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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佑康皇后_分卷阅读_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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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却想,我何时会在花茶里放糖,那不是糟践好东西吗?凭白夺了茶的味。

    马佳氏顺手放下盖碗,笑容可掬地说:“你说的极是,这茶甜甜的是多些滋味。”真是乡下来的土包子,一点糖稀罕成这样。

    两人从花茶说到花,说了花又谈论花样,又聊聊衣裳款式,东拉西扯大半天,马佳氏才说出自己的来意,“在这宫里啊,最是独木难支,姐妹们劲往一处使,心想到一块。才能博得一席之地,姐姐觉得妹妹极投缘,妹妹觉得如何?”

    “姐姐想法极好,只是妹妹身份低,穷惯了的人,也不求其他,左不过有一张嘴,一身衣便极满足。”说着满含歉意的看向马佳氏,“在此祝姐姐心想事成,妹妹力怠,注定是个没出息的。”

    马佳氏说的口渴,又想解手,见王珺冥顽不灵,遂不在多言,淡淡的留下一句:“姐姐还是那句话,妹妹若来,姐姐必扫榻相迎,妹妹若不来,姐姐时刻等着你。”

    王珺仍亲亲热热的将马佳氏送出二门,才回转。

    回到内室以后,拿起绣蹦子又放下,无心做活。

    马佳氏说的问题,她也想过,要不要抱团,可是仔细想过,自己是汉军旗,与她们一道,那不是抱团,那是跟班。

    人总是爱分个三六九等,你看不上我,我看不过你的,没个消停。

    马佳氏父亲盖山是个员外郎,从五品,比自家爹爹低一品,可是人家正经的满人,这个在宫里就比不了。

    自己还是老老实实一个人吧。

    乾清宫。

    康熙静静的在批奏折,紫金香炉里青烟袅袅。

    龙涎香的味道在蔓延。

    梁九功屏息静气的立在一旁,瞧万岁爷停下了,忙奉上香茗。

    康熙稍稍抿了一口,忽而想起王珺,“王佳氏那里,在做什么。”

    梁九功低眉顺目地回道:“小主一早起来用了早膳,不多时送了赏赐,瞧着小主是极受用的。没一会儿马佳氏就去了,底下人传来消息,说是想招揽王佳小主,小主给推了。”

    康熙浓眉一挑,淡淡道:“马佳氏甚得朕心,向来善解人意,如今越发急躁,是被眼前的浮华遮了眼闭了心!”

    想了想,又恨恨道:“该了她的何时少过她,不好好带孩子,正日里钻营,越发心大。”

    梁九功依旧弓着身,这话他听得接不得。

    康熙又有些心疼马佳氏,他俩的孩子多,站住的少,一次次伤心,女子移了性情也是有可能。

    只是她怎么就想不明白,事缓则圆。

    先冷一冷,让她想想,这紫禁城的章法是谁定的。

    又想到王珺,会心一笑,是个聪慧的女子,不掐尖不冒头,就是略有些天真,以她那个痴性子,看来要多关注。

    又想起王堔来,大理寺少卿这个位子,他坐的极好,不偏不倚不怕得罪人。大理寺那个地方,但凡圆滑些,就免不了冤案错案,如今正好。

    再等等,在等几年,若初心不改就再往上升,大理寺卿到底年迈,这个的脸面要顾,那个的脸面不能伤。

    尸位素餐的东西,尽办些糊涂差事,怎么就想不到朕的脸面要顾。

    这么想着,又觉得赏些什么东西给王氏父女,最好还不打眼,摆手召来梁九功:“去御膳房说一声,朕中午吃的水晶鸭舌极好,做一盘子送去王佳氏那里做零嘴,瞧她瘦的。”

    王父那里赏了一斤鸭舌,鲜嫩嫩的,处理的极干净,生的。

    李氏诚惶诚恐的接了,与下班回来的王堔大眼瞪小眼,圣上突然赏这个什么意思?

    嫌他话多?

    让他多说话?

    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第14章.留连

    这边厢康熙又召来魏珠,让他去景仁宫传王珺过来,晚膳一起用。

    王珺接到旨意有些惊诧,有些无措,她吃晚膳一向很早,这个点已经吃过了,但是皇上有召,还能不去不成。

    珍珑站在衣柜旁,踌躇不决,这件太端庄、那件太艳丽,左右都是不行,想了想之后,依小主以前的习惯,拿了两件,一件粉色百蝶纹二色金缎绵袍、一件水绿色兰绣纱袍。

    珍珑想着粉色锦袍最能显着小女人的娇俏可爱,自家小主肌肤白皙通透,最是趁这衣裳。水绿色到底素了点,只是小主喜欢。

    王珺果然选了水绿色,她最喜这清新淡雅的颜色,看着舒心。

    这才婷婷袅袅一路走去。

    景仁宫就在乾清宫东隔墙错一点的位置,不一会儿就到了,康熙还在批折子,只交代她在偏厅侯着。

    王珺仔细的打量着偏厅,这是康熙起居的地方,期望从中看出他的一二喜好。

    正中间的墙上一副图,正是董其昌的《浮岚暖翠图》,浮光掠影、绚丽多彩。

    两边是范仲淹的《岳阳楼记》选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横批:以民为天。

    王珺看的入迷,连康熙来到也不知,梁九功正要出声,康熙一摆手,他就出去了,只留二人在屋内。

    这时王珺已回过神,看见康熙便想到昨晚,脸不由得红透,恰似一颗春桃:“皇上~”

    康熙望着眼前的妙人,星眸琼鼻,榴齿编贝,整个人好似一块暖玉雕成,也不知与西子王嫱可比?

    王珺垂下头,静静地看着康熙拉着她的手,骨节分明修长,与她格外不同。

    随着那只手的力度,一道去了餐厅,王珺见他停下,就抿嘴对他笑了笑。

    平日里也是个伶牙俐齿的性子,只这会儿心里小鹿乱撞,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她会的东西极多,世间的书那么多,独独缺了教导夫妻相处之道。

    更别提,她只是一个小妃嫔。

    待康熙在主位坐定,见王珺有些羞涩,宠溺的笑道:“平日里最是活泼,这会儿倒开始拘谨了。”

    说着拍拍左侧的位子,示意王珺坐下。

    王珺幽怨的嗔他一眼:“是。”他也不想想,这是乾清宫,是她可以随意的地方吗?

    看到王珺宜嗔宜喜的小表情,眼色暗相钩的萌样,康熙心里不由的痒痒,总想怜爱一番。只这会子人多,到底应尊重她些。

    两人静静地用起膳来。

    “怎么不多吃点?可是不和胃口?”康熙皱眉看着王珺,一顿丁大点就饱,长久以往如何是好。

    传膳太监噗通就跪下,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小主用的不好,皇上若是怪罪,能逃得过?

    王珺瞥了传膳太监一眼,本来不想说的,这下也不能再找借口,“哪里就是不合口?嫔妾不比皇上勤勉,晚膳一向用的早,今晚上已用过,这会儿不过半个时辰不到,如何吃的下。”

    说着笑吟吟的看向康熙,玩笑道:“下次可要早些告诉嫔妾,嫔妾空着肚子来,满桌子美味只能看,吃不下,可把人悲伤的。”

    还怪起朕来着,康熙在心中淡淡一笑,还是这副模样得他的心,鹌鹑似得,看着就不得劲。

    梁九功瞧瞧踢了传膳太监一脚,示意他滚边上去。

    传膳太监感激涕零的看向王珺,轻声慢步走到角落站着,可算是逃过一劫!

    吃过晚膳,康熙还要忙,王珺就退下了。

    回到景仁宫,无所事事就抱着花样子看,如今已是交了五月,天马上就要热起来,夏装也要早早的备着。

    旗装到底单调些,能改的也不过是绣纹、衣领样式。

    不像汉服,一天一个样,一个月可以不重复,月华裙、石榴裙、百褶裙、凤尾裙、褙子、比甲。

    而旗装呢?上下一样宽的直筒,而且男女款并无太大分别。

    忍不住想要画起花样来,冲着珍珑摆手,看她会意走过来才道:“备熟宣,小楷笔。”

    珍珑领命去了。

    又召来玲珑去磨墨。

    王珺在心里细细琢磨做什么好。

    汉服不成,就做披风吧,谁让这东西有用,满族又没有,剃发易服就躲过去了。

    这个天中午热,早晚又冷,加个披风再好不过。

    想了想,春末夏初的日子,艳色最相宜,就画了桃红纱地彩绣花鸟纹披风。

    宽袍大袖,衣带当风,想来最美不过。

    正在细细的勾勒,突然觉得眼前的灯光被遮,想着珍珑没这个胆子,必是康熙无疑,但仍做出不知的样子来,指使起他来:“茶绿色拿过来。”

    说完头也不抬,仍在细心描边,白描这种画法,尽是线条构成,错了就无从改起,需一气呵成。

    康熙笑眯眯的将颜料递给王珺,看着她震惊的睁大双眸,转瞬含羞,又急忙忙要下地给他行礼,不由龙心大悦,哈哈一笑,随手拿起桌上的画,端详了一会儿,道:“你画工但是不错,线条流畅,精致灵动,想要衣裳了?何不交给司服局去做?”

    “自己做的到底和心意一点,再者闲来无事,不做这个还能做什么?”王珺抽走他手里的宣纸,引着他坐了,才试探的问道:“我小时候穿惯了袄裙,春日里做几件便服来可好?”

    康熙沉吟了一会儿,他如今在推崇汉学,对汉人以怀柔为主,多有迎合,做几件汉服不打紧?重要的是此风可长吗?

    又想了想三藩叛乱,这时候归拢汉人的心最重要,汉人重衣冠,如今百姓私下里常穿汉服,地方官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民不告官不究。

    便服恢复但也罢,待客出门穿的便服、礼服必须为旗装。

    如此想到,便答应她:“你既喜欢,便做吧。”

    王珺欢喜的笑了,双眼亮晶晶的。自己可是个得寸进尺的人呢,早晚有一天,让汉服风靡整个贵族圈。

    总得为自己的民族做点贡献不是。

    看到康熙炙热的眼神,不由有些意动,伸出食指,在康熙腰间的玉佩流苏上绕了几圈,轻轻一拉,康熙便更激动起来。

    两人又是一番妖精打架,被翻红浪。

    完事后,王珺总觉得与康熙无话可说,说什么?你祖先好棒棒,攻打我汉族江山特别强?

    还是与他谈论今天吃什么?明天穿什么?

    如果没有徐晴,王珺大概永远都不明白她错过了什么,可能这辈子最大的心愿真的是相夫教子,围着丈夫、孩子、妾室、庶子女打转。

    她之前被教导那么久,眼中所见,耳中所听从来都是女人就要在家里呆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而对康熙也从不敢奢望,历史上他是个什么人,她不知道,但自古以来建朝初期就没有真正昏庸的皇上。

    在这个时代,男女的教导从来都是不对等的。

    自己与他不是夫妻,说白了,也不过一个妾室,左右如今没有主位娘娘,她尚能安慰自己,撩到手就是她的。

    她生就古人,纵然从徐晴那里知道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却知道这只是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