽的脸颊,游移到喉结处说道:“王爷,说来不怕你笑话,我与你一样,同身为男子,却爱上男子的事实,一度让我很瞧不起自己,甚至想过轻生,可是一想到活着还能看见你,我注定下不去手。”

    “带本王出去,本王定会如从前一样对你!”似乎是诱哄的语气,龙泽自然看得出金凤眼底疯狂闪现的爱意,他也不傻,想要对方为你办事,自然要给一些甜头。

    而金凤的手,此刻已经游移至龙泽的胸口,在那凸起上慢慢滑动,而龙泽却丝毫没有直觉,这一切自然要感谢当初将他变成废人的桃月宴,而在他还没来得及找神医医治的时候,就被龙凌送了大牢。

    “呵呵,王爷有感觉吗?”似乎是挑逗一般,金凤笑看着龙泽,手里的动作也不停,一直在那红点处游移摩挲。

    “你…你放肆!”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金凤同样知道,而他的话,更是让龙泽怒容满面,而就在他想要挥开他的手的时候,却被金凤抓住卧在手里。

    “王爷,一直以来,你我之间的相处都是你做主,这一次让我做主可好。”虽然金凤的语气看似是商量,可是动作却表明他的确这么做了。

    本来身无一物而且行动不便的龙泽就躺在床上,此刻金凤的话音落下,竟然也直接上了床榻,而龙泽更是大惊:“滚开,你好大的胆子。”却不知他如今就是一只纸老虎,如何能与健康的金凤较量。

    上了床榻的金凤,将龙泽拥在怀里,甚至有些急切的一个翻身就将他压在身下,而这扯动了龙泽身上的伤口,惹的他大吼:“你给本王滚开,谁给你的胆子,信不信本王杀了你。”

    金凤附身丝毫不介意龙泽的吼叫,张口含住他的耳垂,轻声呢喃:“王爷,因为爱你,我背叛了所有人,也是因为你,我丢了一切,却仍旧为你保留了一颗心。”

    双手在龙泽身上四处探索,这样的金凤是龙泽从没见过的,总是感觉他的眼里包含的太多,多到让他都无法全部探知。

    就在龙泽再次想要开口的时候,却只能发出了“唔唔”的声音,金凤欺身覆盖上了龙泽的唇,两个人就这么在牢房内开始了苟合。

    本就备受折磨许久的龙泽,面对金凤就如同蚍蜉撼树一般不自量力,即便怒骂也无济于事,只能任凭金凤在自己的身上胡作非为。

    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二王爷,甚至在从前也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何时有人敢这样压在自己的身上为所欲为。

    早就被金凤翻过身趴在床上的龙泽,怒吼的同时却又不得不忍着后面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啊,本王要杀了你。”

    对此金凤充耳未闻,只顾着自己的动作,不曾停歇,床榻咯吱咯吱摇晃,外面偷听的狱卒一个个的浑身冷气外冒,不寒而栗。断袖之事,令人不齿。

    伴随着喘息声,金凤贴在龙泽的脖颈处:“王爷,舒服吗?”

    “滚…滚…”已然声嘶力竭的龙泽,再说不出什么,这样的感觉,自己也是第一次尝试,从来不曾有人如此大胆,却又让他干涸了多年的身体,似乎得到了滋润,但嘴里仍旧不肯缴械投降般的吼叫。

    金凤挥汗如雨,来时身上穿着的长袍早已经落地,也不管是否有人偷看或者偷听,满眼只看得见身下的男子。

    云雨初歇,仿佛要抵死缠绵一般,即便停下身子也不曾抽身离开,就这么看着身下的男子,心疼的寸寸拂过他身上的伤口。

    “王爷,如果我说,我带你离开,我们找个世外桃源,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怎么样?”淡淡的看着前方,趴在龙泽身上的金凤,眼底带着无边的向往,仿佛那景象就在眼前,伸手即可触及一般。

    “放…放屁,你给本王滚开!”龙泽耸动了一下身子,而金凤也不强求,满足过后即随着他的动作下了地。

    只是脸上布满了苦笑。

    金凤穿戴整齐,同时也从狱卒手里接过了折叠整齐的衣物,对于狱卒不耻的目光视而不见。

    片刻后,龙泽也被金凤打理完毕,穿了一身出奇亮眼的大红色衣衫,一如初相见的时候,那个张扬狂傲的二王爷。

    金凤将龙泽抱着放在了桌前,而桌子上摆放的正是金凤来时拿的酒壶和酒杯,安放好龙泽,金凤落座在对面,一边倒酒一边说:“王爷,若是出去了,想做什么呢?”

    “哼,废话,本王当然要报仇,龙凌敢这么对本王,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他的,还有桃月宴那个贱人!”

    自顾自说话的龙泽,在刚刚与金凤之间发生这样的事,不知为何眼神开始有些闪躲,而自顾说着的同时,却没发现金凤眼底的苦涩。

    浓郁清新的酒香随着金凤倒酒的动作,很快就弥漫了整个牢房内,而龙泽也适时的闭口不言,看着金凤在此刻还有闲情逸致喝酒很是不解:“你似乎很有把握?”龙泽看着金凤问了一句。

    而金凤自然明白龙泽这句话的意思,无非是想知道他是不是有把握救他出去,随即金凤点点头,临走之前,让他心里舒服一些,自己也好过一点。

    “王爷,何不考虑一下我刚才说的话呢,如今皇上已成定局,为何…”

    “你这是什么混账话,本王受了这么多侮辱,凭什么要和你离开,你以为你是谁?”

    龙泽不留情面的直接指责,而这也让金凤清楚的明白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有多么卑微,举杯递给了龙泽,呢喃的说道:“王爷,喝一杯。”

    看出了龙泽怀疑的神色,金凤苦笑:“王爷,喝杯酒,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可以活血化瘀。”

    金凤说的十分诚恳,而龙泽也不做他想,反正很快就要出去了,自然不差这点时间,再说他们已经耽误了半天,却不见任何人过来,而狱卒也对他们的事情睁一眼闭一眼,显然金凤应该都是打理好了。

    端过酒杯,状似豪放的一饮而尽,而后‘啪’的一声就将酒杯置于桌上,“可以了吗?快一点带本王离开这里。”

    “可以了。”金凤的苦笑更甚,随后也拿着就被一饮而尽。

    继而低垂着头看着桌面继续说道:“王爷,我曾经幻想过,若是我这一生没有遇见你,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会不会我也不会变成了人人唾弃的小人,而你也不会一直萦绕在我心底无法抹去。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甚至知道你当初只是利用我,让我去偷主子的东西,可是初相见我就沦陷了,宁愿冒着生命危险去为你做事,就是想能让你多看我一眼。也许在你心里我恐怕什么都不是,可我就是这么傻的做出了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事。

    世间世事无常,我更是没想到,堂堂男儿身的我,竟然就这么爱上了你,可是还能怎么办?这情早已坚固,这爱也无法动摇。”

    “别说了,陈芝麻烂谷子说起来也没意思!”龙泽似乎对金凤的话,多少有些感伤,但更多的还是不愿提及。

    金凤苦涩的摇头:“王爷,让我说吧。这是第一次我告诉你所有,也是最后一次了。”

    “你什么意思?”金凤的表情和他的话语,顿时引起了龙泽的警觉,当看到金凤的视线落在酒杯上的时候,龙泽心底大惊,而与此同时胸口内传来的剧痛也让龙泽明白了一切。

    一口热血喷出,龙泽不敢相信的伸手擦了擦嘴角,腹中那无法言语的疼痛让他原本蜡黄的脸色瞬间苍白,抖着染上鲜血的手看着金凤竭力的问着:“为什么?”

    而话音落下,对面的金凤与他一样,鲜血喷涌而出,只是那从进了牢房就一直带笑的面孔,此刻一片解脱,带着温润神色的双眸里面,也同时蓄满了泪水。

    费力的上前想要拥抱龙泽,却力不从心的直接摔到在地,口中鲜血无休止喷涌而出,两个人的胸前霎时间猩红一片。

    “王爷…如果…如果有来生,我…我希望…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你…”倒在地上,看着坐在椅子上同样快要支撑不住的龙泽,金凤慢慢的抬起一只手,拉着龙泽的衣角诉说诀别。

    “你…骗我…”龙泽想要闭口咽下翻涌的鲜血,却适得其反的喷出了更多,气若游丝的看着已然开始恍惚的金凤问了一句。

    “王…爷,我…我是为了你,终于…终于解脱…了,不是吗?我…我一直都会陪着你的…”

    金凤双目贪恋的看着龙泽,这是最后一次还能这么认真的看你了,王爷,对不起,我的确骗了你,可只有这样,才能让你永远记住我,也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你永远解脱。

    其实是我特意求了四王爷开恩,才能时隔三年后来这里见你,对不起,我答应了四王爷,会带着你一起离开,却不是你所想的离开。

    这人间的纷扰太多了,我与你紧紧相隔几座宫殿,却三年都不得相见,而只有这样,我们一同离去,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金凤眼底的情绪太多太多,此刻千言万语却无法开口,只能寄予双眸,很快金凤的手缓缓落地,同时双眼紧紧的看着龙泽,瞳孔逐渐扩大。

    四王爷,凌墨幸不辱命。

    皇上,凌墨来生再报答你的知遇之恩,今生凌墨只能最后为你做一件事,带走二王爷。

    桃主子,凌墨祝福你与皇上永远幸福…

    金凤的死不瞑目,到最后一刻仍然紧紧的看着龙泽不曾移开过视线,这也让忍不住趴在桌上的龙泽狠狠的闭目,嘴里呢喃:“凌墨,你起来,本王命令你起来…起来啊…”

    为什么到最后连你都离我而去,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抛弃了我,我只是想将自己喜欢的东西拿到手,这也有错吗?皇位本来就该是我的,为什么你们都没人理解我,为什么…

    带着深深的怨怒,和深深的痛苦,龙泽也缓缓闭上了眼睛,只是在最后一刻身体竭尽所能的抽搐了一下,随后就从椅子上摔落在地,而恰好落在了金凤的身边……

    当一切恢复平静之后,从牢房门外的拐角处,缓缓走出了一个人,正是四王爷龙寒,也就是无情。

    面色沉静的走进牢房,定定的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个人,而最后的一刻,龙泽的动作直接导致他也倒在了地上,而那右手,恰好握住了先他一步离去的金凤的手。

    无情看着龙泽脸色那若有似无的笑意,走上前覆在了金凤的双眸上,将他瞪大的双眼盖住,轻声呢喃:“谢谢。”

    的确,三年前假扮四王爷的金凤,在被发现后也一直留在了皇宫内,安心偏于一隅的生活,直到所有人几乎都快将他忘记的时候,他却突然找到了无情。

    要说金凤的确有些能耐,龙凌不在皇宫的事情,无情自然是知道,而桃月宴也离宫,他势必要留守下来的。

    结果当金凤找到他的时候,直接说明了自己知道皇上不在皇宫的事情,而且找他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想为龙泽求一个解脱。

    许是金凤也明白,即便如今龙泽无法再兴风作浪,可是不论无情或者皇上皇后是肯定不会因此就放过他的,所以金凤直接请求让他来解决。

    无情也是踌躇思量了许久,才答应了金凤的请求,他知道当年公子消失的事情,皇兄将所有的罪责全部加注在二皇兄的身上,而他自己也同样对二皇兄心怀有恨,但随着时间慢慢迁移,他已然不似当初那么冲动。

    而皇兄对他的惩罚也足够深重,再则金凤的请求无情也心知肚明,他也想正好趁着现在皇兄不在皇宫,直接答应了金凤。

    只是他没有想过,金凤对二皇兄的感情竟然如此深刻,深刻到他以命换命,陪着二皇兄一同下了黄泉,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按照金凤的说法,他是想为皇兄再做一些事情,毕竟他是背叛过的,想赎罪也无可厚非。

    想到这里,无情摇头叹息,看着地上的两个男子,也许二皇兄对他也并不是无情的,至少在最后一刻,拼尽了全力倒向金凤的身边这个动作来看,意义是不同的。

    死者已矣,这牢房今后也不必再找人看着了。

    “来人,将他们好好厚葬!”无情紧接着吩咐外面跟随而来的侍卫。

    “是。”

    眼看着两个人被抬了出去,忍不住无情再次开口:“将他们合葬在一起。”

    “是。”

    侍卫恭敬的再次颔首,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们还是有分寸的,更何况二王爷曾经是什么样的,谁都知道。

    最后当无情缓缓的步出牢房时候,看着湛蓝的天空,呢喃的一句:“二皇兄,金凤,一路走好。”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只希望下辈子别生在皇家,远离这一切的是是非非。

    若非今生无法改变的身世,想来你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皇位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那个高位,恐怕也就只有你一心相求了…

    远离了大牢,随着身后的牢门重重的关上,龙宴国二王爷龙泽的一生也自此画上了句号,说是悲惨,可仍旧在最后的时候,有人愿意陪着他赴死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