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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9.第九百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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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王给太原知府闫大人下的十日破案期限已过。晋国撒下天罗地网, 不知派了多少人四处搜查,愣是寻不着那个叫周柱子的刺客。

    二殿下卧在炕上闻听此讯, 放声嘶吼:“废物!都是废物!宰了!都给我宰了!”将人统统赶了出去, 躺着吭哧喘粗气。

    忽听外头传来幕僚汤先生的声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可否托世子殿下再逼一逼。”

    一个服侍的长随冷笑到:“世子忙成什么了, 哪有闲工夫管咱们殿下。”乃听他哭道, “咱们殿下替他出生入死,脏事破事得罪人的事都替他做了……他竟半分不放在心上!哪有一丝一毫兄弟情谊?”

    汤先生叹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世子身边的人怎么不劝劝!”

    长随道:“心窍都迷了, 旁人纵劝,他如何听得进去?”

    二殿下立时喊道:“来人!”外头那几个人忙都进去。二殿下命人扶他坐起来,冷冷的看了众人一眼,“可有什么事瞒着我?”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开口。终是那个汤先生嗐声跌足道:“殿下, 世子殿下怕是中了什么邪,让什么东西给迷了。”

    二殿下眯着眼:“说。”

    汤先生踌躇片刻, 咬牙道:“世子……忽然闹上蔺东阳将军府上, 想要……想要……”

    “想要什么?”

    “想要蔺将军把即将入门的媳妇让给他。”

    “什么?!”二殿下一激灵,“他想要蔺东阳的女人?”

    汤先生叹道:“蔺将军丧妻多年, 可算看上一个女子, 明媒正娶要入门……气得好悬拔剑把世子给砍了。哪有这般胡闹的。王爷训斥他他只做耳旁风。”

    二殿下瞧他二人那模样实在不像扯谎,半晌没回过神来。思忖许久道:“请世子来一趟,快。”

    汤先生忙不迭答应:“晚生这就去!”拔腿跑了。

    汤先生骑着马去外头溜达了一圈儿,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 回来了。踌躇着向二殿下道:“世子说, 他得空就来看望殿下。”

    二殿下皱眉:“得空是什么时候?”

    汤先生垂头道:“大约快了。”

    二殿下冷笑一声,良久叹道:“世情冷暖。”乃打发旁人都下去了。

    连着等了三日,世子皆不得空。汤先生又去了世子府一回,连世子的面都没见着,依然是“得空就来。”有个太监道:“还有十来日蔺将军就要娶妻了,世子连人家新娘子的院门都没进去,哪儿能有闲工夫搭理旁人。”

    二殿下呆愣愣的怔了足有一炷香的功夫,忽然放声大笑,笑得泪如雨下。笑完了,拭干净泪道:“我这几刀捱得不冤枉。我就是个睁眼瞎!”乃放声大哭。服侍之人皆不敢劝,在旁陪着垂泪。

    汤先生低头一看,二殿下伤口迸裂,急喊大夫。大夫们进来狠忙了一阵子方将血止住。二殿下倦了,阖目而睡。

    不想这回伤口迸裂损伤极凶,二殿下当天下午便发起高烧,大夫们急得团团转。到了晚上愈发厉害,大夫已经开始愁项上头颅了。二王妃顾不得避讳外男,亲自坐镇主持。忽有门子呈上一封信,说是个孩子送来的,让务必亲手交给二王妃,说不定能救二殿下性命。二王妃急忙打开,只见信中写着:四殿下手中或有奇药,曾救殷妃性命。二王妃哪里还顾得上真假?立命备下车马,她亲自去求药。

    司徒巍亦听说了他二哥发烧之事,猜测乃是伤口感染。他手边倒是还有些青霉素,只是他也知道这东西不能乱用。遂迟疑着要不要拿出去,若拿出去什么时候拿。不想半夜三更的他二嫂上门来了。

    二王妃含泪诉说丈夫如今危在旦夕,恳求道:“四弟若能舍出奇药救你哥哥一命,你哥哥绝不忘你大恩,王爷也知道四弟心怀骨肉、乃可靠之人。”

    司徒巍不觉头疼。不答应吧,人家回头查查就能知道,母妃的病委实是用了自己从南边带来的药才好的。答应吧,他知道抗生素绝不能乱用。包括他二嫂在内,整个晋国对南边的医学一无所知。满怀憧憬自己手中有奇药,倘若二哥没救回来,而母妃却已恢复健康,自己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乃苦笑道:“二嫂,小弟不知怎么说才好。那药是南边近几年才研制出来的新药,咱们晋国的大夫不知道该用多少计量。”

    二王妃哭道:“你二哥这模样,只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司徒巍思忖片刻道:“不如这样。咱们这就去贾氏马行见燕国摄政王贾琮,他们出来保不齐带着南边的大夫。”二王妃赶忙道谢。

    他二人遂顶了一轮明灿灿的月亮赶到贾氏马行。贾琮打着哈欠踏着靸鞋溜达出来,口里道:“三更半夜的司徒巍你小子非给我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不然没完……额,你还带了个小媳妇儿?你不是有喜欢的女同学吗?”

    “王爷说什么呢。”司徒巍面色微红,“这是我二嫂。”那头二王妃已行万福礼。

    贾琮赶忙还礼不跌。见二王妃面有泪痕,道:“可是二殿下有何不妥?”

    司徒巍点头道:“二哥发起了高烧,只怕是伤口感染。”遂将大致情形说了一遍。

    贾琮皱眉:“药我倒是带了,只怕比你的还多些。只是我这儿也没带着医生。我想着不过是来给韩老太太贺寿加跟你老子谈谈铁路之事,要不了多长时间。何况太原又不是没有大夫。”

    司徒巍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二王妃又掉下泪来:“不论如何先试试吧,大夫们都没法子了。”

    贾琮摇头:“不可胡来。不少人对青霉素过敏,一不留神便没救了。嗯……横竖不论如何都是冒险,就让小鹿丫试试吧。”

    司徒巍一愣:“韩四姑娘?”

    贾琮道:“她是常春藤大学医学系的……好像是吧。”乃命人去喊贾萌。

    不多时贾萌也迷迷糊糊踏着靸鞋溜达出来:“三叔,三更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萌儿,小鹿丫是学医的吧。”

    “是啊。”

    “那她应该知道给病人开多少药剂?”

    “人家学的是基础医学,又不是学临床的。”贾萌瘫倒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您老以为医学两个字包治百病啊。”

    司徒巍道:“那总比我们这些外行人强。”

    贾琮向二王妃道:“您是病人家属,您决定吧。小鹿丫也只是个大二的学生,相当于只学了两年的学徒。”

    贾萌道:“大一学的都是公共课。她只是个学了一年的学徒。”

    二王妃咬牙道:“横竖一试。若不好,是他的命。”

    贾琮点头:“也罢。小鹿丫名叫韩麓,乃是你们晋国三司使韩奇大人的幼女,在韩家排行第四。我这个燕国人就不掺合了,王妃可直往韩府找人。”

    二王妃匆匆谢过,与司徒巍一道告辞离去。在贾氏马行的外堂,可巧遇上一个伙计推了车货物拐过弯去。二王妃愣在当场。

    司徒巍见她不动,折返回来低声问道:“二嫂,何事?”

    二王妃望了眼拐角,伙计已没了影子。“无事,略有失神。”乃迈步前行。

    他二人赶到韩家,韩麓二话不说包起一堆课本便跟着走。回到二殿下府上,贾琮那头已打发人送了些药物来,说保不齐用的上。韩麓遂与众大夫一道忙碌到天明,二殿下略有退烧。二王妃松了口气,命人安置韩麓去客房暂歇。

    有个媳妇子乃是二王妃陪房,昨晚跟着主子一道东奔西走。这会子二王妃也预备略歇歇,遂忙着替她洗漱更衣。一时旁人都出去了,这媳妇子才悄声道:“娘娘,昨晚上那个伙计?”

    二王妃阖目躺下,半晌才说:“什么伙计?我没瞧见什么伙计。”

    “是。”媳妇子不言语了。

    二王妃道:“只看殿下这伤势如何。他若有个三长两短,贾琮不交出那刺客就别想离开太原。他若无事,就算了吧。”

    “……是。”

    二王妃淡淡的道:“这些年咱们殿下得罪的人太多,正须安分些才好。再不抽身,日后万一算起账来,那位把脖子一缩,顺手推咱们殿下出去,只怕也是东瀛那位的下场。”

    “还是娘娘想的周全。”

    “眼下府里的银钱虽还够使……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殿下这回伤的厉害,还不知道要耗多少药钱呢。后院那些人再养着也无用,都打发了吧。”

    “是。奴才明白了。”

    “嗯。”二王妃呼吸渐轻,仿佛睡着了。半晌,她忽然道,“当日不是老四和闫知府一道去搜的贾氏马行?为何没搜出来那么大一个活人?”

    媳妇子略怔了怔,道:“定是那姓贾的诚心将人藏起来。”

    二王妃喃喃道:“在闫大人手底下藏人,哪有那么容易。我实在好奇的很。”乃阖目而睡。

    当日晚上,二殿下退烧醒来,众人听了消息都念一声“阿弥陀佛”。唯有韩麓道:“分明是二王妃和四殿下不辞辛劳奔波寻医药,各位大夫齐心协力救治,方抗住了这一波势头。与阿弥陀佛什么相干。”她从昨晚到这会子亦劳碌的很,嗓子略哑,声音依然清晰。

    司徒巍道:“韩同学何必较真?不过是顺口喊一声罢了。”

    韩麓道:“我替佛祖嫌麻烦罢了。与他相干的喊他,与他不相干的也喊他。人家佛祖不要睡觉的啊。”乃提笔写下了建议用药的方子。

    有个老大夫上前拱手道:“韩小姐使的是这什么药?小人从不曾见过。”

    韩麓看他胡子都白了,赶忙站起来:“这是南边大佳腊出的新药。也说不上是西医,我们如今叫做现代医学。您老若有兴趣——大佳腊实在太远,可以去燕京医学院看看。”她回头向司徒巍道,“晋国实在该多派些人去南边或京城学医才是。”

    司徒巍叹道:“大佳腊的医生社会地位多高啊。若有一日我能得志,必弘扬科学、提高大夫的社会地位。”

    韩麓瞧了他一眼:“司徒同学还挺有志气。愿你成功。”

    司徒巍正色道:“日后说不定需要韩同学帮忙。”

    韩麓道:“这个我不能答应你。我老子那个身份,晋国的社会制度,我不能任性。”

    “理解。”司徒巍眼中略有失望。

    到了天明,二殿下彻底稳定下来,算是脱离危险。司徒巍这才回府,韩麓先留着。午后,那白胡子大夫和韩麓依着中西医的法子替二殿下查了查,都说恢复得不错。二王妃命得脸的陪房送他二人出去,自己坐在丈夫跟前。

    二殿下轻叹一声:“靠得住的还是你。”

    二王妃道:“妾身不敢居功。本是殿下鸿福,有高人暗中相助。”遂将那孩童送信之事说了。“若非那人,妾身哪里知道老四手里有灵药?”

    “这么说,我使的是老四的药?”

    二王妃想了想:“倒不是。殿下使的是燕国摄政王的药。”她又说了后头的经过。

    二殿下阴沉着脸道:“他充什么好人。”

    二王妃叹道:“闹了这么整整两日,世子那头连个管事都没派过来,成日价想着怎么抢蔺东阳的未婚妻。”

    听到“未婚妻”三个字,二殿下骤觉某处极疼,咬牙道:“五脏六腑都黑透了!且等着,他下场不会强似我。”又歇了会子,命喊汤先生进来。

    二王妃忙说:“殿下好生养着吧,莫想那些事。”

    二殿下摇摇头:“我自己明白。”执意要见汤先生。无奈,二王妃只得打发人喊去。

    不多时汤先生来了。二殿下道:“你带两个人去秋声楼楼上,靠东边那小阁里,找一个大佳腊产的保险柜。拿过来。”汤先生领命而去。

    不多时,保险柜搬来了。二殿下冷笑一声:“去买一车草料,将这个藏在里头,送到老三府上去。”

    汤先生一惊:“殿下!”

    “你,给老三写封信。信封上就用‘送礼’二字。”二殿下随口报出了一串数字。“信中只写这十二个数,别的一个字不用多写。”他冷冷的道,“漫说他能不能是老三对手,纵然他日后坐了父王的椅子,能待我如何?”乃挥挥手道,“我如今已出局。让他们斗去,斗得越热闹越好。”半晌,他忽然道,“最好把那椅子打烂了,谁也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