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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亲自去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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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回到沈府客居的小院时,嫣然便开始制作暗香丸,在文嫣阁开张前,嫣然已经把制作胭脂香料的原材料和器皿工具都买齐了,所以,直叫张嬷嬷去搜集了几样花草,便开一制作了。

    张嬷嬷按照她吩咐的,找了白芷、薰衣草、杜若、艾叶、密陀僧等,又从厨房拿了蜜,交给了嫣然,嫣然将花草磨成粉后用蜜调匀,做成鸽子蛋大小的药丸,先冷藏起来,过了一天,亲自带去店铺,给了取货的葛氏身边丫头,交代每日清晨用温水服用三丸,夜间服用四丸。

    丫头记下,忙不迭回去了。

    暗香丸是嫣然从母亲的一本《补辑肘后方》上看到的,专门治疗狐臭之症,按疗程用完,便可渐渐治愈,长期服用,还可遍体生香。

    葛氏外敷桃花冷香粉,内服暗香丸,不出七日,果真觉得清馨舒爽,再过几天,就算不用香露掩盖,那股子难闻气味也淡了许多,她大为欣喜,宛若重获新生一般,赶紧的又找嫣然定了几盒暗香丸。

    一晃新年到了,嫣然和弟弟客居在沈家,跟菊花一家子一起过的年。

    菊花一家人非常和睦,老人慈祥,孩子天真,家中的气氛十分温馨和谐,嫣然很喜欢跟他们在一起。只是,偶尔也会有些失落,毕竟,这温馨的家庭不是她的,她只是客居在人家而已。

    有时,她会偷偷的想,要是将来她也有一个家,也一定会向菊花姐姐一样用心的去经营她的家庭,让她的家也充满温馨愉快的气氛……

    过年期间,脂粉铺子虽然关门休息,但嫣然却一天都没有歇着,她到处采集花草,趁着过年的几天,又做了许多上好的胭脂。

    初六,铺子开张了,让嫣然没有想到的是,刚开门,铺子里就涌进了一大群的贵夫人,她们衣着华丽,都带着丫鬟婆子,开口就要嫣然自己动手做的胭脂。

    那些曾经摆在货架上无人问津的胭脂,一下子成了抢手货,大家挤在一起,不停的向嫣然咨询着自己的皮肤问题,询问自己用那种胭脂好。

    “宇文小姐,我过年时多吃了点儿油腻的,前几天起了不少粉刺,粉刺消后,留下不少印记,你瞧,这……这…。多难看啊,您有没有什么方子能帮我去印儿的,花多少银子都可以。”

    问话的是一位富商的妻子,她珠翠满头,脖子上和手腕上缠着好几条又粗又亮的金链子,是个不差钱儿的主儿,只要能把她的痘印儿去了,多花些银子都无所谓的。

    嫣然从货架子上拿起一个青花瓷瓶,递给这位油光满面,一脸痘印的富婆。

    “这个是沤子方,由八位中药研成粗渣后,与烧酒一起煮透,去渣留汁后兑上白糖、蜂蜜和冰片粉、朱砂面,用这个涂抹面颊,能淡化色素,白嫩皮肤,有益无害的。而且,我制的脂粉药膏都是天然花草配方,且都在自己皮肤上试过,夫人您在用之前在手腕或耳根后擦一点儿,半天后若无反应,便能使用……”

    “宇文小姐,我发量稀少枯黄,没有有什么东西能改善一下我的发质发量的?”

    问话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夫人,她的头发并不枯黄,也不稀少,大抵是给自己的女儿或家里的女眷问的,只因真是发量稀少枯黄的人不好意思露脸,所以才让她代替咨询购买的。

    古代女子的头发很金贵,漂亮的发型都是靠发量支撑的,要是发量稀少,梳的发型就有限,来去只能梳那几个单调乏味的髻,平日赴宴或者见外客,只能靠佩戴义髻来修饰。义发柔软丝滑,容易脱落,万一在众目睽睽之下掉下来就糗大了,而且,在冬佩戴着还可以,要是夏天顶一头厚重的义发出去应酬,不到一刻钟就会捂得满头大汗,起一脑袋热痱子的。

    这位夫人的女儿有这个难以启齿的短处,因不好意思大肆宣扬,所以家里庄一直暗中找寻名贵的生发药和各类头油,可非但没什么效果,倒是弄得头发油腻呼呼,不胜其烦。

    嫣然记得外祖父有本手札中,记了一个“香发散”的方子,专门针对发稀发黄的,只是她还没有配出来。

    略沉吟片刻,她说:“法子倒可以一试,可需要几天时间,得选购原料进行配比。”

    那妇人道:“得得几天配好,我什么时候来取?”

    嫣然说:“三天后吧,今晚我回去就帮你配,你三天后这个时候来取就好了。”

    “好,如此多谢了,我三天后一定准时到……”

    这些贵夫人和千金小姐们,都是县令夫人葛氏的亲友,葛氏因嫣然治好了她的狐臭,简直把嫣然奉为再生父母一般,过年走亲戚或聚会的时候,不遗余力的向大家举荐嫣然所做的胭脂,这些夫人小姐们见县太爷夫人都这般钟爱这家的胭脂,都好奇不已,巴巴的等着文嫣阁开张,一开张便赶来抢购了!

    菊花投资开这间胭脂铺子,纯粹是为了帮文儿追媳妇,从没指望过赚多少钱,但自从年后,文嫣阁的收益便突飞猛进起来,有一天营业额竟突破了二百两,这在京城或许不算什么,但在小小的农安县城,二百两银子的营业额绝对是个吓人的数目了。

    嫣然也开始变得更加忙碌了,她四处收购花朵,并雇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妇女,每天在她所住的小院儿里鼓捣着买来的花花草草什么的,文嫣阁的货架上,常摆上一些新奇的胭脂水粉,都是通州没有的。

    文嫣阁的名声渐渐大了起来,县里的贵妇人们都知道有这么一家胭脂铺子,也都知道这家的胭脂都是宇文姑娘亲手制作的,数量非常有限。

    因此,每天文嫣阁一开张,便有一大群贵妇千金们守在门口了,宇文姑娘制作的胭脂每天都供不应求,必须提早来看过,要是家里有的便罢了,若是出了什么新产品,就一定要抢购回去,不然等下一回有时,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一晃,已经是三月份了。

    这天晚上,嫣然刚从文嫣阁收工回去,就见菊花姐姐的贴身丫鬟小蔷正等在她的小院里,蹲在地上跟她的弟弟玩儿呢。

    “小蔷姐姐怎么来了?”

    虽然小蔷只是个丫头,但嫣然对她一直很客气的,见面时从来都唤作姐姐,不敢有分毫的怠慢。

    小蔷见到嫣然,直起身子笑道:“姑娘可算回来了,夫人等您半天了,快点,快跟我走吧。”

    嫣然摸了摸弟弟的头,跟小蔷往正院儿去了。

    她还以为菊花是叫她过去叙家常,或者说铺子里的事儿,然而,当她走进正厅时,却见正厅里坐着一对面善的中年夫妇,这对夫妇笑容温和,举止得体,虽然穿着不是十分华贵,但周身却散发着儒雅高贵的气势,让人一见便知他们是身份显赫之人。

    “嫣然,这是京城来的穆大人,这位是穆夫人,快过来见过。”崔氏招呼着,向嫣然介绍了这对夫妇的身份。

    嫣然吃了一惊,怪不得她见他们觉得面善呢,原来竟是他的父母,只是,他的父亲乃是朝中的二品大元,母亲也是皇上亲自封诰的二品命妇,怎么会屈尊降贵的来这个小县城呢?

    没错,来的正是穆仲卿和杜氏,他们急于给儿子提亲,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媒人,思前想后,便决定亲自来通州一趟,一来看看未来的儿媳妇,顺便提亲;二来也当是出外散散心了。

    自从他们一家子搬到京城,夫妻俩这十几年间就一直呆在京城里,哪都没去过呢,过年时听儿子说起外出游历时见到的各种景色,两人都动了心,他们的年纪一天天的大了,再不出来走走,将来有了孙子,就舍不得出来了。

    杜氏一见到嫣然,便立刻喜欢上了这个清秀端庄的丫头,小姑娘的身量不高,仍是个小丫头的身子板,胸脯尚显娇小,刚刚坟起一点,相貌也稍显青涩,她打扮得异常素净,此刻身着一袭月白色百竖领襦衣,下身一件象牙色月罗裙,梳桃心髻,没有任何繁复冗杂的金银头饰点缀,只在发鬓前插了一只木兰花簪,娉婷而立,淡如莲子。

    “嫣然见过……!”

    “呦,这就是嫣然吧,可怜见儿的,生的这么单柔,快过来让伯母瞧瞧!”

    没等嫣然行完大礼,杜氏已经离了座,一把将嫣然的手拉住,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儿。

    嫣然点了点头,略带羞涩的说:“正是。”

    “这孩子可能干了,才开了几个月的店儿,已经把铺子开成农安县最负盛名的胭脂铺子了,如今在农安城提起文嫣阁,没有一个夫人小姐不知道的。”

    沈路明夸赞着,眼神里充满了对嫣然的赞许。

    闻言,穆仲卿满意的点点头,说:“照这么说来,跟我家长女倒有几分相似呢。”

    穆仲卿的长女,自然就是大晋国的皇后娘娘,嫣然听到穆大人竟然拿皇后娘娘跟她相比,忙谦虚的说:“大人缪赞了,小女子萤烛之光,岂敢跟皇后娘娘的明月争辉,真是折煞小女子了。”

    穆仲卿和杜氏见嫣然知份守礼,心中对她更加怜爱看中了,杜氏说:“嫣儿莫要妄自菲薄,要我看,嫣儿就是个极好的,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大的本事,我听说你不仅能调理人的皮肤容颜,还会调理人的身子呢。”

    这话她是听崔氏说的,崔氏在北地时,没有保护好身体,得了风湿之症,一到下雨阴天就双膝酸痛,如虫子爬一般,多少年来吃的、贴的药不知用了多少,总不见效,嫣然知道了,用凤仙花的茎、柏子仁、朴硝和木瓜配制一起煎汤,煮成的精华浓液,再倒入热水里泡脚,没成想效果出奇的好,这些天都没有疼过。

    嫣然谦虚的说:“是我小时候看过的一些方子,并不是自己想出来的,借用先人的智慧罢了,没什么值得称道的。”

    穆仲卿夫妇见嫣然落落大方,既谦逊知理,又稳重随和,对她十分满意,但因她是女孩子家,脸皮儿薄,所以没有当着她的面儿提提亲的事儿,只把这事儿托付给了菊花母女,让她们帮忙从中说和。

    晚上,当崔氏和菊花对嫣然说起此事时,她们本以为嫣然会一口答应下来,因为凭她一介无依无凭的庶女的身份,能正大光明的嫁进穆家做正妻,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然而,嫣然听到此事后,虽然感动了一下,却十分理智的拒绝了。

    “伯母,菊花姐姐,对不住的很,我不能答应这门亲事。”

    崔氏不可思议的说:“为什么?文儿年轻英俊,品行出身俱佳,难道这样的青年才俊你都看不上眼儿吗?”

    嫣然凄然道:“不是穆公子不好,而是我自己的问题,我的母亲在董家无辜惨死,我曾在母亲的坟前发过誓,定要替母亲讨一个公道的。如今,我母亲尚未沉冤昭雪,我哪有心思去嫁人?”

    崔氏道:“难为你一片孝心,只是,你若嫁了穆家,凭穆家的势力,帮你报仇不是很容易的事儿吗?你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嫣然说:“朝庆长公主是当今皇上的姐姐,让穆家为了我去逼皇上对付自己的姐姐,这么做太不厚道,我会自己想办法报仇,而不是利用人家对我的好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说得很坚决,崔氏和菊花也无可奈何,只好回去跟杜氏把嫣然的话说了。

    杜氏听到菊花母女的话后,呵呵笑道:“这丫头,每天光顾着做胭脂水粉了,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没听到,朝庆长公主和董驸马早就被押解到京城,因她犯下买凶杀人的罪行败露,已经被圣上除去了皇籍,打入宗人府大牢了。不知这样算不算替她娘报仇了,要是不算的话,我再禀明皇后娘娘,让皇上派人细细查查朝庆长公主这些年的罪行,要是嫣然的娘真的是被朝庆害死的,加上她从前烙死的那个外室,大概也够判她个死刑了。”

    菊花母女一听,喜道:“太好了,若真是这样的话,这件事儿便成了!”

    农安里通州百里,古代又没有什么通讯设施,传递消息全凭大家口头相传,沈家人又是关门过自己日子的,不大跟外面人交流沟通,所以,朝庆夫妇落马的事儿他们一家子并不知道。

    而嫣然虽然每天在外面做生意,但是接触的都是女子,妇人们对这类的八卦根本不感兴趣,就算有人听说了也未曾在嫣然的面前提起,所以,嫣然也一直不知道呢。“

    当下,崔氏和菊花又跑了一趟嫣然的小院儿,把这个好消息告知了嫣然,嫣然听闻朝庆长公主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不禁百感交集,大哭了一场,哭她苦命的母亲,也哭自己和弟弟这些年因为那毒妇吃的苦头。

    她哭得气语凝噎,昏昏沉沉,哭完后,她擦干,平静的说:”伯母,请您转告穆夫人一声,就说我同意这门亲事了。“

    崔氏高兴的说:”哎呦,太好了,总算是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嫣然道:”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能否请伯母跟穆大人说一声,请他派人帮我把母亲的坟墓迁回到京城去,我不想母亲死后还是他的人,我要把母亲带走,安葬在我们宇文家的祖坟里,跟董家彻底脱离关系!“

    嫣然的要求,对穆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儿,穆仲卿夫妇得知未来媳妇的要求后,毫不迟疑的答应了下来,穆仲卿更是当即派出自己的常随,让他带了自己的帖子,这就去找通州府尹,请府尹派出人丁,将宇文氏的坟茔启开,重新装裹了,再运送到京城去……”

    ------题外话------

    《重生之千金传奇》作者:一顾相宜

    这是一个生在东方,长在东方,名唤东方的东方传奇

    这是一个容貌精致,医武双修,运筹帷幄的传奇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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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世一辈子的经验,这一世十年的精心准备,苦心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