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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4章 对她的爱有且只有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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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又一次地的耽搁,崖下早已没有了程熙的身影。

    江随云心寒至极,一脸怒容,一掌重重地拍向了试图阻拦他的近卫,“滚,全都给我滚开!”

    可是江随云拍走了一个,就有下一个不怕死的冲上来阻止他,接连将五个顶尖高手的亲卫拍飞,他自己也早已颓然失去了再动手的力量。

    站在悬崖边,江随云更是痛不欲生,嘴角挂着血丝的亲卫走上前来,轻声道,“殿下,心再痛,日子还是要过。万一,熙公主侥幸并未死呢?”

    江随云将不断涌上来的泪,咽了下去,她知道这么高的悬崖,以程熙不会武功且虚弱不已的身体,生还的可能性极低。

    可是,亲卫的话还是在他心中燃起了万分之一的希望。

    万一,对,还有一个万一……

    “召集所有人,下去搜山。”江随云虽然神色黯然,却迅速做出了决断,只要没有见到她的尸骨,即便是明知她不可能生还,江随云依然不肯承认,她已死。

    亲卫们却是有所顾虑,“此时搜山?那滕紫屹……”

    “滕紫屹?”江随云惨然一笑,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痛,“他想来杀便杀,他想来屠便屠,若是他知道了熙儿跳崖的消息,我看他还能杀谁屠谁?!”

    话虽这么说,可江随云毕竟心中有愧,即便他并不惧怕滕紫屹,但是他深知失去心爱之人的蚀骨之痛,而熙儿是滕紫屹的公主,是他的妻……从他们之前亲昵的举止中便可知,滕紫屹对她爱如至宝,捧着拍摔了,含着怕化了的宠着惯着,滕紫屹对她的爱有且只有一种,那就是溺爱。

    是他硬生生偷走了滕紫屹生命中最看重的至宝,他将她挟持绑架了这么久,强迫她做了那么多她心不甘情不愿的事情,如今,还可能死在了这儿……越想,太阳穴越是一跳一跳的愈发刺痛起来。

    江随云皱起眉摇了摇头,甩去这么想法,开始下崖寻找程熙。虽然此崖极险,但是他此时心中抱着一个“万一”的希望,所以亲卫们不必再担心他会求死,也不拦他,上前一步,忧声道,“殿下,小心。”

    江随云木然的点了点头,“你们迅速去叫足够的人,绕道崖底,一寸一寸的给我搜山,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给我放过。”而后,便不再耽搁一刻地使着轻功,从程熙跳下处,快速下滑。

    这山谷比他想象中还要深,一路下来均不见程熙的身影,越往下越寒冷,到了最后,以他的内力都有些抵不住,直到日落,才下到谷底。

    下达谷底,江随云才发现谷底竟然是一汪寒潭,潭极大,虽然水清,却根本一眼看不到底,不知道到底有多深。

    江随云绕着潭转了一圈,仔仔细细地查看,不见程熙的尸骨,只在十几丈高处的从石壁伸出来的树丫上看见一小片衣衫的碎布在寒风中飞扬,忙一点脚尖跃上那石壁,攀上树枝,取下那片碎布,正是程熙身上撕裂下来的衣衫碎片,心脏瞬间收紧,她果真从这里落了下来。

    那便是坠入寒潭无疑了。

    江随云低头看了下去,脚下正对寒潭,死去的心,再次升起更多一些的希望,如果这潭够深,加上那从石壁上生出的树冠的缓冲,或许……

    再也不假思索,江随云攀下石壁,脱了靴子,跃下寒潭,潭水冰冷刺骨,心里刚刚燃起的希望又是一黯,以她的身体若是坠落潭中,不知能不能抵得过这冰水的寒冷刺骨。

    潜入水中细细的搜查,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直到胸中抽干空气,才出水换口气,不肯有片刻停留,长吸一口气又迅速潜入水中,如此两个时辰之后,直到天色已暗,在水中再也无法视物,才出了水。

    心中一片灰暗,活了的心又再死去,熙儿即便是从这儿落下,这么长时间,没见出水,只怕也是没得活路了。心灰意冷,生无可恋之际,如今唯一想做的便是至少可以寻到她的尸体,送还西凉,她是西凉的公主,有太多的人很想最后见她一面,这罪也自该他去领。

    毕竟,她若身死,要杀要剐,他也已经毫无所谓了。

    越是这样想,越是不肯死心。一次又一次的扎入冰水中摸索,整张脸连着嘴唇都已冻得乌黑,仍不肯上岸,直到日落西山,连岸上的都已经不能视物,才无可奈何的上了岸。

    也不回崖上,只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一寸一寸的摸,一毫一毫的推进,地毯式搜寻,哪怕知道这样做最终的结果会是徒劳无功,但是他绝对不能停下来,绝对不能停下寻找的脚步,就在这样缓慢而精细的摸索着,等待着第二天的第一缕朝阳,只要天际间有了一丝亮光,他便可以再次潜入潭底……

    第二天,细雨绵绵,如丝如缕的细雨在冰湖上撒出数不清的圈圈点点。

    第三天,霞光万丈,湖面的金光在日落之后一点一点消逝,换上一层朦胧雾气。

    第四天,阴云密布,氤氲不散的雾气笼罩地天地成一团,有种始终不见天日的郁闷。

    第五天,阳光明媚,天空如洗,山清水秀,寒潭上的雾气也轻透了许多。

    第六天……

    夕阳西下,一声水响,滕紫屹从冰湖里探出头,疲惫的爬上岸,抹了抹脸上的冰水,蹒跚着攀跃上陡壁,踩着虚浮的步子回了临时的营帐。

    回到帐内也不换衣,裹着一身湿透的衣衫仰倒在床上,身上的水打湿了被褥。

    睁着眼看着帐顶,眼里布满了血丝,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转过脸看着身边的红底绣金线的锦枕,眼角慢慢的湿润。

    这两个绣枕是他差人从西凉熙公主府里送来的,是他和熙儿同床共枕时所使用的。

    营帐内没有点灯,眼前的绣枕慢慢浸在黑暗中,只剩下一个影子,他慢慢合上眼,两滴泪从眼角滚落,顺着脸颊融入湿发。

    这么多天了,除了必要的进食和休息,他便浸泡在那冰湖中,一点点,一寸寸的摸,可是不知为何竟然全无她的踪迹。

    滕紫屹刚开始以为是江随云在骗他,可是见他也是不要命地时时刻刻浸泡在那冰湖中,也便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