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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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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我记事起我就是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奶奶是一位很慈祥的老人。在小时候,我经常牵着她那粗糙的手一起散步。我不知道我的爸爸妈妈是谁,他们在那里,于是奶奶成了我唯一的家人。

    随着我渐渐长大,奶奶也慢慢老去。而我的童年,似乎没有那么快乐。

    上了幼儿园,同学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都不愿意和我玩。我很委屈,哭着问奶奶,我为什么没有爸爸妈妈,是他们不要我了吗?而奶奶只是笑着摸摸我的头,轻轻的安慰我“小烊这么听话,谁舍得不要啊,不是还有奶奶吗?”说着,擦去挂在我脸上的泪水。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立志,长大后一定要好好孝敬奶奶,好好学习,不让奶奶失望。

    上了小学,我故意隐瞒自己没有父母的事情,开家长会的时候都是奶奶拄着拐杖来的,看着奶奶腿脚不便的样子,我怕她在来的路遇到危险,就不让奶奶再来参加了。每次放学的时候,看着别的同学都有父母来接送,我心里就很难受,我强迫自己不去看,安慰自己说“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一个奶奶在家里等我回家!”因为经常没有家长来参加家长会,同学们就起了疑心。最后我没有父母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学校,学校里每次都会指着我议论纷纷。老师也来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因为我自尊心强,都一一谢绝了。

    终于,我熬过了小学,准备上初中了,因为我成绩优秀,有很多学校录取了我。而年迈的奶奶在也支付不起这高额的学费了。奶奶原本是靠捡垃圾勉强维持生计,现在年纪越来越大了,就没有继续。我只好勤工俭学,给自己挣点学费,给奶奶挣点饭吃。

    终于,我攒够了学费如愿上了初中,当然,他们对我的歧视也日益严重,有的同学甚至当着我的面嘲笑我、羞辱我。我都当做没听见,只觉得自己很悲哀。

    初一一整个学期,我都这样勉强的过去了。一边打工一边学习才能勉强填饱肚子,虽然接了很多工作,但学习还是没有落下,保持在年段前几。总之,勉强可以撑下去。

    直到初二,事情开始一件件接踵而来,每次都是,这边的事情还没缓过来,那边又出事了……

    那天是星期一,是返校的日子。奶奶的身体很差,我放心不下,把家里的家务都做好了我才急匆匆地赶回去。一路上我都很慌,一直但心家里,我不在家奶奶会不会出什么事。

    因为上次回去的时候,奶奶身体的状况很不好,脸色很苍白,很虚弱,一直躺在床上没办法下床。因为要上学,我只能拜托邻居照顾奶奶。

    我不安心的上完了今天的课程,发现没什么事,这我才安心一点。以为是我想多了。可不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第二天的最后一节课,我很专心的听课。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班级门口,是邻居!我心底不好的预感由然而起。他一脸着急,我彻底慌了。到教室门口,他就握着我的手说“小烊,你奶奶快不行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泪水不听指挥的掉了下来。

    我疯了似的向校门口飞奔而去,不顾保安的阻拦,推开他就向家里死命跑去,家里离学校挺远的,到了家里,我已经筋疲力尽,顾不上休息,直奔奶奶床边,可还是晚来一步。奶奶的脸白的像张白纸,眼睛紧紧地闭着,没有一丝生气。屋子里已经围着许多人,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伏在奶奶身边像个孩子一样无助的哭着。

    我觉得自己好可怜,感觉老天好不公平。

    邻居安慰我,我任是一句没听进去。“小烊,你别这样,你要振作起来,还有很多事情要你去处理呢。”我已经哭的麻木,扶着床沿,站了起来。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向外面走去。因为,正是上班的时间,路上没什么人。有偶尔路过的路人,也朝我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已经不在意了,只是像行尸一样,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又走回来了。我突然有了前所未有的绝望,真的好可怕,好可怕……在我内心世界里,那唯一的一盏灯,灭了。

    我一个人静静的在门口的石梯上,把头埋在胳膊里,想着和奶奶在一起的时光。

    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绝望有什么用,得到别人的同情?可笑。”

    最终,我选择振作。

    不然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奶奶,奶奶养我这么多年,不是教我绝望的。

    我苦涩的笑着。

    稳定好情绪后,我回到房间,大家都渐渐散去。我坐在床边,轻轻的抚摸着奶奶慈祥的脸庞,想着被同学欺负的时候,奶奶出来保护我、安慰我的时候,我多想回到那时候,紧紧抓住奶奶的手,再也不放开。想到这里,不争气的泪水再次淌下。

    哭吧,哭完这次,以后在也不轻易哭了。我暗暗的发誓……

    我胡乱的抹了一把泪水,起身准备以后的事情。我从床底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铁盒,里面装着家里的所有钱,打开后,发现里面有一叠钱,我数了数,一共有三千快四千的钱,都是我打工挣来的,奶奶一分没花全部帮我存了起来。我取出一千,准备安葬奶奶。其他的我准备都带去学校。

    把奶奶安葬好了之后,我很快又返回学校,因为很快就要期中考了,我没时间收拾情绪了,时间紧迫,因为奶奶的事情,已经花费了不少时间,课程也落下了不少。我只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不影响到学习。有许多老师来找我了解情况,我只能苦笑。

    或许,我的命运就是这样的吧……

    就这样,我在学校度过了一周,这一周像平常一样,我也经常出去打工。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当然免不了有几个喜欢说嫌话的人依旧对着我指指点点,但是,我丝毫不在意。

    对奶奶的思念一点也没减少,我只能多找点事做才能缓解一点。

    对于未来,我一片茫然。

    只想好好念完初中。这种日子没过多久,另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袭卷而来。

    课间十分钟,我还在埋头写着习题,突然一个身影快速的闪进教室,我没注意。那个人来到我身边,敲了敲我的桌子。我一脸茫然的抬起头,“校长?校长怎么会来找我?”我一脸懵逼,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请问,你是苏烊同学吗?”

    “啊?嗯,哦,我是。那个……您找我有事吗?”

    “好,跟我去校长室一下。”校长显得有些慌张。

    我彻底懵了,傻乎乎的就跟了过去……

    到了校长室,校长站在门口,示意我进去。我一脸疑问的看着他,依旧没缓过来,但是我还是轻轻的推开门,进去了。

    刚进去,一股寒气迎面袭卷而来,苏烊忍不住抖了抖身体,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

    见到里面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紧张感由然而生。那个人坐在沙发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王者气息,正端着茶壶悠闲的往茶杯里倒茶。

    绿色的茶水沿着一条弧线进入茶杯,把他尊贵的气息衬托的更加明显。

    苏烊只是木呐的站在门口,小心的打量着这个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气氛一片压抑。

    “你来了。”他缓缓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