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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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钰确认了牛痘的可行性后当即便给张太医赐了块儿“仁心仁术”的牌匾,就挂在张府正门的上方,凡是参与牛痘研究的也都一律升上两级。除此之外另有封爵,虽是个只能传几代的侯爵,但在外人看来赵钰还是挺大方的。

    满朝廷谁不知道,皇帝为人说是真诚不错,可回回办好差事能得的大多是升官、赐牌匾,爵位则是一个也不肯放出去。

    这回一下子放出去一个亲王爵,一个侯爵,十来个骑都尉,已经令人很不可思议了。更别提柳安并非皇室中人也能被封亲王,可见陛下对柳安的喜爱。

    不过,最让人惊讶的还不是这个亲王爵,毕竟多年来柳安为大乾兢兢业业,封王爷不为过。只是柳安的封号乃是“乾安”,未免让人多心。

    这个消息赵钰并未提前告知,以至于柳安骤然接到圣旨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是喜春笑眯眯的示意他接旨。当天这个消息就传遍整个京城,谁都知道专管粮食的柳大人被封了乾安王,在京中有好大一座王府。

    不少人还说的有鼻子有眼,说柳安接旨时人都吓傻了直呼不敢,还是传旨内侍将圣旨强塞给他。还说柳安和赵钰来了个三辞三让,让知情人忍俊不禁。

    明明圣旨一来,柳安愣了一瞬就接了,被外人这么一说那柳景明似乎就直接被拔高了一截儿。

    甚至民间不少为人父母者要教孩子时都特意拿柳安的名头,在百姓嘴里柳安就是又会种地又会抓蛇又能赶跑敌军,不定时还会帮父母做家务下地除草。

    总而言之,柳安除了生孩子就没有不会的,他甚至还给衣衫破旧的老太太亲手缝补过衣服。

    谢齐志作为柳安的损友,还特意将这些民间故事收集起来出书,就取名叫《你不知道的乾安王》。不少百姓闻风而来,也一度成为最火的故事集。

    这也一度成为后世历史界的公案,论理以柳安的出身和他对父母的态度不至于做这些,可发行本书的又是启圣帝和乾安王共同的好友,着实让人迷惑不已。

    后话暂且不提,柳安的封王大典却是已经定下日子。

    若是寻常封爵,倒也不必这样大张旗鼓的,一封圣旨下去即可。只是赵钰坚持要在大朝殿办封王大典,连规格也只比帝王登基低了一级。

    这样明显逾制的事百官也见怪不怪,并未多言。毕竟举办大典的钱是内务府出,又用不到国库,陛下爱怎么搞怎么搞。他们可都知道,陛下手里有实力最强的出海舰队,每次回国都能带来大笔财富。

    当然,这样的舰队也不是没有亏损的时候。不过作死的已经死得灰都不剩,他们也不好在背后说人长短。

    *

    因为丝绸和棉布是海外最畅销的物品,赵钰早在几年前便将纺织司的级别升高,如今纺织司的司丞为正四品,位同侍郎。不仅要总管朝廷内外官服,还要管理下设的所有分司,而分司需掌管的各地纺织厂。

    纺织厂同从前一样只招女工,除非男工有极其精湛的绣法才能进去。虽说现在大乾的风气开放许多,可还有不少人守着从前的旧规矩,讲究传男传媳不传女,因此也有不少刺绣大家是男子。

    封柳安为王的事赵钰自然希望大办,便将亲王所需一应礼服饰品等都交由贾元春。因而这些日子贾元春忙得脚不沾地,每日在纺织司恨不得会分身术,省得人人都来找她。

    这倒不是因为手下人不会办事,而是因为此事牵扯太多,还有不少洋人使者来观礼。泱泱大乾若在此事上丢人,他们就要卷着包裹回老家了。

    幸而贾元春之弟贾宝玉也凭着一手调色调温的功夫在纺织司任职,能时不时帮衬其姐。他曾经因胎里带玉而引起的种种流言也终于不攻自破,再次验证抓周以及从小看老的正确性。

    可令人奇怪的是,贾元春与下面的弟弟妹妹以及三个亲戚姑娘感情都不错,薛宝钗和林黛玉、史湘云却总和贾宝玉淡淡的。

    以至于当贾宝玉到适婚年龄后,一时也寻摸不到合适的姑娘,整个贾家都急的要冒火。可贾宝玉却浑然不觉,半点没有将娶妻生子当成要紧事,每日只和丫鬟们一同玩乐,闲暇时做胭脂送给众姐妹。

    他心里最是喜欢林妹妹,一见了妹妹就像是与故人重逢一般。可谁知林妹妹早忘了他们儿时的情谊,对他素来不假辞色。后来林妹妹聘给了南宗孔家的嫡次子,夫妇二人分别在国子监和女学做夫子,吟诗作对好不痛快。

    南宗孔家和曲阜孔家的差别极大,在衢州办学的名声也极好。夫妇二人都无心官场,便只一心在各自的书院里谋个前程,每日只管教导学生即可。

    倒是薛宝钗,从书院学成后便被长公主看重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又被长公主举荐到户部,俨然便是圆滑版的陆颐。她在陆颐手下做事,屡屡升迁,如今刚过二十二便是户部的主事了。

    虽说义结金兰的姊妹俩一个身在书院,一个身在官场,可彼此亲近和睦远非亲姐妹能比。

    贾宝玉倒是忘不了林妹妹,可他并未对林黛玉情根深种,所谓“悟情”自然也无从谈起。每日只管在内宅厮混,到了纺织司又在那些绣女织女身边晃荡,好一个风流浪荡的公子哥儿。

    其父贾政每每想要教导,却又狠不下心,最后也只能随他去。只是见这孽障的诗词也算清丽,又有一手调色的功夫,勉强安慰自己好歹次子有一技之长饿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