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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魔性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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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情蛊,又名醉生梦死,它会令人将亲近之人慢慢忘记,最后变成一具行尸走肉,日日纸醉金迷,待他记忆全部遗失之时,就是死亡之际。陌姑姑以为当年夏瑜君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其实并不是,而是那忘情蛊在作祟!”

    “令人将亲近之人慢慢忘记?”

    “没错,第一个会忘记的就是她。”月清绝眸光落在安文夕脸上道。

    “朕知道了,这件事不要让她知道。”

    “这个我自然清楚,我已经给老爷子传了书信,看看他是否有什么办法解蛊,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去南昭找解药。”

    “施针吧。”北宫喆慢慢褪去了身上的里衣,露出了精瘦的上身。

    第一个忘记的就是她么,安文夕拼命的压抑下心中的悸动。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传来月清绝的声音,“好了,瘴气之毒清的差不多了,明日再施针一次就可以全部清除了。”

    “至于你中的秋月那一掌,虽不致命,但是心肺受损,这些日子好好养着。”月清绝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我说秋月那个女人也真是狠,那一掌若是换了别人必定丧命。”

    “朕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

    “喂,北宫喆你这小子可没良心,现在本公子施完针了,就要赶本公子走?”

    北宫喆微微闭上了眼睛,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直接忽略了一脸愤愤的月清绝。

    月清绝咬牙,比出一根手指指着北宫喆道:“北宫喆,算你狠!”说完挎起药箱出了内室。

    “哎,哥,谁惹你了,生这么大气?”月无双端着药汁走了进来,迎面对上气呼呼的月清绝。

    这郦城别宫长久没有人居住,根本就没有下人,而那袭匀直接将煎药的差事丢给了她,她现在还愤愤呢。

    “还能有谁,北宫喆那个臭小子!”

    “哥,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你犯得着生气么?”月无双撇了撇嘴,进了内室。

    “喆哥哥,你醒了,这是无双给你和夕姐姐熬的药。”月无双笑的眉眼弯弯。

    北宫喆接过月无双递来的药一饮而尽,然后慢慢扶起安文夕,让她靠在他的怀里,一勺一勺的喂着药。

    “喆哥哥,想必哥哥已经告诉你了,夕姐姐有小娃娃了。”

    北宫喆淡淡点了点头,喂药的动作优雅娴熟,末了扯过帕子擦了擦安文夕嘴角的药汁。

    “喆哥哥,你都不高兴么?你要当父皇了呀!”

    “无双,你不觉得你在这里有些吵么。”

    月无双嘴角一抿,磨牙道:“喆哥哥,你太欺负人了,我再也不要给你熬药了,哼。”说着也转身出了内室。

    太过分了,他刚一醒来就欺负她!

    北宫喆凝视着怀里的小人,勾唇道:“怎么,还要装睡么?”

    自从他喂药开始,他就发觉她已经醒了。

    安文夕闻言,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看了北宫喆一眼略略勾唇。

    “何时醒的?”

    “月公子走的时候醒的。”

    “吵醒你了?”

    安文夕微微摇了摇头,“可能是睡够了,就醒了。”

    “为何要装睡,想朕亲自给你喂药?”

    “算是吧。”安文夕含住北宫喆递来的汤匙,将里面黑漆漆的汤药一卷而尽。

    北宫喆小心翼翼地喂着药,安文夕静静地喝着,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可是二人心中莫名的涌出一抹温馨,这种美好的感觉许久都不曾停驻在他们心扉了。

    终于喂完了药,北宫喆放下药碗,将她轻揽入怀,轻柔的将她的发丝别入而后。

    安文夕闻着他身上极淡的梨花清香,慢慢将头靠在他的胸膛,半晌,藕臂缓缓攀上他的健壮的后背。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但二人心中同时有一股暖意悄悄蔓延。

    夕阳如金,斜洒在二人肩头,岁月静好,惟愿时光就此驻留。

    三日后,黄昏。

    北宫喆体内的瘴气余毒已经全部清除,而他胸口所受的秋月那一掌,淤血积在胸肺之中,月清绝一连三日为他施针,倒也清的差不多了。

    郦城别宫内种了大片的海棠,一簇簇娇嫩的花瓣压弯了枝条,火红如霞,浅粉娇妍,清风送来一阵清淡的花香,分外沁人心脾。

    安文夕轻挽着北宫喆,漫步在海棠丛中,几日没有走出房间,竟有些不适外面的光线了。

    “这花真美。”

    “夕儿若是喜欢,朕就将夏宫种满海棠,如何?”

    安文夕嗔道:“你这昏君!”

    她嘴角噙着浅笑,那笑仿佛是从心底一直爬上了眉梢,不掺杂任何虚假。她微微眯着眼睛,长而卷的睫毛随着她的浅笑而轻颤,在斑驳的光影下投下一排暗影。

    北宫喆放在她腰间的手不觉间紧了几分,眸光越过她看向前方大片的海棠,浅浅道:“当年,楚文帝还没有做皇帝的时候,路经此处,遇到了楚君昱的母妃,也就是后来的宁妃,楚文帝一见倾心,为她在此处建了一处别宫,更是在宫内种满了她喜欢的海棠。”

    他指着不远处已经破旧不堪的秋千道:“那是楚文帝亲手为宁妃做的秋千,每逢海棠花开之时,二人总会来此散步。”

    “可惜好景不长,楚文帝称帝后,后宫嫔妃越来越多,旧人总是换新人,美人在怀的楚文帝早就将宁妃抛到了脑后。没过几年,宁妃郁郁而终,后来楚文帝三次微服私访皆来了郦城别宫。之后,这里再也没有人来过,便废置了下来。不曾想,这里的海棠却开的越发的娇艳了。”

    “那宁妃也是个可怜人。”安文夕轻叹一声。

    北宫喆随手折下一朵开得正艳的海棠别在安文夕的发间,轻声道:“真美。”

    “北宫喆……”

    “夕儿,叫朕九哥哥。”

    “对着你这张脸,我能想到的只有北宫喆。”

    北宫喆闻言一滞,然后勾唇道:“那朕戴上以前的面具如何?”

    安文夕立即摆摆手,“算了,那人皮面具不透气。”

    “呵呵……”

    北宫喆一把捉住安文夕的手腕,看着上面一道道疤痕,微拧了眉头,一道是他亲手割下取血的,另两道皆是她为了救他而割伤的。新旧伤疤,肆意纵横,如一条条丑陋的蜈蚣爬在了上面。

    安文夕立即收回了手,“没事的,不疼,都好了。”

    北宫喆从袖兜出取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温柔的为她上了药,然后将小瓷瓶塞到了她的手中。

    “上次朕给你的药,你一定随手丢了,这次一定要记得上药。”

    安文夕怔怔的看着手中的小瓷瓶,半晌,还是将它收进了袖兜之中。

    一旁的草丛里露出了四个脑袋,都拿着树叶遮掩着,鬼鬼祟祟地朝那边看去。

    “啧啧,真是羡煞旁人呐!”袭匀嘴角叼着根草兑了兑身侧的月无双。

    “喆哥哥和夕姐姐这是苦尽甘来!”

    “你们说,现在小师妹怀有龙嗣,这次北宫喆怎么着也该让小师妹当个皇后了吧?”

    “难说。”月无双撇撇嘴,喆哥哥聘江向晚为后可是昭告天下的,怎么能说改就改呢?

    欢凉静静地看着北宫喆和安文夕紧紧相拥,不觉间嘴角上扬,现在的公主很幸福,她便知足了。

    月清绝坐在一旁,视线看向北宫喆和安文夕,眼神有些飘渺,他们只有三个月了,三个月后,即使他们的爱情再刻骨铭心,北宫喆便再也不记得世上还有个安文夕。

    “闷骚月,北宫喆跟小师妹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你怎么还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北宫喆那小子都有媳妇儿了,本公子还光棍一根,能高兴地起来么?”月清绝的眸光有意无意的打量了眼欢凉。

    “哥,欢凉不是无双的小嫂子么,你哪是光棍了?”无双话音刚落,忙避开了袭匀的爪子道,“你想干嘛?”

    “我告诉你凶丫头,再乱说话,信不信哥哥将你的舌头拔了!”

    “你敢威胁我,信不信回头我让小乖咬你!”

    “别吵别吵,重头戏来了!”月清绝声音中隐隐带了丝兴奋。

    “哎呀,好羞羞!”月无双看了一眼,立即用手捂住了眼睛,可是指缝间的双目仍然死死的盯着前方。

    海棠树下,一袭流云织锦雪袍的北宫喆一手揽着红衣飞扬的安文夕的纤腰,一手穿过她满头的青丝托住她的后脑勺,薄唇浅浅流连辗转在她的樱唇之上。

    “好美!”袭匀不禁赞道。

    这一幕,美得淋漓尽致,美得令人窒息。

    不远处的凉亭里,楚君昱握着青瓷小盏的指尖微微发白,眸光落在那相拥的男女身上,再也移不开视线。

    “茶凉了,添茶。”

    暗影上前一步,提起茶壶道:“皇上,茶空了。”他看的出来,皇上是喜欢那个瑾淑妃的,既然看着心里难受,为什么还要看呢,他真是不明白皇上的心思。不过,他是不敢像夜影那样干涉皇上私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