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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五章 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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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无情子的气急恫吓,长生并未接话,只是撇嘴冷笑,嗤之以鼻。

    鼓声很快再度响起,无情子后退两步,拉开了架势。

    二人原本相距三步,眼见无情子后退了两步,长生随即上前两步,依旧与对方保持着三步的距离,无情子之所以后退两步无疑是为了拉开距离,以便于能在鼓声停止之后从容作法,既然猜到了无情子的意图,他自然不会让对方如愿。

    见长生竟然前移跟进,无情子越发气恼,恶狠狠的瞅了长生一眼,转而再度后退两步。

    无情子退几步,长生就跟几步,对于比武较技,江湖上约定俗成的距离就是三步,他与对方保持三步距离谁也不能说他逾制违规。

    见长生又跟了上来,无情子气急瞪眼,“老跟着我干什么?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滞留原地,让你从容作法?”长生随口反问。

    长生一针见血,无情子难能反驳,无奈之下只能气急咬牙,也不再尝试后退,而是垂手腰间,只待鼓声停止便取符作法。

    鼓声由缓至急,乃至骤停。

    鼓声停止的瞬间长生便欺身而上,双拳齐出,攻向无情子前胸。

    由于长生动作太快,无情子无奈之下只能暂时放弃拿取符咒,急抬双手,格挡招架。

    长生攻其前胸只是围魏救赵的虚招,见无情子抬手格挡,立刻加速抢攻,近身相搏本就是他的强项,不过几个回合无情子便落于下风,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眼见自己始终没有机会施展法术,无情子气急败坏,“这是什么打法?街头泼皮一般,你要是有种,就跟我正面斗法。”

    长生从不受道德绑架,更不受不知所谓的言语挤兑,听得对方言语,随即还以颜色,“你要是有种,就跪下喊声爷爷。”

    听得长生言语,无情子险些气炸了肺,“无耻狂徒,我跟你拼了。”

    虽然嘴上喊着要拼命,也真心想要与长生拼命,奈何长生一直在快速抢攻,无情子疲于招架,压根儿就没有作法的机会。

    无情子既然敢上台,自然是有恃无恐,但她擅长的是法术而不是武功,空有一身厉害的邪恶法术,却没有施展的机会,这是最令其憋气窝火的。

    长生表现的很是轻松,实则不敢有丝毫大意,他虽然也会道术,奈何平日里公务缠身,一直疏于练习,再者上次新罗一战,他的符盒已被损坏,而今并未携带符咒在身上,倘若与对方斗法,无异于以己之短攻敌之长,最主要的是眼下是抢夺灵符而不是比武较技,他也没心情见识对方都会什么法术,此时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压着对方打,令对方虎兕不得出柙,鹰隼不得升天。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无情子既然精通邪恶法术,武功招式自然差强人意,不过几个回合便被长生发现破绽,随即欺身直进,右手高抬,给了其一记响亮的耳光。

    无情子怎么也没想到长生竟然会打自己耳光,挨打之后直接懵了,此时的她对长生痛恨到了极点,恨不得将长生碎尸万段。

    本以为长生打了自己耳光之后会心生愧疚暂停攻击,就在无情子自认为可以趁机捏诀作法之际,不曾想长生竟然再度欺身上前,又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近你娘,你竟敢打女人?”无情子气急发疯,再无章法,泼妇一般的上前抓挠。

    无情子的武功本就不如长生,而今方寸大乱,更是破绽百出,长生从容腾挪,于辗转之际频繁出手,不打别处,只扇耳光。

    将无情子彻底打懵之后,长生凌空起脚,从容的将其踹下了石台。

    无情子恼羞成怒,跌落石台之后立刻翻身爬起,随即抓出一把符纸抖腕焚化,转而急捏指诀,高声念咒。

    只要离开石台便分出了胜负,眼见鸣金之声已经响起无情子竟然还要纠缠,黑脸阴官眉头大皱,“嗯?!”

    奈何无情子此时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并不理会黑脸阴官,继续念咒作法。

    “放肆!”伴随着黑脸阴官的冷声呵斥,憋了一肚子火儿的无情子随即消失不见。

    不等长生走回石台正中,坤位便传来了男子的声音,“我来!”

    长生闻声转头,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正持拿长剑离座起身。

    虽然连胜八场,长生却并未因此膨胀,对方还有十六人未曾下场,每打一场都会增加变数,不能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必须尽快结束战斗,以免夜长梦多。

    急切的沉吟之后,长生正色说道,“我已经连胜八场,每一场我都没有痛下杀手,你们不但没有感恩收手,反倒变本加厉,越发放肆。”

    长生说到此处略做停顿,转而再度说道,“我乃大唐亲王,此番争求灵符亦是为了大唐社稷,你们既然执意要毁李唐江山,坏国本社稷,便不要怪国法无情,再有阻拦我争求灵符者,尽诛九族,此间事了,先办此事!”

    长生此言一出,场外瞬时一片哗然,敌方众人无不心惊胆战,纷纷出言发声,只道长生竟然当着仙长的面儿恐吓众人,实属胆大妄为,严重违规。

    黑脸阴官也没想到长生竟然会有此言语,对于长生的狂妄言语,他自然厌恶非常,但细想仙宫的比武规则,貌似也没有禁止恐吓他人。

    长生也知道自己这番话很可能会令黑脸阴官不满,他自然不想给黑脸阴官留下坏印象,但他更不想冒着巨大的风险再打十六场。

    眼见黑脸阴官并未惩罚长生,敌方众人紧张皱眉,面面相觑,连已经走到石台下方的中年男子也踌躇犹豫,止步不前。

    他们既然有备而来,自然对长生进行过周详的揣摩,知道长生言出必行,长生既然说了谁再上台就诛谁九族,事后他就一定会去诛谁九族,谁也不敢怀疑他在虚张声势,更不敢怀疑他没有诛杀自己九族的实力,要知道就算阻止长生拿到金符,大头等人还有五枚灵符,最要命的是长生还代表了朝廷,朝廷手里可是有兵的。

    待得敌方众人停止控诉,长生冷声说道,“我这不是威胁和恐吓,我这是善意的提醒。”

    敌方众人本就顾虑重重,听他这番言语,越发摇摆不定,长生的言下之意就是自己一定会说到做到,众目睽睽之下长生既然敢这么说,就是压根儿没给自己留后路,如果出尔反尔,说杀不杀,长生将威信尽失,再无立足之地。

    此时敌方众人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尤其是那个走到台下的中年男子,此时若是临阵退缩免不得遭人耻笑,但若是硬着头皮上台,就等同将九族亲友送上了死路。

    踌躇良久,中年男子长长叹气,随后转身走向东侧出口。

    见此情形,场外又是一片哗然,高声喧哗他们是不敢的,只能窃窃私语,只道没想到长生竟然这么卑鄙无耻,竟然以九族家人相要挟。

    听得众人议论诋毁,余一气不过,正色反驳,“又是散功自爆,又是暗算下毒,无所不用其极的车轮消耗,你们才是真的卑鄙!”

    余一此言一出,场外瞬时鸦雀无声。

    余一虽然撕开了敌方的遮羞布,却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话刚说完便消失不见,不消说,也被黑脸阴官移出了仙宫。

    长生皱眉看向黑脸阴官,实则余一刚才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大,黑脸阴官将其移出仙宫无疑是恨屋及乌,将对自己的不满发泄到了余一身上。

    中年男子临阵退缩,提前离场,接下来场外便没人再继续上台挑战,他们的计划的确缜密周详,一环扣一环,但环环相扣也有个弊端,那就是其中一环若是出现问题,后面便会受到影响,此时他们面临的情况还不是其中一环出了问题,而是之前的九环全出了问题。

    随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上台,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时辰终于结束,鸣金之声再度响起。

    虽然比武获胜,长生的心情却是沉重非常,自己先前的言行已经引发了黑脸阴官的严重不满,随后进行的论道怕是会困难重重。

    长生转身来到黑脸阴官近前,冲其拱手行礼,转而躬身站立,静待问询。

    黑脸阴官阴沉着脸上下打量长生,良久过后方才沉声问道,“倘若你先前不曾吓退众人,事后你当真会前去寻仇,株连九族?”

    听得黑脸阴官言语,长生心中猛然一沉,这个问题是个要命题,如果说自己只是虚张声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说自己事后会去寻仇,极有可能立遭淘汰。

    艰难的思虑过后,长生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启禀仙长,我向来言出必行。”

    黑脸阴官闻言眉头再皱,很明显对于这样的回答极为不满。

    长生见状急忙解释,“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所有的冒犯和挑衅都是自认为不需要承担后果…...”

    不等长生说完,黑脸阴官便打断了他的话,“灵符乃是仙家圣物,心术不正焉能得授?此局作废,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