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阁 > 大秦国师 > 38.三八卦(修)

38.三八卦(修)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钱人阁 www.qianrenge.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静默久久,大殿内沉寂的气氛让王柳觉得有些难耐,他脸上的得意笑容也渐渐消失了。王柳笑不出来了,他就算再蠢,再没有眼色,他也能看出来这两番全然不同的批语,哪一番更令王上大悦。

    王柳脑中的弦紧紧绷着,大气也不敢出。

    若是王上直接判他输了,他如此大费周章与徐福比试,岂不全成了白费功夫?回到奉常寺中,他还不沦为笑柄?王柳暗自咬牙,决心再为自己争取一番,他抬起头,张了张嘴正要说话,目光却突然凝住了。

    嬴政的目光与徐福交融,两人对望了许久。徐福微微有些神游天外,嬴政也沉浸在说不出的激荡之中,两人看上去虽然目光交汇,但绝对并不黏糊。

    从王柳这个角度看过去,却越看越觉得心中的猜测成真。

    徐福究竟为何能得王上青睐?联想到他那出色的容貌,岂不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吗?

    王柳心中越发惶急,忍不住喊了声,“王上……”

    嬴政收回了目光,却并未马上开口判决。

    倒是徐福主动开口了,“十年百年之后的事,我们如今也看不见,这一局我和王太卜恐是难分胜负,不如等到我口中之言应验之时,再来评判谁的输赢。”

    王柳心中惊疑不定,没想到徐福会说出这样一番公平的话来。难道他心中还有什么算计?

    王柳在心底又默默地骂了一句。

    徐福这个心机狗!

    嬴政闻言,遂点了点头,“那便依徐太卜所言。不过如今看来,就第一局定下了胜负。”

    王柳不甘心地喊,“那第二局……”

    “第二局,如今也未应验。”

    王柳在晴天霹雳中闭了嘴。

    第一局他输了,第二局第三局原本胜券在握,却偏偏短期内得不到印证,那他折腾这么久,最后不还是输给了徐福?!

    “论你二人龟甲占卜之术的娴熟与准确,当属徐太卜领先一筹,王柳,你可还有何不满?”嬴政语气淡淡地问道。

    王柳一身冷汗登时就刷刷而下。王上没有再叫他“王太卜”而是直呼名字,王柳便知道,他不能再不识相下去了。王柳紧紧地咬住牙关,最后才跪倒在地,叩谢王上,“王上圣裁,柳并无不满。”

    嬴政点了点头,倒也放了王柳一马,他叫来平日里负责看管王柳的内侍,“送王太卜出宫。”

    内侍应声,将王柳请出了大殿。

    王柳忍不住回头看了徐福几眼,徐福穿着一身白色常服,站在那里,巍然不动,他的身姿越是挺拔,便越让王柳觉得自己连腰都有些直不起来了。他从小到大,何曾受到过这样的打击?

    王柳暗自咬牙,加快脚步离开了这个一点也不觉殊荣非常的王宫。

    等完全走出王宫之后,王柳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离开这里,他才觉得算是捡回来了一条命……不然总有一日得被那内侍折腾个死。

    而这一头,嬴政将其余宫人、侍从都遣退了。

    “方才那些话,的确是你从卦象上所得,而非刻意逢迎寡人?”嬴政正色问道。嬴政敢说,那番话换做谁都不敢说出口来,哪怕是奉常寺中再有资历的太卜,哪怕是六国之中再有本事的方士,他们谁也不敢说出这样的“大话”来。

    徐福并未回答嬴政这个问题,他知道自己刚才说出的话的确有些惊世骇俗了,秦国一直想要强盛自我,但却并未有哪一任秦王,兴起过那样雄壮的想法来。

    徐福选择了避开这个问题,反而问道:“王上可还记得初与我见时?”一句话点到即止便可。

    而嬴政也已经明白徐福的意思了。

    初见时徐福就敢那样对他直言不讳,在之后的数次卜卦之中,徐福也从未有一次怠慢,在徐福这里连中庸两个字都是没有的。祸福他都敢直言,又怎么会在这事上作假呢?

    嬴政当然不知道,徐福如此笃定不过是因为恰好知道后世历史罢了,换做任何一个后世的人来到这个朝代,哪怕什么历史也不知晓,那也绝对知晓统一六国的始皇帝嬴政。

    “此言便不要再同他人说起。”嬴政语气温和地嘱咐道,和加冠礼之前,二话不说就将徐福软禁在宫中的态度可是全然不同了。

    不过很可惜,徐福并未感觉到嬴政其中态度的转变。

    徐福很自觉地开口道:“王上,我会留于王宫,此言定不再对任何人说起。”没关系,你随便囚禁我吧,想怎么囚禁就怎么囚禁,有吃有喝有住,还有宫人服侍,他为什么还要脑残到选择回奉常寺住着?

    嬴政被徐福一句话堵得顿时无话可说了。

    真是自觉到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半晌后,嬴政才道:“那……便留于宫中吧。”

    当夜,赵高又在嬴政的寝殿之中见到了徐福的身影,赵高愣了愣,那王柳不是已经出宫去了吗?徐先生怎么还留于此?不够随即赵高就释然了。这样的结果,好像并不觉得多么令人震惊呢。

    其余宫人见着徐福留下来,也都是一脸见怪不怪的神情了。

    “将那个取给我。”在嬴政的寝殿之中,用过晚膳后的徐福舒舒服服地靠在了小榻上,怀中抱着个手炉,暖融融的,再罩上一件袍子,手边摆着热汤和点心,再看看古籍,那不是很惬意吗?只可惜竹简抱起来有点重,若是什么时候有了纸书,那就更好了。

    宫人将好几捆竹简都放到了徐福的手边。

    徐福找到之前没能看完一个,便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那头有宫女低声叫道:“扶苏公子。”

    扶苏穿得严严实实的,整个人就像是一坨球,慢慢挪动着朝徐福这边而来。

    在后宫中与母亲同住时,扶苏常常卧病在床,而搬到秦王寝宫之后,加上有侍医时时跟随诊治,如今也能下地走走了,白日也少见咳嗽了。

    徐福看书的时候是比较认真的。他幼时要学卜卦的本领,但那时年纪小,孩子贪玩本是天性,但他却生生学会了静下心来翻阅那些师门传下来的古籍,那些晦涩艰难的词句,他看不懂,但师父也会让他记下,说是以后去算卦的时候,拿两句别人也听不懂的话来糊弄一下也可以赚钱了。

    长大了便也是一样,再难看的书,只要他决心看,那总能认真看下去的。

    所以徐福一直没能察觉到,自己身边悄然多了一个物体。

    许久之后,徐福想要换个姿势的时候,他才发觉到手背上被喷洒上了一层温热的气息。徐福惊了一跳,还以为是回到以前在天桥底下,被狗舔着手背,还被咬着裤脚追的时候了呢,他连忙放下手中竹简,直起身子,这才注意到脚边站着一个扶苏团子。

    见徐福终于注意到了他,扶苏这才有礼地问:“徐先生在看什么?”他也是听其余宫人这么称呼徐福,便跟着如此称呼了。

    徐福将手中的竹简递给扶苏,“你要看吗?”徐福翻阅的是古祭祀之法,据说从炎黄两帝时期便流传下来了,其中还简单点到了炼丹之法。看到炼丹二字,徐福脑中不自觉地掠过了一道熟悉感,不过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他就没再为难自己了。

    扶苏接过竹简,双眼微微发亮,他双手捧着那竹简,小心翼翼地翻开来,盯着看了一会儿,却微微皱眉,朝徐福道:“扶苏许多字不能认。”说着便要将竹简还给徐福。

    诶?不能认字?扶苏不应该是个天才吗?徐福脑子里对于扶苏的记忆并不多,他只隐约记得,这位扶苏公子颇负盛名,生性仁善,贤德之能似乎也是名满天下。

    徐福还没有接过那竹简,突然一只大手从中截断,将那竹简拿走了。

    徐福和扶苏同时抬头,看向榻边来人。

    嬴政穿着一身黑色常服,神色愉悦,他一手翻着竹简,一边问:“扶苏何字不识?”身为他的长子,嬴政想当然地将扶苏提到了优秀的标准上。

    扶苏应当与他幼时一样出色才是。

    但是嬴政翻阅过后,顿时发现上面的字并不是多么难辨的字形,扶苏怎么会有许多字都不识得?

    “你母亲没教过你识字吗?”嬴政皱起眉,不悦地问出口来,不过他随后便发现,自己对扶苏的照顾也的确太少了。

    没有父母引导,一个孩童如何又能优秀得起来?

    徐福低头问扶苏:“扶苏公子今年几岁?”

    “五。”嬴政替他答了。

    “哦。”那倒是很正常。五岁的时候,他还在山上挖泥巴呢。

    嬴政却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于是微微俯身,问扶苏:“你想要谁来做你的老师?”

    扶苏眨了眨眼,“李斯。”

    嬴政却是笑了,“扶苏,你从何听来这个名字?李斯是何人?籍籍无名之徒,如何能做寡人之子的老师?”

    徐福在旁边都差点脱口而出了,李斯啊,你亲封的丞相啊!不过他倒是紧紧闭住了嘴,所以没有一时不慎说出不该说的话来。这时李斯可能还没出现吧。徐福想到这里,不由得转头看了看扶苏,秦始皇都还不知道李斯是谁,扶苏怎么会知道?

    扶苏的眼底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惊慌,他笑了笑,道:“忘记从哪里听来的了。”

    孩童的天真印入嬴政眼眸之中,嬴政无奈地笑道:“那还是由寡人来为你选定吧。王绾,王贲二人如何?”

    扶苏点了点头,“父王说的都好。”

    嬴政被他一言逗笑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扶苏年幼,想来还不懂寡人之言吧……寡人命这二人做你老师,你可要潜心学习才是。”

    “是。”扶苏乖乖点头,脸上带着对父王的孺慕之情。

    嬴政点头,转头问徐福:“可饿了?”嬴政自己都未发觉,现在他总会时不时问上徐福一句,是否饿了。

    徐福懵了一下,秦始皇转移话题怎么这么快?而且开口还问这种问题。

    “吃了饭,不会饿了。”虽然觉得嬴政问得挺废话的,徐福还是答了。

    嬴政这才放心下来,他装作不经意地抬起手撩了撩徐福额前的碎发,徐福被他的动作惊了一跳,条件反射地便要往后缩,却见嬴政的手在他额上顿了顿,随后又快速收了回去。

    “王上?”徐福并未掩盖脸上的疑惑之色。

    清冷的面孔上出现疑惑的神色,倒是让嬴政觉得他这张脸更灵气了不少。

    “无事,寡人瞧你额前的头发似乎有些凌乱。”

    所以顺手帮我理一理吗?徐福无语,总觉得嬴政这个理由有些牵强。

    嬴政当然不会暴露出自己的心虚,他轻咳一声,将眼中刚刚看到的画面默默记在了心底。

    之前徐福额上不小心磕得青紫的地方,如今已经渐渐消退,只是看上去,额角还有一点颜色,与白皙的肤色映衬着,嬴政觉得自己心中竟然隐隐激起了一种暴虐的欲.望。他不得不使力气将这股莫名的欲.望压下去。

    扶苏站在一旁,微微偏头,将嬴政的动作也收入了眼中,嬴政正要转身去更衣洗漱时,扶苏突然抬手揪住了嬴政的衣摆,小声问道:“父王,我可以请徐先生也做我的老师吗?”

    徐福愣住了。

    嬴政也微微愣住了。

    “你要徐福做你的老师?”嬴政心道,难道这又是小孩子一时的兴起?

    扶苏却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还顺便列举了几个不得不选的优点出来,“徐先生很有耐心,扶苏很希望有这样的老师,而且徐先生博古通今,他一定能讲给扶苏许多知识……”

    扶苏一边在那头说,徐福就忍不住自己在心底吐槽。

    他适合做老师?别开玩笑了,以前他要教个师弟师妹,都给全带成比他还不如的半吊子了,如今要他去给秦始皇的儿子做老师……徐福打了个激灵,秦王朝不会就亡于他的手中吧?如果他把秦始皇未来的继承人教成不知道什么鬼样子,那秦王朝不灭亡才奇怪啊!

    难道说历史上其实他才是真正的罪人吗?

    哦不,他并不想做罪人。

    徐福抬起头,很认真地拒绝了,“公子厚爱,我并无耐心。”说着他一把抓过嬴政手中的竹简,啪,扔到了地上,然后他面不改色地胡扯道:“若是公子难以明白我所讲之言,我便会如此撒火。”搞不好我还拿竹简砸你头哦,你别不信哦,除非你想被我抽,那你就选我做老师好了。

    扶苏:“……”

    嬴政:“……”

    敢从他手里抓过竹简,当着他的面,毫不留情地,啪叽摔在地上的,也就徐福一个人了。

    就连吕不韦和嫪毐那等人,也不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

    但是嬴政却诡异地沉默了。

    寡人竟然……生不起来气!

    见扶苏和嬴政都不(吓)说(懵)话(了),徐福暗自咬咬牙,不得不加重了抹黑自己形象的力度,他冷着一张脸,看向扶苏,“请公子看我。”

    扶苏很听话地扬起头看向徐福,徐福面容精致,模样动人,扶苏默默咽了咽口水,“嗯……”看见了,徐先生真好看。

    “公子,若是你有一位老师,日日横眉冷对于你,你可还能好好学习?”徐福很认真地问。

    扶苏对上徐福那双眼睛,黑眸之中蒙着一层寒意,原本是应该令人觉得胆战心惊的,但是扶苏却觉得。

    眼睛真好看。

    于是扶苏默默地摇了摇头。

    徐福松了一口气,点头道:“如此便是了,公子有其余的老师便可,何须我呢?”何况博古通今四个字跟他完全扯不上关系啊,他日日研读古籍,并不是好学啊,只是他想摆脱在秦朝变成一不知二不晓的可能性啊!

    扶苏再度歪了歪头,“扶苏觉得徐先生所言,扶苏都能忍受,生为学生,本就应多多尊敬老师,老师如何,那便是如何,学生又岂会觉得难以忍受呢?”

    卧槽?!

    这回轮到徐福懵了。

    你才五岁啊,你这么能忽悠人真的好吗?你那脑子都装的什么呢?是被封建礼仪洗脑洗得太严重了吗?

    突然想到历史上扶苏是如何死的,哦,接到据说来自他爹的旨意,让他去死,他就真的去死了。如此一看,果然是病得不轻啊!徐福心中隐隐涌起了一股正义感。

    不如他还是好好拯救一下扶苏?起码要扭转一下他的观念,别让他再死一次?

    想着想着,徐福便心软了,他无奈地道:“那……那便如此吧。”

    站在一旁的嬴政:“……”寡人不是还没答应吗?为什么你们已经一副说好了的模样?

    不过对于扶苏要让徐福做老师的想法,嬴政也并未觉得有何处不可,他爽快点点了头。

    于是徐福的头上就这样多了一个的头衔。

    长公子扶苏的第一位老师。

    徐福在心中默默计划,哦,我要教扶苏如何招摇撞骗吗?如何嘴炮六级糊弄他爹吗?如何耍点聪明坑害他人吗?

    当夜,自然又是三人共眠。

    翌日晨起,嬴政早早洗漱去忙政务,徐福也早早起了前往奉常寺。

    这一天,也是王柳终于回到奉常寺当职的第一天。

    王柳从王宫回到家中后,便接受了层层盘问,他却不敢说自己在王宫里究竟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就连他心中的猜测也不敢随意说出口,他总觉得自己一条命还捏在秦王的手中,若是稍有不慎,可能就会丢了性命。如今可不会有人再怀疑这位少年秦王的手段。就在这样有苦说不出的状态之下,王柳被家族中人念叨得一夜未眠,第二日到了奉常寺,也是一脸菜色,哪里有半分往日的得意倨傲之气?

    其余人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王柳。

    原来他还活着啊!

    只是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想到之前的赌约,众人便不由猜测,难道王柳还真的输给了徐福?这徐福究竟什么来头,连王柳也能轻易拿下!众人心中心思层出不穷,却是都隐约有了个共识,短时间内就不要轻易与徐福为敌了,摸不清人家的来历就与人家作对,那叫愚蠢。

    已经有人暗地里开始嘲笑王柳了。

    王柳慢慢的也就察觉到其他人异样的目光了,他脸上立刻摆出冷漠的神色,昂首走进大厅之中,进了厅中,那些目光才渐渐离他远去了。

    不久之后,徐福也踏进了奉常寺。

    和王柳进来时不同,徐福踏进来的时候,其余望向他的目光都多了几分炙热。

    徐福有些不解,难道今日奉常寺的人都吃错药了?或是忘记吃药了?

    等他也走进厅中,看见王柳坐在位置上,身边再无往日拥簇的盛景,他心中隐约就明白了什么。不少人都是捧高踩低的,他们先见到王柳一脸菜色,自然认为王柳是输给了自己,于是心中便对自己高看了几分。

    徐福撩开衣袍坐下,周围朝他投来的好奇目光,都被他无视了。

    而苏邑到了奉常寺后,也很快来到了徐福的身旁,“你与王柳的比试结束了?”

    “嗯。”

    “那你们……谁胜谁负?”苏邑的声音不自觉地紧张了几分。

    “我赢了。”徐福装作十分平淡地吐出这三个字。

    苏邑看着他的目光顿时就灼热了不少,那瞬间,徐福甚至还听见了苏邑微微吸气的声音。

    “你王柳高出许多。”苏邑这句话说的是肯定句,隐隐还带着赞赏的意味。

    徐福点点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可矜持的。比王柳强,那是事实!

    王柳见这头徐福与苏邑低头窃语,他便怀疑徐福是在和苏邑说他的笑话,王柳心中暗恨,却根本不敢在此时去挑衅徐福。因为他连挑衅的资本也无了,若是他上前与徐福针锋相对,徐福必然会将他输了的事抖落出来,到时候奉常寺上下便知道,他还不如一个刚来奉常寺,处处被他为难的新人厉害!

    他的脸面又要往哪里放?以后身边的人岂不是也要小瞧于他?

    王柳心中隐隐有一个声音在呐喊。

    徐福仗的是什么?他真有本事吗?不过是……不过是以色侍人罢了!

    ……

    徐福推开手中竹简,旁人向他送来了卷宗,“徐太卜请过目。”

    哦?这是看见王柳已有败象,这些人便才开始将他拿太卜令看待了吗?

    徐福将那些卷宗搁在面前,冷淡地“嗯”了一声,便未再多言。若是放在以前,这些人心中肯定会觉得徐福故作高傲,好大的架子!但如今,他们却觉得,徐福冷清的模样,倒是真有几分太卜令的风采,令人惊叹不已。

    “小心王柳心有不甘,报复于你。”苏邑又低声嘱咐了徐福一句,这才离开。

    徐福点头表示知道了。他如今常住于王宫之中,王柳又能如何报复他?徐福倒是没如何放在心上。

    厅中很快便又恢复了安静。

    转眼到了下午,奉常寺中也难得如此相安无事。

    邱机小心地走到徐福的面前,跪坐下来,道:“多谢徐太卜,我觉得这两日已经舒缓许多。”

    有那么快?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神的时候?想来应该是邱机的心理作用。不过徐福也并未捅破,反而漫不经心地点头道:“若是长此以往,你自然可以恢复。”

    邱机如今脸上还有半点对徐福的不忿,他一脸感恩戴德的激动之色,只是眼底还隐隐带着对徐福的敬畏,如今在他心中,徐福已然成了那神奇的存在。再看王柳时,他都暗自觉得王柳是不自量力了。

    邱机又悄然从袖底掏出钱来,塞给了徐福,“多谢徐太卜。”说完,他这才离开。

    没想到有这样的意外之财,徐福微微挑眉,收起了钱。

    其余人并未注意到这一细节,只是王柳心中十分不虞。那邱机以前都是时时跟在他身边的,邱机乖乖做他的狗腿子,挑衅、找麻烦,都是邱机为先,虽然后来邱机病了,王柳便厌弃了邱机,认为他再难有大用。但这也不代表,他乐意见到被自己抛弃了的人,如今迫不及待地跪到徐福脚边去舔鞋子!

    王柳转头,对身边的人道:“过会儿,你将邱机引出去。”

    那人一脸惊讶,“柳不会是要寻邱机的麻烦吧?如今这个时机,可不大好啊……”

    什么时机?不就是徐福站稳了脚跟的时机吗?被他人这么一劝诫,王柳心中的怨愤更甚,于是一口打断了对方,“你只管将人叫来。”

    说完王柳便要起身往外走,只是还没等他走到厅门口,外面突然走来几人,为首的正是赵高。

    如今赵高在奉常寺中出现的几率极大,其他人也早已习惯,如今一见到他,当即就起了身,谁也不敢怠慢半分。要知道这位可是如今秦王身边最亲近的宦臣了,后宫中的女人哪怕是吹个枕头风,恐怕都抵不上这位内侍的一句话。

    赵高扫了一眼厅中众人,随后才看向了王柳。

    众人注意到这一点,不由得齐齐屏息,赵高这是要说什么?王柳与徐福的比试究竟如何了?这两人谁会被凄惨败下场?

    *

    邱机小心地走到徐福的面前,跪坐下来,道:“多谢徐太卜,我觉得这两日已经舒缓许多。”

    有那么快?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神的时候?想来应该是邱机的心理作用。不过徐福也并未捅破,反而漫不经心地点头道:“若是长此以往,你自然可以恢复。”

    邱机如今脸上还有半点对徐福的不忿,他一脸感恩戴德的激动之色,只是眼底还隐隐带着对徐福的敬畏,如今在他心中,徐福已然成了那神奇的存在。再看王柳时,他都暗自觉得王柳是不自量力了。

    邱机又悄然从袖底掏出钱来,塞给了徐福,“多谢徐太卜。”说完,他这才离开。

    没想到有这样的意外之财,徐福微微挑眉,收起了钱。

    其余人并未注意到这一细节,只是王柳心中十分不虞。那邱机以前都是时时跟在他身边的,邱机乖乖做他的狗腿子,挑衅、找麻烦,都是邱机为先,虽然后来邱机病了,王柳便厌弃了邱机,认为他再难有大用。但这也不代表,他乐意见到被自己抛弃了的人,如今迫不及待地跪到徐福脚边去舔鞋子!

    王柳转头,对身边的人道:“过会儿,你将邱机引出去。”

    那人一脸惊讶,“柳不会是要寻邱机的麻烦吧?如今这个时机,可不大好啊……”

    什么时机?不就是徐福站稳了脚跟的时机吗?被他人这么一劝诫,王柳心中的怨愤更甚,于是一口打断了对方,“你只管将人叫来。”

    说完王柳便要起身往外走,只是还没等他走到厅门口,外面突然走来几人,为首的正是赵高。

    如今赵高在奉常寺中出现的几率极大,其他人也早已习惯,如今一见到他,当即就起了身,谁也不敢怠慢半分。要知道这位可是如今秦王身边最亲近的宦臣了,后宫中的女人哪怕是吹个枕头风,恐怕都抵不上这位内侍的一句话。

    赵高扫了一眼厅中众人,随后才看向了王柳。

    众人注意到这一点,不由得齐齐屏息,赵高这是要说什么?王柳与徐福的比试究竟如何了?这两人谁会被凄惨败下场?

    邱机小心地走到徐福的面前,跪坐下来,道:“多谢徐太卜,我觉得这两日已经舒缓许多。”

    有那么快?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神的时候?想来应该是邱机的心理作用。不过徐福也并未捅破,反而漫不经心地点头道:“若是长此以往,你自然可以恢复。”

    邱机如今脸上还有半点对徐福的不忿,他一脸感恩戴德的激动之色,只是眼底还隐隐带着对徐福的敬畏,如今在他心中,徐福已然成了那神奇的存在。再看王柳时,他都暗自觉得王柳是不自量力了。

    邱机又悄然从袖底掏出钱来,塞给了徐福,“多谢徐太卜。”说完,他这才离开。

    没想到有这样的意外之财,徐福微微挑眉,收起了钱。

    其余人并未注意到这一细节,只是王柳心中十分不虞。那邱机以前都是时时跟在他身边的,邱机乖乖做他的狗腿子,挑衅、找麻烦,都是邱机为先,虽然后来邱机病了,王柳便厌弃了邱机,认为他再难有大用。但这也不代表,他乐意见到被自己抛弃了的人,如今迫不及待地跪到徐福脚边去舔鞋子!

    王柳转头,对身边的人道:“过会儿,你将邱机引出去。”

    那人一脸惊讶,“柳不会是要寻邱机的麻烦吧?如今这个时机,可不大好啊……”

    什么时机?不就是徐福站稳了脚跟的时机吗?被他人这么一劝诫,王柳心中的怨愤更甚,于是一口打断了对方,“你只管将人叫来。”

    说完王柳便要起身往外走,只是还没等他走到厅门口,外面突然走来几人,为首的正是赵高。

    如今赵高在奉常寺中出现的几率极大,其他人也早已习惯,如今一见到他,当即就起了身,谁也不敢怠慢半分。要知道这位可是如今秦王身边最亲近的宦臣了,后宫中的女人哪怕是吹个枕头风,恐怕都抵不上这位内侍的一句话。

    赵高扫了一眼厅中众人,随后才看向了王柳。

    众人注意到这一点,不由得齐齐屏息,赵高这是要说什么?王柳与徐福的比试究竟如何了?这两人谁会被凄惨败下场?

    邱机小心地走到徐福的面前,跪坐下来,道:“多谢徐太卜,我觉得这两日已经舒缓许多。”

    有那么快?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神的时候?想来应该是邱机的心理作用。不过徐福也并未捅破,反而漫不经心地点头道:“若是长此以往,你自然可以恢复。”

    邱机如今脸上还有半点对徐福的不忿,他一脸感恩戴德的激动之色,只是眼底还隐隐带着对徐福的敬畏,如今在他心中,徐福已然成了那神奇的存在。再看王柳时,他都暗自觉得王柳是不自量力了。

    邱机又悄然从袖底掏出钱来,塞给了徐福,“多谢徐太卜。”说完,他这才离开。

    没想到有这样的意外之财,徐福微微挑眉,收起了钱。

    其余人并未注意到这一细节,只是王柳心中十分不虞。那邱机以前都是时时跟在他身边的,邱机乖乖做他的狗腿子,挑衅、找麻烦,都是邱机为先,虽然后来邱机病了,王柳便厌弃了邱机,认为他再难有大用。但这也不代表,他乐意见到被自己抛弃了的人,如今迫不及待地跪到徐福脚边去舔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