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狗屁官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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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我可没有强逼你，不过，你要是说不通的话，那只好我亲自出马了，我还就不信说不动夫人了。”李思睿不屑道。

    &nbsp:&nbsp:&nbsp:&nbsp:　　余之寿苦笑着点了点头，又道：“我今日估摸了下，店里装潢一事，大约一个月左右便可完工，你看是不是先把开张的日子给定下来。”

    &nbsp:&nbsp:&nbsp:&nbsp:　　李思睿随意道：“这个就你和夫人商量着办吧。还有，我看我们酒窖里的酒可不多了，得先把酒准备好，免得到时客人来我们店，连酒都没得喝。”

    &nbsp:&nbsp:&nbsp:&nbsp:　　虽然李思睿恨酒，而且发誓不再喝酒，但是这不代表他会放弃酒里面的暴利。

    &nbsp:&nbsp:&nbsp:&nbsp:　　记得他刚穿越到北宋的时候，可是整日与酒为伴。

    &nbsp:&nbsp:&nbsp:&nbsp:　　对于北宋的酒，李思睿印象最深的就是－－－买醉难。

    &nbsp:&nbsp:&nbsp:&nbsp:　　酒精度顶多十一二度，跟啤酒差不多，难怪当时武松在景阳冈能够连喝十八大碗。但还别说，北宋的酒客还就偏好口感香醇的低度酒。

    &nbsp:&nbsp:&nbsp:&nbsp:　　酒精度低，自然就可以多喝，客人喝的多，他们自然也就赚的多，这钱不赚，有伤天理。

    &nbsp:&nbsp:&nbsp:&nbsp:　　余之寿点头道：“但不知你是打算直接到酒务去买酒？还是去曲院买酒曲？”

    &nbsp:&nbsp:&nbsp:&nbsp:　　酒曲？酒？

    &nbsp:&nbsp:&nbsp:&nbsp:　　李思睿皱眉道：“这个我倒还没有想过，你先跟我说说这里面的行情。”

    &nbsp:&nbsp:&nbsp:&nbsp:　　宋朝施行的是专利榷酒政策。

    &nbsp:&nbsp:&nbsp:&nbsp:　　对酒类实行专卖称为榷酒，也就是政府严格限制民间私酿私卖酒类，由政府专卖，独享其利，百姓们最多也就是喝点汤而已。

    &nbsp:&nbsp:&nbsp:&nbsp:　　在北宋榷酒的形式有三种，第一种是官监酒务，就是由政府专酿专卖。

    &nbsp:&nbsp:&nbsp:&nbsp:　　其次是买扑坊场，所谓‘买扑’就是承诺向官府缴纳一定数额的税款，获得开坊置铺、酿卖酒的权力。

    &nbsp:&nbsp:&nbsp:&nbsp:　　最后就是特许酒户，在北宋，政府为了保证官酒课的收入，以立法的形式，严格的划分官酒禁地，即有京师、诸道州府所在城市和乡村酒场的所在地。在这范围十数里之内，一般不准民户私酿酒沽卖，形成别无分店，只此官府一家。

    &nbsp:&nbsp:&nbsp:&nbsp:　　但是在官府禁地以外，获得官府特许批准的酒户，则可以酿造或者出售。这就是特许酒户。

    &nbsp:&nbsp:&nbsp:&nbsp:　　在东京，酒户分为两类，一类是用官曲酿酒出售的酒户，这些酒户大多数都住在榷曲区，被称为京酒户。所谓的榷曲，就是官府对酒曲实行专卖，等于就是间接专卖，京酒户可以从官府曲院购得酒曲，再自行酿卖。另一类是缴纳税款获得酿卖权的店铺，被称为乡村酒户。

    &nbsp:&nbsp:&nbsp:&nbsp:　　显然，摘星阁是属于京酒户。

    &nbsp:&nbsp:&nbsp:&nbsp:　　在北宋大一点的酒楼称为正店，小一点的称为脚店，两者的区别，就是正店有买曲酿酒的资格，脚店只是正店的代销点而已。

    &nbsp:&nbsp:&nbsp:&nbsp:　　如今官曲的价格十分昂贵，斤值两百来文，而且最好的酒曲，官府还不对外出售，他们这些京酒户，支付了官曲钱，还得支付一笔额外的白槽、糯米钱才能对外酿酒出卖。

    &nbsp:&nbsp:&nbsp:&nbsp:　　等到京酒户酿完酒出来，利润的空间已经压缩的很小了，大头全让朝廷给拿了，像若谷楼这样的大酒楼，最鼎盛时期一年购买了五万斤酒曲，典型的薄利多销。

    &nbsp:&nbsp:&nbsp:&nbsp:　　然而近年来，由于摘星阁的生意一落千丈，余之寿自然也不敢多酿酒，所以周围的脚店顺理成章也就成为了揽月居的代销点，更加是雪上加霜。

    &nbsp:&nbsp:&nbsp:&nbsp:　　虽然北宋是唯一一个鼓励喝酒的朝代，但是私营酒业却不是很发达，与兴旺发达的官营酒业不可同日而语。

    &nbsp:&nbsp:&nbsp:&nbsp:　　李思睿了解清楚后，给出了两个字的评价－－－坑爹。

    &nbsp:&nbsp:&nbsp:&nbsp:　　简直坑到他外婆湾里去了。

    &nbsp:&nbsp:&nbsp:&nbsp:　　李思睿气恼的在屋里来回的踱了十几个来回，摇头道：“不行，我们若是也这样弄，那还赚个p的钱啊，根本无法和揽月居斗。”

    &nbsp:&nbsp:&nbsp:&nbsp:　　余之寿疑惑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nbsp:&nbsp:&nbsp:&nbsp:　　李思睿冷笑一声，道：“自己酿，去tmd狗屁官曲。”

    &nbsp:&nbsp:&nbsp:&nbsp: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nbsp:&nbsp:&nbsp:&nbsp:　　余之寿忙站起来，紧张道：“如今官府正在严查私自酿曲者，若是被抓到，那可得坐牢啊，早些年还会被处以极刑。这绝对使不得。”

    &nbsp:&nbsp:&nbsp:&nbsp:　　“这世上还就没有什么使不得的。”

    &nbsp:&nbsp:&nbsp:&nbsp:　　李思睿冷哼一声，道：“余叔，你给我记住，这世上有一种人的话，是决计不能相信，那就是政客，也就是那些当官的，甚至是皇上－－－”

    &nbsp:&nbsp:&nbsp:&nbsp:　　“李公子，这些话可切莫与他人说。”余之寿忙打断李思睿的话，他如今早已被李思睿吓得满头大汗，手指都在颤抖。

    &nbsp:&nbsp:&nbsp:&nbsp:　　“这我晓得。”

    &nbsp:&nbsp:&nbsp:&nbsp:　　自从上次险些丧命于那人妖之手后，李思睿说话也收敛了很多，但是有时候还是忍不住说两句大逆不道的话。点点头，接着道：“凡是政客说的话，你首先得听，有没有关乎自己利益，若是没有，权当狗屁。而这些律法，就是那些当官的所拟定的，他们无非也就是为了利益，既然有利益的存在，那就必定会有漏洞，有漏洞，自然也就会利益漏出来的。你明白吗？”

    &nbsp:&nbsp:&nbsp:&nbsp:　　余之寿摇了摇头，一副完全不解的摸样。

    &nbsp:&nbsp:&nbsp:&nbsp:　　李思睿双目一翻，道：“我且问你，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吧？”

    &nbsp:&nbsp:&nbsp:&nbsp:　　余之寿点头道：“这是当然。”

    &nbsp:&nbsp:&nbsp:&nbsp:　　李思睿又道：“那好。若是我国的一个士兵，在战场上杀死了一个辽兵，那官府会判他死刑吗？”

    &nbsp:&nbsp:&nbsp:&nbsp:　　余之寿楞道：“这－－－这当然不会，若是能上阵杀敌，非但无过，反而用功，应当嘉赏，怎么可能会判他死刑。”

    &nbsp:&nbsp:&nbsp:&nbsp:　　“这不就结了，同样是杀人，为什么一个有功，一个有过。”李思睿耸耸肩道。

    &nbsp:&nbsp:&nbsp:&nbsp:　　余之寿纳闷道：“这怎么能一样。”

    &nbsp:&nbsp:&nbsp:&nbsp:　　李思睿呵呵笑道：“有什么不一样，我们只要把这个死人，给变成辽兵，那不就万事大吉了。”

    &nbsp:&nbsp:&nbsp:&nbsp:　　“变成辽兵，怎地个变法？”

    &nbsp:&nbsp:&nbsp:&nbsp:　　“至于怎么变，我暂时还没有想清楚，反正总而言之，这就酒钱，我是不打算与朝廷一起分，要分，那也得咱拿大头。”李思睿哼道。

    &nbsp:&nbsp:&nbsp:&nbsp:　　“这－－－！”

    &nbsp:&nbsp:&nbsp:&nbsp:　　余之寿目瞪口呆的望着李思睿，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向来都是一个本分的买卖人，如今碰到流氓一般的李思睿，着实有些难为他了。

    &nbsp:&nbsp:&nbsp:&nbsp:　　“李哥，李哥。”

    &nbsp:&nbsp:&nbsp:&nbsp:　　就在这时，忽听得外面传来小卓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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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进来。”

    &nbsp:&nbsp:&nbsp:&nbsp:　　话音刚落，小卓子便开门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陈阿南，不过两人脸色却十分怪异。

    &nbsp:&nbsp:&nbsp:&nbsp:　　“叔，你也在啊！”

    &nbsp:&nbsp:&nbsp:&nbsp:　　小卓子一进来发现余之寿也在，吓得吐了吐舌头。

    &nbsp:&nbsp:&nbsp:&nbsp:　　“李大哥，余掌柜。”

    &nbsp:&nbsp:&nbsp:&nbsp:　　陈阿南分别向李思睿和余之寿行了个礼，又偷偷用手扯了扯小卓子的袖子。

    &nbsp:&nbsp:&nbsp:&nbsp:　　这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李思睿的双眼，眉头一皱，问道：“什么事？”

    &nbsp:&nbsp:&nbsp:&nbsp:　　小卓子瞥了眼陈阿南，嘿嘿一笑，道：“是这样的，我刚才发现阿南躲到厨房里偷酒喝。”

    &nbsp:&nbsp:&nbsp:&nbsp:　　“哦？”

    &nbsp:&nbsp:&nbsp:&nbsp:　　李思睿向陈阿南问道：“小卓子说的可是真的？”

    &nbsp:&nbsp:&nbsp:&nbsp:　　陈阿南点了点头，一副低头认错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　　李思睿忽然呵呵一笑，道：“你小子，想喝酒跟我说便是了，用得着去偷吗？”

    &nbsp:&nbsp:&nbsp:&nbsp:　　这年头又没有什么饮料，小孩子好奇喝点酒，李思睿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这北宋的酒，酒精度低，只要别喝太多就行了。

    &nbsp:&nbsp:&nbsp:&nbsp:　　小卓子见李思睿不怒反笑，楞了楞，忙道：“李哥，您是不知道，他还往酒壶里倒水。”

    &nbsp:&nbsp:&nbsp:&nbsp:　　李思睿一脸古怪之色，好奇道：“阿南，你为何要往酒壶里倒水？”

    &nbsp:&nbsp:&nbsp:&nbsp:　　陈阿南低头道：“我是怕被你们发现，所以才这么做的，李哥，我知道错了。”

    &nbsp:&nbsp:&nbsp:&nbsp:　　李思睿一愣，哈哈一笑，道：“你这家伙，倒也挺机灵的，好了，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要这么做了，好好的一壶酒，都让你给糟蹋了。”

    &nbsp:&nbsp:&nbsp:&nbsp:　　陈阿南见李思睿没有怪他，脸上一喜，一个劲的点头保证。

    &nbsp:&nbsp:&nbsp:&nbsp:　　李思睿笑着摇了摇头，朝着小卓子道：“还有，小卓子，你这事做得很对，阿南做错了事，你应当及时告诉我或者你叔，这样我们才能及时帮他们改正过来。不过你也一定得给我记住，在面对外人的时候，不管阿南做错了什么事，若是你像今天一样，出卖了阿南，我可绝不会放过你。”

    &nbsp:&nbsp:&nbsp:&nbsp:　　“我知道了。”小卓子顶着一头大汗道。

    &nbsp:&nbsp:&nbsp:&nbsp:　　李思睿点点头，又朝着陈阿南道：“阿南，你也一样，知道吗？”

    &nbsp:&nbsp:&nbsp:&nbsp:　　陈阿南点了点头。

    &nbsp:&nbsp:&nbsp:&nbsp:　　“好吧，你们就先出去吧。哦，对了，阿南，你反正也没啥事，明天你就跟着田大叔，帮他们干点活，知道吗？”

    &nbsp:&nbsp:&nbsp:&nbsp:　　“哦，我知道了。”陈阿南点头道，李思睿吩咐他做的事，他可从不敢违背。

    &nbsp:&nbsp:&nbsp:&nbsp:　　小卓子听了，心里暗笑，李哥真厉害，嘴上不说，可是变着法来罚你。

    &nbsp:&nbsp:&nbsp:&nbsp:　　李思睿瞧小卓子的表情，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小卓子啊，你也别笑，等我忙完手头上的事，我就会检验你和大小柱的厨艺，若是没有合格的话，就去当酒保吧。”

    &nbsp:&nbsp:&nbsp:&nbsp:　　小卓子登时哭丧着脸道：“嗯，我会加紧的练习的。”

    &nbsp:&nbsp:&nbsp:&nbsp:　　“好吧，就这样了，你们先出去吧。”

    &nbsp:&nbsp:&nbsp:&nbsp:　　等到小卓子和陈阿南出去以后，余之寿哈哈笑道：“李公子，你这管教的方法，着实令老朽大开眼界啊！”

    &nbsp:&nbsp:&nbsp:&nbsp:　　李思睿摇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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