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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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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语气很淡,却让傅思漓的心脏忽而猛跳了下,点点难以抑制的雀跃从心头升起。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莫名就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取悦到了。

    所以,在他心里,她是裴太太。

    成人礼上听见的那些话,也许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了。

    傅思漓强压着上扬的唇角,一副勉为其难答应他的样子。

    “那....好吧。”

    她就纡尊降贵地陪他一次。

    “什么时候啊?”

    裴时隐:“明天。”

    傅思漓故作纠结地拧眉:“可我行李还在应檀家里。”

    男人挑了挑眉,看穿她的意图。

    “明早我让文柏去取。”

    “哦....”

    连最后一个借口也被他堵了回来,傅思漓只好认栽。

    有快一个月没和他同床共枕过,她原本以为会不习惯,可被他的气息包围着,她却奇异地,入睡得很快。

    次日一早起来,傅思漓先跟乐檬说了一声,又给宣传片导演那边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正常继续拍摄,其实本来也用不着她操什么心。

    然后她就跟着裴时隐踏上了前往英国的飞机。

    八个多小时的长途飞行,傅思漓上了飞机就开睡,想提前把时差倒一下,还特意要来了一片褪黑素。

    而裴时隐大半时间都在飞机上工作,远程开了一场会之后,他揉了揉眉心,摘下蓝牙耳机,一抬头发现人还睡着。

    见女人的脸颊泛着两抹不正常的潮红,表情怏怏的,裴时隐蹙了蹙眉,伸手试探了一下她额头,滚烫一片。

    果然发烧了。

    下了飞机,文柏就第一时间请了私人医生到酒店。

    私人医生诊断完,判断傅思漓应该是因为免疫力低下,又或者是水土不服导致的。

    婚礼现在是参加不成了,她人都还睡得迷迷糊糊,不可能起得来床。

    医生主动询问一旁站着的男人:“需要为太太安排输液吗?”

    裴太太娇贵,从小就小病不断,但又十分抵触打针。

    还好这次温度烧得不高。

    裴时隐沉吟片刻,说:“不了,开药吧。”

    “好的裴总。”

    被叫醒吃过药之后,傅思漓又勉强咽了几口粥下去,可她正烧着,吃的也不多,很快又沉沉睡了过去。

    男人就这样站在床边守着,过了将近二十分钟,见裴时隐还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文柏不得不上前提醒:“裴总,tc总部的人已经在等您了。”

    今天临时约的这场和合作方的会面很重要,他不能缺席。

    裴时隐顿了顿,终于收回视线。

    夜幕无声降临,月光如水洗般朦胧。

    和合作方见过面之后回来,傅思漓还在房间里昏睡着,一旁还有女助理看着,见裴时隐回来了,连忙起身跟男人汇报。

    “太太一直睡着,还没有吃过药。”

    他抬手解开袖扣,“知道了,你出去吧。”

    女助理应声离开后,裴时隐先走到衣帽间里把外衣换了,又进浴室冲了澡,确保身上没有寒气之后才走到床边。

    又到了该吃药的时间,他不得不叫醒她。

    男人先是把挡在她脸上凌乱的发丝拨开,看见她睡得不太安稳的神色,便下意识放缓了声线,语气里是自己都不曾觉察的温柔。

    “思漓,醒醒。”

    睡梦中的傅思漓好像隐约听见了他的声音,但是有些睁不开眼,细眉也紧紧拧着,呼出来的气息也是滚烫的。

    她别开头,一副不想被他吵醒的样子。

    裴时隐只好上床,把人强行从被子里捞了起来。

    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男人才拿起药片和水杯,端到了她唇边。

    可女人却抿紧了唇瓣,怎么也不肯张开,生着病也磨人得很。

    他无奈地低声哄着:“乖,张嘴。”

    大概是听出他的声音了,傅思漓才勉为其难地张了张粉唇。

    她吞下药片的时候,舌尖不经意地从他指腹轻扫而过,湿润又柔软的触感,让男人下腹一紧。

    把苦涩的药片吞了下去,她还歪头往他怀里蹭,迷迷糊糊地嘤咛:“难受....”

    滚烫的热意蒸得傅思漓浑身难受,他的体温天生偏凉,让她像是烈日天里徒步的人突然找到了冰块似的,不自觉地贴了上去,像八爪鱼似的缠到了他身上,手也不知道是哪里就放。

    男人及时制止住她的动作,不自觉哑了声线。

    “再乱摸?”

    傅思漓缩了缩手,这才不乱动了,过了一会儿,呼吸才又逐渐均匀起来。

    她睡得很香,裴时隐就不怎么好受了,呼吸也不自觉变得粗重起来。

    女人两条细腿都盘在他身上,下腹处升起的躁意有些难捱,无声考验着他的理智和耐心。

    房间里静谧无声,他闭上眼,试图入睡,可喉间还是止不住有些发干。

    他曾经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总是在她的身上一次次失效。

    半晌,还是松开了人,起身去浴室冲澡。

    这一夜,裴时隐都没怎么睡,每隔几个小时就拿测温枪看看她的体温,确保她是正在退烧的趋势,最后才把人搂进怀里。

    让他莫名觉得心安了一处。

    从一年前开始,他其实就该认清自己,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