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阁 > 霸宠天下:邪恶帝王妩媚后 > 第五百二十八章 送命符

第五百二十八章 送命符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钱人阁 www.qianrenge.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姜淮教女无方,其女姜锦绣谋害先皇后,其罪十。”薛岑目光灼灼。前面九条的贪污专权,宣帝未尝一无所知。只不过姜淮尚在她的控制范围内,他不愿计较罢了。只有这一条,才是姜家的送命符!

    薛岑在内宫呆了近十年,他太清楚卫皇后对宣帝的影响力!

    而一旁阴影中的段馥佩眼光里忽然闪现着深重的绝望。她终于明白了,这一辈子,这个人都不会是她的。就算他净身入宫,就算他名义上归附段家,他爱的,还是季莲水。与其说是为了段家平反,他更想的,是救出那个惦记了一辈子的女人吧?

    宣帝没有注意到她,只是冷声逼问薛岑:“谋害先皇后?”

    “是,”薛岑坚定地道,“时为昭仪的段氏与惠妃姜氏,借先后养病之机,买通太医院司药,将炙甘草替换为紫苏叶,以致先后气血亏空。”

    顿了顿,薛岑又道:“段氏还曾在先皇后的香料中掺杂羯布罗香。”

    “羯布罗香······咳咳咳······”宣帝又听到了这个名词,震惊不已。

    “段氏以此害人久矣,不仅先皇后,先前的陈修仪、玉贵仪,皆是如此。”薛岑望向绝望的段馥佩,,不带一丝怜悯地移开淡漠的眼神,“数日前,还曾以小产为由嫁祸季昭仪。”

    “陛下,他是诬告!臣妾没有······”姜后急忙想为自己洗清。

    话未完,就听见段馥佩打断了她:“臣妾认罪。毒害先皇后是臣妾与皇后合谋,私藏禁药谋害妃嫔臣妾也认,嫁祸季莲水······我也认。我就是想看她一无所有!生不如死!凭什么她抢走了我所有的东西,还能好好儿地活着!”薛岑听见季莲水三个字,面部肌肉扭曲起来,望着段馥佩的眼神带着怨毒的火焰。

    “段馥佩!”姜锦绣一脸惊恐,还欲挣扎,“陛下,她疯了,臣妾从未做此大逆不道之事啊!”

    “娘娘,做没做过,你身边的迎香最清楚,她就是当年那个司药吧?”段馥佩容颜冷漠,“这些年,华裳姐姐的冤魂一次也没来找过你?今日就是报应吧!”

    宣帝唇角有触目惊心的血丝蜿蜒,庞大海急忙递上一方雪白的绢帕,恰到好处地遮住了众人的目光。

    “她都认了,你还狡辩什么!”宣帝冷冷地望向她,爱妻温婉的容颜又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他与华裳还曾有一个夭折的女儿,只是为了平衡朝堂,他甚至没有处罚罪魁祸首姜锦绣!是他!是他的纵容,害死了他的华裳!宣帝呕出一大口鲜血,手中的绢帕被血色染红。

    “父皇!宣太医!”项菲仪眼尖地发现蔓延的红色,心慌意乱地想要冲上前,却被宣帝抬手制止。

    “皇后姜氏,天命不祐。怀执怨怼,数违教令,事上御下,淑善难期。宫闱之内,若见鹰鹯。既无《关雎》之德,而有吕、霍之风。岂可母仪天下,恭承明祀?可废为庶人,移交宗正寺!”宣帝一字一顿,浸透了哀痛和憎恶。

    姜锦绣终于不再哭闹,她瘫坐在冰冷的地上,泪流满面,忽的就癫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大梦一场!大梦一场!哈哈哈哈哈······”一道废后诏书,击碎了她多年的步步为营。她用明媚的青春年少换来的,也不过是这么黯淡无光的落幕。

    “拉下去!段氏失德,祸乱宫闱,废为庶人,赐白绫。”宣帝语气狠毒,脸色蜡黄却泛起锐利的锋芒。

    段馥佩不像姜锦绣一样癫狂,她平静地拜谢皇恩,仿若心死。在即将被带出坤宁宫时开口:“申总管好算计,我输了。只是申总管不如说说,悼恭太子是怎么死的?”

    薛岑一脸平静,背对着段馥佩:“悼恭太子坠马的马鞍上,罪臣奉段氏之命做了手脚。”

    接二连三的打击令宣帝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龙体有恙,大殿里一片混乱。

    段馥佩视而不见,斜靠在宫门上,笑意戚戚。目光尽头那人的身影依然出尘,一如当年初遇时一袭青衫,清秀温润。

    这场耗尽了一生的眷恋,不过是一个人的独角戏。终究是······错付了!段馥佩终于泪如雨下。

    她记得他忍辱负重净身入宫,名义上归附段家时,自己觉得漫长的余生突然就有了一点希望。尤其当他避而不见季莲水,反而百般帮自己扫除异己时,段馥佩甚至以为申筹是喜欢自己的。

    他说的,她都愿意去做;他想要的,她都帮他得到。他们都残缺不全,这样扶持着过一生,又有什么不好?

    可是啊,她爱了一辈子的薛郎,终究还是成了死生不复相见的仇敌。既然不能共度此生,那便一同赴死吧!段馥佩最后看了一眼薛岑,踏出坤宁宫。

    然而刚刚踏出坤宁宫的段馥佩,便被一个满身尘土的甲士冲撞了。

    遥遥地,段馥佩听见殿中响起前线急报:“陛下,沈少将军夜袭失败,西辽大军踏过沧州,直逼黄沙关而去了!”

    宣帝想起了萧晟瑾那张平淡无波的脸来。他的人在履行他的承诺,这储君的位子,当真要交给项颉吗?

    扭头见庞大海脸上表情犹疑,宣帝微合了眼眸,沉声:“庞大海,有话就说!”

    “这······”庞大海表情为难,“还请陛下不要动怒,千万保重身体······东璟,出兵了。”

    “你说什么!”宣帝从引枕上直起身子,惊惧之下咳喘不止,鲜血很快染红了明黄的床榻。

    “陛下!陛下!”庞大海慌张地递过绢帕,想要宣召值守的太医。

    宣帝却甩开了他,颧骨上是不正常的殷红,目光灼灼:“还有呢?一并说来!”

    庞大海吓得跪在龙榻前:“沈少将军在沧州城一役中失踪,所率三千人马全军覆没。西辽大军驻守沧州不前,东璟毓亲王亲自领兵南下,已经······到了豫州了!”

    “段正义呢?死了没有!”宣帝几乎是声嘶力竭。

    “回······回陛下,段氏叛贼攻下云城后,坚守不出,似乎,在等援军。”

    宣帝闻言,喷出一口鲜血后重重地摔回床榻,不省人事。

    “哐当!”瓷碗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端着药碗进来的项菲仪正好看见这一幕,奔到床前:“父皇!快宣太医!”

    刘院判细细为再三宣帝诊了脉,表情凝重。急忙开了新的方子,吩咐庞大海去煎。

    项菲仪瞥了一眼药方,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动作轻柔地为宣帝拭去满脸血污,指挥着宫女换下血迹斑斑的床帐。为昏迷不醒的宣帝掖好了被角,这才动作轻柔地示意刘院判跟她出去。

    不过一个时辰,纷纷扬扬的大雪已经遮住了天空。寒风呜咽着卷走翻飞的雪片,天地溶为了白色的一体。

    抄手游廊里,项菲仪直直注视着刘院判:“院判新开的方子均是益气吊命之物,父皇的病,是不是已经······”

    刘院判慌忙跪在了地上:“殿下恕罪!微臣无能,陛下寒邪入体,引发旧疾。又兼劳碌伤思,微臣······微臣尽力了!”

    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的项菲仪消瘦下去,单薄的身子仿佛能被肆虐的北风卷走。可她晃了晃身子,还是立住了:“父皇他······还有多少时日?”

    刘院判嗫嚅许久,才吞吞吐吐地开口:“陛下他······三日······”

    “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项菲仪挥挥手,待到刘院判走远,才跌跌撞撞地扶住木柱,在空无一人的游廊里,失声痛哭。

    宣帝再次醒来时已经是黄昏了。

    雪天的黄昏来的格外早,申时初便已经掌上了灯。扫了一眼殿中的火盆,宣帝没有看见项菲仪。他转头看看窗纸上映出的清冷雪光,感到了一丝彻骨寒冷。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庞大海,笔墨伺候。”帝王年迈的声音响了起来。

    此时的帝姬刚刚看着太医院煎好了药,便被郑经请了出去。郑经的官邸中,人倒是很齐,不仅郑经、谢渊,就连刚刚痊愈的晏离也在。

    晏离大病初愈,脸色素白,衬着袍领上一圈黑色狐狸毛,反倒显得身上的冷漠戾气没那么重了。

    项菲仪一面将披风交给小丫头,一面道:“晏离公子不好好歇着,怎么来了?”

    晏离看着项菲仪,娇俏的脸庞明显瘦了,眼底一片阴影,想是熬了太久的夜。往常灵动的双眸微微红肿,大概是哭过了。微微错开眼,晏离声音清冷:“多谢殿下救命之恩。在下是来告辞的。”

    “告辞?”项菲仪坐定,微微惊讶地问

    郑经示意小丫头上八宝茶,解释道:“晏离公子打算去豫州帮毓慕公子的忙。”

    “豫州······阿慕,他怎么了?”项菲仪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声音都有些发颤。

    “这就是把殿下请来的原因了,”谢渊严肃道,“西辽驻扎沧州按兵不动,可是东璟毓亲王,已经起兵到了豫州了。”

    “东璟起兵?”项菲仪想到了许久不见的阿慕,顿时慌张得不知所措,“阿慕,阿慕该怎么办?我已经有五日没有阿慕的消息了!”

    “他,不会出事的。你放心。”晏离看着项菲仪毫不隐藏的担忧,不由自主地开口安慰,“东璟,也不会对南秦做什么。”

    项菲仪只是无意识地点点头,她的阿慕在战乱里啊!倒是郑经微微眯起双眼,意味不明地望向晏离。

    项菲仪忽然开口:“晏离公子,何时启程?”

    “明日一早。”

    “公子可以帮我带封信给他吗?”项菲仪乞求地望着他,“我好担心阿慕。”

    晏离知道,现在的赫连炫不知道有关项菲仪的消息才能心无旁骛。可是,望着一脸乞求渴盼的项菲仪,晏离还是答应下来。算是还她一分救命之恩好了。