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王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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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棉看了一眼,还真是。她抱着外套有点纳闷,刚刚好像陆沉渊问了她一句杯子在哪儿的。原先她的杯子跟方追的是一对,后来被陆沉渊摔碎了一个。

    之后方追又换了一对,跟客人用的杯子是放在一起的,难道是陆沉渊拿错了。

    “错了就错了吧。”阮棉想到陆沉渊的洁癖,又匆匆忙忙的解释一句,“我每次用完都会洗的。”

    方追,“……”一副那什么拯救你,我的小傻瓜的表情。

    陆沉渊点了点头,又喝了两口,这下子方追彻底没脾气了,毕竟有个猪队友。

    晚上开吃的时候,一气儿开了三个锅。毕竟有的不吃香菜,有的不吃肉的,众口难调,想吃什么自己涮就可以。

    “来,举杯。”年明珠兴致高昂的举起杯子,“庆祝棉花重回北城,祝我们友谊天长地久!”

    奇怪的是,只有阮棉,沈括跟韩洛积极的举起了杯子跟她碰了碰。

    陆沉渊跟方追两个人,都没碰杯直接喝了一口。

    “祝福词。”沈括挨着年明珠嘀嘀咕咕的,“大陆要什么友谊天长地久啊。”

    年明珠切了一声,表示不屑。

    阮棉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吃饭,自顾不暇的。

    韩洛纯属没话找话,“小仙女,你再过几年可就成老仙女了,还打算做个单身狗啊。”

    阮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陆沉渊,唔了一声含含糊糊的说着,“有合适的就谈谈,看情况吧。”

    一边的方追把阮棉那个小眼神看的一清二楚,凭他对这个猪的了解,肯定跟陆沉渊发生了点什么。

    方追拿起阮棉的碗,往自己这边分了一点芝麻酱,顺口说道:“每次也不吃酱,偏偏给自己放的最多。”

    “那你不是每次吃的最快,分我的!”阮棉气哼哼的抗议,“有本事别吃。”

    同分一碗芝麻酱的情谊,这可十分亲密了。

    其他人看好戏似的看着陆沉渊,看看他有什么动作。

    陆沉渊轻描淡写的把自己的碗推到阮棉那里,但是没说话,在清汤里涮着菜,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他那碗芝麻酱一口都没动过,推给阮棉好像也没什么,可阮棉做贼心虚似的红了耳朵,埋头吃肉。

    “妈妈你很热吗,耳朵好红啊。”宿宿瞪着大眼睛看着阮棉。

    年明珠嫌她没出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宿宿,你妈妈那是春心荡漾!”

    “多吃点多吃点。”阮棉给年明珠夹菜,对年明珠笑的傻乎乎的。

    “说起来,大陆,我们以后做儿女亲家啊。”沈括转移话题,孩子也没看过是男是女,先结个娃娃亲也挺好的。

    “你生个儿子比宿宿小五岁,做什么梦呢。”韩洛先开口怼他,“颜值也是个问题吧。”

    年明珠怒极反笑,“你这是说谁丑呢。”

    两口子VS韩洛,互怼起来,谁也不让谁。

    其他人一边吃饭一边看戏,尤其是阮棉,看得津津有味。

    吃到中途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就提议猜拳喝酒。

    阮棉在韩洛那儿一脸败北,喝的脸都红了。

    “再喝下去不怕丢人啊。”方追捏住阮棉的手腕,把她手里的杯子接过来一饮而尽,拍了拍她的头,“行了哈,放放你那个胜负心吧。”

    阮棉这会儿已经有点晕了,吐着舌头傻点头,小狗一样。

    年明珠一副没眼看的样子,有气无力的说道:“方追,你娶了阮棉都省心了。”

    方追呵了一声,半是开玩笑的说着,“要不起。”

    “王炸!”韩洛做了个扔牌的手势,似笑非笑的看着陆沉渊。

    陆沉渊从头到尾不冷不热的,吃的不多,偶尔喝水。

    吃完之后,阮棉带着宿宿跟陆归去休息了。

    沈括带着年明珠先离开了。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陆沉渊,先是扫了一眼满桌的杯盘狼藉。而后定了定心神,一个一个的把沾着油污的杯盘放进盆儿里。

    方追烟瘾上来了,摸了几个木糖醇丢进嘴里嚼着,跟陆沉渊一起收拾,问他,“在追阮棉?”

    “计划中。”陆沉渊忍着心里的排斥,慢慢的收拾着。

    方追倒是手脚利索,全都丢进了洗碗池子,一挽袖子,挤上洗洁精,三下五除二的开始洗碗。水流哗啦啦的,有的溅到他身上,他也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陆沉渊索性收了手,帮他整理洗好的碟子啊,碗盘啊。

    两个大男人站在厨房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我这辈子也就见过阮棉这么一个蠢女人,撞了南墙也不回头。那会儿她以为小乌龟不在了,你又放狠话跟她分手。她刚去英国的时候,总是半夜睡不着难过的哭。后来我不耐烦的骂她,你猜她说什么?”方追嚼着木糖醇,样子有点痞。

    “嗯?”陆沉渊擦着碗上的水珠子,头也没抬的问他,“说什么。”

    方追想起来,笑了一声,“她说:方追啊,你不知道。我现在这么难过,阿潜肯定比我难过一百倍,一万倍。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狠心把我推开,但是我做不到恨他,只能离开,让他不再为难。”

    那会儿听着阮棉说这些话,方追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没什么机会了。

    陆沉渊的动作顿住,水珠子坠下去,吧嗒吧嗒的往下滴,像是时间的指针。

    他的思绪有些涣散,迟钝了嗯了一声。

    怎么说呢,很多字在他的脑子里漂,如同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他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抓住几个字,一个字一个字的拼凑在一起,声音清冷又低沉,“大概我前半生遭遇的厄运,都用来兑换这一份幸运了。一生一次,就够了。”

    方追耸耸肩,“是挺幸运的。”

    韩洛觉得这事儿挺有意思,两个都深爱阮棉的男人,能挨在一起说这些话。

    他在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折返回去的时候,看到阮棉从主卧出来。酒劲儿估计没退下去,脸还是红的,眼睛湿漉漉的,晕晕乎乎的模样。

    阮棉自己倒了一杯水慢吞吞的喝着醒神儿,看到韩洛走近了,问他,“诶,韩洛。我听说这几年你都没回北城,一个人在外面过得辛苦吗?”

    她以己度人,自己在英国举目无亲的,衣足饭饱的时候也觉得不踏实。

    韩洛听到她的问话,歪着头看着她,像是要把她到颠倒过来看看,模样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