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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9 相对以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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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慕伊甜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在一个满是消毒水味道的房间。看到熟悉的环境才发现这里应该是学院的医务室,只是她怎么到这里的?好像是……“你醒了?!”她看到门口拿着纸杯的夏天走了进来。夏天看到她支起了身子,也赶紧大步跨进,将纸杯放在病床边的桌子上,伸手为她将枕头往上抬了抬。

    “是你送我到医务室的?”慕伊甜攒紧了眉。她记得在她失去意识前是跟尹辰睿在一起的吧,怎么不见他。

    她环顾着寻找那个人的目光,让夏天心生不爽之意。但又不好对自己喜欢的人发火,只能压抑着怒气说道,“他也许离开了。”

    “是吗。”慕伊甜也停止了目光寻觅。“谢谢你了。”似乎她找不到什么话跟他说。

    “不客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两个人用着略显生疏的陌生方式运用礼貌话语,真让人啼笑皆非。“你……”两个人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异口同声开口单字。

    又是静默一片。

    “他……”慕伊甜再次开口。

    “我……”他亦是同时开口。

    他?那个男的?“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在我不在的几天里?”

    “你这是什么语气!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质问我!我和他怎样,一点都不需要你多事!”哼,也太可笑了吧。她交朋友跟他有什么关系。而且他最好别忘了当初是谁先离开的。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如果在几天前,在离开前,他还有机会反驳。现在……他的确失去了资格。“抱歉,那天……”

    “行了,我觉得头痛,麻烦你出去,我需要休息。”那天那天那天!都过了这么多天了还那天个屁!要解释早干嘛不解释,虚伪!

    慕伊甜几乎是将自己往后一摔,身子缩进了被窝,然后用被子蒙上了头,一点要听他说话的意思都没有。躲在被子里没一会就已经渗出一层薄汗来,这种感觉很熟悉。想也是小时候经常这么做过吧,晚上一个人睡的时候遇到打雷闪电,会将自己缩在被窝里,又或者是怕鬼。不过是一点空间,很快就让空气变热。呼出的二氧化碳不停循环着。

    他好像走了,因为她没再听到什么声音。是她让他走的,却在知道他走了时有种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心也是**的感觉,多重之下,她终于还是将被子轻轻掀开了一角,让空气流通起来。闷热感也慢慢消失了,她正支起身子打算靠在后面的枕头上时,吓得差点一口气给闷了过去。“你怎么还在这儿?!”天杀的!他难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而且他不是该走了才对?因惊吓而心跳剧烈加速,那种咚咚咚的跳动着,这才能让人无法忽视心脏强烈的存在感。但跳动的太厉害了,就会有随时跳出来的感觉……

    “你是不是又有哪里不舒服了?我马上叫安吉拉导师过来。”步伐还没迈出就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

    “我没有哪里不舒服,你不用这么紧张。”看他没再有冲出去的动作,才放开了手。

    “哦,那就好。”他舒了口气。

    “怎么不走?”她眼神笔直望着前方,有些空洞的样子。

    “什么?”夏天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她嘴角微勾,满是嘲讽之意。“你最擅长的不就是消失吗,这一次怎么不走了。”

    “我很抱歉没有在临走前告诉你,更抱歉不应该在那一天离开。只是……”

    “只是你放不下那个女孩,对吧。”她干脆替他说了。“你以为原因只是这点吗?那天你走了之后没有一个电话,所有人都在担心你究竟出了什么事。可是几天了,你几乎只是在言言出事前打了个电话过来。而言言出事后,你竟然不是第一时间赶到。难道你妹妹的命都抵不过那个女孩的消息?好,就算你是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有关她的消息。

    可你难道那么大了都分不了轻重?你大可以让交代其他人帮你留意她的消息,你可是言言的哥哥,唯一的亲哥哥。你可别告诉我,不知道当她重新触碰到那个噩梦时会毫无感觉。你很清楚当年她因这件事崩溃,甚至不惜将记忆封存起来,不敢去触碰到。只要有人不小心将这事挑出来,她就可能一时接受不了,被逼到疯掉。不过也差不多了,她的意志力快到极限了。或许你只是想回来看看她被逼到什么程度了。”慕伊甜冷笑一声,亏她还以为至少在他知道妹妹出事的那一刻,会选择亲人。但她错了,爱情让人疯狂起来能抛开所有。

    夏天似乎对她的冷嘲热讽无限度包容,也许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做到如此卑微。“其实这一次回去,除了她的消息,还有公司的事。我知道你一下子可能不能接受,我也不求你能够短时间内就原谅我。但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样……”跟另一个男的走那么近,他突然无法说出这个要求。因为就如他们所说,他失去了这个资格。可他不可能放开她,他做不到。

    “说,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希望我不要怎样?希望我不要拈花惹草了,还是红杏出墙?你是我丈夫?男友?嗯?”句句带刺,更如一把把尖锐的小刀,毫不留情的刺向他的心脏。

    “是,我是不希望你和其他男生来往。”他声音平淡,谁又知道他心里有多痛。“你该明白我的心意。”

    慕伊甜从病床上走下,纤细薄弱的身子立于他眼前。“你的心不早就跟着那个叫慕慕的女孩走了吗?难不成你还有两个心?呵呵,真是笑话。看来得通知研究所的人来为你检查检查了,要真是两颗心,说不定还能成为研究对象呢。”她垂眼看着坐在病床边凳上的他,宛如高傲的女王,傲然睥睨着眼下一切。周身也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冻得人直发颤。

    不屑于与他再多话,修长美腿正要往外走去时,被他捉住了腕。上一秒还是她抓着他,不让他走。这一秒就换了换,可惜前者不过是不想让他打扰导师,后者想挽留什么。“慕慕是我和言言儿时的玩伴,在她失踪后,我和言言都记挂着她。只是担心她的安危,担心她过的好不好,并没有其他意思……”他头却是撇向一边,倔强的模样。

    他在撒谎,这些话如果是真的,她真的会心软原谅他。毕竟要她狠下心,除非是做了什么让她绝望到谷底的事。只是他不该撒谎,那只会让她认为他就算是对她有点意思,却始终放不下那个女孩。

    这不就好像一个花心的男人,口口声声的跟一个女孩表白,但又对她说我放不下某某某?试问,一个人的心里真能同时装下两个人?

    “夏天,就这样吧。到此为止了,我可以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她声音中多了丝苍凉,这次她先放开了。虽然在她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以为自己可以很快的从这件事中抽离,以为恋爱这事很简单,合则来不合则散。不过只有当自己身在其中时,才发现没那么简单。原来真的不是说忘了,说不再有任何感觉,就会像播放停止一样,一瞬间打住。

    还好她不算太惨,不是到最后才发现。难过就难过了,痛就痛了,很快就能过去的。伤痕只要不太深,随着时间还是会慢慢愈合。幸运的话,疤痕会完全消失。她承认了,她对他有感觉的,不过这感觉已经被他慢慢磨光了。是时候让他们在这里画上句号了,故事开头冒冒失失,没有一个完整的故事,已经不太对了。

    可是有个傻瓜还以为她这么说是原谅了,是不追究了。“伊甜,你……是原谅我了对吗?”夏天有些激动,“是这样没错吧。”

    “对。”她转首笑靥如花,“我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