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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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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

    赵远眉的丫鬟走上前去,吴心慈拿着茶杯不松手,死死地盯着庄颜道:“庄小姐,你好歹也承了我几分情吧,如今倒杯茶也不肯了?”

    她不肯给方拾梦倒茶,那就给她倒茶吧,当然了,吴心慈绝不会只是让庄颜倒茶那么简单。

    敏感的人已经瞧出不对劲了,静默地看着庄颜,一副等着看戏的样子。

    庄颜坐在绣敦上,刚要起身,被赵远眉压住了肩膀,回头看了一眼,只听义母道:“方老夫人,添茶的事就让下人做吧。”

    赵远眉的语气很淡,和以往的温柔模样很是不同。

    诧异又感激地看向赵远眉,庄颜没想到义母会这么护着她。

    赵远眉当然要护着她了,庞致都把她宠成什么样子了,可见他有多重视自己未来的侯夫人。若是现在不让他们夫妻两个欠下人情,以后再难让平南侯承情了,况且……这姑娘待人还挺真心的,她打心底里喜欢。

    吴心慈毫不示弱地看回去,语气高傲道:“不过叫她添个茶,又不是要她的命,拾梦在家里就常替我倒茶,怎的?你的义女比我的嫡孙女还要贵重了?”

    庄颜按兵不动,面色如常,像是置身事外一样。赵远眉带笑道:“拾梦是您的孙女,自然该孝敬您,颜姐儿是我的义女,与忠勇侯府是没什么关系的。”

    座下的人都看着赵远眉和吴心慈明枪暗箭你来我往,屏气凝神不敢说话。

    庄颜受着众人猜忌的目光,如坐针毡,越是紧张她越是镇定,不卑不亢地坐在那里,一点心虚的样子都没有。

    冷笑一声,吴心慈道:“还真是没规矩!你们不知想知道那不顾廉耻的姑娘是谁吗?我这就告诉你们!”

    然而,不等她说出口,忠勇侯府上的婆子冒冒失失地跑进来,还跌了一跤,脸色惨白地跪在厅中,匆忙行了个礼,爬到吴心慈脚边说有事禀告。

    事发突然,吴心慈后半截儿话没有说完,俯身侧耳听那老婆子道:“不得了了……”

    吴心慈腾地站起身来,脸色铁青,往庄颜哪儿扫了一眼,连招呼也没打,转身便快步走了。

    等她走了,有人轻声道:“也不晓得是什么急事,竟害我们没把话听完,还真是吊人胃口。”

    有人眼神暧昧地看着庄颜,吴心慈说的人貌似已经呼之欲出了。

    赵远眉牵着庄颜的手,肃了神色道:“我这义女比我家中几个小子还要孝顺,自从搬来柳园,时时刻刻待在我眼皮子底下,只不跟睡一块儿,你们从我这里出去了可不要乱说话,省得冤枉了人,我可不轻易饶过!至于忠勇侯夫人说的那人,你们若想晓得,只管去问清楚了就是。”

    庞致既然能这么快把吴心慈引走,想必也想好了退路,谅吴心慈再护短,也不敢胡来了,只是赵远眉实在想不到,这小子用的什么法子把人哄走的,若再晚个一时半刻,庄颜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在座的和赵远眉来往的时日也不短了,还是头一次听她这样词严厉色地说话,可见吴心慈那话也未必是真,况且那老太太又是出名的护短,谁晓得是不是她乱编排人来的?

    几个妇女笑了笑,应和道:“那是自然,姑娘家的声誉比命还重要,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也不敢乱说。”

    敲打到这个程度,已经足够了,赵远眉拿帕子掩了嘴,露出点倦容,在座的人也自觉地离去了。

    等她们走了,庄颜已经骇地出了身冷汗,她手上的握着的帕子已经全部濡湿了,捏在手上冰冰凉凉的。赵远眉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别怕,平南侯肯定在外面有所动作,吴心慈再不敢针对你了。”

    低着头,庄颜任由额头细密的汗留在上面,余惊尚在道:“谢谢您。”

    温和地笑了笑,吴心慈道:“我倒是很想你做的藕粥,明日再替我做一碗吧!”

    庄颜才想起来,乌桕堂里都是赵远眉的人,义母怎么会不知道藕粥是自己做的呢。也巧了,那时候她怕下人把握不好火候,才亲自去做,没想到善有善报,今日就得了赵远眉的庇佑。

    从忆荣堂回来,庄颜便开始着手食材,这一次她挑选的更加仔细,切片的藕上干干净净,连藕丝都没有。

    第二日早晨,庄颜比往日早起了一些,熬好了藕粥就亲自送到了赵远眉房里。

    赵远眉喊她一起吃粥,还笑说庄颜比亲女儿还贴心。

    真心换真心,庄颜当然贴心了。

    闲聊了一会儿,国公府几个铺子的掌柜要来见赵远眉,庄颜便离开了。

    回到乌桕堂的时候,庄颜站在前院那片箭竹面前,好像看着他养的东西,心里就安定了。

    正想着庞致,他便来了。

    庄颜转身去看睡莲,就看见了他,又惊又喜,道:“您怎么来了?”

    庞致没有答话,昨天的事他都知道了,只是来看看她心情好不好,见庄颜神色如常,他才放心了。他追求她,待她好,是希望她开心,若是她为此受罪了,那便是他的罪过了。

    “侯爷屋里坐吧,正好我也有几句话要对您说。”

    庄颜先一步进去,坐在黄花梨螭纹圈椅上,乌桕堂的丫鬟上了茶。她低着头表情不如之前那样含着热烈和期盼,抬起头时眼睛还是亮亮的,笑道:“昨天的事,谢谢您了。”

    “谢什么,本就是因我而起。那个老太婆还是惹你不高兴了。”否者庄颜怎么会不敢离她了。

    叹了口气,庄颜道:“好还她走的及时,我倒是没什么。”不过那些人肯定会在背后说她就是了,这是逃不掉的。

    烦闷地坐在圈椅上,庞致真想上前去抱她,安慰她,沉默一瞬,却也只能以言语慰之:“别担心,有点事也不会有的。”

    低低地应了一声,庄颜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或好或坏,都是她的选择。

    “侯爷,您昨日是怎么把她引出去的?”吴心慈多么狭隘的人,怎么可能在铺垫好一切的时候,肯咽下最关键的话,就这么离开了。

    庞致笑的薄凉,端起茶杯道:“为了给嫡孙女出气,她连脸也不要了来为难你,那我也不顾什么颜面交情了——你可知道她最疼爱的是谁?”

    是谁……

    仔细想了想,庄颜觉得排除方拾梦的话,那就只有忠勇侯府嫡长孙方杰华了,毕竟他将来是侯府的顶梁柱,是整个方家的希望。

    抬起眼,庄颜不太确定地看着他问:“是方杰华?”

    “嗯。”

    “您……把他怎么样了?”

    忠勇侯府这一辈就方杰华这么一个好苗子,吴心慈夫妇再舍不得,最后也还得把嫡长孙送到卫所去历练,替将来立军功打基础。

    所以庞致直接打折了方杰华的腿。

    庄颜等了半天,庞致却一直不回答他,她就一直盯着他看,越看越纳闷。

    庞致对上她的视线,忽然就笑了,好脾气道:“看我做什么?”

    “您怎么不说了?”

    站起身,庞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再过几日就要回京都,你可以让丫鬟们开始整理东西了,等我。”等我娶你。

    庄颜目送他离去,回味着他说的话,明明是简单的话,她却总是听出很多暧昧不明的意思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思了。

    离开了乌桕堂,庞致放慢了步子,他对庄颜好,也是想让她知道的,可是他的心狠手辣,却不想让她知道。万一她怕他怎么办?

    也不怪他狠心,他虽与方杰华相识数十年,可如今龙体有恙,朝廷风雨欲来,谁不替自己打算打算呢?忠勇侯府注定要跟他对立的,那就无所谓旧时情谊了,该下手的时候,他不会手软。

    *

    八月十日,迎来了第一场秋雨,细雨绵密如丝,落在青石砖上复又弹起,炸起一朵花。

    庄颜站在窗户旁边,命丫鬟把游廊的花都收起来,放到耳房里。

    莲儿从外面回来,袖子已经打湿了,看着正要往外走的庄颜担忧道:“小姐,雨越下越大了,您要出去吗?”

    点点头,庄颜道:“把伞给我,我去看看前厅的鱼。”那些鱼要是还活着,她也要带走的,给她碧泉居的小鱼们作伴。

    莲儿晓得拦不住她,只能撑了伞,陪着庄颜去。

    走到大水缸面前,雨落在水面密密麻麻,花纹一圈圈扩散开来,像在宣纸上晕染开来的墨汁。庄颜俯身去瞧,只见两尾小鱼交尾而游,只是躲的太深,不容易捞起来。

    庄颜嘱咐道:“明日走的时候把这两个小东西也带上,用竹筒装着,放到我的妆奁里去。”

    “好好好,您快进去吧,衣摆都湿了。”莲儿催促道。

    两人进了屋子,莲儿去换衣服前还忍不住叨叨一句:“您就是太善良了,两只小鱼也舍不得。”

    那是他送的,她自然舍不得了,若不是条件不允许,庄颜恨不得把前院的水缸、睡莲、箭竹都搬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