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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替他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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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卖活动正式落下帷幕,同学们都在收拾着各自的摊位上的东西。三月的天总是变幻莫测,上一秒还晴朗的天空忽然变得乌云密布,时不时打响几声春雷。

    大家都加快手上的动作,三三两两的离开操场,不一会,操场便空荡荡的。纪向南随着人群往教学楼走,望着眼前高耸的大楼,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点不踏实。

    这场雷雨迟迟不下,空气中弥漫着沉闷、黏热的气息,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班上的同学都有点躁动。

    纪向南只觉得浑身透不过气,视线落在眼前的几何题上,思绪始终无法集中,晚自习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宋嘉楠的座位上还是空荡荡的。

    轰隆——

    巨大的雷声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一道紫黑色闪电倏然划破天际,似乎要将天空生生劈开。

    伴随着这道闪电雷鸣,倾盆大雨哗然泼了下来,同学们都在起身关窗,纷纷都在感叹:“这场雨可算是下了。”

    空气中的闷热被大雨冲散了不少,只是纪向南心中莫名的焦虑感却只增不减,他望向窗外,瓢泼的大雨洗刷着玻璃,被大雨笼罩的学校一片灰蒙。

    他拿起桌上的水杯起身,想要去趟茶水间舒缓一下心里的焦躁不安,忽然,他余光瞥见了宋嘉楠的桌底下掉了张纸条。

    他走过去捡起了地上的纸条重新放回桌面,却被上面的内容牵扯住了视线——

    下午4:00来天台一趟,有点事想和你说。——纪向南

    他眉头蹙起,这显然不是自己的字迹,望着眼前空荡荡的桌位和窗外的磅礴大雨,他心里一紧,将纸条随意揣进口袋转身就往楼上跑。

    学校的天台不轻易开放,除非是有钥匙,或者是学校在举办大型活动时,给无人机的同学们拍照用的,而今天义卖,天台的门是开着的。

    他来不及思考,一路往楼梯上跑去,天台与教学区隔了一层琴房,所以声音传不下来,他到达八楼时还喘着气,走上天台的楼梯时四周安静的让人发怵,只有哗哗的雨声。

    天台的门已经上锁了,而且还是用钥匙锁上的,天台钥匙只有老师才有,或许是自己想多了,纪向南喘了口气,不应该因为一张纸条就断定宋嘉楠来天台了。

    他轻轻晃动了一下门,确定是锁上的便转身走下楼梯,只是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哐当”声。

    他很确信声响是外面天台传来的,他呼吸声加重,转身跑回门前,拍打着,“宋嘉楠,是你在外面吗?”“宋嘉楠?”

    “学长,我被锁天台了,雨好大,我现在好晕。”宋嘉楠细弱的嗓音从门缝传来。

    纪向南心里一紧,他连忙开口:“我现在去拿钥匙,你先撑着。”

    他撒腿就往下跑,钥匙归教务处保管,教务处在行政楼六楼,而教学楼和行政楼隔了一个足球场,纪向南不顾外面大雨磅礴,冒着雨冲向行政楼。

    等他再次回到天台时,他紧张地先开口:“宋嘉楠你还好吗?”

    门外除了雨声并没有一丝声音,他抓起钥匙开锁,因为手指颤抖,钥匙插了三次才将门打开。

    门一开,耳边就传来了漫天的雨声和雷声,地面已经积了一层水,纪向南一眼便看到了倒在雨泊中的宋嘉楠,蜷缩成小小的一只。

    纪向南不管不顾地跑过去,脚边溅起一层层水圈打湿了他的裤腿,他单脚跪在水中将宋嘉楠揽进怀里,雨水淌过他的脸,宋嘉楠浑身发烫,人在昏迷。

    雨水落在他们身上,“嘉楠,嘉楠醒醒,我送你去医院。”纪向南慌张地摇晃着怀里的小孩,第一次像是害怕失去什么。

    宋嘉楠脑袋昏昏沉沉,白皙的脸变得惨白,湿透的嘴唇在颤抖:“学长,我等...等了好久。”纪向南没有再说话,拦腰抱起他就往楼下跑...

    林念正在教室里安心地写着作业,眼前的蒋斯年趴在桌面上睡得安然,他今天下午玩疯了,此时睡得安安静静的,偷偷望了一眼他熟睡的侧颜,林念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倏忽,楼下传来了救护车的声响,由远及近,越来越大声,班上的同学都跑到窗台边往下看,议论声纷纷。

    “怎么回事,学校怎么进来救护车了。”

    “不会吧,发生什么事了。”

    “医护人员都来了,还有担架,看起来好严重。”

    蒋斯年在班上的嘈杂声中悠悠转醒,他眯着眼睛,还没有搞清楚眼前的情况,下意识地寻找着林念的身影。

    林念刚从教室后门走进来,满脸的担忧的神情,蒋斯年连忙走过去,低头望着她,声音喑哑:“怎么了,这是。”

    林念拉开椅子坐下,缓缓开口:“刚才乐琪下来找我,说嘉楠整个人昏迷过去了,纪向南抱着他上的救护车。

    楼下救护车的声音渐渐走远,蒋斯年拿出手机在键盘上输入着,安慰着林念:“别担心,谢沐然和他们一个班,我先问一下。”

    医院里,纪向南站在急诊室门外的走廊上,宋嘉楠一到医院就被送进了急诊,他起初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淋雨发烧。

    只是听着随行的医生护士说他疑似肺部感染,情况比较严重,他指腹摩挲,在走廊来回踱步。

    护士见他浑身湿透,给他递了一条白毛巾,纪向南接过毛巾道了声谢,声音沙哑:“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小护士为难的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我不是急诊室的,不太清楚。”

    过了十分钟,急诊室的门被推开,宋嘉楠被推了出来,他的身上还插着各种管子,医生交代了护士们几句便转身回急诊室,没走两步就被纪向南拦下

    “你好医生,他现在状况怎么样了”纪向南声音轻颤

    医生望着纪向南紧张的神情,他笑了笑:“别紧张,病人可能是小时候患过肺炎,这次又淋雨,旧病复发感染了肺部和呼吸道,导致的发烧。”

    “可他怎么还没醒过来”纪向南皱了皱眉

    “他刚发高烧,现在还在昏迷,已经打了退烧针,一会应该就醒过来了。”医生耐心地解释着。

    “谢谢医生”

    纪向南走进病房,看着床上宋嘉楠苍白的脸,他默默地找了张椅子坐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往下划拉,打响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对面的声音稳重低沉:“向南,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暂时没事”纪向南开口

    “那就好,校董这边都很担心,没想到学校竟然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纪向南眼神望向窗外,漆黑的眼眸让人看不清在想什么,他声音低沉朝手机那头开口:

    “爸,我想你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