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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474章色胆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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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小琳也不睬他吗?”朱金和禁不住追问。

    韩少良说:“我在房间里,带着玩笑的口吻问过郝书记。我说怎么样?她好弄吗?郝书记说,不好弄,她跟一般女人不一样,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她对丈夫特别忠贞,我一走近她,她就要提起杨兴宇,真让人难过。”

    哦?”朱金和心里一动,感觉自己有救了,郝书记已经讨厌杨兴宇,把他当成了得到孙小琳的障碍,当成自己的情敌,那么,杨兴宇的好日子就不长了。

    想到这里,朱金和就挑拨说:“郝书记对杨兴宇有了想法,他应该好办啊。”

    韩少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也不好办哪,郝书记感觉他们夫妻俩很棘手。说他们不仅不好对付,还很危险。”

    朱金和的神经再次绷紧了。

    韩少良这时候才言归正传:“他告诉我一件事,但要我不要跟任何人说。我想你我关系不一样,所以想来想去,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为好。”

    朱金和的头顶冒起了冷气:“什么事?说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韩少良关子买到这里才说:“杨兴宇到郝书记家里告过你的状。”

    朱金和轻轻松了一口气说:“这个我知道,郝书记也跟我说过。”

    “哦,他也跟你说过?”韩少良感到有些意外,“什么时候?”

    朱金和呆呆地说:“有次我到他办公室里,想弃官从教,他跟我说的。”

    “你怎么像一个孩子?还弃官从教呢?眼看就要大祸临头了,还有这样的心思?”韩少良本以为这是一个能引起朱金和震怒的消息,没想到他已经知道了,就只得把自己的另一个感觉说出来,还借用郝书记的嘴说,“郝书记说,他最近感觉市里的气氛有点不正常。”

    朱金和再次警惕地问:“他发现什么没有?”

    韩少良说:“具体的还没有,他只有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头,要我们注意杨兴宇的动静。他说他现在一有机会就要把孙小琳带出来,想接近她只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是想从她身上掌握杨兴宇的信息。他还想通过这种方式,感化他们夫妻俩,不要再与我们过不去。”

    “恐怕一个目的都达不到。”朱金和感叹说,“他们夫妻俩是什么人?哼,郝书记不了解,我还不知道?”

    他们正这样有些担心地说着话,韩少良的手机响了,他一看号码,连忙示意朱金和不要出声:“郝书记你好,我在办公室里,跟朱金和谈事情。哦?是吗?哦,哦,我知道了。好,我这就告诉他。”

    挂了电话,韩少良神情严峻起来:“郝书记在电话里说,他刚才在招商局的会议室里,无意中听见招商局秘书科科长对孙小琳说,孙老师,上个星期六中午,我看见杨局长开车转上高速公路,往省城方向开去,速度很快,我没来得及跟他打招呼,他是去省城吧?孙小琳只轻轻哦了一声,没有回答。郝书记说,杨兴宇一个人开车去省城干什么?这可能是个危险的信号。”

    韩少良见朱金和有些紧张,脸上反而露出了微笑,“他去省城干什么?也许是去告状的。他能去郝书记那里告你,就不能去省里告你?”

    朱金和脸色发黑,像死人一样难看:“他难道,真想把我往死里整?”

    韩少良继续浇油说:“我想郝书记告诉我这件事,是有用意的,你明白吗?这也说明,郝书记提拔孙小琳,接近孙小琳,关心孙小琳,真的不仅仅是为了得到她,更重要的还是为了监视他们,感化他们,为我们大家着想。”

    朱金和气愤地说:“妈的,看来我们不能再等了,再等,就真的要完蛋了!”说着站起来要走。

    韩少良也站起来,虚情假意地说:“但你要冷静,怎么对付他,要考虑考虑好,不要贸然行动。否则,对我们都不利。”

    “我知道了。”朱金和摇晃着身子往外走去,“谢谢你,韩主任。我知道怎么做,你放心好了。”

    朱金和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气得不得了,脑子里也热哄哄地乱起来。他乘电梯上去,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坐在那里呆若木鸡。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和恐惧,也对杨兴宇充满了仇恨。

    怎么办?朱金和呆呆地在心里问着自己,你总不能这样等死吧。

    朱金和头脑里昏昏沉沉的,下班时间到了都不知道。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陶顺仁打来的,声音有些紧张:“朱部长,你在哪里?还在办公室里。喂,朱部长,我告诉你一件事,王老板失踪了。”

    朱金和没有反映过来:“哪个王老板?”

    陶顺仁更加紧张:“就是以前给我们送过钱的,你忘了。”

    “什么?他失踪了?”朱金和想起来了,身上吓出一层热汗,“怎么回事?”

    陶顺仁声音发颤地说:“就刚才,他妻子打电话给我,问有没有看到他?她说,前天,也就是这个星期一,他上午出去以后,就没有回过家。打他手机,一直关机。所有能打听的地方,她都打听过了,都没有他的消息。”

    “王老板在城北中学工地上的那个项目经理告诉她,星期一下午两点多钟,王老板还到过工地的。他来了不长时间,教育局基建处的施处长就开车过来,跟他说了几句话,在工地上转了一圈,开车走了。”

    “王老板过了一会儿,也开车走了,但没说去哪儿。很奇怪,朱部长,王老板的突然失踪,我感觉不是一个好兆头。这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突然失踪了呢?”

    朱金和听到这里,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嗯,看来是的。我也告诉你一件事,上个星期六,杨兴宇一个人开车去过省城。我就想,这两件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呢?”

    陶顺仁倒吸了一口冷气:“哦?他去省城干什么?”

    “现在还不知道。”朱金和说,“下午,我在韩主任办公室谈杨兴宇夫妻俩的事,郝书记给韩主任打电话,说他从会场上,无意间听说杨兴宇去过省城。我想,这两件事只隔两三天,就连续发生,也许不是偶然的。”

    陶顺仁一听,更加不安了:“那怎么办啊?朱部长,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被人弄进班房啊。”

    朱金和讷讷地说:“我正在想办法,但还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我挂了,让我再想想。”

    挂了电话,朱金和真的紧张起来,全身热烘烘地瘫在椅子里,陷入了沉思。这一系列危险信号,都把矛头直接指向了他,而暗中握着矛柄的就是自己的校友杨兴宇。

    看来我就要成为第二个陆跃进了。朱金和不无恐惧地想,不仅要被他弄得身败名裂,还要被判重刑。

    朱金和根据自己受贿的金额和所犯下的罪行,对照那些已经判刑的腐败官员,反复衡量,对自己作了预判,感觉自己要是真的进去,全部被查出来的话,那么,不是二十年徒刑,就是死缓,甚至死刑。

    这样的结局,朱金和是绝对不能接受的,更无法面对。不要说这样的重刑了,就是这次名为平调,实为贬职的调动,他就难以接受。他是个特别要面子,也就是虚荣心特强的男人。他养尊处优惯了,从集团公司办公室秘书到副主任,从市职业技术学校校长,到市教育局副局长,局长,他一路顺风,受人尊敬和奉承惯了,也受贿受出了瘾,搞女人搞出了癖,现在一下子遭人冷落,被人漠视,清闲空虚,没事做,无油水,他简直要憋疯了。

    要是真的被杨兴宇搞进班房,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处境哪?他不敢想像,也不能接受。他要努力,要拼搏,要凭自己的关系和能力改变这种可怕的境况。

    可是,从现在的情况看,跟他最要好,受过他贿赂最多,也就是与他有着利益关系的几个实权人看,好像都在把我往前面推,让我去冲锋陷阵当炮灰。

    你看,一有风吹草动,韩少良第一个找我谈话,煽风点火,恨不得让我马上去除掉杨兴宇;他也怕啊,他在市职业学校投资的三个亿中捞了多少好处?难道不清楚吗?

    而郝书记呢?又是一个更加狡猾的权男,他想通过韩少良的关系,让我充当他清除情敌的马前卒;陶顺仁这个死乌龟更是胆小如鼠,听到一点消息,就赶紧向我报告,让我想办法。周市长则躲在背后不声不响,想隔岸观火啊。

    难道我是市里腐败分子的头吗?不是!朱金和脑子里既清醒,又混乱,不停地胡思乱想着,我只是一个小卒,或者是一条小鱼。韩少良,郝书记,周市长,肯定都比我大。他们才是真正的大鱼,但他们都比你有权,也比你隐避,你不当炮灰谁当?

    是啊,你确实是太张扬了,也太利令智昏,色胆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