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死里逃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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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个和我年纪相仿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显得更富态。有些面熟，但想不起是谁。但是他手腕上的佛珠，让我猜出了他的身份。他必定是丁薇的老情人。我知道短兵相接的时候到了，我能不能脱身在此一举。
“你说实话，那个笔记本上的东西你有没有拷贝，又给谁呢？”他声音很焦急。
我说：“那个本子上没东西吧。”
“你不要演戏了，丁薇的东西是隐藏在硬盘上的，他们搞不懂，你是专家不会不知道。我求求你，快告诉我，那个东西你是不是拷贝了，你给谁呢？我想知道！你需要什么？我可以给。”
“我要丁薇活过来。”我平静地说。
“什么？这不可能！”
我说：“我要她活过来！你作为她的老情人，你难道不想她活过来吗？”
“你胡说什么，我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还是别演戏了吧！我没说错吧！你手腕上的沉水佛珠是丁薇给你买的吧，别人不认识，可我认识。因为是我替她挑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那男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实话告诉你，我确实把硬盘上的东西拷下来了，而且当天就快递走了。你想知道邮寄到哪了吗？纪委。”
“啊？这不是真的，你在胡说。”
“你想知道那天晚上我去假日酒店丁薇给了我什么吗？”
“什么？什么？”
“先前我说她什么也没给我，我是撒谎！她确实给我东西了，不是那台电脑，也不是U盘、移动硬盘！是一张照片！”
“照片？什么照片？”
“不，准确地说是一张B超相片，丁薇怀孕了，是你的孩子，而你杀害了她！”
显然这句话有足够的杀伤力，那男人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沮丧地叫道：“你，你胡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脸上显出难以置信的怪异的神情。
我继续发起进攻，缓缓地说道：“你杀死了你的孩子，还有他的母亲，一个深爱你的女人。”
“不，不，她并不爱我，她只不过迷恋我的权力，迷恋我可以带给她的舒适生活而已。一个贪图物资的女人不配谈爱情。她就是个三，一个情妇，一个泄欲工具而已！”他竭力辩解道。
“无耻！”我低吼道，我虽然情感生活很滥，但我有耻，而他无耻，我要比他高尚！
我继续说道：“丁薇这么多年不结婚为的是什么？因为爱你。她结婚后又离婚为的是什么？还也因为是爱你！你看过她的聊天记录吗？她自始至终对你只有一个字就是爱。你知道那台机器的密码是什么吗？我告诉你：爱你老头，你不信可以回去试试！你知道她的网名为什么叫陌上花开吗？知道吗？不知道吧！没文化的人不配谈爱情！”
随后，我讲了一个故事：五代十国的吴越王钱镠的夫人戴氏，是横溪郎碧村的姑娘。她很贤淑，嫁给钱镠之后，跟随钱镠南征北战，离乡背井。她当国母后解不开乡土情节，年年春天都要回娘家小住，看望双亲。钱镠是性情中人，最爱她。戴氏回家住久了，便要带信给她：或思念、或问候，也有催促之意。临安到郎碧要翻一座岭，一边是陡峭的山峰，一边是湍急的苕溪溪流。钱镠怕戴氏行走不方便、不安全，就专门拨出银子，派人前去铺石修路，路旁边还加设栏杆。后来这座山岭就改名为"栏杆岭"了。有一年，戴妃又去了郎碧娘家。钱镠在杭州料理政事，一日走出宫门，却见凤凰山脚，西湖堤岸已是桃红柳绿，万紫千红，想到与戴氏已是多日不见，不免又生出几分思念。回到宫中，便提笔写上一封书信，虽则寥寥数语，但却情真意切，细腻入微，其中有这么一句：陌上花开缓缓归。简单的几个字，夫妻之情跃然纸上。
我说：“丁薇，她取名为陌上花开，她是多么希望你是钱镠，而她是戴氏。你打开她的电脑，你会看见她的桌面图片就是这样一幅写意画。在洒满黄色小花的田间小路上，深爱着你的丁薇，款款向远方走去。她本以为你在远方殷切地等待她的缓缓归来，却不知正是你送她走上了不归路、奈何桥。”
我说这些话时，那男人一直双手捂脸不语。直到他接了一个电话，才离开。之后，竟然没人管我了。先前的两个男人也没出现，而是穿制服的警察把我带走了。我作为嫌疑犯被关进了拘留所。但是，也就是一周后，我就被放了出来。
是老婆去接的我，我很感激她，我养三的事情都暴露了，她还能来接我，我需要好好跟她解释一下，我需要给她一个面子上能接受的理由。我想好的理由是我跟王瑶只是情感交流，没有肉体关系。
一路上我都表现得很欣喜、很感激的样子，但老婆总是不咸不淡，话也不多。
她说：“在外面吃吧。”我们又去了一品阁。
饭菜上齐，大快朵颐，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这里饭菜这么好吃！但老婆几乎不动筷子。
吃得差不多了，我说：“老婆，我真心的谢谢你！”
“谢谢我什么？”
“谢谢你把我救出来！”
“救你不是看在夫妻情分上，而是因为你是孩子的父亲，我不希望孩子还未成年就没了父亲。”
“对，对，老婆。另外，我是不是还算聪明，我给你的暗示电话我就猜你一定能听懂的。你想啊，我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有外遇呢？如果直接承认肯定是有问题的。我在电话里提醒你小王不是我的情人，而是另有别人。那个意思就是让你去找这个人。我就知道你能读懂我的计策，我的好老婆你真聪明。不过，我跟王瑶真没什么，她就是我一朋友，我把东西放她那。我想我只有用激将法逼你，你才会去找她。不过老婆，你怎么找到她的，我很想知道。”
老婆平静地说：“你真是个自作聪明的人。是我以前疏忽了，没想到你那个王文娟只是你的障眼法。你处心积虑地搞这个，如果用在工作上，现在成绩也不菲了。要找到王瑶也不难，那个办公室小王后来叫什么监理公司的电话号码我一直留着，我换了部电话打过去，就是王瑶接的。她很配合，因为你失踪了，她也很着急。”
我连忙喝茶借以掩盖自己的窘相。
好在老婆没有顺着那个话题接着讲，我就叉开了话题：“老婆，你又如何从那些视频文件中找出问题的呢？那里面的人我都不认识。”
“你恐怕只看了几个吧，其实有几个图像还是蛮清楚的。这个人是年轻有为的高新区副区长刘明。一个城市挂名的领导干部几十位，你不和他们打交道，你怎么可能认识？”
“哦，哦！”
“你不知道吧，他已经死了！”
“啊，怎么死的？”
“据说酒后开车车祸死的。也有人说是畏罪自杀。”
“哎，没想到这么快就死了。”
“不止他，你的老同学也病死了。”
“啊，老熊吗？”
“是的。他的所有遗产都归熊嫂了，甚至他送给余静的估计也会被熊嫂要回来。现在还在打官司。”
“啊，真是人生无常啊！”
“你怎么不问问你怎么出来的？”
“我很想知道，正想问呢。”我忐忑不安地问道。
“这个刘明如果还活着，可能很多问题还能搞清楚。他一死，很多问题真的很难查清楚了。特别是你涉嫌杀害丁薇的事情。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还有作案时间，还可以给你找出作案动机，简直没辙了。”
“刘明还有同伙啊！他们清楚。我也对警察这么说来着。”我忙说道。
“他的爪牙都忙于自保，有你这个现成的替罪羊，谁还会把杀人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是啊，我知道！我也觉得没救了，但是老婆，你怎么做到的。我知道你能，但不知道你这么能！”我阿谀道。
“你不要感激我，你还是感激你的王瑶吧！”
啊，我心里一阵乱跳！难道王瑶跑到警察那说那晚上跟我住了一晚上？但是这是孤证啊，再没有其他证据支持。还有，王瑶住处和假日酒店只有20分钟行程。我也完全可以先去王瑶那，然后再偷偷溜出来杀人。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我觉得是无解的。我自己也犹豫是不是把王瑶的事情说出来，毕竟保命要紧，但还没等我说，我就出来了。
我老婆继续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本来也愁眉不展了，以为孩子就快没父亲了。结果王瑶交给我一个光碟，她说这是你不在场的证据。如果我在家里先看看，我可能会犹豫是不是交出去。但为了救你，我也顾不得多想，就去公安局了。当着那么多公安干警的面看那个光碟。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我真不知道。
“你恐怕没想到吧！你和她整晚上，怎么说呢，鬼混、厮混的录像。”
我呆住了，是的，呆住了！大张着嘴！拿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中，那一秒就像定格了一样。
老婆的语气依旧那么平稳，似乎她讲的不是自己的事情，而是别人的，和她毫不相关的别人的事情：“这个录像长达两个小时，期间因为屋里开着电视，从录像中能听到电视里正在直播一场足球比赛。那场比赛持续了100分钟。录像把这场比赛自始至终都录了下来。当然，这是背景声音。录像的画面是你跟王瑶在做爱。这就是你不在场的证据，警察查问了电视台，比赛是现场直播，而丁薇正是在这个时间遇害的。很意外吧，很吃惊吧！你知道我在公安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看我丈夫跟别的女人鬼混的性爱录像是什么滋味？你不知道吧！想死的心都有！但是，我还是要装作很淡定的样子。还要理直气壮地去问警察这个证据够不够份量！他们一定当我不正常！”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嘴里除了这三个字我想不起还该说别的话。
“我不知道王瑶出于什么动机拍摄这个东西，也许是为了将来逼婚用的，但是客观上救了你！你真幸运！说实话我一点不恨她。恨你吧？也恨不起来。我只是鄙视你。你惹了这些烂事，有两个女人肯给你擦屁股！你要知道不是每个女人都有勇气把自己的性爱录像拿出来供众人围观，但是王瑶做到了。也不是每个女人都有勇气当着众人的面看自己老公跟别的女人鬼混的录像，但是我做到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我错了！”
老婆从包里拿出一页纸递给我，我哆嗦着手接过：离婚协议几个字映入我的眼帘。
“老婆，你真要给我离婚吗？”我的眼泪真的掉了下来。
“张跃进，你被囚禁的时候不是很坚强吗？离婚对你来说不应该算什么的，而且离婚后你恢复了自由之身，你该高兴才对，就跟逃离了牢笼的小鸟一样。”
“可是老婆，你即便不念及夫妻之情，你也应该想想孩子，如果父母离婚了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你还有脸提孩子！正是因为有孩子我才坚定了跟你离婚的念头。我也希望你痛快地选择离婚。不为别的，就为给孩子树立一个正确的道德标尺。我们不能让孩子以为一个人做了错事可以不受惩罚！你难道让她认为你出轨是对的吗？让她认为做三也是可以的吗？”
老婆把笔递给了我：“签吧！”
我拿起笔又放下，拿起又放下。
老婆说：“不要让我更加鄙视你！”我心想，还有挽回余地吗？也许今天先搪塞一下？
在老婆威严的目光逼视下，我哆嗦着签下了我的名字：张跃进。
老婆收好离婚协议：“家不用回了，那不是你的家！你的东西我会给你收拾好的！”
“我无家可归了！”我苦笑道。
老婆说：“你或者可以去王瑶那，她能不能收留你，我不敢确定！除非她不计较你去私会丁薇的事情。”
老婆走了，我呆坐了很久。
也许王瑶还是爱我的，对，她应该是爱我的，她肯将录像交出来就说明她爱我，我应该去找她，说不定她现在就在饭店外面等着我呢。
想到这，我为之一震。我连忙起身，快步走到酒店外，但是哪有王瑶的影子，外面只是些行色匆匆的红男绿女。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啊！
这时，有个和我年纪相仿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显得更富态。有些面熟，但想不起是谁。但是他手腕上的佛珠，让我猜出了他的身份。他必定是丁薇的老情人。我知道短兵相接的时候到了，我能不能脱身在此一举。
“你说实话，那个笔记本上的东西你有没有拷贝，又给谁呢？”他声音很焦急。
我说：“那个本子上没东西吧。”
“你不要演戏了，丁薇的东西是隐藏在硬盘上的，他们搞不懂，你是专家不会不知道。我求求你，快告诉我，那个东西你是不是拷贝了，你给谁呢？我想知道！你需要什么？我可以给。”
“我要丁薇活过来。”我平静地说。
“什么？这不可能！”
我说：“我要她活过来！你作为她的老情人，你难道不想她活过来吗？”
“你胡说什么，我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还是别演戏了吧！我没说错吧！你手腕上的沉水佛珠是丁薇给你买的吧，别人不认识，可我认识。因为是我替她挑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那男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实话告诉你，我确实把硬盘上的东西拷下来了，而且当天就快递走了。你想知道邮寄到哪了吗？纪委。”
“啊？这不是真的，你在胡说。”
“你想知道那天晚上我去假日酒店丁薇给了我什么吗？”
“什么？什么？”
“先前我说她什么也没给我，我是撒谎！她确实给我东西了，不是那台电脑，也不是U盘、移动硬盘！是一张照片！”
“照片？什么照片？”
“不，准确地说是一张B超相片，丁薇怀孕了，是你的孩子，而你杀害了她！”
显然这句话有足够的杀伤力，那男人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沮丧地叫道：“你，你胡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脸上显出难以置信的怪异的神情。
我继续发起进攻，缓缓地说道：“你杀死了你的孩子，还有他的母亲，一个深爱你的女人。”
“不，不，她并不爱我，她只不过迷恋我的权力，迷恋我可以带给她的舒适生活而已。一个贪图物资的女人不配谈爱情。她就是个三，一个情妇，一个泄欲工具而已！”他竭力辩解道。
“无耻！”我低吼道，我虽然情感生活很滥，但我有耻，而他无耻，我要比他高尚！
我继续说道：“丁薇这么多年不结婚为的是什么？因为爱你。她结婚后又离婚为的是什么？还也因为是爱你！你看过她的聊天记录吗？她自始至终对你只有一个字就是爱。你知道那台机器的密码是什么吗？我告诉你：爱你老头，你不信可以回去试试！你知道她的网名为什么叫陌上花开吗？知道吗？不知道吧！没文化的人不配谈爱情！”
随后，我讲了一个故事：五代十国的吴越王钱镠的夫人戴氏，是横溪郎碧村的姑娘。她很贤淑，嫁给钱镠之后，跟随钱镠南征北战，离乡背井。她当国母后解不开乡土情节，年年春天都要回娘家小住，看望双亲。钱镠是性情中人，最爱她。戴氏回家住久了，便要带信给她：或思念、或问候，也有催促之意。临安到郎碧要翻一座岭，一边是陡峭的山峰，一边是湍急的苕溪溪流。钱镠怕戴氏行走不方便、不安全，就专门拨出银子，派人前去铺石修路，路旁边还加设栏杆。后来这座山岭就改名为"栏杆岭"了。有一年，戴妃又去了郎碧娘家。钱镠在杭州料理政事，一日走出宫门，却见凤凰山脚，西湖堤岸已是桃红柳绿，万紫千红，想到与戴氏已是多日不见，不免又生出几分思念。回到宫中，便提笔写上一封书信，虽则寥寥数语，但却情真意切，细腻入微，其中有这么一句：陌上花开缓缓归。简单的几个字，夫妻之情跃然纸上。
我说：“丁薇，她取名为陌上花开，她是多么希望你是钱镠，而她是戴氏。你打开她的电脑，你会看见她的桌面图片就是这样一幅写意画。在洒满黄色小花的田间小路上，深爱着你的丁薇，款款向远方走去。她本以为你在远方殷切地等待她的缓缓归来，却不知正是你送她走上了不归路、奈何桥。”
我说这些话时，那男人一直双手捂脸不语。直到他接了一个电话，才离开。之后，竟然没人管我了。先前的两个男人也没出现，而是穿制服的警察把我带走了。我作为嫌疑犯被关进了拘留所。但是，也就是一周后，我就被放了出来。
是老婆去接的我，我很感激她，我养三的事情都暴露了，她还能来接我，我需要好好跟她解释一下，我需要给她一个面子上能接受的理由。我想好的理由是我跟王瑶只是情感交流，没有肉体关系。
一路上我都表现得很欣喜、很感激的样子，但老婆总是不咸不淡，话也不多。
她说：“在外面吃吧。”我们又去了一品阁。
饭菜上齐，大快朵颐，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这里饭菜这么好吃！但老婆几乎不动筷子。
吃得差不多了，我说：“老婆，我真心的谢谢你！”
“谢谢我什么？”
“谢谢你把我救出来！”
“救你不是看在夫妻情分上，而是因为你是孩子的父亲，我不希望孩子还未成年就没了父亲。”
“对，对，老婆。另外，我是不是还算聪明，我给你的暗示电话我就猜你一定能听懂的。你想啊，我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有外遇呢？如果直接承认肯定是有问题的。我在电话里提醒你小王不是我的情人，而是另有别人。那个意思就是让你去找这个人。我就知道你能读懂我的计策，我的好老婆你真聪明。不过，我跟王瑶真没什么，她就是我一朋友，我把东西放她那。我想我只有用激将法逼你，你才会去找她。不过老婆，你怎么找到她的，我很想知道。”
老婆平静地说：“你真是个自作聪明的人。是我以前疏忽了，没想到你那个王文娟只是你的障眼法。你处心积虑地搞这个，如果用在工作上，现在成绩也不菲了。要找到王瑶也不难，那个办公室小王后来叫什么监理公司的电话号码我一直留着，我换了部电话打过去，就是王瑶接的。她很配合，因为你失踪了，她也很着急。”
我连忙喝茶借以掩盖自己的窘相。
好在老婆没有顺着那个话题接着讲，我就叉开了话题：“老婆，你又如何从那些视频文件中找出问题的呢？那里面的人我都不认识。”
“你恐怕只看了几个吧，其实有几个图像还是蛮清楚的。这个人是年轻有为的高新区副区长刘明。一个城市挂名的领导干部几十位，你不和他们打交道，你怎么可能认识？”
“哦，哦！”
“你不知道吧，他已经死了！”
“啊，怎么死的？”
“据说酒后开车车祸死的。也有人说是畏罪自杀。”
“哎，没想到这么快就死了。”
“不止他，你的老同学也病死了。”
“啊，老熊吗？”
“是的。他的所有遗产都归熊嫂了，甚至他送给余静的估计也会被熊嫂要回来。现在还在打官司。”
“啊，真是人生无常啊！”
“你怎么不问问你怎么出来的？”
“我很想知道，正想问呢。”我忐忑不安地问道。
“这个刘明如果还活着，可能很多问题还能搞清楚。他一死，很多问题真的很难查清楚了。特别是你涉嫌杀害丁薇的事情。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还有作案时间，还可以给你找出作案动机，简直没辙了。”
“刘明还有同伙啊！他们清楚。我也对警察这么说来着。”我忙说道。
“他的爪牙都忙于自保，有你这个现成的替罪羊，谁还会把杀人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是啊，我知道！我也觉得没救了，但是老婆，你怎么做到的。我知道你能，但不知道你这么能！”我阿谀道。
“你不要感激我，你还是感激你的王瑶吧！”
啊，我心里一阵乱跳！难道王瑶跑到警察那说那晚上跟我住了一晚上？但是这是孤证啊，再没有其他证据支持。还有，王瑶住处和假日酒店只有20分钟行程。我也完全可以先去王瑶那，然后再偷偷溜出来杀人。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我觉得是无解的。我自己也犹豫是不是把王瑶的事情说出来，毕竟保命要紧，但还没等我说，我就出来了。
我老婆继续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本来也愁眉不展了，以为孩子就快没父亲了。结果王瑶交给我一个光碟，她说这是你不在场的证据。如果我在家里先看看，我可能会犹豫是不是交出去。但为了救你，我也顾不得多想，就去公安局了。当着那么多公安干警的面看那个光碟。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我真不知道。
“你恐怕没想到吧！你和她整晚上，怎么说呢，鬼混、厮混的录像。”
我呆住了，是的，呆住了！大张着嘴！拿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中，那一秒就像定格了一样。
老婆的语气依旧那么平稳，似乎她讲的不是自己的事情，而是别人的，和她毫不相关的别人的事情：“这个录像长达两个小时，期间因为屋里开着电视，从录像中能听到电视里正在直播一场足球比赛。那场比赛持续了100分钟。录像把这场比赛自始至终都录了下来。当然，这是背景声音。录像的画面是你跟王瑶在做爱。这就是你不在场的证据，警察查问了电视台，比赛是现场直播，而丁薇正是在这个时间遇害的。很意外吧，很吃惊吧！你知道我在公安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看我丈夫跟别的女人鬼混的性爱录像是什么滋味？你不知道吧！想死的心都有！但是，我还是要装作很淡定的样子。还要理直气壮地去问警察这个证据够不够份量！他们一定当我不正常！”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嘴里除了这三个字我想不起还该说别的话。
“我不知道王瑶出于什么动机拍摄这个东西，也许是为了将来逼婚用的，但是客观上救了你！你真幸运！说实话我一点不恨她。恨你吧？也恨不起来。我只是鄙视你。你惹了这些烂事，有两个女人肯给你擦屁股！你要知道不是每个女人都有勇气把自己的性爱录像拿出来供众人围观，但是王瑶做到了。也不是每个女人都有勇气当着众人的面看自己老公跟别的女人鬼混的录像，但是我做到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我错了！”
老婆从包里拿出一页纸递给我，我哆嗦着手接过：离婚协议几个字映入我的眼帘。
“老婆，你真要给我离婚吗？”我的眼泪真的掉了下来。
“张跃进，你被囚禁的时候不是很坚强吗？离婚对你来说不应该算什么的，而且离婚后你恢复了自由之身，你该高兴才对，就跟逃离了牢笼的小鸟一样。”
“可是老婆，你即便不念及夫妻之情，你也应该想想孩子，如果父母离婚了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你还有脸提孩子！正是因为有孩子我才坚定了跟你离婚的念头。我也希望你痛快地选择离婚。不为别的，就为给孩子树立一个正确的道德标尺。我们不能让孩子以为一个人做了错事可以不受惩罚！你难道让她认为你出轨是对的吗？让她认为做三也是可以的吗？”
老婆把笔递给了我：“签吧！”
我拿起笔又放下，拿起又放下。
老婆说：“不要让我更加鄙视你！”我心想，还有挽回余地吗？也许今天先搪塞一下？
在老婆威严的目光逼视下，我哆嗦着签下了我的名字：张跃进。
老婆收好离婚协议：“家不用回了，那不是你的家！你的东西我会给你收拾好的！”
“我无家可归了！”我苦笑道。
老婆说：“你或者可以去王瑶那，她能不能收留你，我不敢确定！除非她不计较你去私会丁薇的事情。”
老婆走了，我呆坐了很久。
也许王瑶还是爱我的，对，她应该是爱我的，她肯将录像交出来就说明她爱我，我应该去找她，说不定她现在就在饭店外面等着我呢。
想到这，我为之一震。我连忙起身，快步走到酒店外，但是哪有王瑶的影子，外面只是些行色匆匆的红男绿女。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