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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欣慰和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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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痛的无以复加,可还是牵起了一抹无谓的笑,问女人:“Lisa,你忘了我们的赌约?”

    这话问出口的时候,他就知道女人会如何回答。他了解女人的性格,女人既已决定与男人重新在一起,那么这个赌约于她没有任何约束力,更何况她从没把这个赌约当一回事,没有真正的履行过,否则,她早就是他有名有实的女人了。

    果不其然,女人诡辩这个赌约她不算输。

    是啊,她没有输,是他输了。

    输在他太过自信,输在他太过尊重女人,输在他还不够卑鄙。

    如果当初他不同意女人的条件,早早将她变成他的,也许男人不会再要她。如果当初他派人监视女人,她就不会有机会与男人重修旧好。

    他对女人的信任与宽容,如今换来的却是女人直刺向他心脏的利刀。可奇怪的是,除了撕心裂肺的痛,他对她一点也不怒,一点也不恼,更没有一分一毫的恨。

    他果然是深爱她的啊,他悲哀的想。

    女人别开了脸,不再看他,虽然表情冷然,但他能觉出女人内心是起了微微的歉疚。

    可他要的从来就不是歉意,而是爱。可惜女人不会给,他得不到。

    就在他再次悲哀的想时,站在女人身边,紧搂着她的男人,冲他噙起胜利者的微笑,“行了,Franco,游戏结束了。”

    看见这抹笑,他难以压制的心痛立刻就被压制住了。

    他岂能让男人看见他被伤了?

    他岂能让男人得意自己赢了?

    他哼笑出声,强作出往日对任何事都看似满不在意的散漫痞态。女人微微一讶,男人面容不改,眼神像是将他的伪装看穿了一般。

    可他无所谓他是否看穿,只要自己表面上是屹立不败的姿态就够了,即使此时,他的心已痛至极点。

    只是,除了这极至的心痛,不久他又受到了另一种痛。

    因为纸终是没有包住火,他教唆郑可儿的事最后还是被愤怒又伤心的男人的儿子抖了出来,女人和男人大为震惊。女人难以置信,继而怒不可遏,再次打了他。

    他都记不清这是女人甩给自己的第几个巴掌了,但每个巴掌都如这个一样,让他的脸火辣辣的痛。

    女人愤怒而激动的浑身颤抖,斥他卑鄙。他不否认,他知道自己的所做所为是很卑鄙,可是,若不是男人卑鄙在先,他岂会如此为之,他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可女人接下来的话却像是一条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的抽在他的心上,让之前就碎裂的心变得血肉模糊,痛到全身冰冷,几要窒息。

    她说:“想让我做你的女人?自信我会爱上你?告诉你,做、梦。”

    他望着她冷笑的脸,紧绷的脸颊微微抽动,喉咙被酸涩滋味堵满。

    这时,男人警告的话语在他耳畔响起,言明不会对此事善罢干休。听见这话,他刹时就收笼起了所有悲痛,看向男人,勾起抹浑不在意的笑。

    他最不怕的就是威胁和挑衅,他正想同他再战一役呢。

    这个地方已没有容他之处,他转身走出会场,走了2步又停下,对女人说:“Lisa,这个梦我会让它变成现实!”

    是的,让她成为他的女人,这个梦他一直在做,也一直很自信会梦想成真,即便女人现在都已亲口要他幻灭,他依然执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或许是骨子里的偏执基因在作祟吧。

    但,有一点他很确定,他不是因为不服气、不甘心、输不起,是因为真的爱女人,他要她。就算前方的路不太光明,还充满荆棘,他也毫不畏惧,誓要得到她。

    因为背对着女人,他看不见女人此时的神情,不过他猜得到,一定是惊怔的,为他的顽固不化,为他的一意孤行。

    他自嘲的勾勾唇,没有再说别的话,挺直了身姿,昂首阔步地朝会场外而去。

    回到别墅不久,他的妹妹就过来了,见他在收拾东西,她诧异地问他:“你要去哪儿?”

    “回法国。”

    “回法国?”他妹妹更为惊诧,“回法国做什么?”

    他眼皮不抬一下,继续收拾,“刚才Pierre打电话来,南美人已干掉了我们在法国几个得力的手下,我要赶回去处理一下,顺便收拾那帮货色。”

    他妹妹神情放松,轻飘的笑了声,“这事让Pierre去干不就行了,何必要你亲自出马。”

    他妹妹说的一点不假,对付那些南美人于他而言不费吹灰之力,他回去的根本其实是因为女人。

    “我留在这里对她有危险。”他停下手,抬眸看向他妹妹,面容变得严肃。

    他妹妹愣了下,反应过来,一下气怒,“Franco,你是不是有病!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替那个女人考虑,她刚才打你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的感受?”

    妹妹的愤怒他理解,之前他在宴会上被女人打时,他就已瞥见到她气愤,可因为他三令五申不得暴露他们的关系,她才忍着没有发作。现在过来这里,也是因为担心他。

    “她没有错。”他平静道,重新收拾东西。

    听他还在维护女人,他妹妹气结,微张着嘴,好半晌才又迸出话来,“呵?Franco,你真是中邪了!你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那个女人害死!”

    他妹妹比刚才更气了,但他置之不理,自顾又严肃的说:“你也要当心,我会派人保护你们。”

    “我们?哈?”他妹妹讽刺的笑了声,“她需要你保护吗?人家有楼少棠,不稀罕你的保护。”

    妹妹的话如一根戳向气球的细针,令他一下炸了,“说够了没有?要是你来就是为说这些,滚出去!”

    他脸阴沉下来,把手里的衣服往箱子里重重一掷。

    他几乎从没有对妹妹如此凶厉过,他妹妹一惊,吓得闭了嘴,不敢再发一言。

    他也为自己突然失控有些恼,知道妹妹是为他气不过才说这话。他暗吸口气,迅速将情绪调整到先前的冷静,又对妹妹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有空就过来这里,帮我照料下花园里的郁金香。”

    知道这些郁金香是为女人而种的,他妹妹气咻的哼了声,“我不会!”

    他也不强迫,“那好,我请园丁。”

    他盖上行李箱,把箱子拎放到地上,只听妹妹问:“你还回来吗?”

    她语气不再是刚才的气怒,添了几分关切的。

    “嗯。”

    “什么时候?”

    他穿上风衣,“不知道,尽快吧。”拉了拉衣襟。

    “那你自己也小心一点。”他妹妹叮嘱。

    他浑不在意的笑了笑,“嗯,知道。”

    他妹妹看了眼趴在沙发上,正眼巴巴,有点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的小金毛,“狗怎么办?”

    他也朝小金毛看去,小金毛立刻跳下沙发,狂摇着尾巴朝他跑过来。

    他把它抱起来,顺捋着它的背毛,“我会带它一起走,它可是我和Lisa的儿子!”

    他嘴角勾起一弯柔笑,语气里满是疼爱。

    像是听的懂他的话,小金毛马上高兴的狂舔他的脸,他头往后仰,不让小金毛舔,脸上的笑容却是变得更为灿烂。

    从未见识过他还有如此快乐又柔情的一面,他妹妹讶了瞬,旋即又是讽刺的一哼,刚张嘴要说什么,就被他一个警告的眼神给怵得咽了回去。

    他知道妹妹要说什么,无非又是为他打抱不平,恶骂女人。但是他不允许,为女人付出是他心甘情愿的,女人何错之有?

    原本要一个人走的,但妹妹坚持送他去机场。离开前,妹妹万分不舍,又叮嘱他千万小心,他也同样叮嘱妹妹小心,并又警告她不许与女人起冲突,妹妹虽有些气,但没再与他顶。

    回到法国,刚出机场他就遭到了南美人的暗杀,但好在早有预警,他成功躲过一劫。还没来得及去收拾那帮南美人,这边楼少棠就把他在南美军伙交易的渠道全都掐断了。

    不仅如此,男人还协助国际刑警捣毁了他在南美的好几个制du工厂,由于那些工厂全都有南美人的份,因此南美人认定是他在报复,与他彻底结了仇,然后接二连三地伏击和暗杀他,不过他命大,对方没有一次成功。

    以牙还牙是他一向奉行的准则,变本加厉是他报复对方的惯例。于是,他对南美人进行了疯狂反击,几乎将对方整个帮派都要灭掉。之前还把他视为可轻易踩的蚂蚁的南美人,被他凶残狠辣的手段震慑了,不敢再动他一根寒毛。

    可是他心里十分清楚,那帮南美人不会轻易罢手,只是在等待时机卷土重来。不过他很庆幸自己及时离开了海城,否则女人一定会同他一样遭到他们的毒手,他能死里逃生,女人却未必。

    现在女人很安全,他很放心,也很欣慰,同时也还有些……心酸。

    因为女人好像已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仿佛他从未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与他一起在别墅生活的日子也仿佛从未有过。她现在和楼少棠过得温馨又甜蜜,他们幸福得旁若无人。

    可是女人不会知道,他却是已将她深深地铭刻在心里,几乎日日夜夜都在想念着她。只要空闲,他就会从胸口的衣兜里拿出女人的照片来看,也会上女人公司的网站浏览,感觉这样就离女人很近,他还让他妹妹偷拍女人的照片发给他,但女人和楼少棠住回了城南公寓,他妹妹碰不到她,所以没有拍成。

    除此以外,每一个夜晚他也都会梦见她。梦里,他们还生活在别墅里,他们一起做饭,一起看电视,一起和小金毛玩飞碟,一起给郁金香浇水。女人笑得很甜,他也笑得很甜。可是他想不明白,明明梦中他感到很幸福,为何醒来时眼角却是湿的,心也酸涩疼痛。

    为了排遣内心对女人快要负荷不下的深切思念,他还写起了日记,以前他从没有这样的习惯。他把对她说过的,没有说过的爱语情话全都化作文字写在日记里。

    对他而言,这不是一本日记,而是他的一颗心,一颗盛满了对女人炙热的,浓烈的爱的心。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有一天能将这颗心捧给她看,也不确定女人会不会、肯不肯看,但无论是与否都不妨碍他为了得到她将要做出的事。

    那些事会给很多人、很多家庭造成深重的伤害。可,他何时在乎过?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残酷的,你得到,必有人失去。

    就在他准备启程回海城的时候,他收到消息,南美人又蠢蠢欲动了。为了女人的安全,他决定暂时留在法国,等把南美人斩草除根后再回去。

    可谁知,女人却在这时来了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