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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集体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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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舟还想问什么,袁庆云却挥了挥手说:“你走吧。我们的谈话该结束了。等会我还要开个会。”

    易舟道了声谢谢,对着袁庆云鞠了一躬,出门让护工将自己送回住院大楼。

    刚回到病房,李响就找了过来,他询问跟袁庆云谈话的内容。

    易舟想了想,说袁庆云找他只是为了聊一聊他阻止炸弹的事情,并盘问了他的病情,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内容。

    李响没再多问,他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刘正义失踪了。

    李响派人找遍了住院大楼的所有病房和功能性场所,都没看到刘正义的踪迹。

    刘正义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里是在开幕式结束之后,护工送他回到了房间。他进入房间就没有再离开。

    然而当李响去寻的时候,住在547房间的刘正义却没了影子。

    所有人都忙于开放日的事情,没有人特别地留意他。

    一个大活人就此人间蒸发。

    易舟心中感觉不妙,他问:“何大山的同谋有线索吗?”

    李响摇了摇头:“没有。开放日的安检分为两批,一处安检架设在住院大楼入口处,用来对病人家属进行检查。另一处则是用作检查媒体记者、特邀嘉宾。每一处安检关卡都设有三到五人,众目睽睽之下,很难作假。”

    “开放日的安检机器都是比较好的设备,发现问题会自动拉响警报。而且检查很严格,跟跨境机场安检类似,会让人们脱下帽子、鞋子、衣服进行检查。安检的监控我看了,何大山状态正常。那个时候他身上没缠炸药。”

    易舟陷入了沉思。如果安检没问题,那就是说何大山是在进入津心医院之后,才接触到了炸弹。

    “医院内部的人需要安检吗?”

    李响扶了扶眼镜,说:“那个好像没有……至少我们在职的医生、护士没让安检。”

    这范围就大了,很难缩小排查范围。任何没经过安检又能提前进入住院大楼的人,都有帮何大山藏匿炸弹的嫌疑。

    可是易舟不明白的是,那个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弄死无辜的人对他有什么好处,他能从中得到什么?

    等等……

    易舟好像抓到了什么关键的点:刘正义当时并不在礼堂里!

    何大山就算自爆了,把里面的人全炸死,那他也没报仇成功啊。

    有没有可能,何大山是被人套路了?那个人转移了何大山的视线,让他误以为刘正义身在礼堂。这样,他的报复行为才会成立。

    何大山这个疯批自己不想活了,但是帮他的人未必也不想活了。如若计划成功,何大山身死,责任便全都在他身上。死人不会说话,自然供不出同谋。

    如此看来,何大山并不是主谋,而是被煽动的棋子。策划这件事的人,极有可能是想要通过爆炸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

    “李响,医院里的警察都撤走了吗?”

    “大部队撤走了,只有一个警探留下来了,他好像在查什么东西。”

    易舟认为,这个警探很可能有着跟他一样的发现,打算深挖爆炸案背后的线索。

    “刘正义失踪的事情,报警了吗?”

    “没有。”李响有些为难,“院领导们都在开会,大概是要讨论今天开放日的事情。刘正义失踪不到24小时,并且监控确实显示他没有离开过病房,只是人不见了。现在报警太唐突了。”

    他顿了顿又说:“重点是,津心医院能把人看丢了,这件事本身就很打脸。津心一直就是以高品质服务和安全性闻名,袁海静留下的烂摊子已经让津心医院公关部焦头烂额了,加上今天的爆炸案……如果再弄出个病人失踪事件,津心怕是直接要被舆论压死。病人和家属都会倍感焦虑。”

    策划这件事的人,是想对付刘正义,还是津心医院呢?

    如果目标是整个津心医院,那为什么又要拿刘正义开刀?

    刘正义是极富有魅力的人,工作上也兢兢业业,几十年如一日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这样的人能有什么敌人?

    “李响,你得叫着那位警探,去查一下今天活动安排的名单。重点要排查没有在开放日礼堂进行服务且能自由穿梭在病区里的医护人员。”易舟说道。

    “看样你是有思路了?”

    易舟目光贴着李响的耳朵,看向了洞开着的病房大门,说:“是推测,也是直觉。”

    易舟是病人的身份,并不方便去主导这件事。

    他把李响推到了前面,自己则藏在幕后。

    二人进行了一下分工,李响去彻查名单,易舟则在三至五层,仔细查找,看看能否发现刘正义。

    正准备离开病房分头行动之时,李响突然僵住了身子。他的力气骤然被抽空,虚弱得扶住了门框。

    空气中自上而下涌来一股不寻常的力量波动,它与外面越来越沉的暮色配合得相得益彰,合力驱散了光芒。在太阳坠入林立的高楼之后,难以言说的沉闷感席卷而来。

    走廊上常亮的白炽灯受肉眼不可见的能量影响,发生故障一般地闪动起来。

    李响的双腿如筛子般地抖动着,他猛烈摇晃了两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随即,外面响起了铺天盖地的哭喊之声,似乎所有的病人在同时发病了。

    易舟跑出去看了一眼,见病人们东倒西歪,他们的表情像是经历着无法言说的苦痛。有的人瑟缩起来,用手紧紧裹住自己的身体,有的则伏在地上哭闹打滚,还有的病人用脑袋哐哐撞着绵软的墙面,发出一声接一声空洞的闷响。

    医护人员同样不能幸免,原本安排在三层巡逻的护工抱在一起痛哭不止,却又在搂住对方的当下,厌恶地推离彼此的身体。他们扭曲地在地上匍匐,状况与精神病患者无异。

    经常来给易舟查房的陈护士拿着记录用的笔,一下一下戳着自己的大腿,笔尖刺穿白嫩的肌肤,点点血花绽开在雪白的护士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