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父子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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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程知道龙雪儿从他那里离开后，他想要再见她一面是很难的。
但若是她回了G城，他就更加没有机会。
他知道她心软，只要龙羿不干涉不行了。
可是龙少爷怎么可能会不干涉呢？
若他不在家就算了，他在家他哪有机会踏进来一步？
此时，父子俩就隔着一道门两两相望。
“你来做什么？”
“你妈呢？”
“我妈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啊？”
“龙羿……”
龙羿懒得跟他说那么多：“我妈回G城了，有本事你再去龙家绑人啊！”
说完后龙羿转身回去。
秦程知道跟他口舌之争一点好处也没有，还有可能惹起他那少爷脾气。
他脾气也谈不上有多好，但只要他不是出言太过份，身为父亲的他还是不会跟他计较那么多。
“龙羿，我知道你妈还在这里。我今天是特地把她的兰花拿过来的，这是她种了几十年的花，她要回G城的话就带回去吧。”
可惜龙少爷压根就不理会他，转眼就走得不见人影。
秦程看了看表，吩咐人将车上放着的几盆兰花放到了铁门边，再看了里面几眼后便离开了。
有龙羿在，想见雪儿一面确实不大可能，除非她自己愿意出来见他。
可她心里可能对他还有气的情况下，绝无可能来见他就对了
不过，只要她还在G城呆着，他还是有机会见到她的。
—
屋子里，静坐在沙发上的龙雪儿看到儿子回来，开口问道：“他走了吗？”
龙羿在云锦溪身边坐下来，双手自动地搂住她的肩膀，“走了。龙雪儿女士，明天我还是亲自送你回家吧。”
要是秦程那老家伙哪根筋又不对了，半路截人怎么办？
龙雪儿与云锦溪相互看了一眼后，龙雪儿道：“阿羿，我明天暂时不回去了。”
什么？暂时不回去是什么意思？
云锦溪看着他震惊的表情，将脑袋靠到他的肩膀上，轻声道：“哦，妈要留下来陪我几天不行吗？”
龙羿侧过头疑狐地看着她，“下周我们要去T国，妈在这里也是一个人。”
他总觉得这两个女人有什么事瞒着他，果然——
“我想了想，妈难得到B城来趟，T国我就不去了，你跟哥哥去怎么样？”
龙少爷：“……”
龙雪儿看着儿子媳妇：“阿羿，小溪，你们要去T国谈公事吗？”
龙羿：“是啊，我是想多带她见识见识的，不过，也只是初步考察阶段，她下次去也一样。”
虽然他很震惊这两个女人的临时决定，可他总不能把龙雪儿女士强行送走吧？虽然他真的很想，因为这里毕竟是B城，秦程随时都有可能来，他也不可能天天都在家里防着他来，所以龙雪儿回G城是最好的。
然而另一方面，龙雪儿却又怕自己耽误儿女们的正事。
“这样可以吗？要不这样，下周你们去T国，我也回G城吧。这样我也算是多在这边呆了几天，你们出国也不用老是担心我自己要人陪伴照顾了。”
云锦溪看了眼龙羿：你就非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龙羿回给她一个眼神：是，就要你去。
你不去，龙雪儿女士呆得越久越不安全。
好吧，她认输了。
她知道他的意思了，不就是怕自己老妈被老爸拐嘛！
云锦溪从他身边起来，靠坐到龙雪儿身边：“妈，对不起。本来要留您下来多陪陪您几天的……”
龙雪儿微笑：“没关系。你们有空回G城也一样的。”
—
晚餐开始前，龙羿与云锦溪还在书房里与在T市准备参加竟标的龙梓谈公事，管家进来对正在检查晚餐的龙雪儿道——
“大小姐，秦先生送来的那几盆花怎么处理？”
龙雪儿一怔：“什么花？”
管家：“秦先生说是您之前养的兰花，现在还摆在门外。”
秦程今天送兰花过来啊？为什么阿羿没跟她说？
就算她不想收那些花，也让他带回去啊！这样摆在门口算什么啊？
还好没有下雨，要不然可能遭殃了。
现在这么晚了，让人送还回去也不大好，而且以那人的性子，送出来的东西怎么会收回去？
龙雪儿想了想便道：“先把它们收进来吧。”
唉，不想牵扯不清，还是因为几盆花又扯上了。
看来她真的是不宜久留。
—
一连三天，秦程每天都送几盆兰花过来，但就是没见到佳人一面，第四天的时候，他难免有些心浮气躁，因为昨天他过来正好碰到小溪从外面回来，从她那里得知，她明天就要回G城了。
龙羿这小子看得真是太严了，龙雪儿是他妈，又不是他老婆，有必要这么防着他吗？
他不知抽了第几根烟后，正打算今天硬闯也要闯进去见她一面时，耳边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他下意识地抬头循声望过去，一身米白色长裙的龙雪儿撑着一把花伞袅袅娉婷地走到了门边，脸上依然是那抹恬淡的微笑。
“雪儿……”
他扔下手中的烟，像是初识情滋味的少年见到久别的恋人一般迎了上去。
这20多年来，没见着她的时候，他也会时不时地想起她，却也没有那种很强烈的，非要见她一面的冲动。
可是这次冲动地将她带走，不过短暂的半个月时间相处，却让他在她离开的这几天里如同思春的少年般，一心一意想要见她。
果然，还是相见不如怀念的好啊！
年少桀骜，从来没有真正为哪个女人伤过神的他，如今到了这样的年纪，竟然会对自己前妻心心念念。
这或许就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吧？
惩罚他当年的不知珍惜。
可是，要怎么赎罪呢？
“谢谢你这几天送过来的花。”
龙雪儿之前恼怒他粗暴的强迫行为，可这些年淡泊的生活让她对什么事情都学会了放下。
发生都发生了，不放下，还能怎么样？
可放下归放下，不代表她会与他还有持续发展啊。
“留给我，我也不会欣赏。你明天要回G城全都带回去吧！”
龙雪儿略带惊讶地看着他。
秦程：“是小溪跟我说的。”
龙雪儿点点头：“嗯，要回去了。我爸很担心我。”
一提到龙老爷子，秦程脸色微动：“老爷子一定恨死我了。”
要是他出现在他面前，绝对挨他几棍子。
但若是真的挨几棍子就能让他老人家把他的宝贝女儿再给他一次，挨几百棍他也愿意啊！
龙雪儿浅笑出声：“我爸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几年他偶尔也会跟我说，让我出门走走。这次我真的出门走走还能完好无损地回家，他应该高兴才对。”
秦程贪看着她浅笑安然的模样，心里竟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平静。
经历了落没与繁华，一个人走过了孤寂的旅程才发现，若能与这样一个恬静安然、明媚如水的女子牵着手，哪怕过着最简单平淡的生活，都能让人真实地感觉到灵魂的温暖。
可是，上天好像不给他机会了。
他可以一手创建出他的秦氏商业王国，可是他想要与她走完人生最后一段年华的女子，他还能再牵她的手吗？
龙雪儿看他沉默许久，她也不再开口。
好像，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了。
或许，该说一声再见吧。
以后，大概也没有多少机会再见面了。
她握了握伞柄，“我先进屋了，你保重。”
秦程看她转身，急急地回神开口：“雪儿，等一下……”
龙雪儿眉眼恬淡地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你心里是不是还是气我？”
龙雪儿秀眉轻抬：“气你什么？”
“气我那天强迫了你……对不起，那天我真的有些冲动了，你不理我，不跟我说话，我……我不能否认，我是真的想要你……”
秦程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也变得很不自然。
做归做，可是当她的面这样讲出来，他也会不自在的。
但是，他想弄清楚她心里的症结，是不是还在为这件事怪他。
因为他没有强迫她之前，至少他们还可以像朋友一样相处，聊天。
这几天他也想了许多，像龙雪儿这样越是纯净的人，对自己认定的某些事情就越执着。
强迫她绝对得不到任何的好处的。或许像温水煮青娃一样慢慢接近她，让她习惯后就能接受。
可他明显走错一步了。
龙雪儿柔白的脸上终于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这种事，他怎么好意思在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站着与她谈啊？
她再怎么看淡事情，可事关自己如此私密的事情还是会害羞的啊？
“秦、秦程……”她叫了声他的名字，因为羞赧，因为不大习惯，所以有些结巴，可她还没有来得及再跟他说些什么，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传了过来。
一辆黑色的车子在秦程身后停了下来，车子才停下，车后座的人急冲冲地下车，直奔秦程给了他一记。
“阿羿……”龙雪儿手中的花伞掉落在地。
“龙羿，住手呀！”
后面跟着下车的云锦溪看着正在狠揍自己老子的龙羿惊呼出声。
完蛋了！
完蛋了！
“龙七，快点去拉开他啊！”云锦溪扯过龙七。
可龙七哪敢去拉他家羿少爷啊？
云锦溪对龙七及其它保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转身就要自己去拉龙羿，却发现原本站在里面的龙雪儿已经跑出来，手里拿着伞直接敲到了龙羿的后背，很生气地大声道：“阿羿，给我住手。”
—
客厅里，龙雪儿拿着棉签正在给嘴角破皮的秦程消毒。
龙羿已经被他骂回楼上了，她知道两个儿子对秦程这个父亲一直没什么好感，但她没想到，他竟然会动手。
秦程以前确实是对不起她，可是感情的事情怎么说得清楚？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半点也勉强不得。
他对不起的人是她，对于两个儿子，他确实没尽到父亲的责任，但那是他们不给他任何的机会，可是不管如何，他仍旧是他们的父亲。
可以怨，可以恼，甚至可以不叫他都不重要，但是动手打他，那真的不应该。
所以，她生平第一次打了儿子，第一次用那么严厉的语气讲他，可他就是不愿意说一句道歉的话，转身走人。
龙雪儿的动作很轻柔，眼神专注，秦程静坐在那里，任她给他处理完嘴角的伤，然后再到脸颊的淤青……
那明显的一大块，让龙雪儿内疚不已。
“疼吗？”
秦程想扯嘴角，却扯到了伤口，疼得他皱眉。
“很疼？”
龙雪儿关切的问道。
他点了点头。
疼肯定是疼的，那混小子的拳头那么硬，往他身上招呼过来的时候一点也毫不留情，要不是他平时都有锻炼，他今天有可能会被他打残了……
心里越想越气，哪个老子做得像他这么窝囊的？被自己儿子揍成这样，传出去的话他还要不要脸了？
不过，转念一想，若不是这小子揍了他，他有机会进到这里来，享受眼前这个女子的柔情似水吗？
这么想着，心里的气瞬间消了一大半。
“对不起啊，阿羿脾气不大好。”
“算了。”他嘴里宽宏大量道，但心里却暗暗想着，哪天他千万不要有把柄落到他手上，要不然这笔儿子打老子的帐，他一定会好好地跟算一算。
“要不要去医院拍片看一下？”
简单地处理完后表面伤口后，龙雪儿坐下来担心道。
她怕，儿子有没有可能将他打到脑震荡之类的，这种内伤看不到啊。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人家秦叔叔伤的是心。
“不用。”
其实他大可以利用这点伤来博取她的同情心，甚至要她陪他去医院，甚至住院都行，但想想这种行为未免有失男子汉气度，说不定还会被那小子取笑老了不中用，几个拳头都捱不住，所以，这个念头才闪过两秒就被他直接否决了。
“那你回家后好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及时去医院。”龙雪儿细细地交待着。“阿羿还在楼上生气，我上去看看他。”
唉，再大还是她儿子啊！她就怕他会朝小溪发脾气。
虽然可能性太低，毕竟儿子疼爱老婆在家里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不过，凡事就怕有个万一呢？
“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看她一副赶他走的模样，他心里有些许的不快。
“上午十点。”龙雪儿微笑：“你在家休息不用来送我，我怕你们到时又起冲突。”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除了点头，好像没别的办法了。
“回到家给我打电话，可以吗？”他试着要求。
龙雪儿一愣。
没有这个必要吧？
打电话给他做什么？
秦程：“算是报个平安吧，毕竟是我将你从龙家带出来的。我是很想亲自送你回去，但是现实不大可能……”
龙雪儿听他这么说，安下心，应了声“好。”
秦程：“你记得我的手机号吗？”
龙雪儿：“还真的不记得。”
秦程：“……”
她自己都不用手机，估计能让她记住的号码大概只有两个儿子的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他吃两个儿子的醋。
可谁让他自食其果呢？
最后，他找了张条将自己的号码写给她，还交待她别让儿子知道。
要不然这个电话号码绝对被火烧光。
送走秦程后，龙雪儿上楼去看儿子。
楼上房间，站在阳台上的云锦溪看到秦程离开了，才返回身子对正坐在那里抽烟的龙羿道：“秦伯伯回去了，是不是气消了？下去跟妈道个歉吧。”
他可以不跟秦程道歉，毕竟这位少爷脾气倔犟的很，但是他刚才对龙雪儿女士的态度也不好，所以……
“不下。”龙少爷仍旧很不爽。
怎么爽得起来？
那个禽兽强迫了龙雪儿女士啊！
他最担心的事情原来真的发生了！
可龙雪儿女士回来后竟然半句不提！
当然，这个世上也没有多少个母亲会跟自己儿子说这种事就对了！
可他心里就是不爽啊，就算打了秦程好几拳也不能解恨！
云锦溪坐到他身边，觉得他有时候像个孩子一样任性，特别是面对秦程与龙雪儿的问题时。
她好笑地捏捏他的脸，“龙少爷，你还让我哄你啊？说吧，要怎么哄你才开心？”
龙少爷当然舍不得对自己的小娇妻发脾气了，一把抓过她的手指含进嘴里，有些含糊道：“给我吃……”
云锦溪笑着抽出自己被他咬得有些微疼的手指，“别闹了。下去看看妈怎么样了。”
龙羿轻哼一声：“在我的地盘上，难道还能被欺负不成？”
“是啊，在我的地盘上谁能欺负我？”
龙雪儿的声音从未关上的房门传了过来，还有一声礼貌的敲门声，“我可以进来吗？”
—
云锦溪跑过去，与龙雪儿手挽手进来，龙少爷这才从沙发上站起来，“妈。”
龙雪儿教育了儿子几句，不外乎还是他对自己父亲没礼貌，莽撞，无礼，下次见到的时候记得道歉一声之类的话。
龙雪儿说他什么都可以，但是让他道歉，龙少爷不接受。
“妈，我为什么要跟他道歉？”
“不管你承不承认，他是你父亲的事实改变不了，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你不道歉还有理了？”
龙羿恼了：“龙雪儿女士，他强迫了你，我没告他绑架强奸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此言一出，云锦溪懊恼地叹气。
这种事，龙雪儿自己没说出来，那就是不想跟他们小辈谈啊，可他这样毫不掩饰地说出来，是不是不大好？
龙雪儿也愣住了，白皙的脸上渐渐了染上一层红晕。
一下子就明白了儿子对秦程动手的原因了。
可是，回来之后，她从来没有提过半句，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刚才她与秦程在门口说话的话，他有听到？
不可能吧？
龙羿撇了撇嘴：“龙雪儿女士，你以为你儿子是那种随便冲动行事的人吗？家里的实时监控我用手机随便都可以看到，姓秦的每天送花到家门口来，呆了多久我都知道。他从家里绑架你走，光是这一点已经足以让我揍他一顿了，但是在对待他的问题上，外公与您估计都不喜欢我用暴力解决问题，所以我也没揍他。但是他竟敢对你……这口气我怎么也忍得下去？就算他是我父亲，他也没有资格这么对你……”
龙羿一番振振有词的话震住了龙雪儿，她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
站在她身旁边的云锦溪担心地摇了摇她的手臂：“妈，你没事吧？”
龙羿看母亲不说话，蹙了蹙眉走过来：“妈？”
他是不是说得太过了？
看到儿子媳妇都一脸担忧地看着她，龙雪儿回过神来，脸上的红晕未消，心绪却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拉过儿子的手与媳妇的手一起坐到了沙发上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阿羿，妈知道你是担心我被他欺负了。可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你们知道的太少，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们才能说得清楚，他强迫过我没错，但我在这之前可能是态度的问题，让他有些误会，我们在那边有些争执……”
龙雪儿很不习惯跟自己儿子与媳妇说自己与秦程的事情，因为这对于她来说，真的不好开口。
第二次是他强迫了她，可是第一次醉酒后她并没有拒绝，不是吗？
就算是酒后乱性，她也不能怪任何人。
虽说之后她有跟他说明，那一次算了，并不代表什么。
可大概是她表达得不够清楚，或许是她的方式不对，才会有了第二次的争执，然后他对她……
这些话，她没有办法跟他们说，不想谈。
她只想转身，放下。
“妈，算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想再追问了。反正你明天就回G城了。我为我刚才的态度跟你道歉。”龙羿哪会看不出来龙雪儿真的不愿意再谈了呢？
算了！
“妈也知道，处理感情的事情我确实不大会，但是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什么想不开的。”
“妈，我陪您回房休息。”
云锦溪把龙雪儿送回房间，陪她聊了一会后才回来。
龙羿正在与人通电话，她便在沙发上等他。
结束通话后，他走回来。
“公事？”
“嗯，龙梓的电话。”
“怎么样？”
“没拿下。”龙羿语气淡道。
云锦溪惊讶地张嘴，“一块也没拿下？会展中心的建设运营权呢？”
龙羿：“全都让金能达拿下了。”
云锦溪：“……”
金能达，或许说郑家是不是太大手笔了？还是故意要与龙家做对？
而且，龙羿的态度好像太正常了。
他不恼的啊？
龙羿伸手将云锦溪揽进怀里，一手把玩着打火机淡淡道：“我拿下了宏盛集团，让他面子全无，他怎么甘心呢？”
今天郑在义摆明了就是誓要与他扛到底，他没有底线与他死杠，可他是有底线的啊！
他已经知会过龙梓，超过底线就收手。
郑在义拿到了地及建设运营权，但同时也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有可能会撼动到他整体的流动资金，就算他们金能达财大势大，但是多花那么多钱买下那些地，董事会肯定有人有意见，他要收拾他也不急于一时。
听说，T国的新城市发展计划，他也想参一腿，就看他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到时，他们的战场还可以从国内延续到国外。
两人谈了一会公事后，两人一起回云家，为今晚的慈善晚宴拿些首饰做准备。
那是海桐山项目新建立的一个公益慈善项目，刚开始正式运营，身为负责人的他们今晚是要出席的。
当然，照理说，秦程肯定也要出席的，不知道他们父子今晚再度见面，会不会再有什么。
“哎，刚才你那一番话说得倒是很有正气感啊？”
车子离开别墅的时候，云锦溪调侃他道。
龙羿挑了挑眉：“我刚才说了很多话。”
云锦溪：“就秦伯伯与妈的那件事……”
龙羿：“难道我不应该为我妈讨回公道？”
云锦溪似真非真：“你这么说也没错了，不过呢，你以前对我的所作所为都不止强迫了，我是不是应该让哥哥来为我讨回公道？”
龙羿：“……”
这是又开始被翻旧帐了吗？
云锦溪看他无言，又道：“你做的那些比起秦伯伯来毫无逊色，只能说，在某一方面，你们父子遗传……”
秦程与龙雪儿女士的事情怎么能拿来与他与她的事情相拼并论呢？
但是龙羿还是决定不与她争辩了，毕竟对她，他还是有理亏的地方的。
所以啊，男人千万不要有把柄给老婆抓住，除非他不爱她，要不然一定会被吃得死死的。
所以，他还是决定保持沉默比较好。
云锦溪看他不说话，继续道：“我现在也不是跟你算旧帐，不过晚上碰上秦伯伯的话，你可不要再动手了啊。”
龙羿看着她：“……”
她这是怕他又会冲动行事吗？
她是不是太低估他了？
他在外面，从来不做那种有失格调与面子的事情的。
他要使坏，肯定是不会让人看到的，当然，除了她之外。
—
秦程回到家里，正好碰上也刚回来的秦正阳。
秦正阳看着脸部受伤的父亲，有些奇怪；“爸，你怎么了？”
自从他从国外回来后，好几天都没有去公司的，听说兰花房时的花已经被搬得七七八八了。
他的父亲大人这是想要追求前妻的意思吧？
秦正阳虽然好奇，但他与秦程的父子关系还达不到这样亲密的程度，可以让他开口过问他的私人感情。
所以，他是不可能去问的。
就算他脸上的伤可能是因为追求不成而被人揍了。
龙羿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暴打一顿又算什么？
他还被他的人打到小腿骨折。
秦程没理会秦正阳复杂的心思，淡淡地回道：“没什么。”
秦正阳：“要不要医生过来看一下？”
虽然伤口明显是处理过了，但是看着好像挺惨的。
秦程：“不必了。”
说着便率先上楼了。
秦正阳看着他上楼的背影，“那今晚的晚宴你要出席吗？”
说到这个，秦程顿了顿脚步，“不了，你代我去吧。”
秦正阳点头：“好。”
像是又想到什么似的，秦程又回头看着秦正阳欲言又止。
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秦正阳开口：“爸，还有什么事吗？”
秦程思忖了一会后还是问了：“你公寓那边是不是也养了几盆兰花？”
他记得有一次回家，好像听到他问老丁要怎么养兰花的，只是没放心上罢了。
秦正阳顿了下，“是有几盆，朋友送的。”
秦程看着儿子一会儿才又开口：“能不能拿回来给我？”
秦正阳：“……”
他很惊讶，因为这是秦程这么多年来，以这样请求的语气跟他说话。
照他这人的性格，想让他做什么一向都很强硬的命令语气，若是以前，他想要他那几盆花，绝对会说：“把你那几盆花给我拿回来！”
而他刚才用了“能不能？”
所以，他这是另有目的吧？
看到秦正阳没有回应，秦程眉毛蹙了起来，语气也多了几分似是被人看透的不耐：“到底行不行？”
秦正阳回神，轻咳几声后道：“好。”
秦程点头：“行，马上让老丁去拿回来。”
秦董命令完后直接走人，秦正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由得地惊叹——
有这么急吗？
今天不是已经送了一批了？
－－－－－－题外话－－－－－－
看文的大大小朋友们，节日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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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程知道龙雪儿从他那里离开后，他想要再见她一面是很难的。
但若是她回了G城，他就更加没有机会。
他知道她心软，只要龙羿不干涉不行了。
可是龙少爷怎么可能会不干涉呢？
若他不在家就算了，他在家他哪有机会踏进来一步？
此时，父子俩就隔着一道门两两相望。
“你来做什么？”
“你妈呢？”
“我妈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啊？”
“龙羿……”
龙羿懒得跟他说那么多：“我妈回G城了，有本事你再去龙家绑人啊！”
说完后龙羿转身回去。
秦程知道跟他口舌之争一点好处也没有，还有可能惹起他那少爷脾气。
他脾气也谈不上有多好，但只要他不是出言太过份，身为父亲的他还是不会跟他计较那么多。
“龙羿，我知道你妈还在这里。我今天是特地把她的兰花拿过来的，这是她种了几十年的花，她要回G城的话就带回去吧。”
可惜龙少爷压根就不理会他，转眼就走得不见人影。
秦程看了看表，吩咐人将车上放着的几盆兰花放到了铁门边，再看了里面几眼后便离开了。
有龙羿在，想见雪儿一面确实不大可能，除非她自己愿意出来见他。
可她心里可能对他还有气的情况下，绝无可能来见他就对了
不过，只要她还在G城呆着，他还是有机会见到她的。
—
屋子里，静坐在沙发上的龙雪儿看到儿子回来，开口问道：“他走了吗？”
龙羿在云锦溪身边坐下来，双手自动地搂住她的肩膀，“走了。龙雪儿女士，明天我还是亲自送你回家吧。”
要是秦程那老家伙哪根筋又不对了，半路截人怎么办？
龙雪儿与云锦溪相互看了一眼后，龙雪儿道：“阿羿，我明天暂时不回去了。”
什么？暂时不回去是什么意思？
云锦溪看着他震惊的表情，将脑袋靠到他的肩膀上，轻声道：“哦，妈要留下来陪我几天不行吗？”
龙羿侧过头疑狐地看着她，“下周我们要去T国，妈在这里也是一个人。”
他总觉得这两个女人有什么事瞒着他，果然——
“我想了想，妈难得到B城来趟，T国我就不去了，你跟哥哥去怎么样？”
龙少爷：“……”
龙雪儿看着儿子媳妇：“阿羿，小溪，你们要去T国谈公事吗？”
龙羿：“是啊，我是想多带她见识见识的，不过，也只是初步考察阶段，她下次去也一样。”
虽然他很震惊这两个女人的临时决定，可他总不能把龙雪儿女士强行送走吧？虽然他真的很想，因为这里毕竟是B城，秦程随时都有可能来，他也不可能天天都在家里防着他来，所以龙雪儿回G城是最好的。
然而另一方面，龙雪儿却又怕自己耽误儿女们的正事。
“这样可以吗？要不这样，下周你们去T国，我也回G城吧。这样我也算是多在这边呆了几天，你们出国也不用老是担心我自己要人陪伴照顾了。”
云锦溪看了眼龙羿：你就非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龙羿回给她一个眼神：是，就要你去。
你不去，龙雪儿女士呆得越久越不安全。
好吧，她认输了。
她知道他的意思了，不就是怕自己老妈被老爸拐嘛！
云锦溪从他身边起来，靠坐到龙雪儿身边：“妈，对不起。本来要留您下来多陪陪您几天的……”
龙雪儿微笑：“没关系。你们有空回G城也一样的。”
—
晚餐开始前，龙羿与云锦溪还在书房里与在T市准备参加竟标的龙梓谈公事，管家进来对正在检查晚餐的龙雪儿道——
“大小姐，秦先生送来的那几盆花怎么处理？”
龙雪儿一怔：“什么花？”
管家：“秦先生说是您之前养的兰花，现在还摆在门外。”
秦程今天送兰花过来啊？为什么阿羿没跟她说？
就算她不想收那些花，也让他带回去啊！这样摆在门口算什么啊？
还好没有下雨，要不然可能遭殃了。
现在这么晚了，让人送还回去也不大好，而且以那人的性子，送出来的东西怎么会收回去？
龙雪儿想了想便道：“先把它们收进来吧。”
唉，不想牵扯不清，还是因为几盆花又扯上了。
看来她真的是不宜久留。
—
一连三天，秦程每天都送几盆兰花过来，但就是没见到佳人一面，第四天的时候，他难免有些心浮气躁，因为昨天他过来正好碰到小溪从外面回来，从她那里得知，她明天就要回G城了。
龙羿这小子看得真是太严了，龙雪儿是他妈，又不是他老婆，有必要这么防着他吗？
他不知抽了第几根烟后，正打算今天硬闯也要闯进去见她一面时，耳边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他下意识地抬头循声望过去，一身米白色长裙的龙雪儿撑着一把花伞袅袅娉婷地走到了门边，脸上依然是那抹恬淡的微笑。
“雪儿……”
他扔下手中的烟，像是初识情滋味的少年见到久别的恋人一般迎了上去。
这20多年来，没见着她的时候，他也会时不时地想起她，却也没有那种很强烈的，非要见她一面的冲动。
可是这次冲动地将她带走，不过短暂的半个月时间相处，却让他在她离开的这几天里如同思春的少年般，一心一意想要见她。
果然，还是相见不如怀念的好啊！
年少桀骜，从来没有真正为哪个女人伤过神的他，如今到了这样的年纪，竟然会对自己前妻心心念念。
这或许就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吧？
惩罚他当年的不知珍惜。
可是，要怎么赎罪呢？
“谢谢你这几天送过来的花。”
龙雪儿之前恼怒他粗暴的强迫行为，可这些年淡泊的生活让她对什么事情都学会了放下。
发生都发生了，不放下，还能怎么样？
可放下归放下，不代表她会与他还有持续发展啊。
“留给我，我也不会欣赏。你明天要回G城全都带回去吧！”
龙雪儿略带惊讶地看着他。
秦程：“是小溪跟我说的。”
龙雪儿点点头：“嗯，要回去了。我爸很担心我。”
一提到龙老爷子，秦程脸色微动：“老爷子一定恨死我了。”
要是他出现在他面前，绝对挨他几棍子。
但若是真的挨几棍子就能让他老人家把他的宝贝女儿再给他一次，挨几百棍他也愿意啊！
龙雪儿浅笑出声：“我爸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几年他偶尔也会跟我说，让我出门走走。这次我真的出门走走还能完好无损地回家，他应该高兴才对。”
秦程贪看着她浅笑安然的模样，心里竟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平静。
经历了落没与繁华，一个人走过了孤寂的旅程才发现，若能与这样一个恬静安然、明媚如水的女子牵着手，哪怕过着最简单平淡的生活，都能让人真实地感觉到灵魂的温暖。
可是，上天好像不给他机会了。
他可以一手创建出他的秦氏商业王国，可是他想要与她走完人生最后一段年华的女子，他还能再牵她的手吗？
龙雪儿看他沉默许久，她也不再开口。
好像，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了。
或许，该说一声再见吧。
以后，大概也没有多少机会再见面了。
她握了握伞柄，“我先进屋了，你保重。”
秦程看她转身，急急地回神开口：“雪儿，等一下……”
龙雪儿眉眼恬淡地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你心里是不是还是气我？”
龙雪儿秀眉轻抬：“气你什么？”
“气我那天强迫了你……对不起，那天我真的有些冲动了，你不理我，不跟我说话，我……我不能否认，我是真的想要你……”
秦程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也变得很不自然。
做归做，可是当她的面这样讲出来，他也会不自在的。
但是，他想弄清楚她心里的症结，是不是还在为这件事怪他。
因为他没有强迫她之前，至少他们还可以像朋友一样相处，聊天。
这几天他也想了许多，像龙雪儿这样越是纯净的人，对自己认定的某些事情就越执着。
强迫她绝对得不到任何的好处的。或许像温水煮青娃一样慢慢接近她，让她习惯后就能接受。
可他明显走错一步了。
龙雪儿柔白的脸上终于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这种事，他怎么好意思在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站着与她谈啊？
她再怎么看淡事情，可事关自己如此私密的事情还是会害羞的啊？
“秦、秦程……”她叫了声他的名字，因为羞赧，因为不大习惯，所以有些结巴，可她还没有来得及再跟他说些什么，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传了过来。
一辆黑色的车子在秦程身后停了下来，车子才停下，车后座的人急冲冲地下车，直奔秦程给了他一记。
“阿羿……”龙雪儿手中的花伞掉落在地。
“龙羿，住手呀！”
后面跟着下车的云锦溪看着正在狠揍自己老子的龙羿惊呼出声。
完蛋了！
完蛋了！
“龙七，快点去拉开他啊！”云锦溪扯过龙七。
可龙七哪敢去拉他家羿少爷啊？
云锦溪对龙七及其它保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转身就要自己去拉龙羿，却发现原本站在里面的龙雪儿已经跑出来，手里拿着伞直接敲到了龙羿的后背，很生气地大声道：“阿羿，给我住手。”
—
客厅里，龙雪儿拿着棉签正在给嘴角破皮的秦程消毒。
龙羿已经被他骂回楼上了，她知道两个儿子对秦程这个父亲一直没什么好感，但她没想到，他竟然会动手。
秦程以前确实是对不起她，可是感情的事情怎么说得清楚？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半点也勉强不得。
他对不起的人是她，对于两个儿子，他确实没尽到父亲的责任，但那是他们不给他任何的机会，可是不管如何，他仍旧是他们的父亲。
可以怨，可以恼，甚至可以不叫他都不重要，但是动手打他，那真的不应该。
所以，她生平第一次打了儿子，第一次用那么严厉的语气讲他，可他就是不愿意说一句道歉的话，转身走人。
龙雪儿的动作很轻柔，眼神专注，秦程静坐在那里，任她给他处理完嘴角的伤，然后再到脸颊的淤青……
那明显的一大块，让龙雪儿内疚不已。
“疼吗？”
秦程想扯嘴角，却扯到了伤口，疼得他皱眉。
“很疼？”
龙雪儿关切的问道。
他点了点头。
疼肯定是疼的，那混小子的拳头那么硬，往他身上招呼过来的时候一点也毫不留情，要不是他平时都有锻炼，他今天有可能会被他打残了……
心里越想越气，哪个老子做得像他这么窝囊的？被自己儿子揍成这样，传出去的话他还要不要脸了？
不过，转念一想，若不是这小子揍了他，他有机会进到这里来，享受眼前这个女子的柔情似水吗？
这么想着，心里的气瞬间消了一大半。
“对不起啊，阿羿脾气不大好。”
“算了。”他嘴里宽宏大量道，但心里却暗暗想着，哪天他千万不要有把柄落到他手上，要不然这笔儿子打老子的帐，他一定会好好地跟算一算。
“要不要去医院拍片看一下？”
简单地处理完后表面伤口后，龙雪儿坐下来担心道。
她怕，儿子有没有可能将他打到脑震荡之类的，这种内伤看不到啊。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人家秦叔叔伤的是心。
“不用。”
其实他大可以利用这点伤来博取她的同情心，甚至要她陪他去医院，甚至住院都行，但想想这种行为未免有失男子汉气度，说不定还会被那小子取笑老了不中用，几个拳头都捱不住，所以，这个念头才闪过两秒就被他直接否决了。
“那你回家后好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及时去医院。”龙雪儿细细地交待着。“阿羿还在楼上生气，我上去看看他。”
唉，再大还是她儿子啊！她就怕他会朝小溪发脾气。
虽然可能性太低，毕竟儿子疼爱老婆在家里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不过，凡事就怕有个万一呢？
“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看她一副赶他走的模样，他心里有些许的不快。
“上午十点。”龙雪儿微笑：“你在家休息不用来送我，我怕你们到时又起冲突。”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除了点头，好像没别的办法了。
“回到家给我打电话，可以吗？”他试着要求。
龙雪儿一愣。
没有这个必要吧？
打电话给他做什么？
秦程：“算是报个平安吧，毕竟是我将你从龙家带出来的。我是很想亲自送你回去，但是现实不大可能……”
龙雪儿听他这么说，安下心，应了声“好。”
秦程：“你记得我的手机号吗？”
龙雪儿：“还真的不记得。”
秦程：“……”
她自己都不用手机，估计能让她记住的号码大概只有两个儿子的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他吃两个儿子的醋。
可谁让他自食其果呢？
最后，他找了张条将自己的号码写给她，还交待她别让儿子知道。
要不然这个电话号码绝对被火烧光。
送走秦程后，龙雪儿上楼去看儿子。
楼上房间，站在阳台上的云锦溪看到秦程离开了，才返回身子对正坐在那里抽烟的龙羿道：“秦伯伯回去了，是不是气消了？下去跟妈道个歉吧。”
他可以不跟秦程道歉，毕竟这位少爷脾气倔犟的很，但是他刚才对龙雪儿女士的态度也不好，所以……
“不下。”龙少爷仍旧很不爽。
怎么爽得起来？
那个禽兽强迫了龙雪儿女士啊！
他最担心的事情原来真的发生了！
可龙雪儿女士回来后竟然半句不提！
当然，这个世上也没有多少个母亲会跟自己儿子说这种事就对了！
可他心里就是不爽啊，就算打了秦程好几拳也不能解恨！
云锦溪坐到他身边，觉得他有时候像个孩子一样任性，特别是面对秦程与龙雪儿的问题时。
她好笑地捏捏他的脸，“龙少爷，你还让我哄你啊？说吧，要怎么哄你才开心？”
龙少爷当然舍不得对自己的小娇妻发脾气了，一把抓过她的手指含进嘴里，有些含糊道：“给我吃……”
云锦溪笑着抽出自己被他咬得有些微疼的手指，“别闹了。下去看看妈怎么样了。”
龙羿轻哼一声：“在我的地盘上，难道还能被欺负不成？”
“是啊，在我的地盘上谁能欺负我？”
龙雪儿的声音从未关上的房门传了过来，还有一声礼貌的敲门声，“我可以进来吗？”
—
云锦溪跑过去，与龙雪儿手挽手进来，龙少爷这才从沙发上站起来，“妈。”
龙雪儿教育了儿子几句，不外乎还是他对自己父亲没礼貌，莽撞，无礼，下次见到的时候记得道歉一声之类的话。
龙雪儿说他什么都可以，但是让他道歉，龙少爷不接受。
“妈，我为什么要跟他道歉？”
“不管你承不承认，他是你父亲的事实改变不了，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你不道歉还有理了？”
龙羿恼了：“龙雪儿女士，他强迫了你，我没告他绑架强奸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此言一出，云锦溪懊恼地叹气。
这种事，龙雪儿自己没说出来，那就是不想跟他们小辈谈啊，可他这样毫不掩饰地说出来，是不是不大好？
龙雪儿也愣住了，白皙的脸上渐渐了染上一层红晕。
一下子就明白了儿子对秦程动手的原因了。
可是，回来之后，她从来没有提过半句，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刚才她与秦程在门口说话的话，他有听到？
不可能吧？
龙羿撇了撇嘴：“龙雪儿女士，你以为你儿子是那种随便冲动行事的人吗？家里的实时监控我用手机随便都可以看到，姓秦的每天送花到家门口来，呆了多久我都知道。他从家里绑架你走，光是这一点已经足以让我揍他一顿了，但是在对待他的问题上，外公与您估计都不喜欢我用暴力解决问题，所以我也没揍他。但是他竟敢对你……这口气我怎么也忍得下去？就算他是我父亲，他也没有资格这么对你……”
龙羿一番振振有词的话震住了龙雪儿，她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
站在她身旁边的云锦溪担心地摇了摇她的手臂：“妈，你没事吧？”
龙羿看母亲不说话，蹙了蹙眉走过来：“妈？”
他是不是说得太过了？
看到儿子媳妇都一脸担忧地看着她，龙雪儿回过神来，脸上的红晕未消，心绪却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拉过儿子的手与媳妇的手一起坐到了沙发上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阿羿，妈知道你是担心我被他欺负了。可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你们知道的太少，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们才能说得清楚，他强迫过我没错，但我在这之前可能是态度的问题，让他有些误会，我们在那边有些争执……”
龙雪儿很不习惯跟自己儿子与媳妇说自己与秦程的事情，因为这对于她来说，真的不好开口。
第二次是他强迫了她，可是第一次醉酒后她并没有拒绝，不是吗？
就算是酒后乱性，她也不能怪任何人。
虽说之后她有跟他说明，那一次算了，并不代表什么。
可大概是她表达得不够清楚，或许是她的方式不对，才会有了第二次的争执，然后他对她……
这些话，她没有办法跟他们说，不想谈。
她只想转身，放下。
“妈，算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想再追问了。反正你明天就回G城了。我为我刚才的态度跟你道歉。”龙羿哪会看不出来龙雪儿真的不愿意再谈了呢？
算了！
“妈也知道，处理感情的事情我确实不大会，但是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什么想不开的。”
“妈，我陪您回房休息。”
云锦溪把龙雪儿送回房间，陪她聊了一会后才回来。
龙羿正在与人通电话，她便在沙发上等他。
结束通话后，他走回来。
“公事？”
“嗯，龙梓的电话。”
“怎么样？”
“没拿下。”龙羿语气淡道。
云锦溪惊讶地张嘴，“一块也没拿下？会展中心的建设运营权呢？”
龙羿：“全都让金能达拿下了。”
云锦溪：“……”
金能达，或许说郑家是不是太大手笔了？还是故意要与龙家做对？
而且，龙羿的态度好像太正常了。
他不恼的啊？
龙羿伸手将云锦溪揽进怀里，一手把玩着打火机淡淡道：“我拿下了宏盛集团，让他面子全无，他怎么甘心呢？”
今天郑在义摆明了就是誓要与他扛到底，他没有底线与他死杠，可他是有底线的啊！
他已经知会过龙梓，超过底线就收手。
郑在义拿到了地及建设运营权，但同时也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有可能会撼动到他整体的流动资金，就算他们金能达财大势大，但是多花那么多钱买下那些地，董事会肯定有人有意见，他要收拾他也不急于一时。
听说，T国的新城市发展计划，他也想参一腿，就看他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到时，他们的战场还可以从国内延续到国外。
两人谈了一会公事后，两人一起回云家，为今晚的慈善晚宴拿些首饰做准备。
那是海桐山项目新建立的一个公益慈善项目，刚开始正式运营，身为负责人的他们今晚是要出席的。
当然，照理说，秦程肯定也要出席的，不知道他们父子今晚再度见面，会不会再有什么。
“哎，刚才你那一番话说得倒是很有正气感啊？”
车子离开别墅的时候，云锦溪调侃他道。
龙羿挑了挑眉：“我刚才说了很多话。”
云锦溪：“就秦伯伯与妈的那件事……”
龙羿：“难道我不应该为我妈讨回公道？”
云锦溪似真非真：“你这么说也没错了，不过呢，你以前对我的所作所为都不止强迫了，我是不是应该让哥哥来为我讨回公道？”
龙羿：“……”
这是又开始被翻旧帐了吗？
云锦溪看他无言，又道：“你做的那些比起秦伯伯来毫无逊色，只能说，在某一方面，你们父子遗传……”
秦程与龙雪儿女士的事情怎么能拿来与他与她的事情相拼并论呢？
但是龙羿还是决定不与她争辩了，毕竟对她，他还是有理亏的地方的。
所以啊，男人千万不要有把柄给老婆抓住，除非他不爱她，要不然一定会被吃得死死的。
所以，他还是决定保持沉默比较好。
云锦溪看他不说话，继续道：“我现在也不是跟你算旧帐，不过晚上碰上秦伯伯的话，你可不要再动手了啊。”
龙羿看着她：“……”
她这是怕他又会冲动行事吗？
她是不是太低估他了？
他在外面，从来不做那种有失格调与面子的事情的。
他要使坏，肯定是不会让人看到的，当然，除了她之外。
—
秦程回到家里，正好碰上也刚回来的秦正阳。
秦正阳看着脸部受伤的父亲，有些奇怪；“爸，你怎么了？”
自从他从国外回来后，好几天都没有去公司的，听说兰花房时的花已经被搬得七七八八了。
他的父亲大人这是想要追求前妻的意思吧？
秦正阳虽然好奇，但他与秦程的父子关系还达不到这样亲密的程度，可以让他开口过问他的私人感情。
所以，他是不可能去问的。
就算他脸上的伤可能是因为追求不成而被人揍了。
龙羿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暴打一顿又算什么？
他还被他的人打到小腿骨折。
秦程没理会秦正阳复杂的心思，淡淡地回道：“没什么。”
秦正阳：“要不要医生过来看一下？”
虽然伤口明显是处理过了，但是看着好像挺惨的。
秦程：“不必了。”
说着便率先上楼了。
秦正阳看着他上楼的背影，“那今晚的晚宴你要出席吗？”
说到这个，秦程顿了顿脚步，“不了，你代我去吧。”
秦正阳点头：“好。”
像是又想到什么似的，秦程又回头看着秦正阳欲言又止。
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秦正阳开口：“爸，还有什么事吗？”
秦程思忖了一会后还是问了：“你公寓那边是不是也养了几盆兰花？”
他记得有一次回家，好像听到他问老丁要怎么养兰花的，只是没放心上罢了。
秦正阳顿了下，“是有几盆，朋友送的。”
秦程看着儿子一会儿才又开口：“能不能拿回来给我？”
秦正阳：“……”
他很惊讶，因为这是秦程这么多年来，以这样请求的语气跟他说话。
照他这人的性格，想让他做什么一向都很强硬的命令语气，若是以前，他想要他那几盆花，绝对会说：“把你那几盆花给我拿回来！”
而他刚才用了“能不能？”
所以，他这是另有目的吧？
看到秦正阳没有回应，秦程眉毛蹙了起来，语气也多了几分似是被人看透的不耐：“到底行不行？”
秦正阳回神，轻咳几声后道：“好。”
秦程点头：“行，马上让老丁去拿回来。”
秦董命令完后直接走人，秦正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由得地惊叹——
有这么急吗？
今天不是已经送了一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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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文的大大小朋友们，节日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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