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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在心上的月光_分卷阅读_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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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糖又问:“那是我们丢盘子前还是丢盘子后?”

    刘东仁神色露出厌烦。

    伊糖问:“我们拍行拍你的东西前,还是之后?”

    刘东仁不耐烦地说:“这谈话内容和我心里期待的可有点不同。”

    “那我明白了。”伊糖说。她伸手去拿桌上的支票,然后递给程皓。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如果要还账,这钱我来还。”

    刘东仁紧紧皱起眉头,眼睛盯着那支票,不悦道:“既然你要知道,我就实话实说。”

    他手拿过桌上的日历,随手翻了翻,然后说:“我这都记着呢,我先接到你妈妈的电话,才联系的你们拍卖行,然后看在我自己孩子的面子上,让你们赚那笔佣金,没想到花口盘丢了一个。你们拍行丢了东西赔偿合情合理。没有我,你们挣不到那将近一百多万的佣金。

    他看着程皓:“我说这些你没意见吧。”

    程皓说:“没有。这东西不管是我亲手丢的,还是在糖糖手上丢的。都得我赔。”

    他把支票再次放桌上,对伊糖说:“我们先走吧,如果要父女相认,回头让你哥陪你过来。”

    伊糖点了点头。

    刘东仁沉着脸说:“怎么,我还能骗她?”

    程皓刚想说话,伊糖开口了,她说:“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回来这么久,你也没有认我。为什么现在才相认。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东西,我不想知道,也没兴趣多一个父亲。”

    她手挽上程皓,也同样不耐烦地说:“走吧。”

    程皓看也没看刘东仁,和伊糖一起走了。

    他俩同为天涯沦落人,都是被瞒着的人,自然不会互相指责。同仇敌忾,用一致对外的样子,离开了刘东仁的公司。

    作者有话要说:

    美妞们,今天也要心情好哦,珍惜我们吃的饭,身边的人,还有写书拼命想你们高兴的作者。

    ☆、89

    车开出一段,伊糖坐在副驾驶一直不高兴。

    程皓说:“回头问问你哥,刘东仁以前是个混混,后来做了黑社会,带着一帮人,干你哥哥现在干的那种挖土方的事情,才慢慢做起来,所以别难过,大人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伊糖说:“我才不难过呢。”

    她看着窗外,四月天,今天格外长,天蓝的有点清冷,她不由想到去年这时候,肖扬的妈妈每天都让肖扬给她带饭,她吃的东西油盐几乎都没有。后来和肖扬去他家吃饭,菜桌上的菜式也永远不适合配米饭。那菜为了迁就她,都淡的不能配米饭。

    她说:“其实对他说了什么我根本不在意。曾经我觉得小羊的爸妈更像我的父母,他每天让妈妈给我做饭,我自己的妈妈都不管我。——你知道那些会对我有吸引力,才会打电话的时候特别警告我。虽然后来你说没想到我会和他一起,不过是你不愿承认——你那时候心里知道,但心存侥幸。”

    车厢里死寂,外面车来车往,有蔷薇爬在店门口的篱笆上。

    程皓伸手过来,搭在她手上,紧紧握了握。

    伊糖抽掉手,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窗外说:“我谁都不怪,都是小事不值当……我就是有点难过,我和小羊分开了,她妈妈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我。我知道不打才是对的,可我觉得她还是应该给我打一个,你说是不是,就说之前约好的事情,不能去了……”

    街上有女儿挽着妈妈的手在逛街,女孩的妈妈走着路,手一下下还拍着女儿的手。

    伊糖追看了一阵,收回目光。

    程皓开着车,侧头看她,顺着她的视线看到街上逛街的母女。

    他说:“肖扬的妈妈从小就疼他,他爸倒是不太管事,我那时候……欠考虑了。”

    伊糖说:“那时候肖扬的爸爸还带我去过花市,肖扬的妈妈说带我去算命,就在我十二月出差前,后来回来,就什么都没了。——其实确实不应该打电话,没意思的事,像你说的,他们是看小羊的喜欢,当时不是我,换成别人他们也一样喜欢的。我就是觉得这样很假,好像之前对别人好,和投资一样,说不投了,就不投了。”

    程皓忍不住又看她,伸手过去按在她手上,柔声说:“咱们也办正事,打电话问你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他今天不回来,我带你去西街玩去。”

    “你?”伊糖大眼睛转向他:“我没听错吧,你带我,去西街玩?”

    程皓点头:“我记得你说过,心里有要找的东西,但不知道是什么。”

    伊糖露出了笑意,被记得说过的话显然很心甜。

    她不服气地问:“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难道你知道?”

    程皓看着前方,稳稳地说:“我猜我应该知道。”

    “胡说!”伊糖笑着看去窗外:“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她笑嘻嘻地,再没有半点早前的黯然神伤。

    程皓指着外头说:“注意看右边,有个漂亮的花店,你要不要花,我去给你买。”

    伊糖满脸笑容全神贯注,果然看车拐过弯,一个花店门口摆满鲜花,穿围裙的女孩端着一大盆蔷薇正出来,摆在门口台阶上。

    伊糖可惜地说:“咱们这边太脏了,那花如果摆在外头,半天就一层灰。谁要买满是灰的花呀。”

    程皓伸手使劲揉了揉她的头发。

    伊糖说:“你还是讲笑话吧,我喜欢听什么桥断了之类的笑话。”

    程皓也露出笑来,他打下车窗,莫名觉得有点呼吸困难。

    西街任何日子下午人都会很多,伊糖跟在程皓身后。他转头说:“我领你去一个你没有去过的地方。”

    伊糖说:“我不给我哥哥打电话,你猜他几点会冲回来?”

    程皓想了两秒说:“我估计最迟六点。他回来要先去找刘东仁,我听王矫说他现在做土方,上次‘土拨鼠’工作的地点不算远,开车回来两个小时,然后算他耽误一会,绝对不会超过六点。”

    伊糖捂着嘴,被土拨鼠的比喻乐坏了。

    ***

    东仁集团,

    伊威甩上车门就黑着头冲到楼上。

    刘东仁靠在椅子上,一边看电视新闻,一边抽着烟。

    他今年业务超额,每一天心情都极好。

    伊威说:“你和糖糖怎么说的?她怎么不认你。”

    “那还不都怪你。”刘东仁说:“没告诉我她怎么是这么个散财的性格。”

    “什么散财?”

    “我一说她是我女儿,她立刻拿着程皓给的支票,说不用还了。又追着我像查户口的一样审问,问我什么时候知道她回来的,还问我什么时候和你相认的。”

    伊威拍着桌子说:“不是给你说,让你说才和我相认的吗?你认我不认她,让她想明白得多难过。”

    刘东仁瞪着眼回道:“我开始不想说的。但她拿着支票要给程皓,我当然得给她说清楚,我是看你们的面子才把东西送到程皓的拍卖行。挣了我的佣金,还不用给我赔钱。这么好的生意我怎么遇不上。”

    伊威捂着脑袋烦躁地趴在桌上:“爸——你怎么这样。”

    他都要被气死了,换了两口气,站起来说:“你就是说来说去不舍得那钱,一提钱你就什么都说了。”

    “看你说的轻巧。”刘东仁说:“挣钱多难,你是今年行了大运,不想想明年。回去看看大数据,每年多少开发商玩完。不是我小气,是你们太不懂事。”

    伊威的手机在手里响,他看了号码,不耐烦地说:“我不给你说那么多,我这里还有事,回头我把糖糖劝回来,你对她好点。你别忘了你答应过肖扬,你会对她好。”

    “你忙去吧。”刘东仁比他更不耐烦。

    伊威跑出办公室,跑下楼梯,电梯对他形同虚设。

    开车一路往西街去,到了西街,没有去葆皓,而是直接开到了西街第一炸酱面的路口。

    他下了车,左右看看,不大确定地走向炸酱面馆子。

    一进去,就看到袁曦笉。

    她戴着墨镜正对他抬手示意。

    他走过去,十分不理解地问:“我以为你说在门口等,你干嘛进来?”

    袁曦笉低声说:“这个时间没人来吃面,这里人少。我平时绝对不会来这地方,没人认识我。”

    伊威拉了凳子在她旁边坐下,有服务员过来。

    袁曦笉伸手点着菜单对着人家说:“炸酱面大碗的,不要葱花。”

    伊威说:“我爱吃带葱的,你叫个小碗的就行。”

    袁曦笉对服务员说:“两个大碗,一个带葱花,一个不带。”

    伊威等服务员走了,看向她说:“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早想来吃,没人陪你来,你这是找搭台的是吧?”

    袁曦笉掰着一次性筷子说:“我听人提过一两次。今天正好要和你说事,我主要还是考虑这地方比较让你自在,都是为了你。”

    伊威竖起拇指:“论颠倒黑白,你强!”

    袁总点头谦虚地笑了笑。

    ***

    另一边,程皓领伊糖走进一个带影壁的大院子,院子里没有人,程皓伸手拉住伊糖的手,踩着青石板往里面走着说:“小心点,这家有狗。”

    伊糖当了真,躲在他身后。她很怕狗。

    古香古色的大院,伊糖来过西街这么多次,每次都从门口过。

    她左右警惕着有狗跑出来。

    低声问程皓:“这是什么大院,为什么咱们来这里。”

    程皓在一面墙前方站定,把她拉到身前,然后说:“过来……让你看点有意思的东西。”

    伊糖站在那里,看着墙上的浮雕。

    然后说:“让我看什么,全世界最擅长雕刻的是希腊人,我看过很多。”

    “不一样……”程皓低声说:“你看这是咱们的,你一直来西街,但是你不知道该看什么。我们的东西,有我们的美,你要会看才行。这一面浮雕,寄托着房屋主人美好的心愿。你看这幅上面有牡丹花和白头翁,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伊糖摇头:“我都不知道什么是白头翁。”

    程皓手抬起来搭在她肩膀上,声音近得靠在她耳边说:“怎么看不出来,你看那一丛丛的牡丹花旁边站着的两只,不就是白头翁。”

    他的声音冷冽又典雅,这样靠近的时候,还有点说不出的意味。

    伊糖觉得有点怪,就凑近墙趁机观察,也离程皓远点。

    谁知手还被他紧紧拉着,她就把自己拉成了一个别扭的样子。

    她扭头看着程皓:“你觉得我难受吗?”

    程皓对着墙面悠然地叹气:“我才难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