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阁 > 升邪 > 第五二七章 口角含春

第五二七章 口角含春

作者:豆子惹的祸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

一秒记住【钱人阁 www.qianrenge.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阳间、东土、离山。

    沈河席地而坐,昂首望天,喃喃自语中略带了些欣喜:“终于下雨了。”

    雨不大,淅淅沥沥的,掌门真人不避不躲也不曾施法蒸干水汽,就那么惬意微笑着坐在雨中,任发髻衣袍都被打湿。

    离山坐落于东土汉境的东南隅,多水之地,一年四季从来都是不缺雨水,今年也不例外  。

    不缺雨水,掌门人那一句‘终于下雨了’就显得有些无端了沈河会有这样的说法,只因之前整整半个月,天上都在打雷。

    十五天,离山天顶阴云密布,隆隆雷声从未有过片刻停歇,但雨水一滴不落。直到此刻,总算下起了雨。

    不提雨水只说一连半月的闷雷,这样的天象委实反常,若是放在凡人稠密的地方,怕早都会引起恐慌,可沈河真人和离山诸位长老,全都面带欣慰目藏欣喜:贺余师伯在闭关做最后领悟。

    若他未能抓住那‘灵机’、未能寻得‘大逍遥问’的真谛,就算枯坐万年,也引不来天象变化;反之,他有所斩获,才会引动天意地势,才会有这种诡怪天气。

    十五天,雷连绵,是他把握到玄机的象征。

    把握玄机不一定能成功破悟,可想要破悟非得先把握玄机不可。

    左右无人,沈河抻了个懒腰,再大大的打个哈欠,喜滋滋的舒服,这举止俗不可耐。全无高人风范

    东天剑尊庐内,说过‘山中院、院中人’,苏景又和郎万一聊了许久,话题层出不请,但话中人物只有一个:陆角八。

    直到最后,郎万一把自己所有有关陆角的记忆统统说尽,苏景仍意犹未尽,两个人喝光了郎万一的酒。

    随后苏景带上郎万一去往阴阳司,判官落印即刻放行,再唤来平时负责和离山联络的二差头马喜。捎上苏景的口讯、带着狼魂去往离山。

    临行之前。苏景加重语气嘱托道:“阳间的规矩和幽冥大相径庭,虽也弱肉强食,但还有礼法约束,离山剑宗匡扶人间。规矩不算大可也不能算小”

    郎万一笑着点点头:“放心。能去他老人家的道场常驻、修行。是我的福气,绝不会造次。倒是你这边,杨三郎绝非等闲之辈。你自己小心。”

    两人拱手作别,冥殿中法度行转,郎万一与马喜的身形消失于一团幽光之内。

    苏景长呼、长吸,转身向后殿走去,脸上笑容清透。

    苏景心底那个小小的结被打开了,他想要崇敬之人的确值得崇敬,足够欢喜;师父和莫耶蓝祈,前辈情事让人唏嘘,而蓝祈最终破开了那院子、飞去了仙界,师父达成所愿,足够欢喜!

    跨入后园才走两步,香风飘过一个窈窕身形闪到面前,拦住了去路。

    不听似笑非笑,仔仔细细端详着苏景:“看你这小魔头眼中潋滟、口角含春”说着,她混没规矩的,居然昂起素手捏住了苏景的下颌:“啧啧,一副荡漾的俏模样啊!”

    小妖女摆出来一副大爷看小妞的样子,洋洋得意,正想再问苏景从朗万一处得来什么好消息以至笑容满面,不料被自己捏住下颌的那个小子,就势把脸凑了过来,又快又软又轻,就那么一下子亲住了自己的嘴巴。

    不听的修为如何?咫尺之间一柄飞剑偷袭她都能从容闪避,却没能躲开苏景的嘴

    腾地一下子,小妖女脸红。

    苏景亲得快,一中便退,退后半步,修行事情不分男女,可情爱事情上天生就是男子强势,不听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子,中了一‘嘴巴’后檀口微张傻傻得发愣。苏景比着她刚才的得意洋洋更得意洋洋:“我口角含春?春色香甜,要不要再尝。”

    就在这个时候,戚东来甩着手走进后园:“苏景,那个郎万一当真知晓八祖的事情,可有什么有趣事情说给我咦?”

    无论修为、经历、见识,在年轻一代的修家中,戚东来都算得出类拔萃,走进园子一看,两人面对面,苏景笑眯眯、不听正发呆,凭他的眼力和心思,当即就明白他俩你浓我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若是旁人,会转头就走,可戚东来不,一边说‘哦,我来得时候不对’,一边抱起双臂斜依廊柱,笑嘻嘻地望着两人,等着继续看花花戏。

    不听正情迷意乱,如何容得一个大胡子在不远处看着,转头望向虬须汉,吸一口气勉强平复心情,笑容有些勉强:“我和苏景有要紧事情谈,骚,戚东来,好大姐,你快滚!!”

    虬须汉对自己名前那个‘骚’字看得极重,每有人省略他必做纠正,不听说对了名字,喊他‘大姐’他却全不在意,更不把‘快滚’恶言放在心上,哈哈大笑着转头走去。憎厌魔君衣钵传承,别人不轰他不走。

    待他离开,苏景挑了挑眉峰,旧事重提:“嘴边春色,好吃么?”

    小妖女耳朵里几乎都是自己的心跳,听错了,把‘好’听成了‘还’,心里咀嚼了下‘还吃么’,嘴巴有些拌蒜:“怕怕你啊?”

    苏景心思转得多快,还不等纳闷就反应了过来,笑道:“好!本座专治嘴馋的毛病!”

    但还不等他再有动作,猛一阵响亮笑声又从园门出响起。

    那笑声是真响可抹不去的一股扭扭捏捏的味道,不用回头就知道,戚东来去而复返:“原来是你的嘴巴香香还是我的嘴巴香香的把戏,”虬须汉捂着嘴,那样子实在实在惹人讨厌,被一柄飞剑砍在脸上定会惹来无边喝彩,可他不自知,自顾自娇羞如美人:“我可实在好奇,按道理这把戏你们两位耍不了啊,各有脸皮五尺,相距一丈时已然顶在一起再难寸进我滚。”

    这一次真的‘滚’了,大笑声中虬须汉化身一片粉色香风,直接窜上了天去,看那小妖女眼中带煞,戚东来不触这个霉头。

    戚东来本就无所事事,飞上天空也就顺势闲逛一会,东飘西荡,东面看看鬼兵操练,西面看看鬼民筑城,南面看看他从南方看见了一道紫金云驾。

    划破天际,飞得不急不缓,向着不津而来。

    如今不津早已不再是荒城废墟,重兵把守之地,岂容旁人纵云乱闯,不等云驾当即有一队阴兵飞天相迎,带队校尉开声吼喝:“呔,什么人如此大胆,还不快快停了云驾报上名来。”

    紫金云驾止住去势,但并不散开,只飞出了一个人来,判官打扮,身着黄袍,三品官,抬手将一枚令牌亮出。

    拦路校尉登时换了语气,笑道:“原来是判官大人驾到,小的鲁莽,还请大人恕罪。”说着一只手背到背后,轻轻挥了挥手,身后阴兵赶忙让出了道路。

    黄袍判收起令牌返回云中继续前行,可才告启程不久,紫金云驾迎头又碰上了一阵粉红香风。

    有人拦路,紫金云驾不能不听,黄袍判官又一次从云中走出,眉头微皱:“阳身人?可是小九王的朋友么?刚刚本官已与巡城兵卒交代过身份了。”

    香风散去,虬须大汉显身,面似带笑可目光冷冽,看了看开路判官,又望一眼紫金云驾:“黄袍三品?算得大员了。骚人想不通,什么人会有如此排场,让堂堂三品大判做鸣锣开道的小卒,莫不是阎罗王老爷重现幽冥。”

    可把黄袍判官腻歪死了。

    他能辨得香风中有阳身人的气息,又哪想得到粉红的风里跳出来个大胡子,更想不到精壮大汉出口娇滴滴的女子声音。

    黄袍判官皱起了眉头:“阴阳司行事自有方寸,岂容外人过问,你既不是司中官员,就速速让开道路!”

    “幽冥世界以前还不曾有过阳身人呢,往时阴阳司还只有一位红袍大判呢,”口中声音娇软,豹眼妩媚流转,可说的话却狂妄异常:“天底下没有不变的规矩,该改就得改。”

    戚东来有杀性,当年西海深处苦斗邪佛一脉足见他的狠辣,不过他为人绝不狂躁,主动拦路是因他大概猜出了来者身份若真如他所料,那苏景便要迎上一场好戏了,骚人做的:先要夺下一份气势、替朋友夺势!

    刻意刁难、无聊之举,却也是争势最直接的办法了。

    震翅声噼里啪啦,好像被放大了百倍的蜻蜓飞翔声音,三口长着翅膀的棺材带着三个背长剑的矮子升了上来,雷动问道:“戚东来,在作甚?”

    “骚、戚东来,”一如既往先纠正,虬须汉跟着说道:“等着见阎王爷!”说着,他又森森而笑:“不过,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黄袍判面上怒色不显,声音一下子变得冷清了:“本官只问三字:不让路?”

    “明明是九个字嘛。”三尸异口同声。

    “好。”黄袍判微一点头,这个时候又是人影一闪,从紫金云驾中再跃出一人,先对黄袍判轻声道:“花大人且慢。”随后此人望向戚东来。

    差官打扮,衣袍和封天都总衙、尤大人身边亲差孔方白全无差别,不过此人是个年轻女子,五官娇美、神情干练。

    拈花本色,一见女子就喜从中来,笑眯眯:“请问差官大人如何称呼?”

    “顾小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