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阁 > 不遇倾城不遇你 > 第92章 颂颂的身世(4)

第92章 颂颂的身世(4)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钱人阁 www.qianrenge.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冷不丁,走在前面的男人忽然顿住脚步,“荣浅,你外公死了两年了,这两年你是怎么过得?”

    荣浅猛地收住双腿,人差点撞到厉景呈身上,她目露吃惊,“你怎么知道的?”

    “回南盛市后,你一句没提过,你外公的事,你真打算谁都不告诉吗?”

    荣浅眼里慢慢聚起防备,她别开视线,“外公年纪大了,去世的时候很安详,难道我见到个人就要说我外公走了?”

    厉景呈试图从她眼里抓住些什么,荣浅看眼时间,“我真走了,还有些事。”

    她一把抱紧颂颂,越过厉景呈身侧时,全身都绷起来,生怕被人抢走似的,男人看着她步履急促的离开,目光一凝。

    他让人帮忙查荣浅这两年的事,已经几天过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进展。

    来到书房,厉景呈将门反锁,他打了个电话,嘟了一声后,那边就有人接通。

    “喂,景呈。”

    他还未开口,对方就率先说道,“我刚要打电话给你。”

    “查到了?”

    “我先给你传真样东西,你看看。”

    “好。”厉景呈走到电脑桌前,很快,有照片的影像随着机器而出来。

    厉景呈先是看到一个脑袋,头发是扎着的,紧接着,是他熟悉的五官,那分明是荣浅,慢慢地,呈现在他眼中的是荣浅隆起的腹部。

    男人目光别开,荣浅怀孕的事,他比谁都清楚。

    “还查到什么了吗?”

    “你不说荣浅师承宋魁吗?”

    厉景呈单手压住桌沿,“怎么,这是假的?”

    “对外是这么说的,我也是想尽办法,托了好几层关系才打听到,荣浅根本没向宋魁学过鉴宝,我还亲自拜访过宋魁,他说是有这么层渊源,也见过荣浅一面,他受朋友委托,这才给了荣浅徒弟的这个身份。”

    厉景呈两指按向眉间,“别的呢?她这两年究竟住在那?”

    “这,目前还没查到,似乎鲜少有人知道,宋魁的这层关系,也是你提供了我才找到的。”

    厉景呈太阳穴没来由地刺痛,他视线不经意扫过传真机,几张照片已经全部传送好,他拿在手里,都是荣浅挺着大肚时候的样子。

    有的,是往门诊方向走,有的,是从医院出来。

    有她撑着腰的,有她皱着眉头的,大多数都穿着宽松的孕妇装,厉景呈想到她一个人怀着孕,挺那么大的肚子去医院接受产检,还有,她生孩子的时候难道不会恐惧吗?

    心头抽痛,那种疼惜揪着他难受起来,厉景呈的目光往下移,看到照片上的一串数字。

    那是拍摄时间。

    他瞳仁猛地收缩后放大,厉景呈难以置信地睁大眼,一再确认后才发现自己没有看错。

    厉景呈慌忙翻出荣浅第一次产检时候的照片,上面显示的日期,居然是荣浅离开的一年多以后!

    身体里面,翻滚着惊涛骇浪的恐惧,厉景呈手脚都变得麻木起来,不敢相信和不想相信一点点吞噬掉他的理智以及心绪。

    电话中的人还在说着什么,厉景呈浑然不知,他手指捏着那张照片,指尖几乎要刺破掉边角。

    半晌后,他打断对方的话语,“这照片,有没有可能是合成的?”

    “不可能,”对方很笃定,“这些照片也是我从一家私人侦探社那里买来的,说是他们专门派了人出去跟踪她,从她怀孕初期就开始跟拍了。”

    “买家呢?”

    “没有见过面,也不知道底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厉景呈稳稳地站在那,其实,都快站不住了。

    他双腿不受控制似乎在抖,挂了电话后,坐在椅子内半晌都起不来。

    怎么可能,颂颂不是他的儿子?

    他曾经那么笃定地以为,不是他的,就不会是荣浅的。

    厉景呈闭了闭眼睛,他把她当成生命一般的宠爱,都换不来她的心甘情愿,可去了陌生的地方短短一年,她就能替别人生孩子?

    厉景呈不信。

    他猛地起身,双腿差点将椅子给掀翻。

    他快速下楼,盛书兰心不在焉地陪着小米糍玩,小米糍一见他下来,立马起身奔过去,“爸爸,你要去哪?”

    厉景呈冰冷的周身因着女儿的这句话,而有了些许的回暖,他伸手揉了揉小米糍的脑袋,“爸爸有事出去趟。”

    “不要嘛,今天在家陪囡囡,我在咳嗽,你陪我。”

    厉景呈心急如焚,可看到女儿乞求的眼神,他不由蹲下身,手指摸了摸她的脸,这种真实的触觉令他心悸,小米糍是他女儿,这是千真万确的,是他看着荣浅肚子一点点大起来,又看着小米糍一点点大起来,这个肯定错不了的。

    厉景呈伸手抱住小米糍,宽阔的肩膀却在隐隐颤抖。

    “爸爸,你冷吗?”小米糍双手落向他的肩头。

    厉景呈点点头,“是,爸爸觉得很冷。”

    “那我抱抱你,”小米糍说完,两手拥紧他,“还冷吗?”

    厉景呈摇摇头,“不冷了。”

    盛书兰看在眼中,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还是能猜出这件事必然是不好的。

    小米糍拉着厉景呈玩,三人围坐成一团,小米糍专注地在摆弄荣浅买来的礼物,盛书兰小心翼翼看眼对面的男人,“景呈,你没事吧?”

    厉景呈眼里的凝重逃不过她的双眼,他眼皮轻抬,“书兰,小米糍打小像谁?”

    “像你啊,从生出来就像你。”

    “那么颂颂呢?”

    盛书兰一怔,想到厉景呈的异样,“你为什么这样问。”

    “你看着现在的颂颂,像谁?”

    盛书兰吞吞吐吐,“像,像你,可能像荣浅多点。”

    厉景呈差点没笑出来,“是长得不像我吧?”

    盛书兰觉得很不对劲,“景呈,究竟怎么了?”

    男人拿起小米糍的一块积木,盛书兰满心担忧,可当着小米糍的面不好多问。

    天色渐暗,原本的晴朗被灰蒙所代替,起来的风捶打在落地窗上,令人不安而惶恐,院子里的花草仿佛被迷上层晦暗,一眼望去,厉景呈整个视线内的东西都是黑的。

    吃过晚饭,盛书兰给小米糍准备好药,看着她吃完,这才让她先上楼。

    “景呈。”

    盛书兰走到男人身侧,“我替小米糍去洗澡,你是不是有事?”

    “我要出去趟。”

    “好,那你早点回来,我带小米糍先睡。”

    厉景呈点了点头后,这才迈步离开。

    来到荣浅所住的小区,他知道荣浅具体的住址,门卫也就不拦他。

    厉景呈径自上了楼,伸手按响门铃。

    荣浅刚哄完颂颂睡觉,听到此起彼伏的门铃声一阵头疼,保姆还在荣家没来得及回来,况且她有家里钥匙,不会整出这么大的动静。

    她小跑着来到门前,生怕遇上什么变态,荣浅透过猫眼往外一看。

    居然是厉景呈。

    方才有雨声击打着窗户,荣浅就知道下雨了,厉景呈显然下了车后也没打伞,尖削的短发全部湿透了,肩头的衬衫颜色也暗去大半,他这么火急火燎得难道有什么事?

    厉景呈等不到开门,索性用手掌拍向大门。

    荣浅无奈,将门给他打开,“这大晚上的,你来做什么?”

    男人一动不动盯着她看,荣浅头皮发麻,厉景呈额前的雨渍滴淌到脸上,越发衬出那双眼里的阴鸷和晦暗,她喉间轻咽,握住门板的手轻抖,“你干嘛啊?”

    “我来看看儿子也不行吗?”厉景呈冲她扯开抹笑,然后径自往里走。

    荣浅总觉得男人笑容里藏着些许的怪异,她忙关上门跟着厉景呈进去。

    男人鞋也没换,驾轻就熟来到荣浅的房间,推门进去,颂颂就躺在大床内睡得正熟,这一幕,轻巧地击打向厉景呈心脏,给他的却是尖锐般的厉痛。

    他一步步走向床前,盯着孩子睡梦中的小脸,那么可爱,那么小小的人儿居然不是他的儿子?

    荣浅看到他这幅样子,有些担忧,“厉景呈,你怎么了?”

    男人看也没看她一眼,他坐向床沿,伸手摸向颂颂的小脸。

    他长得真不像他吗?

    可小宝宝都差不多,他也没瞅出来哪里不像啊。

    厉景呈手指抚过颂颂的眉眼,紧接着,一把将他抱到怀里,荣浅急坏了,“你别吵着颂颂睡觉,快把他放床上去。”

    “这有什么要紧,小米糍小时候,我就是这样抱她的。”

    “他都睡着了,你一抱,会给他养成不好的习惯。”

    “我自己的儿子,我想宠就宠,即便将来有不好的习惯,我也愿意。”

    厉景呈说完这句话后,抬头看着荣浅。

    她棱角有致的唇瓣紧紧抿着,视线从厉景呈的脸上别开,“小米糍睡了吗?”

    “应该是睡下了。”

    “噢。”

    荣浅走向前,看眼厉景呈身上的湿衣服,“你就不怕冻得生病吗?干嘛下雨还往这儿跑。”

    “我想你和儿子了。”

    她指尖将垂下的长发拨向耳后,厉景呈抱紧怀里的颂颂,目光再度落向她,“荣浅,是不是因为后来有了颂颂,你不再歇斯底里地想着小米糍,是因为你更爱另一个孩子?”

    荣浅一顿,“我没有,我一样爱着小米糍。”

    “是吗?三年的空缺,和你三年间有了颂颂并朝夕相伴,你说哪个更有说服力?”

    “厉景呈,你今晚是怎么了?”

    男人嘴角漾起抹轻讽,“我只是想听听,你这几年怎么过得。”

    “我过得很好。”

    厉景呈将冷笑藏匿起来,他看眼怀里沉睡的颂颂,“荣浅,那我跟你讲讲我三年来是怎么过的吧?”

    荣浅垂着头,厉景呈的声音漫过她的头顶,“起初,我也觉得生不如死,我也以为,你离开后我挺挺就能过去,小米糍哭得声嘶力竭的时候我不管,喝不下奶,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管,就想坐在那谁都别来打扰我。我总是想不通,我纵然再有错,我对你的好,你总不能全部抹灭干净吧?你不要我,是在我的意料中,你不要女儿,却是我怎么都没想到的。”

    厉景呈的声音带着一种悲怆的穿透力,极易感染人,“后来,我就这么安慰自己,我就不信你一辈子不回南盛市,你回了南盛市,难道会一辈子不想见女儿?我存了这样的心思,一旦你找上门来,我和小米糍都会将你当成陌生人,孩子对你的视而不见,哪怕你在外面多么光鲜亮丽,这都是最好的惩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