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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2.第582章 阿郁,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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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人云: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女子报仇,一夜不过。

    周郁被凌晨有预谋的从瑜珈毯上拉起,半拥半抱半哄着去了卫浴间洗澡,整个过程,极其顺利,顺利的凌晨都有点控制不住的想在卫浴间里把人就地正法了。

    眼看凌晨就要失控,周郁连忙躬着手指推了推他的肩头,似拒还迎的咬唇低语,“水凉了怎么办?”

    噢……

    这会儿周郁怀着孕呢,体质不比平常,凌晨到也不敢大意,咬了下唇瓣,忍着额头青筋直蹦的叫嚣,身子一躯,手臂一弯便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哎呀,衣服……”

    周郁下意识的用两臂圈紧了凌晨的颈项,整个人羞臊的埋在了凌晨的臂弯里,下颌紧贴着凌晨的肩头,侧着脸,嘟着唇抱怨着。

    这个时候,要衣服干吗?

    凌晨觉得孕妇偶尔会犯傻这个毛病,没准周郁已经染上了。

    不过不要紧,她犯傻,他不犯傻就好了。

    手臂的力量稳稳的托着周郁的身体,两人一路从浴缸里出来,身上还挂着水珠,如果不是怕不穿拖鞋,脚下打滑,让两人摔倒,凌晨连这一步都不想多做。

    从卫浴间出来一路朝着床铺走去,晕暖的黄光散着柔和的光线,为这暧昧的夜晚,添了几许温情。

    周郁记得做瑜珈的时候,她没拉窗帘,那这会儿……

    “窗帘……”

    她攀着凌晨的颈项,羞窘的越发缩起了身体,整个人躲在男人宽厚的胸膛前,以此为遮掩,提醒着凌晨别得意忘形。

    “没事儿,马上就看不见了。”

    周郁:“……”

    有这么自欺欺人的吗?

    “呵,看,是不是看不见了。”

    自欺欺人的男人这会儿笑的一脸得意,埋在周郁耳廓的薄唇不紧不慢的攻城掠地,清楚的感受到周郁的身体不停的颤抖,那分明是情动的征兆,为了不让这份春光外泄,他到底还记得扯过床头的被子兜头罩在两人的身上。

    被子下面的温度越来越高。

    男人的粗喘混着女人呓语般的低吟仿佛织就了一曲美妙无限的夜曲。

    就在前戏做足,压抑不住的欲望准备彻底的攻城掠地时,某个不和谐的声音陡然响起。

    “啊,肚子……”

    子弹上镗,枪口瞄准,仅仅差了一个扣动钣机的过程,凌晨就生生的卡在了这声不高不低的轻吼下。

    “怎么了?”

    男人声音里透着性感的沙哑,这会儿残留着未消的欲望之火,他从后侧紧搂着周郁的手不轻不重的揉抚着她小腹上微微隆起的部位。

    这样的姿势,周郁看不到他的脸色,不过听声音,自然也知道他这会儿骑虎难下,身体一定很难受。

    眸光兜转着狡黠,虽然有些不忍心,可为了“报仇”,她还是故作难受的皱起了眉头,声线不稳的说道:“有……点……难受……”

    凌晨:“……”

    这个时候,欲念即使不甘不愿,也被意识控制的抽离。

    相连的身体拉开了空隙,以手肘为支撑,凌晨半边身体撑高,低俯着眉眼更方便他去观察周郁的脸色。

    说实话,在这方面,他一点经验也没有,面对这种情况,除了手足无措,好像还真没什么能做的。

    搁在她小腹上的手心摩挲的动作不停,似乎在以此感知她身体里的小家伙正在发出怎样的抗议,两秒不动,他突然泄气的叹了口气,声音显得的有几分无力和的愠恼,“阿郁,很难受?”

    这个……

    “嗯。”

    含糊的点了下头,周郁不着痕迹的挪动下身体,悄悄的与凌晨拉开了缝隙。

    敏锐如凌晨,若是平时,如何会感觉不到。

    可初为人父,小家伙还没问世,他难得像个毛头小子似的没了主意,“我去问问妈。”

    说着话就掀被而起,还没等下地,就被周郁伸过来的手扯了一下,整个人反应迟钝的停在那里。

    “别去。”周郁一脸羞色,刚刚因为某种没进行到底的运动,红起的面颊,这会儿还没消透,一双瞳仁水汪汪的凝着凌晨,仿佛在说,你去,怎么说啊?

    难道说两人想那啥,一不注意,肚子里的小家伙起了抗议,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天啊,真是没脸见人了。

    周郁一想到果淑慧听到这样的理由,再跑过来翻被子查看……

    “要不,睡一觉再看看。”

    声音微弱,透着几分底气不足的样子。

    她其实是有点心虚,可落在凌晨眼里,却成了她肚子不舒服的实证。

    不过,凌晨被周郁拦了这么一下,也没再像毛头小子那么莽撞,知道这事儿是自己惹起来了,把老佛爷找来了,不管有事儿没事儿,怕是都对自己进行一番思想教育,没准,以后连摸个小手,吃个小嘴的福利都要收缴了。

    皱着眉停在原地,他有些举棋不定,就在周郁想说要不,咱们先睡觉,把这事儿揭过去的时候,他突然拍了下脑门,灵光乍现,“我给莫璃打电话。”

    周郁:“……”

    其实,完全不需要这么广而告之的。

    周郁小心的看着背对着她,光着身子大方的在地板上遛着鸟,只顾着找手机,压根就没想穿衣服的男人,抚着额开口提醒,“衣服,你衣服……”

    “没事儿,一会儿还得脱。”

    周郁:“……”

    她能把这句话理解为某种暗示吗?

    哭笑不得,周郁扯了扯身上的被子,不慌不忙的把自己包成了茧蛹状。

    大半夜,冷莫璃刚刚睡下,还没睡实,就被连续不断的手机铃声吵醒。

    “该死……”

    冷莫璃闭着眼睛啐骂一口,迷糊的伸长手臂在床头乱摸着,不理会噼里啪啦散落各处的零散东西,直到摸到了手机,碰到了接听键,“哪位……”

    嗯,他连眼睛都没睁开,自然不知道是谁打的电话。

    “阿郁肚子不舒服,怎么办?”

    开门见山,连个缓冲都没给,冷莫璃被泠晨急火火的语气问的神明归位,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不给鲁大夫打?”

    那才是正经的妇科大夫。

    凌晨:“……”

    能说他压根就没想起来吗?

    冷莫璃只说了这么一句,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电话已经被对方果断的掐断。

    “……”

    大半夜你折腾人,很好玩?

    尼玛,这叫什么事儿啊?

    刚刚那点睡意被凌晨这厮折腾的无影无踪,冷莫璃在床上坐了足足二十分钟,掐着点,觉得凌晨如果给鲁大夫打电话,要是没有大事的话,也应该挂了。

    嗯,踩着这样的时间,他又拨通了凌晨的号码。

    “不接?”

    电话持续响着,对方一直不接。

    冷莫璃一时拿捏不准凌晨的意思。

    这是出事儿了?还是没事儿啊?

    难道手机被扔家,人去医院了?

    二十分钟,在一个医生的认知里,可以发生许多事儿:一条生命呱呱坠地,一条生命骤然停歇……

    心,提了起来。

    连续几遍打过没人接,冷莫璃掀被而起,一边抓着衣服往身上套,一边拨通了鲁大夫的手机号。

    鲁大夫年纪大了,睡眠质量本就不好。

    大半夜被凌晨一通电话搅醒,这会儿躺回去还没等睡着,又听到手机铃声再响,以为是凌晨再度打来,没敢耽搁,连老花镜都忘了带,便直接按了接听键,“怎么,情况有变化?”

    “鲁大夫,是我。”

    冷莫璃一听就知道鲁大夫认错人了,连忙自报家门,“周郁的情况怎么样,你现在在哪儿?”

    “冷大夫啊。”

    鲁大夫长长的吐了口气,语气不免显得轻松起来,或许是因为隔了十分钟,凌晨没打电话过来,就代表他媳妇没事儿吧。

    “我在家呢,冷大夫,凌少刚才说了一些情况,我听着不打紧,可能是小夫妻那个啥,有点折腾了,胎儿刚过三个月多点,有点小波动,不算什么事儿。”

    冷莫璃:“……”

    他能说他有摔手机的冲动吗?

    尼玛,你们两口子大半夜不睡觉,折腾那些有的没的,就不能想想肚子里还没来得及问世的小家伙?

    这是什么爸妈啊?

    如果冷莫璃当着凌晨的面这么问,凌晨一定会告诉他,绝对是亲爸,亲妈……

    后半夜,周郁沉沉睡去,凌晨迷迷糊糊的始终处于半睡半醒间,不敢睡实,脑海里被鲁大夫那句注意观察盘旋的时不时就要动一下搭在周郁小腹上的手掌,以此来探知隔着一张肚皮下小家伙的生命体征。

    其实,他这样做真是无用功。

    可如果不这样做,他只怕连眼睛都不敢合了。

    一夜混沌而眠的结果就是周郁早上醒来,凌晨的眼底泛着青色,分明是睡眠不足的痕迹。

    悄悄的吐了吐舌头。

    她有点小心虚。

    觉得自己这个“报复”的手段,有点太坏了些。

    瞧把孩子他爸给折腾的?

    “怎么样?还难受吗?”

    眼见周郁醒了,凌晨第一时间没想着去修理一下自己的邋遢样,目光紧紧的盯着周郁,提起的心弦完全控制在她摇头和点头间。

    其实就是个玩笑。

    只是被凌晨当了真。

    周郁哪忍心再折腾他,连连忙头,“我觉得没事儿了。”

    后半夜睡的那么香,要是有事儿,早睡不安稳了。

    周郁以为凌晨总会透过蛛丝马迹反应过来她在逗他,可瞧着这会儿他眉眼仿佛松了一大口气的模样,终究认清了一件事儿,原来,女人怀孕期间,痴傻的不只是孕妇啊,瞧瞧,即将升级为父亲的男人,也变的迟钝、痴傻起来。

    凌晨今天还要上班,知道周郁没事儿,瞧着她早起时,神情也的确不似作假,松了口气的同时,便开始洗漱刮脸,夫妻两个一道下楼吃早餐。

    “哎呦,儿子,你不会折腾一晚上吧?”

    果淑慧诧异的指着凌晨眼下的青黑,很想抬手挥他一下子,尼玛,你媳妇能抗的住你这么折腾吗?

    不过,那准备抬起的手,在眼角的余光扫到周郁红光满面,精气神十足的小脸时,突然就顿了下来。

    情况,不对啊。

    儿子这没睡好觉的模样,跟儿媳妇没关系啊?

    难道……

    果淑慧脑海里飘过某种情节。

    都是过来人,自己亲身经历过的,这会儿在儿子身上重演,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她眸中隐笑,眼尖的撇见自己的男人正从厨房间咸菜出来,扬声叫道:“兆基,一会儿你送儿子出门,给他传点经验。”

    凌兆基:“……”老婆大人,你这没头没尾的,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比起儿子的迟钝,老爷子显然也反应过来了,轻咳一声,微垂的瞳仁里散着几不可见的笑意,要不是怕周郁脸皮薄,这会儿,他也想为老不尊一回,打趣打趣小晨这小子。

    早饭很丰盛,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凌晨昨天无意逗弄的那番话起了效果,周郁吃的并不多。

    看着她放下碗筷,吃下去的食量还没有昨天的一半,果淑慧夹咸菜的筷子一顿,疑惑道:“怎么了,阿郁,今天早饭不合胃口?”

    “不是的,妈。”周郁连忙摇头,一边摇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瞄着凌晨。

    果淑慧皱了下眉,这情况不对啊?

    她把目光调向凌晨,“你不让阿郁吃饭了?”

    凌晨:“……”

    喊冤有人受理不?

    脑海里最先飘过这句话,凌晨哭笑不得的咽下了嘴里的粥,两手一摊,无辜至极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阿郁,你跟妈说,到底怎么了?”

    果淑慧又把目光转回到周郁身上,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事儿。

    到不是她相信儿子,而是以儿子平时对阿郁的关心来看,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还耳提面命不让她吃东西?

    平时都不虐待,噢,怀了你的种了,你想起虐待了?

    脑袋抽了吧?

    周郁好像被逼到了墙角,一边是婆婆,一边是丈夫,这话,答,还是不答呢?

    “阿郁啊,你别怕,要是小晨欺负你,爷爷给你做主。”

    老爷子掺和一脚,一双苍眸在撇过孙子无语至极的表情时,扬了扬眉,不动声色的给了他一记警告的目光。

    凌晨突然发现,他在家里的地位,急剧下降,很有可能连倒数第一都要让出去了。

    我嘞个去,不就出个差吗,不至于吧?

    周郁脸上一片难色,或许是碍于老爷子这样的长辈,问了话,不好意思不答,她一边咬着嘴角,一边小心的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眼还在喝粥的凌晨,声音小到如果不注意听,压根就听不到她说什么,“晨说他出差一天瘦两斤,我在家里好吃好喝,都胖的减不掉了。”

    呃?

    “臭小子,你媳妇怀着孩子,不胖那孩子能长起来吗?”

    老爷子第一个容不下欺负了孙媳妇的亲孙子,一声喝吼陡然拔高,吓的凌晨手里的筷子一拌,差一点就掉到了地面上。

    果淑慧紧随而至,“小晨啊,你这话说的可不对啊,阿郁带孩子辛苦,有多少不想吃的东西,为了孩子都吃进了嘴……”

    “就是。”

    凌兆基置身事外半晌,这会儿也开始不平起来,“你以为每个女人都愿意为男人改变体形啊,除了那些为了金钱,为了某些目的想要接近你的,真心实意愿意为你改变体形,愿意为你生孩子的女人,寥寥无几,你碰到阿郁,我碰到你妈,都是烧了高香的。”

    凌晨:“……”

    踩着儿子的肩膀秀恩爱,亲爸哎,你也是够够的。

    三堂会审,凌晨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被亲媳妇摆了一道。

    吃过了早饭,死皮赖脸的拉着周郁送他出门,连果淑慧之前提到的让他跟亲爸取经的事儿,都抛到离后了。

    “小滑头,再敢拿这种事儿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趁着廊下没人,凌晨抬手捏了捏周郁的鼻子,看着她痛的皱了眉,眼里泛了水花,才觉得被戏耍的郁闷舒散了一些。

    周郁吐着舌头勾了勾嘴,趁着凌晨松开捏着她鼻子的手,突然顽皮的翘起了脚尖,趁人不备的快速亲了下他的脸颊。

    “晚上早点回来。”

    凌晨:“……”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失笑摇头,一巴掌拍了拍女人的屁股,没让她下台阶,推着她侧了脚步,“进屋吧,到了给你电话。”

    “好。”

    周郁笑眯眯的点了头,顺着凌晨的手势去拉进屋的门,差不多刚一拉开门板,里侧等候半晌的凌兆基便装作恰巧赶上的模样,走了出来。

    “阿郁啊,早上凉,进屋再加件衣服。”

    凌晨:“……”

    撵人撵的这么明显,爸爸哎,你确定不应该把演技再提升一下?

    周郁也明显听出了凌兆基有话要跟凌晨说的意思,笑着点了下头,乖巧的进了屋,顺便,带上了门。

    凌晨抚了下额,扭身欲抬步下台阶,“老佛爷又有什么旨意?”

    凌兆基:“……”有这么明显?

    咳咳……

    为了引起儿子的重视,凌兆基以轻咳当作提醒,有些别扭的闪了下眸光,“那个,你昨天和阿郁,是不是……”

    嗯?

    凌晨扬眉,眸中散着不解。

    凌兆基一直以来都认为儿子是聪明的,一点就透,可他觉得一点到位了,儿子的聪明怎么没及时跟上呢?

    说实话,父子两个还真没谈论过这样的话题,凌晨也不过是片刻的不解,随后便恍惚明了父亲的用意。

    原本他还真可以以一句明白揭过凌兆基的尴尬,可谁他骨子里满满的绽放着恶劣的因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