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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徐成的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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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吗?我没怎么看过那副画。”神父摇摇头,神情倒是无可挑剔。

    见问不出什么我又转移话题:“有一户唐姓人家经常祖孙三代都来,他们也跟徐成认识?”

    “这我倒是不清楚,他们今天也来了,喏,就在那。你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去找他们。”老神父伸手一指,顺着他的指尖我见着了角落里的五个人,两个鬓角斑白的老人,一对中年夫妻,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那漂亮女孩在长相平庸的家人簇拥之下,原本姣好的面容看起来更加的青春美丽。

    那是非常平常的一家人,普通的相貌,普通的衣着。唯一不普通的是那个为首的老人有些胖大概一米七出头的样子,层层叠叠的下巴跟颈部的肉组成了一波肉浪,他有些胖,但又不够那枚足印的主人那样胖。

    那一家五个人静默地坐在椅子上,都垂着头。他们给我的感觉很舒服,那种对自己信仰宗教的虔诚令人非常舒服,我也见过李铃铛祈祷的样子,她只是随意的闭眼握拳默念,相比较之下这家人虔诚的太多。他们的姿势同一,脸上一片沐浴圣光般的祥和宁静。见他们祈祷的样子就能知道这是一户友很有修养的人家。

    原本我疑心很重,这时反而释然了很多,除了那个女孩漂亮了一些,她的其他家人看起来跟街上的普通人根本没有两样。

    只有一点令我很费解,如果他们家认识徐成的话,不该在知道徐成出事后反而一家全逃走啊,这是很不合理的一点。

    “你们好,我是一名警察,我叫魏长生。”我尽量让自己有礼貌一些。

    他们一家人都抬头看着我,眼神友善,态度平和。倒让我心生了几分歉意。

    “您有什么事吗?”那老人胖胖的脸上挂着春风一样的微笑,倒有几分像画里走出来的弥勒佛。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家做祷告了,借一步说话吧。”教堂里很安静,我们对话的声音显得很突兀,虽然没人说什么,但我心里感到有些过意不去。

    “警察先生你有什么问题只管问,我保证配合你们”老人跟我来到教堂外,我们面对面的站着。老人很整洁,上身穿件宽松的白色线衫,下边一条肥大的米色卡其布料的长裤。整个人既精神又从容。

    大概是名知识分子吧我这么想。

    “是徐成!你们认识他?”我很仔细的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

    老人和蔼地说:“是的,我们都是虔诚的基督徒。所以聊过几次。”他的眼神甚至有些暗淡,透着一丝对徐成遭遇的惋惜。

    也对,这样友善的一家人才能与腼腆的徐成来往。

    “哦,你们一般都聊什么?为什么看到他出事了你们反而举家走了?”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很平常的聊天,关于我们共同信仰的一些探讨,因为我们带着孩子所以不想让她看见这样血腥的一幕。”

    肥胖的老人的话很合情合理,简直挑不出一点毛病。

    “请您在祷告完后带着家人跟我回警察局配合调查一下好吗?”我有些歉意地低声说。

    “可以的,您稍等一下。”老人显得很配合。

    “当日在教堂的人都去警局录过口供了,这是例行调查。”我继续解释着。

    老人连连让我不要在意,其实平素我是个有些粗鲁,好吧,是相当粗鲁的人。但见着这样文质彬彬的老人,我不自觉地就变得很有礼貌了。

    我们坐着公交直奔的警察局,路上通过跟他们一家人的攀谈,我了解到老人跟他的妻子都是退休的老教授,儿子媳妇也是大学教员。典型的知识分子家庭,五口人倒有四个戴着眼镜。他们一家人都很友善,看起来真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那个女孩很漂亮但是话很少,我也不好意思跟人家多搭话。

    到了警局我让小赵带着老教授的妻子儿媳孙女三个女人去比对齿印,我自己跟吴知厄分别给两个男人录口供,主要是第二次案发时他们一家人在哪?这些细碎的问题。

    比对结果跟我想的一样,齿印比对还有DNA都不吻合,也就是说这家人暂时排除嫌疑了。第二次案发的时候他们一家在家吃饭,虽然没法自证,但因为第一观感很好的原因,我选择相信他们。

    那天在教堂的人很多,教徒之间彼此相识的也多。于是当日先离开现场的人越来越多的被揭发出来,我们工作量也因此变重。

    我们警队上上下下已经很努力在工作了,可线索依然不多,警局对面的杂货铺老板只能肯定当时见到那死者张浩一个人坐在警局门口,有没有其他人在场他并不能肯定。这也难怪,开店做生意的哪有空看那么多,要不是那人太奇怪他也注意不到。

    忙完唐家人的事已经是晚上了,我只得第二天一早去死者徐成家走访。

    起了个大早直奔徐成家,我想知道这个腼腆的电镀厂工人会和谁结怨呢?他又是怎么学会画画的?第二个死者的身份也确认了,那死者叫张浩今年四十三岁。是一名很成功的个体老板,一个是工厂工人,一个是个体老板。一个住在城南,一个住在城北。两人年纪相差也大,因此暂时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交集。

    我骑着自行车到了徐成家,那是一栋崭新的房子,雪白的墙壁以及买的家具都显示这新房子才刚装修没多久,他家父母都在家,两人的面容都很憔悴,中年丧子人间至惨莫过于此,来之前我了解到徐成是独子,父亲是电镀厂的一名车间主任。儿子刚参加工作,家里新买了房。正以为幸福的日子将要来临,谁知横祸比幸福先到了。

    “我叫魏长生,是一名刑警。相信我,我会帮徐成讨回公道的。”我见了两人神情麻木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

    徐成的妈妈还没开口,眼泪先流了出来,紧接着她情难自禁哭的撕心裂肺。

    我只得望向徐成的父亲:“徐成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或者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他父亲很果断地摇摇头:“成成很乖的,从小连打架都很少。”

    “他最近有谈恋爱吗?”所有谋杀无非,钱仇色三字。我觉得徐成的性格与人结怨几率不大,钱的话一个工厂工人收入在那个年代虽然不错,但也谈不上多有钱。

    徐成父亲这时望向了妻子,显然他也无法肯定。见妻子摇头,他才跟着摇摇头:“没听孩子说过。”

    “他是什么时候学画画的?在哪里学的?”

    “这孩子性格斯文,打小喜欢画画。一直都是自己画着玩。”徐成父亲给我倒了一杯热水。

    这两夫妻对儿子的了解不够多啊,壁画不是简单的花鸟鱼虫,而且徐成造诣不低,那不是自学就能练成的,他不可能没跟人学过。

    放下茶杯我提出去徐成的房间看一看,刚到儿子房门口,徐成父亲就别过头去。物是人非最是残忍啊。

    他的房间跟九十年代的普通青年没什么两样的,墙上挂满了港台明星,张国荣刘德华周慧敏什么的。书桌上立着他的照片,床铺整理的很整齐。显然他的父母不忍心动他的东西。

    我的主要目标是书桌,沉默寡言的人都爱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尤其这种文艺青年。要是有本日记什么的,就不需此行了。

    他的书桌上面放着一些电镀相关的书籍还有一些金庸古龙的武侠小说。抽屉里放着一些工作心得,学习资料。

    太反常了,一个热爱画画的青年房间里一张作品都没有?这太反常了。我这么想着继续翻着抽屉。

    最终在抽屉的缝隙里发现了一小块纸,那个纸上用红色圆珠笔写满了一句话。

    我是罪人,我该死吗!!!

    八个字,四个标点符号。不断重复,触目惊心!

    这是写给他自己的纸条,难怪他爱去教堂祷告了,他一定认为自己身负某种无法解脱的罪恶。这罪恶也与他的死有关,一定是这样的。

    也许有人进过他的房间收走了他的所有画作?我这么想着去找徐成父母求证,结果两人都一致确认没人来过家里更别说进徐成房间了,原来出事后徐妈妈每天都会去爱子房间静坐一会儿,房间里的东西动过根本不可能不惊动她。但她也说徐成的房间原本是挂了不少自己的画的。

    也就是说很大可能在他出事之前这些画就没有了,又是一个谜题丢在我的面前。接下来我又去了徐成的工厂,这个人得到了工友们的一致好评,说他虽然有些腼腆,但工作卖力,责任心也强。一问徐成的私生活,这些工友就都一问三不知了,徐成这个人习惯了独来独往,下班放假都不和工友来往。

    这倒是不难理解,一个爱画画的人多半孤芳自赏,大概徐成觉得他的工友无法理解他的精神世界吧。一般自闭的人多半伴着自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