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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唐氏大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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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旭出手了,时隔几十年后,他这位唐氏大长老,再次展现了,他驭兽术的强大。

    “乐声?”花镜月只见过唐肜用乐声操控过飞禽走兽,可唐旭的驭兽手段,似乎更胜唐肜一筹。

    而无忧仙谷的人,驭兽的手段,似乎都是乐声。

    唐老夫人望着那风中伫立的风华男子,唐旭的箫声之威,似乎比之三十年前更震撼人心了。

    唐朋从不曾见过唐旭出手,也从不知这位大长老竟然驭兽手段如此厉害,他心里忽然有些害怕,对强大不可战胜的力量,存着畏惧之心。

    唐旭忽然收起了手中最为普通的紫竹箫,迎风负手伫立在一块巨石之上,听着由远而近的乐声,他嘴角微扬起一抹欣慰的笑意,他阿弟的孩子,果然很为出色。

    唐肜驾驭着一只蓝睛白虎而来,迎风驭兽,玉笛清润,白衣风华,风姿卓越。

    他的真容展现世人眼前,只让人想到两个字——惊艳。

    唐望望着那名飘逸如仙的驭兽而来的男子,双眼都看直了,口中只能喃喃说一句:“他是仙人吗?”

    “他是唐肜,唐氏第一美人之子。”花镜月没想到唐肜他们会回来的这样快。

    “唐流仙?”唐望从小就听唐氏的老人说,说他们唐氏最美的人是唐凤,继唐凤之后,便是唐流仙,一个薄命的男子。

    唐肜一到,百兽匍匐,好似臣子拜见君王,这阵势可是令某些人很眼红的。

    唐昆的驭兽天赋很差,连唐朋也是不如,故而,他才会因为自卑,越发的追名逐利,只想用那些凡俗的金钱权利,来掩去他自身的不足之处。

    唐肜翩然落地,步履轻盈似踏风而来,衣袂飘飘,白衣仙逸,手握一柄温润玉笛,微微俯身,拱手对唐旭行了一礼:“伯父,我回来了。”

    “嗯,回来就好。”唐旭单手背后握着紫竹箫,一手伸出扶起唐肜,望着面前这眉眼熟悉的脸庞,他好似看到了他那个薄命的阿弟。

    唐肜倒还是那个淡冷疏离的他,微微退后一步,微低头淡声道:“凤凰长老与少主,稍后便到。”

    “嗯!”唐旭欣慰的点头微笑,这孩子终于长大了,懂得人生终要有所取舍,事事不可能尽如人意。

    唐昆对人群中一人使了个眼色,他要与这些人同归于尽,宁可让唐氏自此消失世间,也绝不拱手相让而出。

    众人只听一声尖锐的声音响彻整片山谷,那些臣服的野兽,忽然似失去常性般暴躁了起来。

    “孽子!”唐老夫人很悲愤的怒吼一声,权杖重砸地面一下,便愤然出手了。

    唐昆见他母亲竟然要杀他,他勾唇冷冷一笑,双眼泛红的便与他母亲交上了手。

    “父亲!”唐望与花镜月异口同声喊出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对自己父亲的痛心与失望。

    “肜儿,尽力控制住这些猛兽,等我回来。”唐旭急匆匆的说完这些话,便转身向着忘忧崖的方向飞去。

    如今,只有凤鸣箜篌与龙啸琴能震慑这群失控的猛兽了。

    花镜月拉住了要上前劝架的唐望,悲冷一笑道:“没用了,父亲犯的是灭族之罪,谁也救不了他了。”

    唐氏的人,是不会原谅这样一个灭族之人的,谁也无法救赎这样一个罪恶滔天的人。

    “大哥!”唐望年纪还小,少年虽然轻狂,心却也软。让他看着他的亲生父亲去死,他真的做不到。

    “五弟,救唐氏。”花镜月在松开唐望的手后,眼中滴落一滴泪,他父亲怎会糊涂至此,竟然为了一己私欲,置这么多人的性命于不顾?

    他,何其罪该万死!

    唐望咬的嘴唇都破了,流血了,可这点痛,还是无法比拟他心中的沉痛。

    唐老夫人这次只真的悲痛至极了,她竟然亲手一权杖打死了她的儿子,孽子啊!你怎能糊涂至此,唐氏可是我们的家啊!一个妄图毁灭自己家园的人,还怎配活在世上。

    “祖母!”唐朋虽然也被他父亲的疯狂所吓得不轻,可他却看到更让他心中无比惊惧的事,他的祖母竟然亲手杀了他父亲!

    “不孝子孙,你们都是老身此生的罪孽啊!”唐老夫人在唐朋开口时,便袖中射出一直梅花镖,她缓缓的闭上流泪的双眼,在亲手杀子灭孙后,她这位年迈的老人,也是身心俱疲了。

    “祖母!”花镜月奔跑过去,抱住了他可怜的老祖母,祖母一生不曾做过一件对不起唐氏的事,可临老却因子孙不贤,而遭遇这样悲惨之事。

    十大长老也已走了过去,对于唐老夫人的大义灭亲,他们也感到很心痛,如果他们有这样不孝不贤的子孙,他们也会如唐老夫人这般悲痛至极。

    花镜月将悲伤过度的唐老夫人交给了十大长老,他疾步伸手扣住一直黑豹的脖子,一手轻柔的安抚着暴躁挣扎的黑豹。

    那之前因那种令人烦躁的哨声变得暴躁的黑豹,果然在这样温柔的安抚下,变得温顺起来,眯着眼睛舔着安抚它之人的手指。

    洛妃舞一直在护着她父亲,可后来她发现那些凶猛的野兽,根本不会伤害她父亲,这是一种很奇怪又很神奇的现象。

    唐晏自小便又这种令百兽喜爱的温柔气息,当他去穿梭在百兽中搀扶那些倒下的人时,那些凶猛的野兽好似一下子清醒了,一个个的都为他让开道路。

    唐朗望着游走百兽之中毫发无损的唐晏,他目瞪口呆的摇头叹道:“原来唐氏最厉害的驭兽师,竟然是少主他啊?”

    “父亲从不会驭兽,他只是让百兽喜爱了,自然就不忍去伤害他了。”洛妃舞望着那抹纤瘦柔弱的背影,世人都觉得他很柔弱可欺,可其实却只是他不愿意去伤害别人。

    上善若水,有容乃大,这便是无忧少主。

    唐朗忽然跳开好远,抬袖掩住口鼻,因为他闻到了熟悉的香气,很像谷主所说的情心花香,这种香气很危险,至少他曾经吸了一口香气,就浑身无力了一炷香的时间,这个教训让他永生难忘。

    洛妃舞眉心蔓延开一朵红色艳丽的花,那花纹妖异艳美,像是来自幽冥之地的魔魅之花。

    洛妃舞在她父亲身上感悟到了上善若水,有容乃大。她不想再用以暴制暴的手段杀生,而是要用如水的温柔力量,去润泽大地那些可怜的生灵。

    如果情心花真的有凝神静气的力量,那她便用这种香气,去安抚所有生灵暴躁的心。

    “舞儿,不可!”花镜月猛然转身,脚下疾跑过去,洛妃舞并没有身后的内力,她用这种内力催热法散出自身香气,轻则最多虚耗过度晕倒,重则……她之前所有的努力,便会在这次冲动后尽付诸流水了。

    洛妃舞闭着双眼,银丝白发随风飘逸在身后,她呈现一种完全放松的仰望苍天的姿态,在挥发出她自身所拥有的情心花香。

    她知道,她不是上官浅韵,身上的香气非天生的,不可能无止尽的散发香气。

    可她无法看着那么多的人在她面前死去,不是她心地多善良,而是任谁看到这样的血腥场景,都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的。

    花镜月一手贴在了洛妃舞的后背心上,无论如何,他都不容许她这样自伤其身救人。

    十大长老也各自都在帮着操控这些飞禽走兽,一定要控制住了,否则,整个唐氏可真的要毁了。

    情心花的香气飘散开来,洛妃舞无法做到只控制飞禽走兽,而不去迷心众人。

    许多人在闻到这种香气时,便感到很是浑身无力。

    “这是什么香气?”唐望也已单膝跪地,他从不知道世上还有如此厉害的迷香。

    “是情心花香。”唐朗还是没能幸免于难,只不过,他比唐望好一点,虽然身上有点没力气了,可好歹他还能跄踉的走两步。

    “情心花?那不是……传说中的魔花吗?”唐望记得他师父说过,情心花是一种来自于上古时期一个氏族的魔力之花。

    相传,这个氏族在灭族之时,他们的九凤族长,便一把火将情心花付之一炬了。

    也就是在那一次七族夺取情心花大战中,损失惨重,更有几个氏族没落了,成为了历史长河中的一粒砂砾。

    而情心花自九凤氏族消失后,便也绝了种。

    真不知道,大长老哪里得来的情心花籽,竟然还能种出情心花来。

    不过,相传情心花的宿主都是死人,洛妃舞怎么还活着?

    “大小姐修炼成了《情心决》,成为了数百年来,唯一的情心花活宿主。”唐朗反正也没力气驭兽了,索性便盘膝坐下来,陪着唐望说起话来。

    洛妃舞果然是不行的,就算有花镜月帮她,她还是到最后体力不支了,眉心的情心花消失了,她满头的白发也恢复成了黑发,昏倒在了花镜月的怀里。

    “舞儿!”花镜月抱着耗损过度昏倒的洛妃舞,他心知这些情心花香一旦散去,那些猛兽便会很快有力气。

    可大长老到底去哪里了?怎么还没回来?

    所有人的脸上,都在慢慢的浮现绝望之色,难道真是天要亡唐氏吗?

    而在众人绝望时,唐兰之与凤凰长老到来了。

    断魂玉一响,凶禽猛兽,一个个的后退,好似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对那吹响断魂玉的红衣女子,它们不是臣服,而是畏惧。

    “是兰之小姐!”一人满含希望的声音,惊醒了所有心生绝望的人。

    “兰之……兰之小姐回来了啊!”有些忠诚的唐氏子民,在看到唐兰之的身影时,均是泫然泪落,他们唐氏的王回来了啊!

    唐兰之眼中也浮现泪光,多年未回来,就算想忘,也忘不了对家乡的思念。

    唐旭回来了,他一手拿着血玉凤首箜篌,一手抱着一把青玉九弦琴,这便是忘忧崖藏着的珍宝,唐氏的镇族之宝。

    凤凰长老将手里的权杖插住土地之中,挥袖飘然飞起,伸手自半空中接住那把血玉凤首箜篌,空中旋身飘落,纤指勾一丝冰弦,发出一声清脆如凤鸣般的回响之音。

    唐旭飞身落在一棵海棠花树上,震落无数飞花飘落,他膝上横放一张青玉七弦古琴,银丝为琴弦,修指拨动琴弦,与琴身上的九个空洞相震出一声如龙啸之音,响彻天地。

    “这又是什么东西?”唐望发现他都快成白痴了,为什么他看到什么东西,都是不知为何物的呢?

    唐朗捂着耳朵,模糊的听到唐望的问他,他皱着小眉头,不怎么确定的说:“这两样东西,我也没有见过,不过……唐氏有两件镇族驭兽之宝,如果我没猜错,它们应该是凤鸣箜篌与龙啸九弦琴。”

    “为什么是九弦琴?”唐望就见过七弦琴,还没见人弹过九弦琴呢。

    唐朗对于唐望这个没见识的,很少年老成的叹口气道:“相传这把琴是九凤氏族族长亲手所制成的,至于为何是九弦琴?这个谁知道。”

    唐望觉得唐朗在忽悠他,如果这九弦琴是九凤氏族的,那它就该叫九凤琴,而不是什么龙啸琴。

    “九凤族长的夫君是赤龙城主,琴瑟为传情之物,她把琴命名为龙啸,似乎也很合情理吧?”唐朗与唐望说了这些话后,便被一声震动大地的虎啸声,给吓的摔倒在了地上。

    唐望伸手拉住了唐朗的手臂,才没让唐朗脸着地毁容。

    唐朗是连声些都来不及说,便转头看向无忧仙谷的方向,果然是绿竹林的山中王夫妇出现了。

    凤凰长老与唐旭的合奏有了些变化,之前是霸气威压,如今却成了清婉温柔。

    那些躁动的飞禽猛兽在后退,猛然一个个转过身去,向着各自居住的山上分散奔去。

    唐旭与凤凰长老的嘴角都在收手后,流出了一缕血丝,果然,这两件镇族之宝,真不是那么好动用的。

    唐望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只是弹奏了一会儿琴,在他们族中资历最老的凤凰长老与唐旭这个大长老,竟然会这么重的受伤。

    唐朗眉头皱起,如果这两件镇族之宝如此霸道,那在凤凰长老与谷主去后,唐氏中还有人能动用这两件至宝吗?

    不过,这样的至宝,最好是能不动用就不要动用。

    毕竟,他有生之年,都不想再看到群兽造反的景象。

    两日间,唐氏从混乱归于平静,日子虽短暂,可所经历的事,却是件件都是那般的惊心动魄,令人此生都不想再回顾。

    在百兽退散后,所有人都无力的低垂着头,没有胜利的欢呼,只有对这次经历的余惊未消。

    唐兰之这回回来,看到了变化很大的唐氏,这里不再是灵山秀水的世外仙境,而是即将要是去信仰的氏族。

    信仰能笼聚人心,一旦唐氏失去信仰,将会沦为俗流,成为世间争名逐利的那群人之一。

    唐老夫人望着她归来的女子,没有一个母亲对孩子归来的欣喜若狂,有的只是身为一族长老的羞愧不已。

    “母亲!”唐兰之飞掠而下,一把抓住她母亲的手臂,扶住她要羞愧下跪请罪的老母亲,一切都是她的罪孽,如果当初她能狠心放弃唐肜,便能当这唐氏的凤王,唐氏会一直平淡祥和下去,绝不会遭遇今日这般内乱造成的伤害。

    唐老夫人低着头,羞惭摇头道:“我愧不敢当少主这一声母亲,是我教子无方,才害得唐氏如此,既然已回来了,我便从今日起,退出十大长老之列。凡我家门子弟,永生永世,不得位列十大长老之一,谁若违令,便不是我家门子孙。”

    “七长老,你这又是何苦?”唐旭怀抱龙啸琴缓步走来,他们众人都看得清楚,错的只是唐昆一人,与唐老夫人没有一点关系。

    “七长老,这事也是大家都始料不及的,谁也不愿意看到这种事发生,你真不必为此而退出十大长老之列。”凤凰长老怀抱凤鸣箜篌也走了过来,在这里,也只有她年纪最大,辈分最高,虽然隐世多年未出,可众人却从不曾忘记过她老人家。

    唐老夫人也几十年没见过凤凰长老了,瞧着她还是当年那副年轻模样,倒是不知该如何上前拜见了。

    “凤凰长老!”其余八大长老手执权杖拱手行礼,这可都一个多甲子了,当年他们不过是个小儿郎,如今都已是白发苍苍了。

    可那可说是看过他们最调皮捣蛋童年的凤凰长老,倒还是数十年如一日,瞧着一点都不曾变过。

    凤凰长老走过去,盯着一个长着猴子脸的老头儿,打量了好一番,才不确定的唤一声:“小松?”

    “唉!老松了,叶子都青老了。”八长老唐松笑说,引得众人哄然大笑。

    十长老见凤凰长老看向他,他笑的有些羞赧,拱手道:“凤凰长老,晚辈才六十三,想来是无缘与您曾相识的。”

    “六十三?的确太小了,那时候你还没出世呢。”凤凰长老说完就走开了,丝毫没看到十长老的老脸都羞红了。

    九长老也才七十五岁,对于凤凰长老走到他面前,他忙拱手求饶道:“凤凰长老,晚辈当年也还是个小娃娃,记不得您老之处,还请您海涵。”

    “嗯,我的确也不记得你了。”凤凰长老打量了十大长老一遍,除了二长老和三长老,是曾经她亲眼看着位列十大长老之一的,其他人都太小太年轻了,她真和他们不怎熟悉。

    “先各司其职整顿好唐氏,所有有所损失的人家,一缕登名造册,稍后分发给他们应得的补偿。”唐旭在一旁淡声打断了凤凰长老的好兴致,说完这些话,便转身回了无忧仙谷。

    “哎?唐旭,你站住!”凤凰长老一见唐旭要不认账,她便立刻追了上去,边走边唠叨着:“你小子别想耍赖,我可把凤女找回来了,你小子必须给我赔礼道歉,谁让你之前对我那样无礼的?我可是你的前辈,有你那样威胁我的吗?唐旭,你给我站住,我话还没说完,你哪里跑!”

    唐旭之前还能淡然从容,可到了后来,他一贯缓慢徐行的步子,也有加快的节奏了。

    “唐旭,你太过分了,像你这个样子,下次可别想我在为你办事了。告诉你,我这回出谷都差点被人拐去买了,还被好多眼瞎的小混蛋调戏,你说,你要为此怎么补偿我?”凤凰长老是说着说着就见唐旭不耐烦的飞走了,她在后气的直跺脚,指天一声吼:“唐旭,你有种就跑上天去,否则……我一定会抓住你,把你丢去喂老虎!”

    二长老和三长老一致的抬手抚额,七十多年过去了,凤凰长老还是这般的似个任性的孩子,缠人的功力比之当年,恐怕更胜。

    不过,凤凰长老可真够执着的,都过了大半辈子了,怎么她还不忘初衷呢?还在执着着收唐旭为徒。

    凤凰长老追着唐旭跑了,花镜月抱走洛妃舞去疗伤了。

    唐朗已经没事了,搀扶起之前被老虎拍了一爪子的唐望,抿嘴笑说道:“哎,兄弟,你这身子骨儿可太弱了。”

    唐望打量一下面前这个只到他肩头的小子,他勾唇回以笑脸道:“朗儿,你说你都快十四了,怎么还是这么小小的个儿呢?”

    唐朗被人揪住短处揶揄,他立马就炸毛怒了,出手就揍了唐望两拳,转身领着两头身形如小牛犊的大老虎,回无忧仙谷去了。

    唐望一手痛苦的捂着肚子,面容扭曲的伸着另一手指着唐朗离去的背影,咬牙挤出一句:“你小子给我等着!”

    哎哟!这臭小子下手也忒狠了,差点没把他打吐了。

    唐兰之在搀扶唐老夫人离开前,对唐肜点了下头,让唐肜先回无忧仙谷,等整顿好一切诸事后,她便会立刻继承凤王之位,绝不会再让唐氏继续分裂下去,让外人因此趁乱插手他们唐氏之事。

    唐肜目送唐兰之离去后,他便也转身离开了。

    二长老与三长老望着唐肜离去的背影,他们都瞧得出来,唐肜的天赋极高,除了唐旭以外,唐肜是唐氏百年间,最为有可能成为凤王第二的那个奇才。

    而唐旭已经老了,可唐肜还年轻,如果他能成为一个可驾驭百兽作战的奇才,那唐氏便再也不用怕天下忽然大乱了。

    他们几人都知道,如今的中原是暗涛汹涌,龙家人也忽然来了中原,三王后人集结的后果,很可能会是历史重演。

    而他们唐氏隐居山林惯了,不想因为世间的那些争端,而打破他们平静的生活。

    所以,他们需要一个强大的驭兽师,由他来坐镇唐氏,震慑敢妄图动唐氏的所有居心叵测之人。

    唐肜,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唐氏风云起,山雨到来的急,也去的快。

    在整顿家园中,人们又重拾了往日的希望,他们依旧是那个有着自己信仰的氏族。

    只要信仰在心中,他们便会团结一致重整家园,失望之光永远不会熄灭。

    信仰,便是唐氏太阳,光照这片灵山秀水,让他们安居乐业,欣欣向荣!

    两日后

    长安城

    柳丞相要娶妻,娶得是凝香长公主的小表妹,唐家的姑娘,这可真是喜事一件,众人都为他们清廉爱民的丞相大人感到高兴。

    可事有不巧,这唐家姑娘的父亲忽然去世了,唐姑娘这下不止不能成亲,还要回家去奔丧呢!

    唐瑞对此很是惋叹道:“亲家翁瞧着也不像是有病痛之人,怎就忽然说没就……唉!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谁说不是,亲家老爷瞧着也就三十多岁的模样,虽说他四十多了吧,可这也是正值壮年啊,怎么就忽然病来的这样急,说没就没了呢!”孙伯对于那位亲家老爷的印象,就是那人挺贪口腹之欲的。

    说不定啊,那位亲家老爷,就是病从口入的。

    而一旁的柳亭只是沉默不语,他虽然应了他父亲,说会陪芊芊回唐氏,可是……他这女婿并没有得到唐氏人的认可,不知冒然去唐氏,会不会被人给打出来?

    唐芊闻听此噩耗,她倒是真没多伤心,因为她从小就离开父母身边,对凤凰长老,恐怕都比对她的家人要亲厚的多。

    上官浅韵接到这个消息后,也没敢隐瞒唐芊,毕竟唐昆是唐芊的父亲,再怎么坏,唐芊身为女儿的,也该回去送她父亲最后一程。

    唐芊就收了个包袱,便在当日离开了长安,随行的,自然还有柳亭这个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未婚夫。

    临行前,上官浅韵安慰过唐芊,让唐芊放心,既然她父亲去世了,那亲事自然落在她祖母身上,只要她祖母发话,她就能过了孝期嫁给柳亭为妻。

    唐芊想想也是,她母亲一向是不管事的,就算如今她父亲不在了,也还有她祖母当家做主,她的亲事说到底,也还是她祖母做主的。

    而她和柳亭的亲事是她表姐定下的,她姑姑又即将成为新凤王,只要她把这事告诉她姑姑了,她相信,她姑姑一定不会驳她表姐的面子的。

    上官浅韵一心为了撮合别人费心费力,却不料帮助的人,竟然还反到来利用她?她要知道了,一定会叹气,只因这人心不古,太缺少赤诚之心了。

    送走了唐芊,展君魅便对她说道:“这下没我们的事了,我们回去关起门来,好好休息几日吧。”

    上官浅韵转头瞪了他一眼,这人真没心肝,她亲舅舅都死了,她就算不伤心,也不能……总之,她要斋戒几日,清净清净。

    “龙儿,你是不是又想歪了?我说的是休养生息,可不是那个休息。”展君魅觉得他家媳妇儿,真是越来越坏了,尽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

    上官浅韵脸一红,便羞怒的狠瞪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公主殿下,臣错了,还请您息怒!”展君魅在后笑言,他家媳妇儿害羞时,还是这么可爱。

    上官浅韵都羞的没脸见人了,这个厚颜无耻的坏坯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敢拿他们闺房之乐的那些称呼来调戏人。

    走过路过的人,无不被穿心一箭,展大将军,你们两口子恩爱,就不能回家关起门来再恩爱吗?

    瞧瞧,他们这些光棍汉多难受?

    再瞧瞧,那些有媳妇儿的老爷们儿,被您坑的有多惨?

    今年,长安姑娘可高傲了,嫁人先考试,不过关的人,一缕滚蛋。

    对的,考考谁最是好男人。

    所谓的好男人,其实就是展大将军这样的,惧内!

    展君魅对于那些幽怨的眼神,直接忽视掉,他是追上去,便一把抱起了他的爱妻,原地转了一圈,便笑着离开了。

    “干什么?放我下来,你羞不羞脸?”上官浅韵被迫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被他抱着行走在大街之上。

    展君魅似乎还嫌众人受刺激不够,低头在他家好媳妇儿红唇上香一口,笑言道:“怕公主殿下你累着了,为夫抱你回家,高兴吗?要不要赏为夫再一亲香泽?”

    “你讨厌,谁要赏你!”上官浅韵笑嗔他一眼,真实越来越厚脸皮了,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路人全部一个个的站成了石雕,被虐的太突然,没来得及躲开那锥心一箭。

    女子,成亲的妇女,心想自家夫君真是没法要了。一不温柔体贴,二不英俊潇洒,横看竖看,都是一无是处。

    没成亲的小姑娘,这下子心里又有想法了,选夫君的条件,还需要再严苛一些才行。

    男人们一致的想法,就是好想拿臭鸡蛋烂菜叶子砸这位不要脸的展大将军,忒会祸害众生了。

    展大将军无视众男的眼刀子,抱着他心爱的公主殿下,飘然而去,留下一缕甜蜜气息。

    自那日后,过了半月,唐明离开了长安。

    上官浅韵在接到这个消息后,便知她母亲即将要成为唐氏的新凤王,而她自此后也可以解脱了,再也不会有唐氏的人,来打扰他们的生活。

    花镜月给上官浅韵来了信,信中说了一些事。

    唐芊的亲事唐老夫人定下了,许的人便是柳亭,他母亲反对,因此被禁足在家中半年,不得踏出大门一步。

    他自己成了他们这一脉的新任家主,因为在整顿他父亲留下的烂摊子,暂时不能去长安,只能拜托她好好照顾前去长安的洛妃舞了。

    信中还提到,唐肜本该顶替唐老夫人七长老的位子,可唐肜坚持要当唐兰之的暗卫,没办法,持令尊主之位,只能交到唐肜手里了。

    七长老的人选,最终因为凤凰长老一句话,落在了唐晏的头上,故而,唐晏暂时去不了长安帮忙照看孩子了。

    还有就是洛妃舞,虽然没有接任无忧仙谷谷主之位,可唐旭也说了,洛妃舞是为无忧少主,他百年归老后,洛妃舞便会是无忧仙谷的主人。

    唐氏这边,算是大局已定,利用他父亲之人,他后面自会查清楚。

    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便是唐景与唐晓都死了,他们不用在担心有人捣乱了。

    展君魅陪着上官浅韵看完这卷很长的信,只撇嘴说了句:“他可比女人啰嗦多了。”

    “胡说什么?表哥这叫心细如发,哪像你,心那么大,天塌了都能当被子盖。”上官浅韵收起了那卷长信,想着洛妃舞来长安,她要不要派人去接应一下?

    虽然,咸阳离长安没多远,可洛妃舞那样一个大美人,难保不会路上被一些色鬼冒犯了。

    展君魅被他媳妇儿这样嫌弃,心里更是恨花镜月那个花孔雀了。

    对!花镜月就是只骄傲的孔雀,他家就养了一只,在院中待着呢。

    “公主,不好了,那只孔雀飞跑了。”小钟跑了进来。

    “飞了?怎么会忽然飞了?”上官浅韵明明记得,那只孔雀是唐明送来的,那一定是唐肜训练好的,怎么可能会忽然就飞跑了?

    小钟这孩子特别实在,一点谎都不会说,伸手指着门外,脸有些羞红的磕磕巴巴道:“就是小世子他……他一个屁给吓跑的。”

    展君魅“扑哧”声笑了出来,他儿子厉害了,竟然一个“屁”吓跑了唐肜送来的花孔雀?

    上官浅韵白了他一眼,便放下手里的竹简,起身向门口走去。

    小钟随后跟上,其实她也觉得那孔雀太胆小了,怎么就能被小世子一个“屁”给吓飞了呢?

    展君魅也起身拂了拂衣服,他倒要去看看,他儿子怎么就这么本事,竟然能一个“屁”蹦飞了一只孔雀。

    上官浅韵来到院中,便抬袖掩住了口鼻,这是什么味儿?谁打翻恭桶了吗?

    小灵是带着奶娘,忙抱着展瑶华和唐信修躲得远远的。

    飞鸢和小毓忍受着臭味儿,正在太阳底下帮展灵修换尿布。

    上官浅韵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便走了过去,瞧这孩子竟然是拉稀,便转头看向伺候展灵修的奶娘,脸色严厉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吃了什么东西?孩子怎么会拉成这样?”

    采薇一直暖入春日,孩子在哪里不可能被冻坏肚子。

    每回孩子出门来,飞鸢都会为他们准备好保暖的衣物,如今这孩子都七个月了,天气又是六月的天儿,更不可能是受凉拉肚子。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展灵修的奶娘乱吃东西,才害得孩子拉成这样的。

    那奶娘的脸刷子就煞白了,扑通跪在地上,低头声音都发颤的回道:“公主,奴婢真的没乱吃东西,奴婢入口的东西,可都是厨房端来的,其他别的东西,奴婢可一点都没敢入过口啊!请公主明察,给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不尽心伺候小世子啊!”

    飞鸢已抱着孩子向采薇走去,小毓则去请墨曲去了。

    是了,墨曲和持珠已经回来了。

    只不过墨曲的伤势未愈,持珠还在一直照顾他,才没来凤仪阁。

    上官浅韵眸光冷寒的看了那奶娘一眼,便转身向着采薇走去。孩子没事便罢,若是孩子身子出现一丝问题,她定然要让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生不如死。

    展君魅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冷声吩咐道:“把她压下去,看好了,她若是死了,你们全部的人,都别想活着。”

    “是!”两名婢女上前,拖走了那名作死的奶娘。

    “将军,奴婢冤枉,奴婢真的没有谋害小世子啊!”那奶娘其实年纪不算大,也不过二十多岁,是大将军府一名家仆的媳妇儿。

    因为是府里的人,展君魅才放心让她来照顾他的儿女。

    只是没想到,这将军府里,竟然还会存有这样不知死活的人。

    展君魅双手背后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凸起,显然心里很是愤怒,若是揪出是谁害他的孩子,他一定会让那人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上官浅韵为她儿子诊脉后,果然,孩子是中毒了。

    “公主,怎么样了?小世子没大碍吧?”飞鸢在一旁很是担忧,这孩子也不知道哭,只是皱着小脸,瞧着忽然很没精神样子,看得人真是心疼。

    “没事,算她胆子小,没敢下重分量。”上官浅韵抱起她可怜的儿子,心里真是恨不得将那毒妇碎尸万段,这孩子可也是她奶大的,她怎就能狠得下心来害孩子?

    展君魅进来后,便看到上官浅韵在哭,他心里很揪疼,举步走过去,抱她们母子抱在了怀里,这回不管是何人,他都会不顾及一点的要对方死。

    墨曲和持珠很快就来了,来到后,气都没喘匀,便过去问道:“孩子是什么情况?”

    上官浅韵从展君魅怀里抬起脸,脸上还残留着泪痕,望着墨曲嗓音暗哑道:“是桃花粉,分量不多,可却会让孩子好一番遭罪。”

    墨曲长舒了口气,不是严重的毒药就好。他从药箱里拿出一些止泻药,这些都是为孩子准备的,化开水吃了便立刻见效。

    飞鸢忙去倒水,这些个天杀的,竟然连一个孩子也害。

    “飞鸢,去厨房去热水。”上官浅韵怀疑这茶水里,可能就有桃花粉,毕竟孩子平日里出了奶水外,唯一会入口的便是这些白开水了。

    “呃?好,奴婢这就去。”飞鸢忙放下手里的杯子,转身便向着门口跑去。

    笑笑生听说展灵修出事了,便急匆匆的跑了来,结果就和飞鸢撞上了。

    “走开,别碍事。”飞鸢推开了笑笑生,便急急忙忙向着厨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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