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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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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人都被引开了,公主,走不走?”

    “走吧。”

    “是。”萧文轩应了后,在抓过柳婧的手时,忍不住说了一句,“刺史府中有来自荆州交州几地最了得的名医,有他们看着,养胎最是有利,公主你……”

    “我说了马上离开!”

    听到柳婧语气不善,萧文轩不再多言,他伸手抱过柳婧,轻飘飘一跃,便跃出了窗口。

    这一次营救柳婧,张景他们是费了全力,一路走来,虽是有惊无险,可据柳婧看来的,便至少经过了十三个关卡。

    而当他们来到龙编城外,与留在山中的队伍会合时,天色已亮。小小一个龙编城,一行人竟是用了二个多时辰才险而又险地逃出。

    站在山脉上,望着那处于树林中的刺史府,柳婧抚着肚子,神色宁静地说道:“行了,我们走吧。”

    “是。”

    二个时辰后,柳婧终于与刑秀会合,望着眼前这浩浩荡荡的队伍,柳婧沉下脸说道:“走,我们回南越。”

    “是。”

    在队伍启动时,刑秀策马过来,他靠近柳婧的马车,苦笑着说道:“公主,这次邓九郎关你,可真是用了心机,我们总共寻了八处地方,才找到你的踪迹。”

    马车中,柳婧恩了一声。

    刑秀又道:“上一次邓九郎发落公主的巴陵郡世子一事,我们就用了一个月才得以摆平。公主有所不知,便是五天前邓九郎见到我,还召我上前,他说,你现在怀了他的孩子,让我们老实一点大家也就相安无事,要是再上跳下蹿,说不得大军压境!”

    “是么?”这一下,柳婧怒了。她沉沉地说道:“我倒想看看,他怎么个大军压境法!”

    说到这里,她高声喝道:“走快一点!”

    “可是公主,你腹中怀有孩子,怕是颠不得!”

    “怎么会颠不得?”柳婧冷笑道:“你再拿几层锦被过来,厚厚的垫了,颠几下总是无碍的!”

    “是!”

    在柳婧的一再催促下,队伍快马加鞭,终于在半个月后赶到了番禺城。

    而一入番禺,柳婧便以百越女王的身份向各大夷族下令。在让所有夷族前来她指定的地点报道后。柳婧又发出几封飞鸽。同时,一面封锁南越全境,一边带着众护卫亲人向新合作的樾地出发。

    在留下张景代理南越诸事后,柳婧一行人于十天后。坐船绕过几个海峡,来到了樾地的一处海岛。

    而这时,百夷派来的人也到了樾地,在一连七天的商讨后,柳婧的手头,已正式有了八万夷兵!

    带着这八万夷兵,柳婧正式自封为‘百越女王’。

    一直到万事俱备,挺着七个月大肚,身后雄兵凛凛。女王威势已成的柳婧,正面与新任交州刺史遇上了,这时的他,在用武力连续征服三十几个夷族后,风尘仆仆归来。带着他的人,出现在南越城头。

    想柳婧离开的这五个月中,他一直忙着东征西战,忙着把柳婧收服去了的众夷再一一征服回去,而现在,他终于抽出时间,与柳婧正面相逢了!

    站在南越城头,城门紧闭的柳婧,虽是怀了身孕却美艳不减的她,静静地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大军,看着那个骑在马背上,冷着一张俊脸向她看来的邓九郎,看着他身后的那几辆马车中,伸出头好奇望来的几个美妾,她微笑的,淡淡地说道:“南越是本公主的封地,不知将军率大军前来,有何贵干?”

    邓九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当他的目光落到柳婧那明显突出的肚子时,脸上的表情温缓了一些,沉着脸,他让旁边的人代喝道:“和乐公主,我家将军想与你谈一谈,你敢不敢?”

    敢?怎么不敢?

    柳婧瞟了一眼身后的萧文轩等护卫,笑得直如鲜花一样妖艳,“要谈话啊?好啊。只是本公主身体不适,还请将军大人前来一见。”

    下面,又是一阵议论声传来,不一会,那代喝地叫道:“我家大人同意你的要求。”

    这约定的谈判,城上城下剑拔弩张的气势便是一缓,看着外面扎得密密麻麻的营帐,在城墙上下的军卒一个个拉起弓张起弦,涂了毒发着绿光的箭锋指着城外的中原士卒时,邓九郎的人也到了。

    他带着地五等百来个银甲卫,身后的马车中,还载了他那几个爱妾。

    柳婧直接在望月楼中侯着,站在高高的阁楼上,她脸如春风般含着笑,只是眸光冰冷一片地看着那支浩浩荡荡的队伍走近,看着银甲卫们腾腾腾守在望月楼下,看着邓九郎带着十几个银甲卫,以及他那几个爱妾,威严的,面无表情地上了楼。

    在柳婧的含笑相迎中,邓九郎一行人很快就上了阁楼。看到他,柳婧眉头一挑,她目光在那两个肚子已扁下去的美人身上划过后,嫣然一笑,说道:“将军大人,请——”

    邓九郎脚步一顿,在示意护卫们不要跟上后,他带着向个爱妾进入了厢房中。

    柳婧微微笑着,她让萧文轩两人跟着自己后,便在邓九郎的对面坐下。

    这一坐下,四下还是一片寂然,邓九郎后侧那个王美人便娇滴滴地说道:“哎哟公主妹妹,你这是何必呢?都怀了大人的孩子了,怎么却闹起脾气来了?这咱们一家人总归是要在一起的,闹成这样,可不让人看了笑话?”

    这一次,她的声音一落,柳婧手中的酒盅便是轻轻一放。

    在发出‘叭’的一声脆响后,柳婧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叫谁妹妹?”她风情万种的斜睨于那王美人,笑道:“我那父皇,可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她本气势十足,这一摆足架式,那王美人便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就在她白着脸委屈地看向邓九郎时,邓九郎终于淡淡地开了口,“说话就说话,不用这么大火气。”

    是么?

    柳婧一笑。

    她白嫩丰腴的手腕一晃。涂了蔻丹的手指在青玉盅上诱人双眼的勾过后,柳婧微笑着说道:“好教将军大人知道,本公主之所以留着这个孩子,那是因为我的身子骨在早年折损了,大夫说了,要是这个孩子掉了,怕是以后也难再有。”

    说到这里,在邓九郎慢慢抬头,定定望来时,柳婧笑得妩媚又冰冷。“不过。刺史大人最好心里明白。我这个孩子啊,是要继承我的封地的,他连名字我都取好了,就叫刘昭。皇室刘姓。日月昭明的昭。”

    这一下,邓九郎终于沉了脸。

    他沉着脸,冷冷地看着柳婧,一双深黑的眼,似要射出冰渣子来。

    要是以往,柳婧还会在乎,可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在乎了。在妖艳的一笑后,柳婧举起了手中的酒盅。笑眯眯地说道:“述旧结束了,咱们不如饮了这盅酒,再好好谈一下正事?”

    再一次,她的声音一落下,那王美人高亢着声音轻叫道:“公主妹妹。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明明是夫君的孩子,你怎么能让他跟你姓呢?再说了,夫君对你的好,咱们姐妹都是有目共睹的,我说妹妹,做女人可不能这么贪心……”

    她一席话没有说完。

    因为她正说得兴起时,柳婧手中的酒盅突然一扬,哗啦啦一声,那一盅酒,全给淋到了那王美人脸上,令得妆扮是千娇百媚的一个好友,顿时头上脸上衣襟上都是湿淋淋的,那刺涩的酒水还顺着她的额头滴个不停。

    四下一片寂然。

    就在邓九郎脸一沉,不悦地喝道:“你这是做什么时”时,柳婧慢慢站了起来。

    只见她站得稳稳的,只是因为肚子太大,而一手扶着腰。柳婧站得笔直笔直地看着这一行人,突然说道:“将军大人进来这么久,都没有发现这里燃的香,味道很特别吗?”

    ……

    四下大静中,邓九郎身侧的几个美妾尖叫起来,而邓九郎则是刷地俊脸一沉,不动声色,目光沉冷地盯着柳婧不放。

    而在外面,那些奔涌而来的银甲卫,却在同一时间软倒在地。

    望着那大开的厢门外,倒了一地的银甲卫,柳婧缓缓走来。

    她离了榻,朝着邓九郎的方向走来。

    慢慢走到邓九郎面前,在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后,柳婧轻声说道:“没有用的,那香不是中原产物,你挣扎是没有用的。”

    邓九郎寒着一张脸,瞬也不瞬地盯着她,沉沉说道:“你就是这样与人谈判的?”

    柳婧却是一笑,她淡淡地看着邓九郎,淡淡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从很早很早以前,便不再对你们邓家王朝寄以希望了。”

    说到这里,她越过了邓九郎。、

    她缓步来到了王美人面前。

    在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王美人时,这个千娇百媚的妇人,在对上柳婧那眼中的冷意时,猛然打了一个寒颤,她忍不住尖着声音提醒道:“和乐公主,你这是想做什么?你莫要忘了,你一旦做出什么事,可就与咱夫君恩断义绝了!”

    “恩断义绝?”柳婧轻轻笑着,喃喃说道:“我这次回来,就没有打算与他还有什么瓜葛!”

    在一句话令得邓九郎紧紧抿起薄唇,俊脸上杀气闪现时,柳婧突然伸出手,在王美人的脸上轻轻拍了拍。

    被她的手一沾,王美人惊得直哆嗦,她尖叫道:“你,你要做什么?”慌到了极点,她极力想要后退,可是中了香的她气力全无,哪里有力气后退?

    在王美人挪了半天却半步也没有挪开,急得红了眼,朝着邓九郎流着泪求着,“夫君救我时”,柳婧的手中,出现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小刀。

    陡然看到这刀,王美人一声尖叫屎尿齐流,邓九郎低沉冰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阿婧——”他轻柔的警告道:“你最好想清楚后果再行动!”

    “后果我早就想好了,”柳婧回过头来朝他妩媚一笑,笑着笑着,她手中的短刀朝前一刺,深深地扎进了王美人的胸口!

    王美人正在尖叫,陡然胸口被刺,她瞪大了双眼,低下了头慢慢看向那露在外面的刀柄。

    “你……夫君……”在王美人一张嘴便是鲜血汩汩时,一侧的另外几个美人也哭成了一团,而邓九郎则是不敢置信的寒着脸盯着柳婧,仿佛到了现在,他还不相信她会下毒手!

    柳婧这人,本来也算不得善良,到了封地后,长期的手握生杀大权,高高在上一呼百诺,已是渐渐狠辣,再手中沾过的鲜血不知凡几,这下手杀人时,那是丝毫不曾犹豫。事实上,且不说她对这几个女子恨妒多时,便说这时婢妾在世人心中的地位,她这几刀下去,屋里屋外那么多人,最多也是觉得她出手凶残毫不遮掩,要是正常的中原贵妇,便是再杀人,也不会让自己亲手沾上鲜血,更不会凶残得这么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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