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阁 > 师尊,你不对劲啊! > 第73章 很唯美

第73章 很唯美

作者:吃冰冰的喵酱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钱人阁 www.qianrenge.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西方。

    净土寺。

    佛像之下,一个个信徒烧香礼佛,目露虔诚之色。

    寺庙的深处,两个穿着白色僧袍的人盘膝坐着,一手拿着念珠,一手拿着木鱼。

    “玄慈师叔的尸骨还是没有找到。”

    “那就不找了。”

    “玄慈师叔圆寂前,好像杀了许多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他们已经与玄慈一同前往了西方极乐。”

    看着慈眉善目的老僧说了句,然后不再说话。

    另一僧人想了想,继续道。

    “武极施主依然在海上寻找,不过大海无定,他想让我寺帮着一起找找。”

    “阿弥陀佛,找得到是缘,找不到亦是缘。”

    “是。”

    俩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

    到了最后,只能听到念珠滚动的嘎吱声,还有木鱼敲动的声音。

    香火没过了俩人的身体,最后随着微风飘了出去。

    ……

    ……

    四季山山顶。

    洁白的雪花又一次覆盖了整座山峰。

    宅院里,刚刚洗完澡的林夕只穿着里衣,露着大片雪白的肌肤。

    寒风从院外吹了进来,很冷,她却张开双臂,享受着寒风拂过身体的感觉。

    “果然还是冬天最好,月儿有眼光。”

    自李月晋升合体期后,山顶的天气就一直维持在冬季。

    不管是某太师尊,又或是正在修炼冻结之道的徒孙,都很喜欢雪花从天际落于人间的美景。

    云长生也不与她们杠。

    既然喜欢雪,那就一直下雪好了。

    一直到寒风将湿润的长发冻住,张开双臂的林夕才回过神。

    她摸了摸脑后的长发,感觉有点硬邦邦的。

    轻轻掰了下,还能听到冰面碎裂的咔嚓声。

    “都这么多年了,不会是赖在里面,不想出来见我吧。”

    林夕朝着四季洞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眸光眨了眨,丝丝缕缕的白雾在她脑后飘荡着,冻结在一起的长发慢慢变得顺滑。

    风吹过时,她套了条天空蓝裙子,将束腰缠绕好,那长发随着裙摆一起随风扬起。

    冰雪似的美人收回看向四季洞的目光,她走向秋千,有些慵懒的坐了上去。

    最近不知为何,总有些心神不宁。

    她有些迫切的想要再见到云长生,后来想了想,或许云长生近段时间就要出关了。

    可要是打扰了云长生修炼,让那男人觉得厌烦。

    到时太上忘情的理性压倒了感性,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于是林夕每次走向四季洞,在门口坐了一会儿之后,就又回了宅院里。

    “最后一定都会好起来的,对吧?”

    秋千摇晃着。

    三千青丝遮住了林夕的半边脸。

    裙摆下,她两条修长的玉腿交叠在一起,放在小腹上的白嫩小手正在抚摸一个木雕。

    像是在回应林夕的话,木雕发出轻微的光芒。

    “已经有意识了吗?”

    “你说,我们都是林夕,那人干嘛要分的那么清楚。”

    “还有啊,你把这身子弄成这样,他每次摸我一下,我就有些受不了。”

    “师尊的威严真是一点都没有了。”

    “不过这种感觉……嗯……其实吧……也还好。”

    “我弱势一点,他好像更喜欢了。”

    “林多多,林夕,呵呵,咱们都是林多多,也都是林夕。”

    她一个人碎碎念了很久。

    木雕也散发着微弱的光,一直回应着。

    林多多又或者是林夕,这对云长生而言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

    直到如今,七情花中那两道身影也是时而重叠,时而分开。

    当年那朵红花一直开不出来,林夕也曾一度怀疑自己的身份。

    直到心魔散去,她才不再纠结这件事。

    林多多就是林夕,林夕就是林多多,她是如此认为的。

    如今看来,她手里的木雕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看那男人是故意的。”

    “喜欢这个调调,就早说嘛,以后每次行夫妻之礼,我多分几个分身出来。”

    “一个傲娇,一个清冷,一个弱受。”

    说到这,她又翻了翻玉简,看着云长生写的话本,观察着那男人的喜好。

    “这是他有心魔的时候写的?”

    “玩的真变态!”

    “不过真要是喜欢,爹爹我也不是不可以叫。”

    木雕闻言,又闪了一下光。

    林夕玉手抬起,一巴掌拍在了木雕脑袋上,然后低声念叨着。

    “看什么看,当初就属你叫的欢。”

    “结果那男人后来天天折腾我,想让我也叫。”

    木雕继续放光,像是在反驳。

    林夕小嘴一撇,看向了别处。

    “我当然还没叫过。”

    开玩笑。

    她铁骨铮铮林师尊,怎么会喊出如此羞耻的称呼。

    她可是师尊。

    论年龄,云长生该喊她祖宗。

    不过,祖宗好像太显老了。

    “下次让他喊娘亲。”

    “……?”

    木雕微微闪烁,像是在说,玩的比她还变态……

    俩人其实都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所以和自言自语其实差不了多少。

    林夕说着林多多死后发生的事。

    林多多问为什么不把记忆共享给她。

    “这样才更像两个人啊,那男人心里老变态了。”

    “……”

    木雕不再闪烁,宅院里安静了一会儿,树叶的阴影像是一幅画,风吹过时沙沙作响。

    “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却被他弄得很复杂。”

    “你来自于我,想要把你找回来,那当然是要我来想办法。”

    “当时就只是一个化神修士,找到的方法能管用才怪了。”

    “还把自己弄得要死要活,生无可恋的样子。”

    “不过当时我好像想着飞升来着。”

    木雕又开始泛光。

    林夕闻言,把木雕放在了一旁,不再理会。

    怎么就变成了都是她作的?

    不在情劫中很了不起啊?

    过了一会儿后,她又将木雕拿了回来,一丝一缕的灵力渡进了木雕里。

    “你在那碎魂里留了什么?”

    “哦,你大概也是不知道的,也许只是块空白的,没有任何记忆的碎魂。”

    她轻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在秋千上翻了个身,将身子侧了过去。

    “应该是单纯的阻拦我飞升?”

    “你也没察觉到心魔,不知道那时的我不能飞升吗?”

    “也对,你只是不在情劫中。”

    冬日里苍白的雪花落下,一人一木雕就这样聊到了天黑。

    在修仙界,有独立意识的分身是一件挺正常的事情。

    只要还认同我是我,那本尊也可能不会再去管。

    有点类似于斩三尸那种,三尸每个都特立独行,善尸恶尸不管是性格上,还是处理事情的方式,都是两个极端。

    但他们又都不会否认自己的身份。

    林夕对此也不是很在意。

    谁让自家男人玩的这么变态呢?

    “好久没看雪了吧。”

    黑夜里,林夕将木雕放在了风雪中,就安安静静的修炼了起来。

    夜里的四季山很是寂静。

    在猴子的调.教下,夜晚的四季山没有哪个动物敢弄出太大的动静。

    到了后半夜,风雪停止。

    云往外面散开,露出狡黠的月光,还有满天繁星。

    丝丝缕缕的雾气已经开始出现,一点一点的将四季山包裹。

    到了清晨,白色的晨雾弥漫了整个四季山。

    不用法术,只用肉眼去看,只能看见身前五六米,再远一点,就看不见了。

    “走了,带你逛一逛四季山。”

    “最近山里多了许多有意思的东西。”

    晨雾散开了些。

    正在修炼的林夕睁开眼,眸光莹莹,像是一汪湖水。

    她起身,将裙摆上压出来的褶皱抚平,然后拿起木雕。

    看见宅院外的雪,很是干脆的将鞋袜一脱。

    洁白的积雪淹没了同样洁白的雪足,踩上去很柔软,带着一丝丝熟悉的冰凉。

    蓝色的裙摆拖曳在雪地上,当裙摆离去,之前被遮住的雪地上就留下了一个个纤细小巧的脚印。

    在前方行走的女人头发依然披散着,墨色长发随风而舞,她偶尔蹦跳一下,跃过几个山石。

    有时山峰与山峰之间相离太远,又懒得绕路,于是雪足踩着虚空,轻飘飘的飞了过去。

    身影落地,继续向前。

    苍茫白雪中,玉足抬起时粘着雪,她步伐轻盈,那行走舞动的身姿,似是雪中的精灵。

    直到一抹鲜血飞溅,这副唯美的画面才被打破。

    “相公用灵泉种了些瓜果蔬菜,月儿又用这些菜喂了兔子。”

    “我跟你说,这兔子味道真是一绝。”

    “哦,对了,月儿是相公的徒弟,很飒,是个女侠。”

    “她做饭的手艺比蛊族那些厨子强的多。”

    “不要纠结很飒这个词,相公闭关前怕我不安分,又写了很多话本给我打发时间。”

    “那男人小气的很。”

    “十本有关于师徒的话本,有九本都是师尊口是心非。”

    林夕将兔子洗净,点了一堆火烤了起来。

    香味慢慢开始弥漫,兔肉上一层油在那滋滋滋的响。

    看着火候差不多了,林夕将火扑灭。

    她坐在地上,宽大的裙摆扑散,遮住了赤着的双足。

    玉手拿起兔肉,宛如花瓣的樱唇微微张开,洁白贝齿撕下了一块肉。

    腮帮子鼓动,美滋滋的咀嚼了几下。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如果是月儿来做,那味道要好上好几倍。”

    木雕浮现暗光,用尽全力的背过身。

    “……不好意思,忘了。”

    林夕语气略有些尴尬,然后将味觉共享了过去。

    寒风吹过,不知是不是错觉,那木雕的神情好像变了变,与此刻的林夕一般,有些慵懒。

    一只兔子三下五除二的进了肚子。

    火堆上被浇了一盆凉水。

    抱着木雕的身影继续向着山下走去。

    “云雪,都说了不要离四季山太远!”

    嗖。

    秀气的长剑刺破海浪,飞回了四季山。

    见到木雕时,小萝莉剑灵有些亲昵的用剑尖蹭了蹭,就又跑出去撒欢了。

    “两百年了,这丫头心智一点都没长。”

    木雕上一层光浮现。

    林夕点头附议。

    “确实挺乖的,就是有时候太蠢了点,一点都不像是我带出来的,”

    她抱着木雕走到了山脚桃林。

    雪白的下巴轻轻抬了一下,指了指桃林里长了漆黑果子的桃树。

    “桃树入魔了。”

    “入魔的原因你绝对想不到。”

    木雕晃动了一下,在林夕怀里转了个身。

    见到被塞进了树洞的猴子,木雕顿时不动了,像是被震惊了一样。

    许久后,她又浮现出一阵光。

    “对的,就是当年那只猴,没想到吧,咱四季山竟然能有活好几百年的灵兽。”

    林夕说完后,又指了指另一棵桃树。

    “还有这棵,刚诞生就有了灵智,要是化形了,那也是万年一见的绝世天才。”

    “对了,那棵很高很壮的是红杉。”

    “本来以为会是桃林里其它桃树先开灵智,没想到被一棵红杉给占了先。”

    林夕坐在巨石上,与木雕一起看了会儿猴片。

    木雕起初还想抬起手将眼睛遮住,过了一会儿后,就和林夕津津有味的看了五个时辰。

    天色暗下来时,一阵幽光浮现。

    “不用大惊小怪,这又不是凡间,第二天不起床,就会被梨娘念叨几句伤身体。”

    她轻声嘀咕了两句,又在巨石上坐了好几天,说着这些年发生的所有事。

    两个月后,猴片才结束。

    奄奄一息的猴子被放出了树洞。

    他双眼看着远方,双手合十,袈裟披在了身上。

    淡了,都淡了。

    一切皆是空。

    一阵金光闪烁,佛法又更近了一层。

    “不用大惊小怪,这猴资质确实不错,还和佛很有缘。”

    “不过不要对他太客气。”

    “这猴典型的欺软怕硬,当初我变成了凡人,他竟然拦着我吃肉。”

    “忘恩负义!”

    幽光闪烁,像是在点头附和。

    林夕是吃货,林多多自然也是,只是当初匆匆百年,她向云长生展现的,自然是最美好的一面。

    温柔、包容、印入骨髓的爱意。

    同样的,当初的云长生所展现的,也是自己最好的一面。

    整整一百多年,俩人也就在小镇上进行过冷战。

    吵架这种事情,更是从未有过。

    很唯美,很美好,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轰隆隆。

    海浪涌来,推着四季山前行。

    鱼跃高空,下落时将海面砸出一个水坑。

    晚霞再次遮蔽了天空,回首望去,山顶飘着雪,山里的迷雾又一次开始蔓延。

    天空暗沉下去时,那黑白的线条勾勒出了四季山的轮廓。

    海水翻滚。

    海面不时冒出一个巨大的气泡,然后砰的一声炸裂。

    就像有什么巨大的生物在下面呼吸。

    海中的气压变得有些不稳定,一群海兽不去追逐灵气潮汐,反而像是忽然遭遇了什么敌人一般,没有任何规律的四散开来。

    不管是从前的深海霸主,又或是小鱼小虾,此刻都同样的渺小。

    它们都只是猎物,而猎人只有一个。

    海面上又是几个巨大的气泡浮现,这些气泡在波澜壮阔的大海上,看着很小。

    离近了瞧,却感觉比房屋还要大。

    这次气泡炸裂后,海面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漩涡。

    海水开始倒灌进漩涡里,所有正在逃跑的海兽挣扎着甩动尾巴,想要跑的更远。

    但不管它们如何用力,身体都仿若被定在了原地一般。

    诞生了灵智,有修为在身的海兽们目露惊恐。

    有些拥有传承的海兽脑海中划过一个念头:龙醒了。

    底下的大家伙可能是翻了个身,可能是嘴馋了想要打打牙祭。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睡了许久的龙起床了,想要出门溜达溜达,这都很正常,也拦不住。”

    林夕将木雕拴在腰间,绣鞋在泥泞的地上留下一个个脚印。

    她手持俩柄长剑,身影在山林间几个纵跃。

    由于速度太快,偶尔裙摆被枝条勾住。

    那枝条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立刻发出嘎吱一声的哀鸣,然后断裂成了两半。

    木雕发出幽幽的蓝光。

    林夕将俩柄长剑插在地上,剑刃割破了她的手掌,鲜血流淌而下,将泥土变成了褐色。

    “我也不知道这龙会不会突然想要出门一趟。”

    “也许不是想要出门,而是想飞升了。”

    “总之我运气不是很好,先布下个阵法,防范于未然。”

    她嘴里念念有词,落在地上的鲜血散发出一阵光。

    “隐。”

    话音落下。

    海中一股气息被吸引了过来。

    那股气在俩柄长剑上游走了一圈,然后慢慢开始变化。

    先是长出了鳞片。

    接着头上又长出了角。

    颜色也变成了大海一般的深蓝色。

    它宛如游龙,绕了几圈后,沉入了地里。

    “这是什么法术?”

    雪云剑有些好奇的问了句,然后抖了抖身上的血迹。

    回去后,云长生以为他把林夕给捅了,那他可就惨了。

    “龙隐于天地之间,只要龙想躲,那世间就没人能推算到龙在哪里。”

    “这很厉害,不是吗?”

    “所以我在海边看了许多年,模拟出了这道龙隐之术。”

    雪云剑:……

    “你以前一直这样吗?看个几年,就能领悟一道法术……”

    “也不是一直如此,有时候要看几十年,才能有所领悟。”

    “……”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别抖了,还没好。”林夕将疯狂颤抖的雪云剑提在手里,然后往山顶跑去。

    雪地里,她身姿飘渺,纤足几个跨越,来到了四季洞之外。

    “总感觉你应该已经可以突破了。”

    “如果我猜对了,那就大胆的往前走吧,就算真的忘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重新想起来的。”

    “何况突破至大乘,还不会全部忘,不是吗?”

    “无非就是太上忘情会彻底压制住七情花,以后闭关的时间会比以往更多一些。”

    林夕将俩柄剑插入到雪地里。

    她秀丽宛如水墨的长发在寒风中舞动,血腥味扩散,带着她的气息。

    雪地里有血珠飞溅而起,与白雪融合后,原地留下了一抹淡淡的红。

    “这不是你的问题,这是我们两个人一起造就的问题。”

    “或者应该说,这是我一个人弄出来的问题。”

    “不要感到愧疚,不要感到害怕。”

    地上的血色散开,在雪地里疯狂游走。

    幽幽的红光开始扩散,隐隐间能听到龙吼的声音。

    “起。”

    林夕双手掐诀,印刻在雪地里的血龙腾飞而起。

    “云雪,辛苦一下,当几年阵眼。”

    “咿呀。”

    小萝莉剑灵点了点头,她化为了一道流光,剑身融入了半空的那条血色长龙之中。

    “这能挡多久?”雪云剑继续抖落身上的鲜血,模样有点像是正在甩干身上水渍的小狗。

    一滴滴细小的血珠四散开来,飞溅到了周围。

    “龙要是真的走了,这阵法大概能用三五年。”

    林夕语气淡淡的说了一句,她掌心的伤口已经恢复。

    有些疲惫的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染血的玉手抓了一把雪,用白雪洗了洗手。

    “刚见面的时候,你说一个人就能顶住好几个渡劫修士。”

    “现在你表现的机会就要来了。”

    她看着身旁的剑,调侃了一句。

    雪云剑:……

    “我说的是苟延残喘的那种渡劫期,或者是临近飞升的那种。”

    “都是渡劫期,不都一个样吗,我看好你,到时候真有人上门,我第一个把你丢出去。”

    “……”雪云剑嗖的一声,不见了踪影。

    这天没法聊了!

    雪地里恢复了安静。

    只有洁白的雪依然在下,柔软细密。

    飞雪很轻,偶尔被狂风倒卷回了天上,片刻后,又执着的开始往下落。

    木雕再次发出幽暗的光,在雪地里显得很耀眼。

    林夕用手摸了摸木雕,笑着说了句。

    “没事的。”

    “当初云雪不小心暴露了踪迹,我就开始准备这件事了。”

    她的语气很平淡,一点都没有风雨欲来的架势。

    说到后来,笑容越发肆意。

    “而且现在龙还在海底,还没有走。”

    说完后,林夕从雪地里起身,掸了掸身上的雪,然后往李月闭关的方向走去。

    她的眼神带着释然与洒脱。

    前行的身姿带着几分莫名的气质。

    那身影似乎与岁月里的一个人重叠在了一起,同样是在大海上,同样是面临着生死。

    “突然有点想要了。”

    “死男人闭关这么久,不知道有没有偷偷看过我。”

    木雕幽幽发光。

    林夕嘴角勾勒出一个笑,身上清冷的气质随着笑容化开。

    “那男人好的不学学坏的。”

    “当年只是偷窥了他几次,就被他记在了心里。”

    当年云雪剑飞到了陆地,让那一伙人发现了踪迹。

    事情就注定只有几种走向。

    第一种是老死不相往来,等他们找过来时,四季山上已经没有了林夕的身影。

    她已经解决了所有问题,与云长生一同飞升,做了对神仙眷侣。

    第二种是林夕早已经恢复了修为。

    然后抡着四季山帮他们回忆一下,谁的拳头比较大。

    第三种是吾家有男初长成,继续抡着四季山砸人。

    可能砸不赢,但自保应该是能做到的。

    又或是我家徒孙初长成,力拔山兮气盖世,一拳一个小朋友。

    仙器转世身,真要修到了渡劫期,应付几个其他的渡劫修士,问题不大。

    而第四种情况就比较倒霉了。

    吾家男人和吾家徒孙都没长成,林夕自己也没有恢复修为。

    这时候相遇,四季山很难做出有效的抵抗。

    “我运气一向很差,他的运气也很差。”

    雪地里,林夕拖曳着裙摆向前走着,她心中自语了一句,摇了摇头。

    在大海中心游泳,和人相遇的概率很低。

    相遇过后被浪卷走,再次相遇的可能几乎等于没有。

    可那是对于他人而言。

    对于四季山上这对师徒来说,这种意外事件,也不是没有发生的可能……

    这两个人已经是老倒霉蛋了。

    所以自那次相遇后,林夕一直在着手准备这件事。

    她经常在山脚看猴片。

    其实看猴片只是顺带的,真正的目的是看海,想要模仿一下那条龙的潜隐之术。

    她没有很认真的修炼,而是做着许多与修炼无关的事情。

    那是因为再怎么修炼也不可能有李月快。

    那伙人找上门来,如果李月都没有成为渡劫期,那她更不可能恢复到渡劫修为了。

    还不如想点旁门左道,试试看有没有用。

    “还在修炼啊。”

    林夕看着面前的雪人,想了想,还是没有打扰。

    她绕过雪人下了山,坐在桃林中继续看海。

    “希望这次运气能好点。”

    木雕幽幽发光,表示赞同。

    “你说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林夕玉手摸着木雕问了句。

    木雕再次发光,这次很清晰的传递出了两个字:想你。

    林夕闻言,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很温婉,“也可能是在想你。”

    木雕动了动,往林夕身上靠了过去。

    “也对,不管是想你,又或是想我,这都一样。”

    时间静静流逝着。

    日子与往日里没什么不同。

    云长生和李月依然在闭关。

    猴子看着越来越高的红杉,偶尔夜深人静总想着斩草除根。

    然后被桃树吞进树洞里一顿教训。

    另一棵桃树用枝条写写画画,然后算了算时间,觉得可能是这猢狲发情期到了,所以在故意找茬。

    而林夕这几日总是上山下山,经常看着那片海,观察着海底蛟龙的行踪。

    直到月余后,海底传出一声巨吼。

    巨大的阴影遮蔽了天空,然后远去。

    一直盯着海面看的林夕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然后看着天空,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咒骂几声。

    想了想运气已经很差了,再骂几句,那就真的一点运气都没有了。

    于是只能不甘心的止住了口。

    “龙君出行了。”

    她缓缓的道出了一句话,想着要不要搬起四季山跟在这蛟龙后面,狐假虎威。

    无定离开了大海,大海也就不再无定。

    那龙隐之阵也只能阻碍三五年,而且是临时研究出来的,还不知道有没有用。

    可还没等她想好,天空就传来空间破碎的声音。

    云层中遮天蔽日的身影就此消失不见。

    “看来是没法狐假虎威了。”

    林夕语气略有些遗憾,但也不是很在意。

    蛟龙不是真龙。

    真龙是祥瑞。

    蛟龙带去的,往往是灾难。

    无定长的再像龙,那也还是蛟龙,跟在这位屁股后面,可能会比原来更倒霉……

    而几乎就在龙君离开大海的一瞬间,那些盯着这片海的修士就都有了感应。

    他们已经能够推演这片海了。

    素女宗之中。

    霓裳正蹲坐在云层里,欣赏着一对有情人变成了陌路人。

    这当然是她一手策划的。

    当那素女宗的女修回到宗门,她也出现在了宗门门口。

    “宗主。”女修行了一礼,眸中满是茫然,没有了光。

    “确实如宗主所说,再次相见,却发现他好像不过如此。”

    “从前觉得他很好,只是因为我眼中的光将他笼罩了。”

    “痴儿,你悟了。”霓裳点了点头,她看着茫然的女孩,心中不自觉的抽痛了一下。

    明明差一点,就是一对神仙眷侣的。

    可惜了……

    带着遗憾,她转过身,缓步离去。

    走之前还留了一句话。

    “素女宗永远是你的家。”

    说完,她一步跨出,离开了宗门,去往了茫茫大海。

    “林夕对吗,你还欠我一个故事呢。”

    “希望你的故事,能够比刚才的故事精彩一些。”

    她自语了两句,然后看了眼虚空。

    “出来吧,鬼鬼祟祟的,你们宗门是不是只会落井下石,背后偷袭这一套?”

    空间破裂。

    两个拿着浮尘的道士走了出来。

    这两个道士是燕王的长辈,当初与燕王说,有落井下石的机会,那他们会试一试。

    “贫道法力低微,那女魔头杀性太重,谨慎一点,是应该的。”

    “师兄说得对。”

    另一个道士点头附和。

    他们两也不想趟这趟浑水,但燕王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当年的事,可心里终究是有了心结。

    身为长辈,他们总是要试着讨回一个公道。

    比如落尽下石。

    “武极就在前面,先去与他汇合吧,人多力量大。”

    “师兄说得对。”

    霓裳:……

    不愧是将苟字写入门规的宗门,怪不得人家弟子众多,而且极少有半路夭折的。

    “净土寺那边怎么说。”

    “放心吧,死了个渡劫,那群和尚就算真的是泥菩萨,那三分火气也该要发出来了。”

    霓裳回了一句,一步跨出,身影消失不见。

    两个道士对视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穿过一片黑暗的虚空,眼前风景变幻,几人再次出现,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红色的海。

    无数海兽的尸体浮在海面上。

    拿着宽大巨剑的壮汉击打着海水,挥出一道道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