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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2-09-06

    宋子尧无辜的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无辜中枪,陈世青只好对着她微微一笑,这事情我也没有办法,这个公主就是这样,你就忍忍吧。

    “好了,既然公主殿下愿意和我一起去的话,这一次还要叫上纪大人,说实话,这一次我们是去做正经事情的,公主殿下,去了以后,你可不能给我们添乱啊!这件事情,我也需要纪大人的帮助,纪大人足智多谋,见多识广,如果有他和我一起去的话,事情处理起来会容易许多。”陈世青点了点头说道。

    “哼,你也好意思说你是去做正经事的,你都几个老婆了,你还招惹这不三不四的江湖女子……”

    “喂!”宋子尧终于怒了,她一向什么话都忍得住,但是这句话她不打算继续忍耐。

    “怎么了?不服气啊?刚才是谁趴在陈世青的身上呢,大姑娘家家的,你也不害臊!”和孝公主不屑的说道,你算什么什么人?江湖女子在我皇宫公主面前,说你不三不四都是轻的了,就凭你的所作所为,我都应该直接说你是淫`娃荡妇才对。

    以和孝公主的脾气,说出什么话来,陈世青都可以预想的到,也可以接受,但是和孝公主可是一个知书达理,有责任感,旷过之心,文武双全的奇女子啊!这奇女子,怎么就对宋子尧这样的另一个奇女子这么不给面子了呢,一句一句的,句句都冲着人家的心窝子使劲,这人家怎么会舒服呢,而且宋子尧也是个强人,不会忍你的呀。

    宋子尧一向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忍,就这个事情不可以忍,女人最在乎名节了,这个东西在古代,那就是命啊,什么东西都可以忍,这个东西宋子尧绝对不会忍。不过,宋子尧还是冷静的很,知道自己现在在衙门里面,在衙门里面去和公主对抗,下场是什么她也很清楚,所有她只是哼了一声之后,就不再搭理和孝公主了。

    和孝公主讨了个嘴巴上的便宜,倒是也知趣,没有继续去招惹宋子尧,而是对着陈世青说道:“我告诉你啊,纪老头这个人,你别说他是足智多谋的诸葛亮,我跟你讲他就是老奸巨猾,老谋深算,老不害臊,阴险狡诈的司马懿,曹操,他哪里是足智多谋啊?不过,看你这个呆子也算是一身正气一身傻气,你也确实需要配一个狡诈之人陪着你。”

    “你还别说了,这个纪老头,确实聪明,办法是一个接一个,数都数不完的,有时候我都觉得这个老头是够厉害的,皇阿玛把他交给我来做老师,倒是还挺有用的。你这次去江南,我不知道你是处理什么事情去的,但是不管是处理什么事情,有了他这个老头在,保证你办法有的是,你们一文一武出手,还有什么办不成的?”

    陈世青笑着说道:“是啊,就算是办不成,还有你这个公主压场面呢,关键时刻和孝公主一出,还有什么事情不成的是吧?”

    “算你聪明!”和孝公主得到了陈世青的一句话夸奖,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陈世青转身对着宋子尧说道:“宋香主,多有得罪,请勿见怪!你且先回,待明日我启程赴江南之时,再请宋香主同行,今日我们各自先回去准备准备的好,也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一头雾水,宋香主你看如何?”

    宋子尧抱拳说道:“在下正有此意,陈大人再会!”

    宋子尧见和孝公主在这里,心里一点都不想留下来,免得老惦记着想要杀了这个乾隆最喜欢的女儿,以此泄恨。关键还是这个公主挺能闹的,就算是自己不出手,就算是自己什么事情都不错,她也可以给你找出一大堆的麻烦来,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实在是太不安全了,既然这样的话,还不是早点走的好,免得到时候麻烦多。

    和孝公主看着宋子尧离去的背景不屑的说道:“装什么英雄人物呢?反贼乱民,要不是本公主宅心仁厚,觉得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这江湖道上闯荡不容易,早就一刀砍杀了她了,还能有她今日的威风不成?陈世青,我问你,你如实回答我,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故意做戏给我看呢,还是她真的和你好上了,你眼光不会这么差吧?”

    陈世青笑着说道:“怎么了?我觉得宋香主挺好的啊,敢爱敢恨,性情耿直,别的不说了,就说她就比你懂事多了,你也不看看场合,当着我的面,就说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三不四,你说她能舒服吗?我看要是和她合作的话,倒是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做,这个事情换了公主殿下的话,未必能够有人家做的好呢,只怕还会坏了事。”

    “你……”和孝公主听到陈世青的话,第一时间一个刺拳就出来了。

    陈世青早就料到和孝公主有这儿一手,立刻急退三步,笑嘻嘻的说道:“公主且慢,听某说话了再打也不迟,这凡是都要讲究一个忍字,公主殿下,当着她的面,在这里你都忍不住,到了江南之后,面对着万千凶险,公主殿下又如何忍耐呢?公主殿下,正如我刚才说的那样,我这次去江南可是做正经事情的,你可要想清楚了才好,不要敷衍了我。”

    和孝公主不满的说道:“我如何敷衍你了?你做你的正经事,我是个坏事的人吗?本公主只会助你一臂之力,什么时候给你添过麻烦了?”

    陈世青不由得吐了吐舌头,你什么时候不给我添麻烦了,这麻烦似乎是永远存在的,只要你在,麻烦就尾随而来,这个时候,倒是推卸的干干净净呢。

    和孝公主见陈世青脸上的表情多变,于是不满的吼道:“快说!别敷衍本公主!”

    陈世青急忙陪着笑说道:“好了好了,公主息怒,这件事情就算是我错了,不如咱们且歇歇,准备一下明日启程好不好?这纪大人既然是管着公主殿下的,公主殿下这个时候应该赶紧去找纪大人才对啊,在这里和我罗嗦什么呢,这不是浪费时间了吗?”

    和孝公主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看在这件事情上,我就饶了你,你给我等着!”

    和孝公主说完之后,转身就走,她也是一门心思的要去江南心切,这还要赶紧的去找纪晓岚开路条呢,纪晓岚要是不答应的话,她还是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这一次偷跑出来,也是全靠着纪晓岚的,否则的话,她连京城的门都出不了呢。

    陈世青倒是也把事情处理的简单,反正是去办公事的,对内对外都好交代,而这衙门里面早已经有一套完整的处理公务之体系,所以也是不需要他多担心什么。要走的时候,只需要对着赵炳德说一声就可以了,这个时候陈世青是真的感激自己没有因为冲动而一上来就扫荡了官场,这好官还是恶官,完全是看在你怎么使用他们的份上的。

    能让一个恶官变成好官,肯定比直接杀了他要困难的多,这才能显示出自己的本事呢。而且,这赵炳德实际上除了贪了点钱之外,就没有做出什么恶事,他只是做了本地三大豪强的用人而已,换了是别人的话,也一样要做这个事情,这是无可避免的。

    本身呢,按理说去江南一次也不容易,陈世青是想从海上入长江口逆流而上,好好的震撼一下内河航运的土鳖们的。但是,考虑到这一次是淮安府,如果要从长江口入海的话,还要再绕一圈才能到达淮安府,麻烦的很,而淮安府那边也忙的紧,没时间等了,所以陈世青还是不能免俗,走了河运到了运河之后又改漕运然后南下去了淮安府。

    “漕运总督孙之崖,参见额驸,参见公主殿下……纪大人,幸会!”孙之崖看到了和孝公主和纪晓岚的时候不由得一惊,这两人什么时候跑这里来了?

    和孝公主则是欢喜的很,来到了淮安府游玩,什么都是新鲜的,虽然上次也来过这里,但是走马观花的,城里面都没进,完全不知道淮安府是个什么样子。今天到了这里,好的很啊,正好可以在这里好好的看看淮安府的美景了,淮安府也是个好地方啊。

    “呵呵,纪昀叨扰了,这公主殿下非要到淮安府里来一次,给孙大人添麻烦了!”纪晓岚笑呵呵的说道,态度也是非常的尊敬友好,毕竟这孙之崖和陈世青不一样,陈世青是贵族不假,但是年轻啊,在他面前还是需要该端着的端着一点的。

    而孙之崖首先官位和纪晓岚差不多,其次人家是地方官封疆大吏,也不怎么鸟你,给你面子就算不错了,纪晓岚也没有什么好不服气的地方。尤其孙之崖还是漕运总督府衙门的总督,这地位又是无形之中的高了许多,总督这个职位很微妙,和巡抚这种地方性质比较强的高级封疆大吏有所不同,他们身上带有更多的中央的气息。

    而漕运总督府衙门和河运总督府衙门等总督和一般的当地总督,也有不同之处,他们比其他的总督带有更多的中央性质。在朝廷强大的年代里,中央性质强悍的官员,当然会比地方官更强大许多,地方官也往往很卖给他们面子,毕竟都是大人物。

    “来,你们两个还不快点见过各位大人?”孙之崖指着身边的两个年轻人说道。

    “下官参见额驸,参见公主,参见纪大人!”孙久哲和孙广胜兴奋的说道。

    “这两位是?”陈世青一看就知道他们两个人肯定是孙之崖重点推荐给自己的人,否则的话,这次迎接孙之崖什么官绅都没有邀请过来,怎么就只带了这两个年轻的官员呢?

    “这两位都是我的侄儿,这位是孙久哲,淮安府的漕运督办,这位呢,是淮安府的漕运副督办,孙广胜,他们两个人,就是上次大劫案里逃出来的人。”孙之崖挥手说道。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让我觉得这名字仿佛听说过呢,你们两位也是真够厉害的,人家杭州和苏州两府之地的乡勇,差役全军覆没,唯独你们却跑出来了,而且是丝毫损伤都没有,厉害厉害!看起来,你们两位是确实适合干漕运督办的这个职位,我一开始还说是孙大人徇私了呢,这下看来,这才是知人善任啊!”陈世青笑着说道。

    “多谢贝勒爷的夸奖,我们这次是真的很高兴能见到贝勒爷,这事情这次是真的把我们给难住了,我们都听说贝勒爷智勇双全,所以一直也都是希望能够靠贝勒爷帮个忙的。这下好了,贝勒爷来了,我们就算是有救星了,我看他们这次还能往哪里跑,我淮安府这下也终于到了清平日子来临的时候了。”孙久哲笑嘻嘻的说道。

    孙广胜也是一脸激动的说道:“我们可是对贝勒爷早有耳闻了,一直都心存佩服呢,这次能跟着贝勒爷做事,在下真是三生有幸!”

    此刻的陈世青只是十九岁而已,而他们两人都比陈世青年长几岁,按理说,属于大哥级别的人物,但是他们在陈世青的面前,确是非常恭敬,没有一丝一毫委屈的感觉。一般的年长者如果要对身份高而本身能力不足,或者年轻的人行礼,都是外热内冷,看起来热情如火,实际上心里面根本瞧不起你,但是这次的两位是个例外,他们是真的佩服陈世青。

    别的不说了,人家可是千万次打斗里杀出来的真龙啊,一条猛虎下山,斩杀敌人无数,这本事和动动笔杆子考试不一样,是一刀一刀砍出来的,那没有本事的话,你能砍出来什么呢?要不是靠这勇气和军刀,你连个小军官都混不出来,虽然说八旗子弟多是世袭职位,但是武官敢于上战场的,还是很受人尊敬的,毕竟一般八旗子弟早就畏惧战斗了。

    “我也听说了这次你们遇到了一个劲敌,真是奇怪了,还有人敢对我们漕运总督府衙门下这么大的功夫,这人肯定是横行乡里,横行无忌之辈了吧?”陈世青冷笑着说道。

    惩恶扬善一向是陈世青非常热衷的,这漕帮这么大的势力,欺负人的事情肯定没少做了,实际上这个年代里混饭吃的人,不干这个你想混大也是不可能的。就现在来说,我们电视里经常看到黑社会抢地盘,其实黑社会也不是所谓的靠收保护费的,那叫匪了,谁看他们都不舒服,黑社会可是有自己的职业的,有自己的经营范围的。

    只是,现代社会宽容的程度很大了,所以不需要你去做黑社会,在道上混什么的,有事情都可以通过法律途径解决。所以,现在的黑社会才经常是一些贩毒走私什么的业务,在这个年代就不一样了,官府管的严厉,但是统治力又不强,属于是黑白两道都要打点好,所以经常有违规的境况,动不动的就越界了,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个年代,真是把好人都给逼成了恶人,加上恶霸较多,专门欺负小商贩,这比城管可厉害多了,这个年代能做生意的人,别管生意是大还是小,好还是一般,都是人物啊!陈世青对于这些人,也是颇为敬佩的,因为就算是在京城,他都目睹了这些不公平的情况出现,唯独只有海州府因为陈世青的全力管治,还算是一个好地方。

    “哎,这漕帮平日里为了抢生意,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呢,真以为他们是什么大善人啊?那漕帮的钱,还不是养肥了他沈家人而已,下面的人也没什么好日子过,对外,他们也是经常欺负人,侵占了别人的利益,不然这个生意也没有办法做了。漕帮要跑船,谁都要让着他们先走,不然的话,耽误了他们的生意,漕帮的人会放过别人吗?”

    “那既然是要让位给漕帮的人,当然让出位置的人,就要过苦日子了,但是没有办法啊,你要是敢不让位的话,那么漕帮的人第二天就能抄家灭族的。这道上混的,就是一个狠字,谁不是血雨腥风杀出来的,之前呢,咱们官府还能管管他们,他们还收敛一点,现在他们连我们漕运总督府衙门都不放在眼前了,为抢河道,砸人家的船,打伤人家的人。”

    “这可真是一个叫无法无天,就当着咱们督办府的人面前啊,而且,据说咱们督办府的人也被他们给威胁了,说是敢管的话,小心自己的命!真是可笑,本督办是不在场,否则的话,非要拿下他们全部的恶徒,省的他们祸害苍生!”孙久哲恨得牙痒痒的说道。

    孙久哲也是在道上混出来的,所以他很知道这里的游戏规则,但是他是一个比较热心肠的人,争夺利益从不伤害他人,就算是争夺利益,也不是赶尽杀绝,所谓是盗亦有道。可是就有一些人,全无底线,杀人放火是无恶不作,而且是有时候主动的去做,不该做的去做,没有好处的事情,他们也要去做。

    到了这一步,孙久哲确实是非常的痛恨这样的人,他对付这样的人,也是从不手软,在道上混的时候,他的身上就背着几条人命案,但是这样的人多去了,官府也不管了。这黑帮械斗,山贼海匪黑吃黑,根本他们就没有兴趣管,你都死光了才好呢,我们的治安也就好了。官府也不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死了一批海匪又来新的一批,源头不制止,啥都没用,所以在古代才有匪患连绵这样的问题,始终得不到解决,人命如草芥。

    “呵呵,那为何现场的督办府差役,就没有敢对他们动手呢?按理说,孙大人嫉恶如仇,强将手下无弱兵,那么孙督办的手下应该也是个顶个的英雄啊?”陈世青笑着问道。

    孙久哲叹了口气说道:“这个事情说起来就惭愧了,这当时呢,我们的两个差役发现了这个情况,就及时制止了他们的一艘船,但是船上的人自大的很,根本不把我们的人放在眼里,有十几个人之多,还想要对我们的人动手呢!于是,我们的差役立刻就找了我这位兄弟,副督办孙广胜,当时他也忙,就没过去,下令多点了些差役就过去了。”

    “咱们的十几个差役一到现场,差点没吓的掉水里去,人家也叫人去了,而且是四十多艘船,这四十多艘船,七八百人啊,人人手里拿着兵器,堵着河口不让人走啊!这倒是好了,这硬来是不行了,我们就想以理服人,但是这些被他们欺负的人也不敢站出来指证他们,反而被吓的噤若寒蝉,而他们漕帮的人也发狠了,直接就堵住河口不放行。”

    “他们这是想要把事情闹大啊,河口被堵住了,咱们的人也出不去,这不能让漕运就停下来了啊,这耽误了地方的财政可是大事,扬州府淮安府各府的大人都会不满的。而且,这耽误了财政还是小事情,关键是怕耽误了朝廷的粮草北上运往京城,这可就是大事了,这事情要是耽误了,我们漕运总督府衙门都担当不起呢!哎,算我怕了他们了!”

    “所以,最后是孙大人出面帮你们解决了这个问题?”陈世青跟着问道。

    孙久哲苦笑着说道:“我叔叔怎么可以为了这些小事情出面呢,那岂不是让人笑话了吗,让漕帮的人更加的得寸进尺了吗?这件事情最后也是我们督办府的人和淮安府的人解决了,淮安府的人主动找到了他们,他们一怕这事情堵着不解决,漕运不能畅通,会影响了他们淮安府的收益和财政,一方面也是怕在淮安府的地盘上闹出大事情麻烦来。”

    “正好是我们在愁着怎么下台呢,他们淮安府的人来了我们也就就坡下驴了,由淮安府的人出面,请漕帮的人开了路口,哎,气啊!要是我说的话,还不如拉来江南驻防八旗,绿营军,找两江总督,江苏提督帮忙,杀光了这群混账算了!”

    陈世青摇了摇头说道:“十万人呢,你怎么杀?杀人不能解决问题,杀了之后,反而是让那个官民更加对立,到时候可能我们朝廷都要出面,收拾这个烂摊子了。哎,只是我也没想到,怎么漕帮这么不识抬举呢,所谓是知进退,才能知天命,他们这样的肆无忌惮,总有一天,会激怒了朝廷的,他们难道就如此的有恃无恐吗,还是连皇上他们都不怕了?”

    “贝勒爷,这件事情我们就是没有办法了,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让他们这么的猖狂,来硬的不行,软的也不行,这漕帮啊,就快要无法无天了。我看啊,早晚这样下去,最后朝廷肯定还是要出动大军剿灭他们的,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孙久哲无奈的叹了口气。

    陈世青冷笑着说道:“我还就喜欢咬这样的大骨头,纪大人,你对这件事情有何看法?”

    纪晓岚沉着脸说道:“我们这次是秘密前来的,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们的行踪,既然这样,就不会对我们有所防范,那我们不如先暗中观察一下再说。他们是厉害,但是也不可能没有缺陷,找到了缺陷的话,就是我们对付他们的时候到了。”

    孙之崖也跟着说道:“没错,做事情不能硬碰硬,硬碰硬也不是我们擅长的事情,况且,解决事情总是有办法的,我就不信他们可以一辈子走大运。贝勒爷,公主,纪大人,你们远道而来,都操劳了,不如先到屋内去休息一下吧,我已经备下了酒宴,为各位接风洗尘,公事过几日再说,咱们先好好休息一下,这旅途劳顿的呵呵。”

    “哎,不急不急,我们先在这里走走看看吧,我还是第一次到你们的漕运总督府衙门里来呢,看起来,你这里可比我的府衙要气派多了,呵呵。”陈世青笑着说道。

    正在众人谈笑风生中之时,一个差役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一直跑到孙之崖的面前才单膝下跪恭敬的说道:“大人,这里有漕帮的人送来的一封信。”

    “什么?漕帮!好啊,还给我送信来了,连人都懒得派,成啊,我就看看他说的是什么,信呢?拿过来!”孙之崖气呼呼的说道。

    我堂堂的一个总督,你居然敢对我这么不屑一顾,好歹我也是个总督吧?好歹我还是是个总督吧?我在你的面前,至于这么的不堪吗,在我的面前了,你居然还敢这么大胆,就送封信来就完了,过去这可都是对小官的手法啊,对于总督巡抚一类的大官,那都是需要至少派人过来亲口传话的,没想到孙之崖在他们心里的地位已经下滑到了这一个地步了。

    陈世青和纪晓岚也是不由的冷了脸面,看来这事情真不是被孙之崖给夸大了,这事情还是真的够严重的。陈世青和纪晓岚也是做官的,当然知道这里面意味着什么,换了是他们的话,脾气可能会比孙之崖更大,这漕帮的人,是不是也胆大的有点没边了呢?

    “呵呵,好啊,他们居然,哎,他们居然知道了贝勒爷和公主殿下的行踪了!”孙之崖的脸上又惊又怒,心里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杀了漕帮的沈家人。

    “什么?我们这次的行踪不是保密的吗,你们漕运总督府衙门也是给我们保密的才对,他们怎么会知道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纪晓岚怒了,开玩笑在,这可是关系到了公主生命的大事情啊,怎么就这么轻易的你给泄露了出去了呢?

    和孝公主也是一脸的惧色,她可是知道漕帮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孙之崖,也告诉和孝公主和陈世青等人,别以为你们的行踪很秘密,就了不起了。到了我们这里的地头上,你们也是外来客,所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别在我们的面前猖狂,我们知道你们的行踪,如果想对你们下死手的话,你们早就死了,哪里还有现在的威风可以耍?

    “哎,这一次确实是下官无能了,居然忘记了贝勒爷和公主是从漕运上而来的,漕运上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们呢?他们漕帮可就是吃这口饭的啊,贝勒爷,公主,他们邀请咱们去淮安府最奢华的逸仙居赴宴,这咱们去不去呢?”孙之崖叹息着问道。

    “去!当然要去,真以为自己是太上皇了?大清的天下还轮不到他们做主,威胁本官,本官就让他们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实力!”纪晓岚气呼呼的说道。

    纪晓岚开口了,也就省的陈世青去找理由了,实际上陈世青是最怕这个理由找不到的,他可是巴不得立刻就去看看这个漕帮的沈家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呢。既然这么厉害,必然是有一定实力的吧,就怕纪晓岚处于保护公主的考虑,而说不去,现在倒是好了,大家正好去现场看看这沈家人到底如何了,陈世青还真不相信漕帮有通天的本事敢挑战朝廷。

    “贝勒爷,你说呢?”孙之崖直接跳过了纪晓岚,转而向陈世青问道。

    这个举动让纪晓岚非常的不爽,娘的你在我的面前,这样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是拿不定主意的人吗,而陈世青才是可以拿下主意的人吗?这纪晓岚年纪大了,好端端的让那个他这么一个恶心,真是相当的不爽,虽然纪晓岚势力庞大,但是孙之崖也是个漕运总督,这个高官可不是一般的官员,换了是任何人都要给他三分面子。

    “呵呵,既然是人家都找上门了,还有什么不去的?走着吧!”陈世青把这一幕都看在了眼里,不由得的笑了笑,这官场之上,可真是处处勾心斗角啊,没注意呢,就斗上了。

    “请!”孙之崖急忙下令众人开道,既然人家都找上门了,那么一定要给贝勒爷和公主殿下足够的面子才可以,否则的话,怎么说明了我们的身份,怎么压的住场呢?

    纪晓岚心存不满的跟在了后面,没办法,这要是个出自我门下的人,谁敢对我这样不敬啊?和珅和纪晓岚的势力都很庞大,和珅多是一些地方掌权之人,贪`腐官员,他需要这些人敛财,而纪晓岚是多次的主考官,他是一个掌握士子前程的师长,两个人的手下和势力的结构组成大有不一样的地方,不过都很有力量就对了。

    但是真要说起来的话,那还是年羹尧的力量大,人家可算是大清第一权臣了,应该说是吴三桂之后,无出其右,袁世凯例外,这家伙直接灭了清朝呢。曾国藩和李鸿章等人虽然势力不如年羹尧大,但是却更为稳固,所以朝廷忌惮,可以给他们一个善终,年羹尧确实虚假繁荣一场,立下赫赫战功,还是被甩了。

    这陈世青呢,现在隐隐有年羹尧迹象的出现,势力庞大,声名在外,但是,根基不稳啊。陈世青需要有一支属于他自己的嫡系力量,但是这个力量目前还没有形成,陈世青也很苦恼,如果没有这样的力量,自保都不行,还谈什么成事呢,接触白刀会,也是一招险招啊,谁知道人家会不会出卖自己呢?

    “哎,陈世青,这个漕帮的人这么张狂,这会不会是鸿门宴呢?”和孝公主在马车上略有忌惮的问道,她这不是在京城里,也没有八旗兵跟随着,心里还是难免慌张的。

    陈世青微笑着说道:“你这是不是古书看多了,还鸿门宴呢,那是我们能见到的事情吗,放心吧,这件事情我在,就保证你的安全。其实,我现在也有点后悔带你过来了,形势比我想象之中更加的危险,难保这些人不会狗急跳墙,这样吧,你休息一两天,就立刻回去吧!这里不安全,你不适合呆在这里的,让我处理了他们,你再回来。”

    其实,说是旅途劳顿,天天躺在船上,奢华无比,哪里有多么的劳顿,又不是骑马来的,又不是走路来的,这些事情统统都不存在,也就是个场面话而已。

    和孝公主一听这话立马不干了,当即拒绝道:“那不行啊,我们一起来的,我凭什么一个人回去啊,我不要!陈世青,你可别想要甩开我,告诉你了,我可是来玩的,做好了准备的,你休想甩掉我,我就要跟着你,再大的危险,还能难住本公主吗?”

    陈世青摇了摇头说道:“你就别添乱了,听我的话吧!这样吧,既然你不愿意回去,那我就送你去江南去玩耍,到江宁(南京)去,到江苏提督那里去,两江总督和江苏提督手下有兵,可以保住你,那里才是正宗的江南,也好玩多了。至于淮安府,你还是别呆了,这里说不定就会有什么事情呢,我也不一定能保证安全的,何况是你呢?”

    “不!男人说话要算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怎么在我的面前,打起马虎眼来了,我就跟定你了,我真想看看这个沈家人是什么人,敢对本公主无礼!”和孝公主毫不客气的说道,一脸的英武,完全的不可商量,陈世青也就顿时没有了办法。

    其实想想也对,和孝公主是何等的泼辣,她怎么可能会认输呢,她只会遇强更强,既然你厉害,那我就打败你好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事情不会发生在和孝公主的身上。

    “也好,你说的对,咱们不能半途而废,既然来到了这里,走也要风风光光的。漕帮的事情再难办,再艰险,也不如上战场打仗危险啊,我就不信了,我们摆平不了他,一个堂堂的固伦公主,一个是堂堂的贝勒爷,能给他们难住了?”陈世青笑着说道。

    “你这话说的还像回事!”和孝公主这才满意的说道。

    逸仙居这一下可是没有再敢为难孙久哲和孙广胜,他们两个人是穷小子,可孙之崖是高富帅啊,而且是官,阻拦他,他能拆了你逸仙居也说不定了。

    “贝勒爷,公主,请下车吧!”孙之崖恭敬的说道。

    为了给陈世青和和孝公主摆威风,孙之崖特地找来了大量的差役开路,气势不凡,而陈世青也带着一队护卫而来的,艾那久经沙场,看人的眼神都是带着刀子一般,也够威风的,也是把大家给吓的有点不敢对视的样子。

    “好。”陈世青答应了一声,走下了马车。

    霍!这逸仙居,果然是够气派的,不然的话,也没有这么大的胆量敢对官员们都吃闭门羹,不过,看起来这个逸仙居也是后来被损坏了的,不然的话怎么没有遗存下来呢?

    “你们家小姐呢?”孙之崖没好气的对着漕帮的一个老头子喊道。

    老头子恭恭敬敬的笑着说道:“我们家大小姐当然是在楼上设宴等着贝勒爷和公主殿下了,我们大小姐和漕帮上下之人,包括盐帮米帮布帮等等之人,全部都在,一起恭请贝勒爷和公主殿下吉祥呢!”

    “放肆!你家小姐居然敢在上面给本官摆谱,公主和贝勒爷来了,她不下来接驾是要做什么呢?”孙之崖怒了,彻底怒了,你们居然连公主和贝勒爷的面子都不给了?

    “呵呵,这个事情就不是我这个奴才有资格去问的了,请孙大人息怒。”老头陪着笑,也不恼怒,就是在那里厚颜无耻的点头哈腰的说道。

    “沈无常,你别给本官装傻充愣,你身为漕帮的大管家,你敢说你不知道?你家小姐是腿有毛病啊,还是身体不适,不行的话,让她赶紧回去,别在这里死撑着了!”孙之崖不屑的说道,丝毫不顾及漕帮众弟子们脸上的恼怒表情,一脸的不屑,很是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